36、幸福快樂是流動的感覺
「還不走？等誰？」
靳嬈一驚，回頭，夜風一下吹亂了她的長發，一縷一縷纏上了她豐腴的紅唇。……www.……
月色星光下，他站在身後欣長的身影子把她籠罩著，鳳眸雖然寒冷，嫣紅的唇色又帶著輕微的暖意。
靳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撩了下頭髮，走上一步，遞上他的衣服，嘴唇一撅：「拿回去。」
他拿過衣服，掏出車鑰匙，又把衣服遞迴給她。她怔楞了一下，下意識接過，一會兒又問：「為什麼？」
「你可以披著。」他的言語帶著輕軟的冷漠，他還看得出來她正冷著。他說完轉身走，可走了幾步，轉身看她竟然立在原地不跟上來，不由皺眉：「你想等楚牧白？」
靳嬈沒想到他還提這件事，她在追趕的的時候，已經把這事情忘記了。
「你在等他？」他奪過自己的衣服，自己用了力披上了身上，明顯地帶著慍怒：「不準去。現在你的工作是查我的事，要是你跟牧白唱歌、喝酒，我一定讓你因為玩忽職守而退出警隊。」
「沒有！」靳嬈的瓮聲瓮氣，總覺得這個人拿自己當奴隸一樣使喚，真的太過分了，可惜她又找不到很好的理由去辯駁他。
她說沒有，那男人居然就突然之間嘴角上上鉤了一下，又說：「那你給我擦汗，剛才在裡面不好意思，現在你要補償。」
他這個人怎麼就那樣的霸道呢？他說的話怎麼又像是頑皮的孩子，在跟大人理論著，期盼大人能明白糖果應該分給他吃？
「你，」靳嬈覺得當初是瘋了，跟這樣難纏的人打交道，他給的壓力太大了，自己都要透不過起來了。算了，她不想跟這個案子了，反正也是實習期，她掏出電話就要打給蕭宇。
「你要幹什麼？」他一把奪過她的電話，邪肆的眸光看著她，「想逃離了？有那樣容易的事，啊？」
他霸道的伸手來，捏住了她的下巴：「你有那樣的迫不及待嗎？我可以告訴你，楚牧白的確是一個金龜，可是在攀高枝的同時你要掂量一下自己？看你敲鐘人一樣的模樣，不怕半夜裡嚇壞了別人？」
靳嬈驚了，她一把打開他的手：「你說什麼啊你？我在工作。」
「那先擦汗！」
靳嬈死咬著嘴，這人就是那樣橫啊？看來不給他擦，他就是死皮賴臉地糾纏她的了。
只好一臉的沒好氣：「沒有毛巾。」
「你的衣袖。」
哈？嘖！唉……靳嬈拽過自己的衣袖：「蹲下！」
「不，你踮起腳來。」那人就是那樣的臭屁，可惡。
靳嬈是怕了他了，完全是天生的剋星。她手抓著他的腰，踮起腳在他的額上擦了擦：「好了。」
「後面脖子，還有背，全是汗。你要是想在冷風裡讓我著涼，我生病了可要你日夜陪著，照顧，不然琳達的生意就會告吹了。」他得瑟地酷酷地笑，一副把她吃定了的模樣。
靳嬈一咬牙，扶著她的腰的手一用力，狠狠地擰了他的腰一下，
他啊「哎呦」喊了一聲，「你想幹嘛？痛死我了。」聲音里竟然帶著笑。
「沒有，我就轉不過身，借力。」靳嬈得意的偷笑，撩起他的背上衣服，用自己的衣袖胡亂擦了擦：「好了，你再有什麼要求，我可不再奉陪了。」
「那好，跟我走。」說完，他把外套一脫，扔給她，大步而去。
幸福快樂是一種流動的感覺，而且總是在瞬間發生，忽然而來。
他的背影已經消失在轉彎處，她看看手臂上的他的外套，粗粗嘆了一口氣，追了上去。
車子發動，像一條小船，流進了夜色里。
她一直低著頭，看著窗外飛掠而過的霓虹，緊攥著手指，咬著唇角，不說一句話。她不應該打退堂鼓，既然選擇了這樣的工作就要面對這樣的工作帶來的一切困難。
大哥去了外國，說是參加研討會。靳小小那邊也沒有收到學校的任何投訴，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們之間的亂，靳嬈不想去理解。這個家她已經習慣了，一切交給大哥去管理。他若是與妹妹相愛，那她又有什麼好阻止的？
霓虹忽然停駐，靳嬈轉眼望向正開著車的慕若晨，他已經是伸了手過來，在她的臉頰上輕柔地撫：「哭什麼？我只是提醒你。你不要奢想可以和楚牧白怎樣，女孩交一個平凡的男友就好，牧白這樣的太優秀。」
「誰說我想跟他交朋友！」靳嬈生氣地瞪他。
他怔住一下，嘴角忽然上揚，手順勢滑向她的手臂，抓住：「沒有？」
「沒有。」
他笑得更為溫暖，抓起被她丟在一旁的他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那你哭什麼？」
靳嬈自己擦了一下眼淚：「想自己的家事。」
「嗯，」他重新發動車子，「早就聽慕寧說過你了。你沒有了爸爸媽媽了，但還是一個堅強的女孩。」
「謝謝你的鼓勵。」靳嬈有了溫暖的感覺，大哥和妹妹那樣子，身邊也沒有什麼可以交心的人了，難得慕寧這樣好。不過慕寧不是一個多嘴的女孩，照例不會隨便說自己的事。難道是他問的？
「是我問的。」他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說。
他為什麼要問？靳嬈不敢再追究。
他的別墅早已是漆黑一片，靳嬈突然想起了琳達。他會不會使了調虎離山之計，帶了自己出去，然後把琳達……
花園裡小徑幽幽，樹影斑駁。靳嬈來不及去問他了，一個勁朝著屋內衝去。
「你怎麼了？」慕若晨在後邊問。
「琳達，我要看看琳達！」她一邊跑一邊說，但是後邊的人好像是因為沒有聽清楚她說什麼而惱怒了，三步並作兩步趕了上來，手臂一伸，攔在她的面前：「你跑什麼？」
「我看看琳達。」她扯他的手臂。
此時花園黑暗，秋蟲凄厲。他像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麼，只是看到星輝下她緊張了的小臉。
他點點頭，好像是會意地拉著她跑向了房子，熟悉的按亮了燈，她卻在樓梯前掙脫他的手。往二樓的琳達的房間衝去。
她跑到了琳達的房門前，定住了腳步，按按自己因為一段疾跑而起伏不止的胸膛，深深吸了一口氣，輕推開門，往裡面看。
朦朧的小黃.燈下，床上睡著一個小人兒，正均勻地呼吸，旁邊的床上，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像是被驚醒抬頭看著靳嬈：「夫人，小姐很好，不用擔心。」
夫人？她，一定是誤會了自己了，可是來不及解析什麼，她的身後腳步聲傳來，慕若晨說話了：「原來你是怕琳達不見了，現在可放心了？」
靳嬈向保姆點點頭，退了出去，把門關上。
二樓的燈他已經開了一盞朦朧的燈，燈光暗影里靳嬈靠在牆壁，昨夜是自己陪著琳達睡覺的。今天他請了一個保姆來，是不是她可以走了？
但是，現在是深夜了，他的別墅又是在郊外山邊。她怎麼回家？
「給我放洗澡水。」他面對著她，吩咐。然後轉身走向了三樓。上了幾級的樓梯他又轉身對她揚揚手中的手機。
放洗澡水？她覺得在這裡查案比做保姆還辛苦。他暗示的是手機里的音頻還是視頻？討厭死了！這個混蛋！
靳嬈K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瓜：哎！等等，他不是叫自己放洗澡水嗎？我就不信他把手機帶進洗漱間，那趁他洗澡的時候，我是不是可以……嘿嘿，嘿嘿嘿！
靳嬈奸笑起來。小狐狸的腳步是怎樣的？她就是輕輕的邁著「狐步」走上了樓梯，走進了他打開了的房門。
他在衣櫃前拿出衣服，靳嬈忽然對著他笑笑：「慕先生，我這就給你放洗澡水，請問溫度上有什麼要求？」
「冷水。」
嘁，冷水還要我放，這傢伙真是拽死了，等一下我把你的圖片全刪除了，我看你還拽不拽！
「快去啊。」他看著她神色百變的臉，溫軟的聲音變得硬冷，又喊了一聲：「滿滿一缸。」
「好的。」靳嬈連忙回答。
放洗澡水，她連她大哥都沒有叫過她做這樣的事情，真的！不過……她的腦海里忽然浮現不久之前的一幕。關於大哥的。
那天她回到家，也是滿身的臭汗，正要回到房間洗洗，大哥好像是聽見了她的聲音，在他自己的房間大出來：「靳嬈，回來了？」
「是，哥？怎麼了？」
「你進來。」大哥的聲音比平時響亮了一些。
靳嬈走近他的房間，才發現，大哥在洗漱間。他聽見了靳嬈進來，竟然打開了洗漱間的門，他！他！他身上只是用一條毛巾擋住了重要的部位！靳嬈從來沒有留意過，成年之後的大哥腿那樣的長，那樣的結實，蒼勁的線條在手臂、腰間、腿部……流暢得叫人心顫。
「靳嬈，劉媽沒有把浴巾放進來，你幫我到陽台看看，浴巾都幹了沒有。」大哥好像絲毫都沒有看出靳嬈的窘迫，就像是吩咐她拿一張報紙，勺一碗湯那麼簡單。
「哦，」靳嬈咬咬唇，壓一下心裡的驚顫，快步到了陽台，收下干透了的浴巾，那邊大哥又喊了：「靳嬈，還有一雙拖鞋，這一雙的扣子壞了。」
「哦。」靳嬈在他打開的門邊，別過臉，遞進了浴巾，又掉頭跑到一樓衣帽間拿新的拖鞋。
「大哥，我把拖鞋放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