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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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是聽見楚牧白的話的,只是冷傲地不回應,此時用另一個方式來小回擊一下楚牧白。百度搜索www.靳嬈心底輕嗤:腹黑、傲慢、小氣。

楚牧白微微地笑,絲毫沒有要和他爭一次語言上的輸贏,看著那一堆球,走了幾步,選擇了一個精確的位置,靚麗回擊。

慕若晨也沒有要跟楚牧白爭辯下去的意思,細細看來幾眼那一堆在球桌上滾亂了的球,咬咬薄唇,也毫不留情地回擊。

他這一桿,實在看得太准了,一球連帶了兩個球,滾落了球桌角的球袋裡。

楚牧白輕笑一聲,拿著球杆,慢慢地繞著撞球走,一邊走還一邊揣摩著模擬發桿姿勢,預測會有怎樣的效果。

慕若晨倒是氣定神閑,細長清秀的鳳目瞅著球,淡定的笑。靳嬈看著他,心裡嘆息:也有這樣的男子,兇悍的時候如狼如魅;安靜的時候卻是儒雅得這般。不過,不可否認的是,他就算是這樣靜靜站著,也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威懾力。

楚牧白終於動手了,大家的一聲歡呼可見他的這一桿球技也是真不錯。

慕若晨看了幾眼桌上的球,嘴角似笑非笑,然後攤開自己的手掌,側著頭看了一下,大家以為他是在思忖如何握桿,如何找到精準的地方發出攻擊。

誰也料不到,他忽然轉頭,對著靳嬈喊:「敲鐘人,過來。」

……………………………

靳嬈把手臂的兩件衣服放下,走過來:「慕先生?這就是你說的買家?」她還沒有忘記,他說來這兒就是跟「買家」談論琳達的價錢的。

慕若晨沒有想到她這樣問,怔了一下,回答了一個字:「是。」接著把杆子遞給她,手臂貼著她的手臂,整個人站在她的後邊,完全的摟抱著她的姿勢,在她的耳邊說:「敲鐘人,我們想把他的氣焰打下來,然後開一個高價?怎樣?」

他把她攏得好緊,他的炙熱氣息在她的脖頸上曖昧的流串。一股莫名的燥熱再次在靳嬈的心底燃燒起來。

她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側頭小聲對著他說:「不要這樣,我才不要跟你們同流合污。」

他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唇,心裡又是劃過奇異的郁念,點點頭:「你可以離開,不過我的犯罪證據你就不能把握了。你的誣陷我可不打算放過。」

靳嬈咬唇,狠狠地剮他:「可惡。」

他揚眉魅笑:「是,我很壞,你了解的。」

哎呀!靳嬈要發飆了!他這句話說的像是很小聲,但是這個房間就那麼大了,人就那麼多了,他說什麼,其實大家都能聽見。這不是越描越黑了嗎?

「我很壞,你了解的。」不就是情人之間調.情的話嗎?況且他一進來就把衣服讓她拿著,然後又這樣的姿勢,不讓人產生曖昧想法都不行了這是。

見到靳嬈窘迫地紅了臉,他很滿意,真的伏在她的耳邊,以她才聽得到的聲音說:「想脫身就配合我。」

「用得著咬耳朵嗎?」楚牧白笑起來了,大聲問:「想回家溫存就馬上,看二少你是心猿意馬,無心戀戰了。」

「是要走的。」靳嬈低嚷了一聲,起了手肘往後撞,想把那不知羞的慕若晨撞開,靳嬈認為以他的敏捷反應,他應該避得開。

誰料,那傢伙今晚是傻了不成?竟然不躲不閃,生生的挨了她這一下。她可是生氣中,力道用了不少。

手肘撞在他的腹部,他只是含笑承受,還用力地抱了一下她:「敲鐘人,你自己把他撂倒,我相信你有這樣的能力。」

靳嬈轉眸看他,他若無其事地摸摸腹部,笑得魅惑的要死。

撞球,靳嬈不算精通。但還是略懂一點的,她擎著杆子,看著球找位置。那邊,楚牧白欣賞地看著:「小姑娘,我讓你三桿?」

靳嬈對這一個人的印象還算不錯,他是楚牧白還是林月晗,記不清楚了,她抬頭看他:「請問怎樣稱呼?」

「楚牧白。」

「嗯,謝謝楚先生,我雖然是不精通,但體育賽事也好,大家出來玩玩也罷,都是講個公開公平的。我輸了就輸了,今晚我沒有帶多少錢,最多……給你唱一首歌。」她實在沒有什麼拿得出來的本事了。

楚牧白像是有點愣了下,瞬而淡雅的朗笑幾聲:「小姑娘你還真有趣,其實我也喜歡唱歌。不過記得上一次你在晨面前喝了半瓶的波爾多紅酒,面不紅心不跳的,我倒是想你陪我喝上一杯。」

「好啊,沒關係!喝酒而已。」靳嬈聳聳肩,答應下來。她不再跟他說什麼,舉起杆子就向那些圓球戳去。

打了兩桿,楚牧白好像呈現出了非常好的狀態,不斷地跟靳嬈說著話,雖然靳嬈不是全部回應他,可是臉上也是笑意嫣然。這樣,慕若晨就眉頭緊鎖了,終於,一把搶過靳嬈的杆子,彎腰打球。

靳嬈被撂在一邊,倒也樂得清閑。

「牧白,她不會跟你去喝酒、唱歌的。」他發出漂亮一桿,倨傲地宣布。

「是嗎?那就看看咱們的實力了。」很明顯,楚牧白擺明了就要跟他斗到底了。

看著他們冷厲又迅速地揮杆,桌子上的球滾來滾去,靳嬈感覺到了他們在戰爭。可靳嬈她還沒有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他們不會是因為自己,而只是玩玩而已。

要玩,總得有一個火點去點亮他們的鬥志。她今晚,就是他們的戰鬥的「火點」。

可是,很明顯幾桿過去,慕若晨不知為何顯得有些急躁,很快,楚牧白領先。

忽然,他抬頭朝一邊站著的靳嬈說:「看來,我是有幸請你喝酒了,小姑娘。」

靳嬈笑笑,還是看著桌面。喝酒不喝酒她沒怎麼在意,反正看上去這個楚牧白應該比慕若晨更正人君子一點。

「敲鐘人,給我擦汗。」他忽然喊,臉上的線條冰凌一樣,又冷又硬。

「額?」靳嬈一怔,擦汗?她什麼時候淪落到幫他擦汗的奴隸了?這樣的公子哥兒高高在上的態度真讓人反感,她冷哼一聲:「我不會。」

「過來!」

「我是來查案的,不是給你當女僕使喚的。」靳嬈冷哼著,瞪他一眼,轉身走向角落的沙發,一屁股坐下,不管他。

慕若晨見她不過來,也沒有再喊她,只是臉上更為寒冷了,像是冰塊一樣。這時,一個穿了一身網球短衣短裙的女孩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條白色的汗巾:「二少……」

「滾開!」他冷喝一聲,女孩嚇得呆了,旁邊有一個人伸了手出來,把她拽了回去,讓她躲在了人群里。靳嬈聽見有人說:「你想死是不是?他這樣的人是你能攀得上的嗎?想進鳳凰樓啊?」

靳嬈不知道什麼是鳳凰樓,但是看他們的那些緊張神色,一定是一個很隱蔽而又罪惡的場所,她決定把這個事情向上級彙報一下。

那幾個人的小聲談話,慕若晨好像是沒有聽見,或者是不屑一顧。臉上越來越冷,球是越來打得越失了水準了,額上的、脖子上的,後頸上的汗一直往下流,他好像是要跟誰賭氣似的,就是不擦。

「晨,你輸了。」楚牧白把杆子一放,擺出了冷靜的勝利者姿態。

慕若晨咬咬嫣紅的唇,看了幾眼楚牧白,忽然冷哼一聲:「她不會跟你走,牧白。她在工作。」

話落,他不等楚牧白有什麼反應,轉身就離開了撞球房。

「喂!你的衣服!」靳嬈追到了門口,可是裡面的楚牧白清亮的聲音喊出來:「不要把我的衣服也帶走,小姑娘。」

靳嬈一怔,轉身跑過去,把楚牧白的衣服還給他:「我先把衣服送給他。」

深秋,夜涼如水。天上清朗得只見散落的幾個星星,它們看著這一前一後疾步走著的人。好像在眨眼,好像在嘲笑。

「慕若晨,慕若晨!」靳嬈怎麼喊,他就是不理。他高,步子也大,她根本追不上他。

他的衣服不但有手機,還有錢包,還有幾個重要證件吧?她拿著的時候,就知道。他要是不要這衣服,把「偷盜」的罪名套在自己頭上,也是有可能的,這個混蛋。

「喂!慕若晨!」靳嬈不追了,她喘著氣,幾乎要哭腔了那裡有男人這樣的壞脾氣?「慕若晨,混蛋慕若晨!你發什麼瘋?小氣鬼!」

任她站在原地嘶聲呼喊,他就是像沒有感覺到似的,越走越遠,走向停車場。那一個俊美的身影就像是刀削一般,冷而挺俏麗。

天地一片幽靜,夜風清冷,纏上她的臂膀,她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什麼準備,此刻,她肌膚有點冰涼,她抱著自己的手臂,突然就有一種想流淚的感覺。

靳嬈自信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她此刻卻是感覺到一滴又咸又苦的液體在嘴角流過。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是覺得氣憤、委屈。

憑什麼他這樣?憑什麼!

夜色如墨,她灰色的長褲,淺藍的上衣,長長的馬尾辮子散開了,像是在藍色的襯衫上鋪就了朵朵幽黑的浪花。

夜風撩起她的發,細長的手臂藕段一般的白皙,輝映著月亮朦朧的光華。

「還不走?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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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知情深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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