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露餡兒

第196章 露餡兒

車子穩穩地停在既定的車位上,謝政遠熄了火,剛要去開門就從倒車鏡里看見紀暖姿的身影。

她站在車庫通往正屋的門口,正靜靜地看着他,距離有些遠,看不太清她是什麼表情。

謝政遠稍微頓了一頓,打開車門,當做視而不見自己走自己的路。

正當他剛越過紀暖姿去開門回屋的時候,紀暖姿突然出聲,「是剛從我家回來的嗎?」

謝政遠本不想搭理她,可想起飯桌上,胡妤看紀暖颯時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關懷眼神,昭示着她對孩子的想念,他看了也不由自主地心生憐惜,於是放下了搭在門把手上的手,出言不禁變成了譏諷,「你還把那裏當成是你的家?」

「我可是那所別墅的產權共有人,那裏為什麼不是我的家?」紀暖姿回答得理所應當,在她的概念里,房子就等於家,不知是可喜還是可悲。

謝政遠暗暗嘆息,「我是從那裏回來的,二小姐有什麼指教?」

「指教談不上,就是好奇而已,想知道沒有我在的地方,她紀暖颯是不是過得很快活?」紀暖姿轉過身,別有深意地問。

謝政遠對紀暖颯的在意已經超過了他的想像,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就能輕鬆點燃他心底的怒火。可當他憤怒瞪向紀暖姿時,看到她自以為是的神情,忽而又覺得可笑,甚至是可憐。

以前他看着她,誤以為她是十五年前借住的暖兒,他覺得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尤其當她笑起來時,哪怕笑容不是為他生,他也覺得美不勝收。可當她醜惡的面目一次次展露時,他才發現這個人已經壞到了骨子裏,笑起來都帶着陰謀算計。

有句話說,相由心生。但不知道這句話指的是看相的人,還是長相的人。細想起來,也是可笑可悲可嘆。

謝政遠不禁低嘆一聲,所有怒火都隨着這記嘆息化成了無奈,「紀暖姿,人要懂得知足,珍惜眼前擁有的比什麼都重要。」

丟下這番話,謝政遠拉開門決然離去。

紀暖姿愣在原地,有點反應不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他叫她要懂得知足珍惜,代表什麼?莫非他知道了某些不該知道的事情,還是說,李唐越那個人不可靠,表面上答應要跟她合作,背地裏早已和謝政遠串通一氣?

紀暖姿頓時煩躁不安,坐回車裏給李唐越打電話。

「你又有什麼事?」李唐越一接電話就極不耐煩地問。

紀暖姿壓着怒氣,一板一眼地問:「李唐越,你是不是跟謝政遠說了什麼?」

「我說什麼了?」

「我怎麼知道你說了什麼?要是知道的話,還打電話給你做什麼?李唐越,我奉勸你一句,合作就要專一,別讓自己到頭得不償失!」

李唐越冷哼一聲,「謝政遠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你記住我跟你說的就行,要是不想合作趁早斷了。」

「呵,紀暖姿,他該不會是提醒你要知足吧?」

「……」紀暖姿頓時無言以對,竟不想李唐越會知道!這麼看來,她的猜測沒有錯!

「不要以為我知道就代表我跟他說了什麼。我不過是比較了解我這個哥們兒,實際上他是一個矛盾綜合體,還在以前就是如此。一方面希望奪回家族的東西,另一方面又渴望找到心底的那個人安度餘生,不想活得那麼累。就拿車禍的事來說,他一方面恨紀暖颯撞死了吳彤,害他失去了機會,另一方面又捨不得傷害她,默默地照顧幫助她。所以今天,他終於得償所願,自然也希望周圍的人能夠知足快樂。」

李唐越娓娓道來,語氣越來越輕快,不知他在做什麼,但紀暖姿能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也越來越好,同時也能從他的聲音里辨別出他並沒有說謊。

紀暖姿漸漸地放下了不安的心,問道:「那你怎麼看?」

「我看你是該回趟家了,回去跟紀夫人團聚團聚。」

「事情結束前,我不想回去。」

「二小姐,這次你可得聽我的。回去吧,順便看看你家妹妹在不在家。我估摸著很快要出大事了。」

紀暖姿立時提起了驚慌的神經,「怎麼了?」

李唐越慢悠悠地呼出一口氣,琢磨道:「聶梓嵐這個傻蛋,搞不好是要壞了我們的大事的。你最好回家去,隨時盯着看是什麼消息,可別讓他去找紀暖颯,把什麼都說出來了。」

紀暖姿一聽,立刻掛了電話,發動引擎,飛速地駛了出去。

李唐越的擔憂並不是沒有問題,照那天聶梓嵐被教訓的景象來看,他積壓着的負面情緒極有可能會引爆某些炸彈。比如說,他得不到紀暖颯的不甘,或者當年真相被得知,為了繼續隱瞞下去不得不受人擺佈。

如果他經不住紀暖颯的關懷和勸慰,把所有事情說了出來,這幾天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正廳里難得出現謝旌博的聲音。

謝政遠還沒抵達正廳,就聽到老人家中氣十足的笑聲,隨後又聽到謝政揚和萊依的說笑聲。

有他們母子倆的陪伴,謝旌博的精神果然是會越來越好。

「哥,你回來了?」謝政揚第一個發現了他。

他點點頭,先喚了一聲爺爺,緊接着跟萊依打招呼,「你們聊什麼呢?怎麼這麼開心。」

萊依和謝旌博均是笑而不語,別有深意地看向謝政遠,看得他是一頭霧水。

謝政揚低低地笑出了聲,咳了一下才不緊不慢地告訴謝政遠,「爺爺和媽在討論什麼時候讓你和三丫頭辦婚禮的事。」

謝政遠一怔,難以置信地看向謝旌博,沒想到他老人家竟然也同意了?

「爺爺說,他想早點抱曾孫,謝家已經很多年都沒有添丁之喜了。」謝政揚又補了一句,讓謝政遠更加不知所措。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兩家人都想到了一塊?謝政遠還在猶豫是不是要把柳羽靈的話告訴他們,就聽到謝旌博發了話。

「政遠,過去是怎麼樣我們都不要管了。我老了,管不動那麼多,你們都長大了,別說社會在改朝換代,謝家也該換換了,總是我這個老頭子當家做主的話,搞不好會把謝家弄個落敗的結局。我就希望還能在我有生之年,看到你們一個個都能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生些孩子來讓我老頭子抱抱,痘痘,我也是愛孩子啊。」

不知為何,說起生孩子,謝政遠竟有些不好意思,臉頰不自覺地泛起紅暈。真是汗死,他都這樣,不知道紀暖颯在場要囧成什麼樣子。

萊依這時補充道:「你也知道政航和紀二小姐的事,現在你爺爺心裏也明白個七八分了,因此,原本答應的婚禮目前是不可能如期舉行。除非把事情弄明白了,不然的話,為了滿足你爺爺的心愿,怕是要催你和三丫頭的婚事了。」

「這麼快?」謝政遠脫口就問。

萊依不解地蹙眉,「你盼了這麼多年,不就為了這一天嗎?怎麼現在反倒嫌塊了?」

謝政遠不好意思地皺了皺眉,「我還沒想好怎麼跟暖說。」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謝旌博低喝。

「是啊,還有什麼好說的?」萊依皺眉,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打量著兒子,「拿出你十八歲那年跟我說話的堅定語氣來,把當年的話重複說給三丫頭聽,不就得了?怎麼那會兒能說,現在反倒不知道怎麼說了?」

謝政遠把無奈的目光投給謝政揚,以此尋求安慰。

謝政揚默默地笑,壓根兒不管他的死活。

「這件事你就聽你爺爺的!」萊依又補充道,「既然政航的婚禮不能如期舉行,那麼喜事的重任自然要落在你肩上。再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業已經立了,是該結婚生子成家了!」

「你媽媽說的沒錯,」謝旌博附和道,「感情的事隨着你們,公司的事我也不管了,全放手交給你們去做。等時機成熟,再挑個日子把股東們都找過來,我們坐下談談股權轉手的事……」

「爺爺你倒還真是偏心!」不知何時回來的謝政航突然冒出來,一臉怒氣地走到他們跟前,勾了勾唇角,蔑笑道,「我爸媽不在了,你們這就是一家人,敢情是趁着我們兄妹不在,急忙把股權分了,把我家的鵬翔拆了?」

謝旌博皺起眉,微惱地瞪着不分青紅皂白就口不擇言的謝政航,「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瞎說!」

「我怎麼不知道了?我什麼都知道!剛剛你們說的我全都聽到了!不僅要拆我家的鵬翔,就連我和小暖的婚事都不給辦了。你們這不是趕盡殺絕是什麼?」謝政航站着俯視坐着的其他人咒罵,盛氣凌人。

謝旌博鼻息極重地換了口氣,忍着沒發作。其他人也不說話,謝政婷不在的時候,他們幾乎選擇漠視謝政航和紀暖姿,因為弄不清楚紀暖姿給謝政航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讓謝政航除了她的話,別人的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局面正值僵冷時,謝政遠的手機響起,打破了冷寂的氣氛。看到是紀家打來的電話,他這才驚覺還沒有給紀暖颯報一聲平安,看來是等不及打電話回來問了。

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其他人,起身去別處接電話。實在是擔心紀暖颯揪住這一小點事情找他麻煩,當着那麼多人不好應對。

可當電話一接通,柳羽靈焦急的聲音傳來時,他就愣住了。

柳羽靈在電話彼端急得快哭了,「政遠,暖暖跟你離開了嗎?她有沒有跟你離開?」

離開?謝政遠看着窗外蕭瑟的冬夜,霎時一股強烈的不安侵佔了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阿姨,暖暖怎麼了?」

「她沒有跟你倆開,是不是?那她會去哪兒啊!她送你離開后就再沒有回來過,我們找遍了家裏周圍還是找不到她。她的手機留在家裏,根本聯繫不上啊!」

謝政遠很快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盡量用一種鎮靜的語氣交代柳羽靈,「阿姨,你先冷靜冷靜!我這就到家裏去,我們一路保持通話,你把事情的每一個細節都告訴我,等我來了我們再商量商量看要怎麼解決!」

謝政遠一邊說,一邊焦急地往外走。

「哥,怎麼了?」謝政揚大聲詢問,可他專註聽電話里的哭訴,注意力無法轉移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家門。

謝旌博和謝政揚因為身體不方便,只能留在屋裏干著急,萊依緊跟而出,在大門口攔下了他的車。

「政遠,發生什麼事了?」她彎著腰敲車窗玻璃。

謝政遠一邊講電話一邊降下了車窗,滿眼焦急地對萊依說:「媽,柳阿姨說暖暖不見了,找遍了家的四周也沒見着,我現在先去那邊看看是怎麼回事。你別擔心,前後不過一小時的時間,也許她只是去周邊走走,散散心。我先去看究竟是什麼情況,到了那邊我會跟你聯繫,你讓爺爺他們也別擔心。」

「可是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政遠,政遠……」

謝政遠已踩下油門,車子飛快地駛出了大門,萊依在夜色中追了兩步,可穿着高跟鞋跑不快,跟不上謝政遠的車速,她焦急地眺望着越來越遠的車燈,心煩意亂地嘆了一聲,急忙折回去跟家人說明情況。

抵達紀家時,已是半小時后,一北一南的距離在心急的時刻變得過分地遙遠。

一路上,柳羽靈都在電話里跟謝政遠說明她們所了解的情況。

「暖暖送你出去,過了很久還不見她回來,我就出去看,可是房子周圍都沒有她的身影。我又跑出門外去找,沿着整條路找她,還是一無所獲,給她打電話才發現她手機就在家裏。後來,小暖回來了跟着一起找,她還親自跑去戀瑾那裏找都沒有找到。」

謝政遠以為是他聽錯,紀暖姿回家了?結果證明,他沒有聽錯,到達紀家的時候,就是紀暖姿在門口迎接他的。

「該著的地方都找了,還是不知道她去了。」一下車,紀暖姿就直奔主題,一臉嚴肅地對他說,「現在我媽和柳阿姨都擔憂得很,也不知道她會跑哪兒,怎麼走也不打個招呼?這麼大的人了,難道不知道家裏人會擔心嗎?」

謝政遠頓了下步伐,橫了她一眼,非常不滿她用責怪的語氣說紀暖颯。

紀暖姿臉色變得更難看,「你那是什麼表情?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她已經老大不小了,經過了這麼多事,怎麼還是一點都沒變,就不能讓人省心?!」

「也不見得你就多讓人省心!」謝政遠回擊了她一句,加快步伐進屋。雖說男人不該和女子計較,可他就是這麼不由自主,尤其是和紀暖颯有關的話,他的情緒更是不由理智控制。

因此,當確定紀暖颯是聯繫不上,而非去散心之時,他只感覺到心臟跳動的頻率急速加快,彷彿要從他胸腔里蹦出來一般發狠,而他的四肢不知是否是因為血流速度過快,來不及抵達末端就要收回心臟,麻得毫無知覺。

柳羽靈悲痛地抽泣不止,胡妤在旁邊低聲勸慰著,一點成效都沒有。

「我早就知道了,」柳羽靈一邊抹淚一邊說,「我早就知道事情不會就這麼了結!」

此言一出,眾人皆投出驚訝不解的目光。

柳羽靈依舊抹淚,自顧自啜泣道:「我不在身邊的這段時間,暖暖受了很多傷,雖然她不告訴我,但是我有辦法知道!戀瑾告訴過我,有人藉著巨款的由頭把暖暖綁走毆打,我一聽我就知道還有人念著這筆錢!可是我什麼都沒說,也不想聲張,還想着只要我平時多留心,不讓人再有動她的念頭就可以了,看來還是我疏忽了……」

「阿姨,你怎麼知道是有人念著這筆錢?」謝政遠狐疑道。

柳羽靈抽泣,「因為不可能是謝鵬,他已經把我控制了,不會做那種無聊的事。一定是有人聽到了巨款的傳言,才會用那麼狠辣的手段對待暖暖。」

提起綁架毆打的事,紀暖姿再怎麼努力鎮定,神色還是不受控制地變了變。

謝政遠留意到了這一幕,瞬間就確定了綁架的事情跟紀暖姿脫不了關係,看來他的猜測真沒錯!但是這一次的綁架又是為什麼?他忍着氣,沒有當場戳破,故意問道:「可是,阿姨,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果是真的為了那筆錢,為什麼要對暖暖下手,而不是你?當然,我沒有別的意思,就事論事,你現在出現了,身份也坦白了,那些人如果這麼關注那筆錢的話,消息必然靈通,為什麼不來找你,而是找暖暖?」

一句驚醒夢中人。

柳羽靈停下了哭泣,剛剛只顧著傷心焦急去了,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去呢?

「我覺得政遠說的有道理。」胡妤沉思道,「我們都太焦急了,沒有靜下心來仔細想一想。要換做我是渴望得到巨款的人,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其實你才最清楚那筆錢的狀態?而且,我要是那個人,我肯定也清楚,那筆錢其實沒多少,這段時間用來籌備美容館都用那筆資金,怎麼可能還會傻乎乎地等著那筆錢?」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胡妤迷茫地看向謝政遠。

謝政遠抿抿唇,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或許,在場的只有紀暖姿最清楚事情究竟!他大膽地看向紀暖姿,但見她有些發白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正常,勇敢地迎着他探尋的目光,冷哼了一下,「倒有一個可能!來要錢的不是債主,而是社會上的混混一流,假裝是討債的就把三丫頭綁去了。」

「綁去做什麼?勒索嗎?」

「這不是沒有可能。」

謝政遠冷嗤,懶得再與他理論下去。既然已經確定是紀暖姿在作祟,也就沒什麼課糾結的,接下來盯緊她才是關鍵,但是也不能拖太久,不能讓暖暖受苦。

「柳阿姨,胡阿姨,我看我得先回去一趟,和家裏人商量商量,看到底該怎麼辦。這樣,我讓婷婷過來這邊陪着你們,二小姐肯定是要陪胡阿姨的,讓婷婷來陪着柳阿姨,有個伴會比較好。」謝政遠起身,拿起大衣套上就準備走。

柳羽靈抹著淚站起來送他,「政遠,你一定要想辦法儘快找到暖暖。」

「阿姨你放心,暖暖不會有事的。」他堅定地向柳羽靈點點,又跟胡妤道了別,匆匆離開。

哪知紀暖姿一看到謝政遠的車子駛出了家門,抱起外衣提着包就要走。

胡妤一把拽住了她,「你要去哪兒?都這麼晚了,暖暖才找不到了,你要是出去再有個什麼問題可怎麼辦?」

紀暖姿不耐煩地掙開了她的手,「我也得去謝家一趟,和他們商量商量怎麼找人。媽,你和柳阿姨好好在家待着,別再亂跑了、」

「不行!你不能去!現在太晚了,我不讓你去!」胡妤死死地拽住紀暖姿的胳膊,「你這麼長時間不回來,一回來家裏就除了這樣的事,要是你出去有個什麼差錯,我可怎麼辦?小暖,媽就你一個女兒,你就不能讓媽省點心嗎?」

恰值爭執不放時,謝政婷打來了電話,很是體貼地對她們說:「阿姨,我很快就來陪你了。對了,還有我哥,他聽說有人藉著巨款的由頭又對三小姐下手了,擔心二小姐的安危,就跟着我來了。」

胡妤一聽,激動地把紀暖姿按進沙發里坐好,「行了行了,這下政航都來了,你就別走了!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商量,今晚就留在這邊,家裏好長時間都沒有這麼熱鬧了!」

紀暖姿還是不甘心,因為看眼前的情況,確實如李唐越所說的那樣,十有八九是聶梓嵐帶走了紀暖颯,她得去李唐越合計合計,如何才能讓事情穩妥地進行,要是被困在了這裏,出了差錯可怎麼辦?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小妹找不到了,柳阿姨不知道該多傷心,你卻在意家裏熱不熱鬧?這多不像話!」

「是了,是了,是我說話不注意。」胡妤看了看煩惱不安的柳羽靈,瞧她的心思壓根兒就不在此,鬆了口氣,可一轉眼,就看見紀暖姿已提着包走到了門口。

她急忙追了過去。

「小暖,你怎麼就不聽媽的話呢?叫你不要走,留在這裏過一晚會怎麼樣?政航都要來了,你還要走去哪兒?」

紀暖姿充耳不聞,離去的步伐越來越快。

眼看就要達到車子跟前,她解了鎖,正要打開車門時,門鈴響了,傳來車鳴聲。

沒想到謝政航兄妹如此迅速就到來,紀暖姿氣得重重捶了車門一拳,今晚她是走不了了!

有磕磕碰碰的聲音傳來,在耳邊迴響不絕,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像是瓶瓶罐罐傳出的聲響。

紀暖颯艱難地睜開了眼,明亮的燈光闖入眼底,刺得她瞬間模糊了視線,脖頸後邊很酸很痛,痛到連轉一下頭都動不了。

她側了側身,感覺到身下很是柔軟,應該是躺在床上,還以為是在自家的房間里,不禁愜意地彎了彎唇,露出滿足的笑容。

然而,不經意地一瞥,模糊的視線中,隱隱約約看見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正在吃力地給自己上藥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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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錯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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