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夜總會裏碰到了張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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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幢建築的外觀有點接近一個兵營。為什麼它要成為那個樣子？我一時半會想不上來。遠遠看它那又象是一個大氈包。時則不然，「王朝」娛樂總匯給人的感覺總是走在時尚潮流前沿的。它所在的位置位於上海的頂級地段，那是被人譽為的藍寶石高尚地標。

平時我們這樣的小白領總喜歡往那兒去溜達，沒別的目的，只是溜達。，總想看看這座城市裏那些讓我們引以為榮的建築和人。那些常常在那裏泡咖啡，賴在餐館里不肯離去的女孩往往都是住在離這兒十萬八千里偏僻地方的人。

「王朝」毗鄰領事館，有一個老鷹的廣告成為人們認識它的標誌。老鷹是動物里的長壽冠軍！又算得上是動物里視線最好的動物。這種借喻不言自明。這裏商賈薈萃，政要往返。大量說不清道不明的巨資正如潛入了抽水馬桶管道似的在地下流動。「王朝」的開拓者是一位美籍華人，叫李劍圖。他在全國共有四家這樣的同名總匯。分別在北京、上海、天津和重慶。在這四個直轄市中，重慶總匯開得最早。上海開得最遲。

我選了一個金色的傍晚來到了這座位於上海陝西路上的「王朝」總匯。它其實是一幢高級商業大廈的裙樓。我乘專用電梯進入「王朝」后，馬上就有幾個衣着光鮮的「公主」與「少爺」出來接待我。我隱藏了記者的身份，今天是以一個廣告公司代理商的身份亮相。

王朝大廳足足有二個籃球場那麼大。空中、地上，金箔晃眼，銀色充晴，令人炫目！

確實有一種鬥富拼裕的**在鼓勵來賓表現。漢白玉的半裸浴女雕塑像四周嵌飾著綠色的水銀，流光溢彩，美不勝收。這一總體印象推翻了我原先殘留在自己腦海里的娛樂總匯，即夜總會概念，與其說眼前的「王朝」是一個知名夜總會，倒不如說它更象一個法國博物館的一個分館。

這時離晚上七時的正式開幕還有一段時期，他們派出的助理總經理與我坐在了旋轉舞池的邊上，表面上我們在東拉西扯，聊廣告代理的相關業務。可我的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那邊的大廳…，開幕前，夜總會裏有一個娛樂儀式，所有今晚參與服務的媽咪們、小姐們、少爺們都將以一台新穎別緻的歌舞粉墨登場。讓人品評。

一些化妝師追着女孩們在補妝。

晚上七點正，在一種舒緩的愛爾蘭鄉村音樂伴奏里，王朝夜總會總算開幕了！

各個地方來的男人們擠滿了舞池以外的座位，只聽見他們有禮有節的掌聲，面孔卻看不真切！這迎合了夜總會裏的一種消費習慣，客人只與小姐們露出崢嶸，而客人與客人之間最好互不知道為好！

王朝夜總會以前的別稱叫「銀色世紀」，根據李劍圖先生的原意，男人一生中有一個最該牢記，最該享受的「銀色世紀」！那就是男人從四十歲到六十歲之間的歲月。這個時候的男人生理上、心理上最成熟！事業上也最成功。他們的「兩張皮」都很珍貴！這也是最吸引女人的法碼。李劍圖在美國生活了大半個世紀，根據他的理解，常來夜總會這種歡場里進出的男人反而離婚的機率很少！原因就是，他尊重他的家庭，也尊重他的性格，他把自己多餘的**交給了這裏…，以一種**來貨幣化。這沒什麼不對。這比起那些動輒養小老婆的**官員，單位里為了「出軌」而背叛原配鬧離婚的男人要明智得多。夜總會裏有各種各樣的女人，這裏的女人也確實更多的只是一種商品！一種為兩性提供的奢侈品。奢侈品存在的理由肯定不是面向大眾的。在這裏，開一瓶酒動輒上萬！小姐一晚的小費幾千。聽着看着確實令人咋舌。除了美麗的女人外，這裏還有視角藝術、歌舞等營造的環境與之配套。

讓我大開眼界的是，女人們的表演一點不色情，很具藝術造詣。這肯定是挑選的結果，訓練的結果。

什麼樣的男人會提供給「王朝」什麼樣的角色。有沒有錢是一回事！光有錢是另外回事。

這裏與一般夜總會還不同的是，媽咪、小姐們不穿超短裙。而是穿統一的、裁剪精良、面料高級的制服…。

整個晚上，我都感覺到喉嚨的乾澀，拚命喝他們提供的檸檬冰水。

終於我忍不住了！我向助總抱歉，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

那個洗手間也同樣裝修得典雅非凡，根本不象是人們用來處理排泄物的場所，倒象一個高級會客廳…。二個男侍，打着領結，向進出的賓客們傳遞著噴香的熱毛巾…。

當我接過毛巾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後方響了起來，我沒有轉頭去看---

那是一個全市人民曾經非常熟悉的嗓音。電視里幾乎天天都有關於他的新聞報導。

我藉助於洗手間里那幅巨大的鏡子，終於把他辨認出來了…。

----他就是才退下來的前任市委書記張工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