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兩個男人

6兩個男人

  • 第五天起,兩兩開始監督虛夷練習最基本的防身武道,比如扎馬步;以及教他一些最簡單的術法,比如捏雲訣。

    之所以要教他捏雲訣,乃是因為雲訣可以聚集周圍的雲彩,將他們迅疾招到腳下,承載著到處遊走。雲的速度同修為有關,修為越高深,雲便走的越快。以往師父出門,到哪裡都如雷電之速。雖然虛夷已經有了一個靈性的雲團,但隨處招雲朵也是不能避免的。她將雲訣的手勢和口訣教給他,隨後便讓他試試看。

    虛夷學會後,馬上做了個捏雲訣的手勢,結果沒有反應。又試了一次,還是沒有反應。但他不驕不躁地捏到第十五次,臉盆大小的雲從腳邊生出來,虛夷開心地震撼了一下,還是從容不迫地站了上去。

    兩兩給他做了一次正確的示範,她嘴裡雲訣快速擲出,手勢一揮,立刻便有大片的雲朵在她腳下生出來。

    虛夷望著她那奢華床墊一般的大雲踩在腳下,速度如天馬馳騁而過,不禁看得有點呆。

    兩兩拍拍他的額頭:「你有我千年的修為,練熟了雲就大了。」

    虛夷很高興,開始拚命的練。

    殿中還有師父包羅萬象的典籍,兩兩也指給他看,而他也時常帶著自己的雲團在書架前上躥下跳,往往因為看得太快,又全記得住,一天下來能看十幾套。即便如此,他也能消化得了,只是應用上就差了點。

    到了第七天時,兩兩睡得暈暈乎乎的,忽然發覺肚子上搭了一個有些重又暖暖的胳膊。嚇了一跳轉身過去,一向裸奔的虛夷正抱著她,在旁邊鼾聲大作。

    他最近刻苦,晚上竟然累成了這樣……先是嘆了口氣,然後覺得重點不太對啊,他是什麼時候鑽進來的?這才悔過每晚睡覺便死豬一樣沒了警覺性。

    師父不在的這幾百年,她沒有靜下心來修鍊,六覺有不少的退化。看著虛夷如此聰明卻又勤奮,倒覺得自己都有些慚愧……當然,和師父比,那是沒什麼好比的。

    一大早醒來時,虛夷照往常一樣躡手躡腳地起床打算溜出去,一抬眼卻瞧見兩兩坐在他的專屬雲團上面,雙手叉腰,手臂間夾著寫著「我是虛夷」四個大字的捲心菜,幽幽地在屋子裡飄來飄去。

    「兩兩……」

    兩兩目光嚴肅,義正言辭:「誰讓你上我的床的?」

    虛夷被抓了現行,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地下頭咬嘴唇。怕黑這麼羞恥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說的。

    虛夷想了半天,抬頭說:「雲團太小了,我腳掛在外面。」

    兩兩一愣,他說的對啊。他現在的身形每日一變,已是八歲大小。這個嬰兒時期湊起來的雲團的確是小了。兩兩催動術法又招了兩團雲絮過來,給他湊成一個飄來飄去的大床墊。

    大床墊看著很厚很軟和,兩兩很滿意地對他說:「這樣便不小了吧。」

    虛夷望了一會兒床墊,不知道為什麼,氣鼓鼓地跑了出去。

    這孩子是怎麼了,難道已然到了叛逆期?現在他長得這麼大,面容長開了,眉宇之間有了師父的英氣,然而天天□□著到處跑,好像有點不大好。

    兩兩當年是條蛇的時候,也光著身子到處跑。她是蛇,不像風銜和白虎蒼虞那樣,天生就帶著圍脖,穿著絨毛。她倒是習慣了虛夷什麼都不穿,但羞恥之心也是教育之本,她嘴魚下定了決心,跑去以前師兄們的房間,找出一件長衫和里褲。

    把衣服褲子拿出去給虛夷時,他發了好大的火。但他性格傳襲了師父,只是生氣卻不說話,能把自己悶出病來。

    不僅如此,她還在典籍里找出凡人的那些個禮教的典籍,指望他了能受些教化。說來小時候她自己也最不喜歡看這些玩意,拿給虛夷都怪不好意思。

    她給的書,虛夷都接過來仔細地看,一本一本一頁一頁翻完了,眉間地鬱結也漸漸退卻,看到後面冷不丁還笑了笑。

    這笑容兩兩就不懂了,但他居然自己拿過她手上地衣物穿起來。腰帶寬變扎個帶子,將長長的褲腿袖腿全都挽起來,又默默去修鍊氣息和術法。

    等他從書堆里爬出去,兩兩才偷偷地翻看那些禮教地書。他方才時看《詩經》看笑的,《詩經》有什麼好笑的,以前風銜說這本書最為禮教,看了就會變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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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翻來一看,倒是有不少男女幽會,歡愛野合的詩,還有互贈芍藥芳蘭,宜佩瓊玖,大戰桑麻地,斷袖南風,著實是值得一看再看,增長見識,提高閱歷,應用在實踐之中。

    當初若是她好好研習了此書,會否和師父會有所不同呢,這的確值得遐想。

    不過禮教之類,倒也有提及,虛夷還小,情愛野合什麼的他還不懂,且他看來這書後知道該穿衣服,便說明給他看這書是沒錯的。

    如此練了六天,他就漸漸長成了十一歲的少年。膚如凝玉,眉目似畫,同師父越來越像。兩兩以前仰望師父,覺得師父嚴肅漠然,好不容易看他笑一笑,就覺得天地雲霧開化,冰雪消融。而今天虛夷一雙含笑的眉眼望著她,練氣之後睜開眼睛,對著她笑;看書時手捧著書冊回頭,對著她笑;練習武道術法,英姿颯爽地完成時,對著她笑;摘菜時候笑,吃飯時候笑,睡覺時躺在雲團墊子上偷偷笑。她特地好好給他檢查過,氣息正常,也沒中笑穴,那麼到底他是得了什麼病?

    仔細想也想不清楚,於是在他睡覺偷笑之後,兩兩就起身站在雲團墊子旁邊觀察他。

    夜間,他靜靜地躺在神界天地靈氣地包圍中,身體開始明顯地增長。眉眼又俊俏男子漢了些,鼻樑高挺了些,稜角分明了些;喉嚨間的突起,里褲里的突起,無不昭示著他的成長。

    看著看著,天光亮了也不知道。虛夷忽然睜開眼睛,先是迷濛的望見是她,囈語溫柔地叫里一聲「兩兩……」隨後把眼睛眯縫裡一會兒。

    連聲音都有了變化,粗糙而深沉了不少。兩兩長嘆一聲,目光黯淡地出去做早飯。

    她的蛋蛋,光屁股小娃娃,就這麼一去不復返了。

    虛夷起床后看她連聲哀嘆,默默不語,做事情都好像慢了半拍。一雙木筷水裡泡久了,顏色深了些,也會唏噓良久,也不知是被什麼東西刺激到了,只好遠遠地跟在她身後瞧著。

    兩兩無精打采地在屋裡呆坐,虛夷自便在她屋子外面守著,一邊看著一本樂譜。看到日頭到了正午,虛夷忽然跑進來,深色凝重地說:「兩兩,我聞到有陌生的氣息往昆吾宮裡來了。」

    陌生的氣息?她想起風銜曾說,會在虛夷仙胎化生后的十六天後,再來神界,且虛夷還是嬰兒時候,他便抱著虛夷餵過奶,還曾吹奏歌曲給他聽,以虛夷的靈氣,是不可能覺得他陌生的。神界之地,除了師父,非神族子孫所能入內。上空穹罩是大神靈力的產物,當年六界莫敢如之何的妖皇都進不來。

    兩兩觀微出去,望見兩個並肩而來的男子。左邊一個面如冠玉,氣宇軒昂,隼羽冠帶,手持碧藍色劍,她認得出那是她白虎師兄蒼虞。右邊一個,純白錦衣上有金烏之紋,頭髮卻用白霧流蘇繩帶綰著,如瀑帶墨發垂在腦後,倒像個倜儻安逸散仙,但卻不知為何,越是近,就越被他周身浩大的其澤所震懾。這樣的氣澤,在她的見識里也就只有師父才勝得過他。

    兩兩從來沒有見過他,但也能根據他都氣質猜出一二。但是他們來此做什麼呢?

    她用遮隱術閉住虛夷的神仙氣息,隨後才出去查看。

    兩人言笑著向昆吾宮走來。蒼虞師兄面容整肅,在聽著右邊人說些什麼有趣的事,冷不丁地嘴彎了彎。這可是稀奇來,因為師兄是白虎,這種高大冷淡,智商又高的生靈是很少笑的,而這個白衣散仙樣的男人卻讓他笑了,可見能耐不是一般的大。

    還未走近時,那白衣飄逸,墨發垂散的俊朗男人將眼睛對準了她的方向,薄唇一笑,白扇從手中打開,撲扇撲扇地挑起狹長而生魅的眼眸說:「原來是兩兩小師妹。」

    這聲音低沉厚實,淡而惑人,傳入耳邊如同絲竹,一聽難忘。而他姿容絕艷,卻無女子之態,俊逸仙風世所難及。望著望著,她忽然覺得貪看容貌,內心有點愧對師父。嗯,回頭去看虛夷,虛夷還是缺少師父的大羅金仙風華之氣,臉上也寫滿稚嫩,而成熟秀冶的男人,才是她心頭的好……想著想著,真是不知羞啊……

    兩兩故作沉著地問:\"這位仙友,也是師兄嗎?恕兩兩學淺,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師兄……\"

    雖然覺得自己貪看了些,好歹也是都是民風開放的神族,誇讚兩句也不是什麼不好意思的事情嘛。

    蒼虞開口,\"你的這位師兄,早在你出生前七萬年便出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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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養成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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