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紅顏如禍水

第五十五章 紅顏如禍水

殷懷徹回了府,管家來稟告說阮太傅來了,正在大廳里等呢。殷懷徹面色不善,冷冷地問,「誰讓他進來的?」

殷懷徹卻不知道,這一次見面,對以後事態的發展來說至關重要。

阮太傅笑得眯起了眼睛,殷懷徹懷疑這一切都是阮太傅的計謀,是阮太傅讓他和皇上反目成仇,惹得皇上猜忌。可這一切,又都是毫無根據的事情。沒想到阮太傅卻招了,「我問過皇後娘娘,是她讓懷王妃解決掉大皇子的,懷王妃可同王爺說了此事?」

殷懷徹臉色突變,環顧四周見無人,惡狠狠的低聲道,「你說話仔細些!」

「若王爺想救王妃出來,也不是沒有辦法。若是不想,不知王妃娘娘這謀害皇子之罪是否夠牽連王爺的……許是皇上顧及手足親情,還能留王爺一條命。」阮太傅笑著,他的心思,殷懷徹是知道的。

「太傅殷勤在王府走動,皇上可知道?」殷懷徹噙著冷笑問。

阮太傅卻不答。

似乎是良久的僵持,殷懷徹暗想,他是喜歡安然,可並沒有喜歡到為了她會謀權篡位的地步。阮太傅這樣做無疑是想讓自己和他站在一條船上,他阮無極的野心自然是大的,殷懷徹猜想也正因為這樣皇上才沒有讓阮皇后誕下皇子。當年的風波是那麼大,皇帝自然很是忌諱。

「以往有立子殺母的規矩,僅是防止外戚專權或謀逆,皇帝宅心仁厚,容得下阮家,阮太傅又何必呢。」殷懷徹輕笑了一聲,卻不是回絕。

事情尚有轉圜的餘地,若能幫皇上將阮家這根大樹連根拔起,他應當會放過自己。殷懷徹眼前一亮,心裡早已經做好了決定。

「老夫年事已高,只是希望阮氏一族將來能有個靠山。王爺似乎一開始就誤會了老夫?」

「那你又!」殷懷徹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道,「又殺了大皇子?」

「是皇後娘娘沉不住氣,經了這件事後,老夫已經勸過娘娘。」阮太傅微微笑著。

「那慕貴妃又是怎麼回事兒?」殷懷徹惡狠狠的問。

阮太傅搖了搖頭,「誰知道呢,聽說慕貴妃未下葬,是否是皇上他故布疑陣……」

一言驚醒夢中人。殷懷徹想到若是皇帝裝出這番樣子麻痹自己,自己豈不是危險了?眼下,還有什麼好的辦法不成,當真是進退兩難。

「若王爺想好了,隨時來舍下找老夫,老夫靜候王爺光臨。」阮太傅說完這話就走了,只留下殷懷徹坐在凳子上,久久不語。

安然在牢里的日子一點兒都不好受,住了沒幾天就受不了了,心想萬一自己真的就這麼死了,該多憋屈啊,簡直是史上最沒出息的穿越女主,還沒折騰夠六十個章節呢。本著「我不好過大家也都別好過」的原則,安然在皇上親自審問自己時招出了阮皇后。

從北巡時欽凝公主落水講起,阮皇后威脅自己幫她,不然就會將事情告訴給皇上,到之後阮皇后給了自己毒藥,毒藥特別毒,只要灑在傷口上一點點就會致人死亡。一樁一件說的詳細無比,殷懷初的青筋也漸漸突出。

人證是有了,物證呢?況且只安然一個人證是不行的。殷懷初眼神凌厲的問,還有沒有別人知道這件事。

「皇后每次見我的時候都會屏退宮女,物證的話……毒藥已經用完了。」安然無奈的道。

過了半晌又重新訴苦,「皇上我真的是被逼的。」而這個時候,殷懷初已經走了。

殷懷初對阮氏是深惡痛絕的,回宮之後便讓中書令擬旨,廢除皇后阮氏,將之貶為平民。就以謀害皇子貴妃罪名下放大牢,由大理寺卿同刑部尚書、御史中丞共同審理此案。中書令蘇承頤親耳聽見皇帝下旨,慌得跪在地上,「皇上,此事事關重大,還請皇上三思而後行啊。」

「朕已經三思又三思了。」殷懷初沉聲道。蘇承頤本著皇上為大的原則只好老老實實的去擬旨。

皇后阮氏還不知是怎麼回事兒呢,鳳印之類的就被收走了,連個辨別的機會都不給,連夜送進了大牢里,秘密看管了起來。

為何殷懷初做事如此輕率?這話恐怕要問他自己。他不是沒有想到過後果,他只是在想,阮家的底線是什麼,阮無極什麼時候才會坐不住。

宮裡的事情很快就流傳出去,百姓們紛紛在想,那個皇后可真是自作自受啊,竟然還敢謀害皇妃和皇子,聽了這個消息的蘇故錦有些感嘆,又彷彿自己在狀況之外,卻不知,她早已深陷其中……

慕月白在書房見步顰,步顰說高佩蘭也死了,高家人去王府討說法了。慕月白笑道,「他申國公畢竟也不是省油的燈,殷懷徹怎麼也要焦頭爛額一陣。」

「王爺果真沒看錯人,許喬心狠手辣,有時連我也自愧不如。」步顰垂下頭淡淡道。從素女開始,到高佩蘭小產,最後莫名其妙死掉,竟然都是許喬這一個小小丫鬟做出來的事。步顰在感嘆這姑娘心機深沉的同時,心裡也湧上一絲莫名情緒。

眼前的男人太過優秀,彷彿什麼都知道似的,盡在掌握之中。可他的眼睛只有在看見蘇故錦時才會流露出溫柔,似水的溫柔。

「一個人窮苦委屈慣了,忍到了極點,爆發出來的力量當然不容小覷。許喬,就是這樣的人。你也不必自愧不如,把你扔到她那個生活環境,你想往上爬的慾望會比她還要強烈。」慕月白的聲音緩緩流淌,聽得步顰一陣寒意。

「可她卻不知道她自始至終都是主子的棋子,即便她在王府興風作浪,最後贏得了王爺的寵愛,懷王府,始終是要塌掉的。那個時候,她又該如何?」步顰最近有些多慮,做事之前總會考慮一些以前從未想到過的事情。就連慕月白也看出來了,聽了步顰的話還笑著誇她,總算是學會了心軟。

似乎是帶著些許的嘲諷。

步顰咬了咬牙,「是,我沒有主子的心硬。這麼快就解決掉了慕貴妃,當真是令我感到佩服。」

「是佩服,還是覺得我心狠手辣?」慕月白眯著眼睛。

「只是不知若是蘇姑娘知道了這些,是否還會一如往常。」步顰的聲音輕輕的,撞進慕月白的心裡。

她……她早晚都要知道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慕月白沉聲道,「這就不是你擔心的事情了,收拾收拾,準備送十月去和親吧。」

「京師這邊……」

「一切有我。」慕月白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摩挲著手上的墨玉扳指,步顰走後,慕月白深吸了一口氣,走出書房,問煙蘿大少奶奶來過沒有,煙蘿搖頭。此時接近夕陽西下,慕月白回房去找蘇故錦無果,問杜若她到底是去哪兒了。杜若老實的答,「晌午後主子去見了溫少奶奶。」

話音未落,慕月白已經消失在了杜若眼前。

此時的蘇故錦正躺在床上,頭腦發沉。原本她是沒想來見溫如意的,只是吃過了中飯後慕月白說要出去辦事,她自己在房間里閑得無聊,溫如意差丫鬟來請,說是要一個人去,蘇故錦應邀而至,想看看溫如意耍的是什麼把戲。

去了之後,慕十月也在,蘇故錦對這個小姑子印象還不錯,最要緊的是,十月與蘇故綾像得很,都是那般大的孩子,都是古靈精怪的性格。

與慕十月和溫如意聊了一會兒,下午的時候用了些點心,十月說要去逛街買些東西,問蘇故錦去不去,蘇故錦倦意襲來說是不去,就見慕十月拽著溫如意走了。蘇故錦剛想走,剛巧又見到孫氏進來,孫氏來找溫如意,見她不在而蘇故錦剛好在這,就說了幾句。

孫氏說最近也該讓她學著管賬和幫著宋夫人了,知道蘇故錦曾經是王妃娘娘,怎麼也是有過經驗的,故又笑道,「我們家自然是比不上王府規矩森嚴,就是這一大家子事情多,還是要面面俱到的。」

「叔母,故錦知道了。」蘇故錦淡笑。又在這兒說了會兒話,孫氏走後,蘇故錦也要起身,卻陡然聽到有人喊她,轉過身一看,是慕梓予從一邊兒的房間出來,徑直的走到蘇故錦面前。

慕梓予覺得溫如意簡直就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可仔細想想,溫如意說的也對。當初的話是這樣的,「若是你真的和大少奶奶有染,老夫人還真捨得打你不成,頂多就是休了蘇故錦,順便也看不上他慕月白。」經了溫如意的勸說,慕梓予一想還真的是這麼回事兒。所以他此時才會出現在蘇故錦面前。

說說話慕梓予就上前動手動腳起來,蘇故錦眯起眼冷斥,「你這是做什麼?」

沒過多久,蘇故錦已經看不清人,想來是甜品中下了葯,她恨恨的咬了牙,卻渾身使不上力。慕梓予將她抱進內室的床上,兀自喝了些酒。慕梓予本就是流連花叢見色起意的男人,蘇故錦長相上好,可她畢竟也是慕月白明媒正娶過來的。慕梓予需要喝酒壯壯膽。

喝酒的時候也和蘇故錦說了一些,都是那些大不了給她置辦個宅子去那裡住,今後跟著他就行了這樣的話。隨後又笑問道她在床上到底怎麼樣,想來經驗已經足夠,是不是比青樓里那些妓女還要放得開。

蘇故錦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就在慕梓予俯身要解她衣帶的時候,蘇故錦拔下了手中簪子朝著慕梓予的背狠狠的扎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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