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計劃失敗

第七章 計劃失敗

熊倜得了趙括的跌打葯,腳傷好得很迅速,兩日的光景淤青就淡了下去,雖然按起來還隱隱疼痛,但奔跑縱躍已無礙。

黃昏時分,熊倜來到了嵐的屋中,輕聲道:「嵐,今天晚上咱們就行動吧。」

嵐道:「你究竟想讓我怎麼幫你?」

熊倜問道:「我要你在我發出暗號的時候,幫我殺死或者弄暈一個帶着腰牌的守衛。以你的武功,只能在遠處偷襲了。銀針,黃銅鏢,飛蝗石,你會用哪一種?」

嵐臉一紅:「我內功不到家,用這幾樣都打不傷人的。」

熊倜黯然道:「那隻能勉強用大一點的石塊了,就算砸不死那隊長,製造一點騷亂也是好的。」

而後拿出火石,接着道:「白天目標太明顯,所以他們就算換班我也出不來,第二天子時之前,你去秘藏閣周圍放火,火燒的越大越好,我趁亂溜出來,咱們就在我藏身過的那口枯井會合。」

轉眼夜深,熊倜和嵐伏在枯井中,嵐緊緊握著熊倜的手,滿臉的關切。

熊倜道:「你不用擔心我,見機不對轉身就跑是我的強項,不過我還真沒有不顧性命去偷過東西,有點熱血沸騰的感覺。」

嵐道:「等你進去以後,我偏偏不放火,讓你在裏面多沸騰幾日再說。」

熊倜道:「那你不是要嫁給餓死鬼了嗎?」

嵐俏臉一綳,胡亂推了熊倜一把,道:「哪個要嫁給你了!」

熊倜一手拽住井繩,一手懷抱着火石、火鐮和石塊,嵐一推,他收勢不住,只得兩手攀上井繩,手上東西紛紛掉落井底。

嵐愧疚地道:「我去把它們撿回來。」說完手上放鬆,順着井繩滑了下去,熊倜不放心,跟隨而去。

井底完全不可視物,睜眼閉眼沒什麼分別,空氣也更加潮濕。

熊倜正要俯身摸石頭,嵐突然道:「熊倜,你幹什麼絆我!」

熊倜心道我人在這裏,你說什麼奇怪話。猛然間又想到,那一日那殺人的少堡主扔了一個裝死人的麻袋下來,嵐應該是踏到了麻袋上!

熊倜道:「我在這邊,絆你的怕是個沉沉的麻袋吧?」

嵐聽到熊倜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響起,她忽然汗毛倒豎,驚慌了起來:「不是麻袋,是個人,快跑,這井裏還有人!」

熊倜心道:「見鬼,這死人從袋中爬出來了么?」

他忙摸索過去,擁住嵐,柔聲安慰道:「沒事的,那應該是我跟你說過的死人,咱們抓緊找到火石,離開這裏就是了。」

熊倜在井底摸索一陣,而嵐所說那人始終沒有動靜,肯定已死,他心中便安定了下來,活人總是比死人可怕,死人不能害人的。

過不多時,嵐弱弱地道:「我……我拿到了火鐮火石。」從語氣就可以聽出她還沒從驚慌之中走出。

熊倜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折,用火石火鐮點燃,井底的一切,終於收入眼底。

地上躺的的確是個死人,這人一身白衣,發簪斜插入雲鬢,生前年紀應該已過四十,正是少堡主殺玲瓏那晚熊倜看到的婦人,熊倜伸手一摸,體溫尚熱,應該死去還沒多久,不禁疑惑道:那晚的大麻袋又哪裏去了?

口中分析著:「這婦人嘴唇青紫,應該是中毒而死。」

他轉身見嵐臉色煞白,扶著井繩才沒有倒下,想來是暈血的毛病又要犯,而且此刻子時快到,他趕忙熄了火折,道:「時間馬上就到了,咱們先上去吧。」

熊倜爬上井口時,正巧聽到秘藏閣守衛隊長的那幾聲唿哨,趕忙對嵐喊道:「快,他們換班了!」

說完不等嵐回應,趁著舊守衛轟然而散的當口,發瘋似的沖向秘藏閣的大門。

嵐知道她的目標是那帶腰牌吹唿哨的隊長,可事先準備的石塊還在井下,慌亂之中嵐拿出火鐮火石,一股腦兒全當暗器發了出去。

誰知那隊長竟是個睜眼瞎,白天黑夜毫無分別,靠聽聲辨器,他舉起雁翎刀,一招披風式擋開火鐮火石,大喝道:「秘藏衛,有人擅闖秘藏閣!」

說罷側耳傾聽,在眾多腳步聲中聽出一個虛浮之聲,運起輕功,幾乎足不點地,兩個呼吸就來到熊倜身邊,他右手握刀,單用左手,使出一路西域擒拿手的功夫,一招便將熊倜手腕反扣住,讓他再也動彈不得。

那隊長冷笑一聲,道:「怎麼,如今不會武功之人也敢來硬闖秘藏閣,閣下未免也忒小看大風堂,忒小看我六耳獼猴倪嘯天了吧?」

熊倜手腕直欲斷掉,疼痛鑽心,一時說不出話來。

倪嘯天道:「你這腳步聲我六天前便聽過,當時只是以為哪個守衛匆匆跑去如廁,想不到你今日又來。你既不說話,那後半夜便和閻王爺去聊天吧!」

他舉刀欲劈,忽然一個守衛跑到他身邊,稟告道:「倪隊長,司馬堡主回來了,此時已到總壇,正在回堡的路上。」

倪嘯天忽又放下刀,心想大風堂如日中天,已有四年無人敢闖這秘藏閣,秘藏衛越來越不受重視了,不如我把這毛頭小賊交予堡主處置,他定會記我秘藏衛的功勞。

他沉聲道:「押上這毛賊,一隊繼續看守秘藏閣,二隊人隨我同去覲見司馬堡主。」

這些守衛在武林中也可算是上乘的高手,熊倜被一左一右兩人架著,絲毫動彈不得。無數個鬼主意在腦中過了一遍,卻沒一個看上去能奏效的。

司馬堡離秘藏閣並不遠,沒多久便走到,倪嘯天讓眾人在司馬堡門口列成一隊,又讓人把熊倜架到他身側,靜靜等候。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一道身影出現在熊倜的視野。那人五十歲左右的模樣,衣着十分華麗,方臉寬鼻,背插雙刀,夜色雖深亦不能掩其英武。

倪嘯天聽他步履輕健絲毫不滯,知他此行必然順利,這才上去拱手道:「恭迎堡主回總壇。」

司馬烈一眼便看到了被架住的熊倜,問道:「這少年是?」

倪嘯天道:「他夜闖秘藏閣,被屬下抓住,特帶來給堡主處置。」

司馬烈省得他深意,道:「此事是倪隊長的功勞,特增你每月三十兩餉銀,秘藏衛所有人,每人賞銀五十兩,至於這大膽賊人,便可由你……」

他正說着,司馬堡內忽有一人跌跌撞撞地衝出來,樣子十分慌張,熊倜認得那是司馬堡的管家商契,便是他給熊倜和嵐安排的住處。

商管家一見到司馬烈,居然噗通一聲直接跪倒,一頭磕下去再不起來,說道:「商契特來向堡主請罪,求堡主責罰。」

司馬烈知道商契不知不懂事之人,自己旅途勞頓,若不是有大事,不會此刻就來稟報,於是問道:「你先說何事,再領罰不遲。」

商契仍是不肯起來,聲音卻壓低了很多,顯然是心中害怕:「夫人她……不見了!」

司馬烈雖驚不亂,道:「蘭兒不見之前,可曾和你說過什麼外出遊玩的話?」

「沒有!」商契斬釘截鐵地道,「而且夫人知道堡主今日回來,絕不會不留堡迎接您。」

司馬烈眉頭緊皺,道:「她消失了多久?」

商契道:「二十個時辰左右,白翁前天晚上給夫人送飯的時候就找不到了,這兩日我帶人翻遍了總壇各處,沒有夫人的一點線索。」

司馬烈問道:「白翁不是我的僕從么,怎麼去伺候蘭兒了,玲瓏呢?」

商契聲音更低:「玲瓏她……也不見了,請堡主責罰!」

司馬烈此時才慌了起來:「罰個屁,找到夫人咱們相安無事,找不到統統來領死,給我去找!」

商契轉身而去,司馬烈又問倪嘯天:「倪隊長,你這兩天聽到什麼蛛絲馬跡了嗎?」

倪嘯天低頭不語。

司馬烈心道你領賞時志氣滿滿,此時垂頭喪氣,存心氣我么?喝罵道:「你也帶一隊人給我去找,找不到不要回來!另外,去保定城貼出告示,找到蘭兒者,答謝黃金千兩。」他頓了頓,覺著光是錢財對江湖人士吸引力不夠,又道,「還允他進我大風堂秘藏閣賞玩!」

倪嘯天道:「那這擅闖秘藏閣的小賊……」

司馬烈怒道:「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關心他,一刀殺了了事!」

倪嘯天戰戰兢兢道:「是!」

說完揮起雁翎刀,一刀向熊倜斬下!

「等等!」熊倜大喊一聲,「我知道夫人在哪!」

此時倪嘯天刀已斬下,他自己都收勢不住,可司馬烈聽到熊倜的話,眨眼間擋在了熊倜身前,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只一夾,雁翎刀便驟然停在空中,再難前進半分。

司馬烈上下打量了熊倜一陣,問道:「你說說看,蘭兒在哪,說的對了免你一死。」

熊倜心道這司馬烈雖然久居高位練出了一些心機,但是骨子裏還是一股江湖人的豪氣,跟他發狠就是找死,我語氣得軟一些。開口道:「堡主夫人,她……她應該已不在人世,司馬堡主你節哀順變。」

「鏘!」

熊倜沒看清司馬烈是怎麼拔刀的,那背在他背後的兩把刀就成十字形架在了熊倜的脖子上。

司馬烈逼視着熊倜,狠狠道:「你若是拿我開涮,死得就沒那麼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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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刺陽之尋劍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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