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V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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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無法忍受地,dd咆哮了一聲,一個急轉身,她將手中的酒液潑了男人一身。

「滾!」她嘶聲咆哮。

要知道她剛剛才為盧克拿了孩子,才一個星期啊,他竟然這麼對她,竟然將她交給這個一個怪東西……難道因為第一次失一身給了別人,她的一輩子就要被這麼對待嗎?

再也無法忍耐地,她失聲痛哭並且開始毆打眼前的男子。

但是,既然是弱氣娘,她的毆打怎麼可能真的對男人造成什麼傷害,除了自尊那個層面上的傷害,dd什麼都造不成。

抿了抿從發梢流下的酒液,男人一把抓住dd咚咚亂敲的手,然後順勢給了她狠狠一拳,

dd被這拳打得直接滾落一邊,但是完全不解氣的男人,又撲了上來,他的腳尖狠狠地踢到她的身上,她的頭,她的胸,她的小腹……

這位一看就沒有遭遇過什麼挫折的大少爺,這位被保護得太過徹底,幾乎沒有嘗試過拒絕滋味的大少爺……對於他而言,他自己的行為,無論多麼誇張,無論多麼離譜,別人都必須受寵若驚地接受。必須感恩戴德的接受。而別人,哪怕是最正常,最弱不可言的正常自我防禦,對於他而言都是天大的侮辱。總之任何不順他意的人都該死。

所謂溺愛創造無情,受重男輕女傳統影響,那些被父母太過寵溺的男孩大多是這個樣子的。蜷縮身體,用雙手保護頭部和另外一些身體要害,打從進了演藝圈起,打從被盧克李推出去第一次起,這樣的大少爺,這樣的紈絝子弟她還真就不止一次親眼所見,親身接觸。

難道生為女人,難道作為不幸失去了第一次的女人,她的這一生就要如此凄慘地渡過嗎。

dd放聲大叫,希望叫聲能引來人群,希望將她的助手引來,希望大少爺看在圍觀者的份上多多少少收斂一些。但她實在是錯誤地估計了人心,所謂演藝圈就是名利場,任何混跡其中的人都忙着爭權奪位,爭名求利,正所謂「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在這種情況下,誰會為了一個弱不經言的她,誰會為了一個一次次失一身給別人的她出來得罪有錢有勢呢。而她的助手,因為擔心女兒的原因,送完梅簡雪就直接回家了。

現在,她可真真是孤身一人啊。

就這樣,在所有人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的情況下,她被大少爺硬是打得昏死過。

記憶中的天空,大地都在旋轉,就像那朵旋轉的白色花蕾……但就在這時,有人靠近,她從半昏迷的狀態中醒了過來。遮眼布被扯了下來,來者是那名大少爺。然後是一本今天的雜誌,上面大篇幅刊登的是關於自己賣身的模擬兩可的新聞。

一把扯下dd的堵口布,大少爺陰晴不定地冷笑,他說,假如dd不儘快為自己的行為作出彌補,按照他的意思進行彌補。那麼,這些模擬兩可的新聞很快就會變成真的確認新聞,然後是至少半年排山倒海似炒作轟炸,直到您徹底臭不可聞為止。直到您徹底被整個世界拋棄為止。但不要抱有那樣整件就會結束的愚蠢想法,已經被整個世界拋棄的您,無論遭遇什麼人們也會認為是您自己罪有應得,到那個時候,您認為會發生什麼。

就在他認為一切全都被搞定的情況下,門外響起了他的保鏢鬼哭狼嚎的聲音,然後是地下室大門被整個踢破的聲音。

就這樣,帶着她的世界國籍的保鏢隊伍,盧克夫人大踏步地走了進來……

用一隻手支撐著腦袋,強打精神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有手從旁伸來,只一把揪將筆記本整個奪了去。

因為太過疲憊,因為腦子裏疼得象有針在扎,梅簡雪完全來不及做出反應。

以勝利者姿態揮舞着她的筆記本,何惜雀躍道,一項最討厭寫字的梅大小姐竟然在塗塗畫畫,然我們看看她到底在給哪個幸運兒寫情書吧。一邊說一邊跳躍着後退,應該是想要以次預防梅簡雪發作將筆記本搶回去,但那個疲憊不堪而且肚子疼得要命的女孩哪裏有力氣做什麼放抗。

嬉笑了一會兒,覺得無趣,將筆記本捏在手裏,一頁頁地翻看但結果大失她所望。沒有任何浪漫而且肉麻的屬於情侶之間的辭彙,有的只有一大堆數據,還有算術公式。

「這時什麼啊?竟然在做算術,你可真是夠無聊的,我和你說,在國外人們幾乎不會聯繫算術喔……」就那麼啪啪地翻動着筆記本,又翻了幾頁終於抓住了要點,「什麼嘛,這是一本店面裝修預算……梅簡雪,你要裝修店面?你自己的嗎?我的天啊,我完全不曉得你竟然也是個小富婆之一,你可真是有夠悶不做聲的啊。」

用力給了依舊一言不發的梅簡雪狠狠一個巴掌,後者依舊虛弱到完全沒有力氣的地步。

輕飄飄地恩了一聲,三言兩語地把關於盧克李和盧克夫人的事說給了自己的小夥伴,若在平時,也許梅簡雪不會輸得這麼世界了當。至少。她會保留某些成份,小心篩選之後再說。但是今天,她實在是太虛弱了,太疲憊了。所以完全沒有精力思考就那麼直截了當地,乾乾淨淨的說了出來。

令人害怕的沉默在幾人中回蕩,然後,最先開口的依舊是何惜。「這樣天下掉餡餅的事。真是……腳人太匪夷所思了……簡直叫人難以置信,你就那麼接受下來了?」

「嗯,一家價值百萬,而且成功經營二十年的品牌。」梅簡雪沒有力氣了,她略有些暴躁地說。若在平時她不會這樣對人,但現在她實在是太疲勞了,太虛弱了。

「我不是說這個,」就那麼突然地,李舒用力錘了一下桌子。「請你不要想個孩子一樣只提自己喜歡和想要看到的事。請你不要象個無知的孩子一樣天真。說一說那店的債務情況。不是說欠了幾百萬債務,不是說已經資不抵債了嗎。假如你在這個時候接下那店,那麼所有債務不就全局了在你頭上。假如你不能在過年之前,償還所有的利息。那麼銀行會強行關掉那店,而那些債會全落到你身上。到時候,背着幾百萬債務的你要如何是好。」

這一下,拍得整個教室靜悄悄,一點聲音都沒有,甚至就連一直處在麻木不堪狀態下的梅簡雪也整個人一頓,略微地清醒了一點點。

雖然只有一點點而已。

緊接着李舒發作的是廁所二號蹲位的任艷艷,因為這姑娘在平時總是沉默寡言的原因,所以也被小夥伴們稱作盈盈。也就是《笑傲江湖》裏的任大小姐,雖然她的樣子和漂亮八竿子打不著,即便退一萬步,充其量也只能形容成面目可善。

依舊象以往一樣冷清,任艷艷道:「現在先不管那些債務又或者是另外一些亂七八糟的事,那些財務上的事,無論數字多大終究會被人類解決掉。最多……你背個幾百萬債務再申請破產就好了,銀行不敢把人活活給逼死。可那兩位老大你要如何解決,盧克和他的夫人,他們兩人分明都想要利用你鉗制對方,你夾在他們中間始終會很難做的。那個盧克,分明對你有意思,而她的夫人,怎麼可能象她說表露出來的那樣,真的對你一點都不介懷。」

「吵死了,你們嘰嘰咕咕的說個不停,我怎麼知道要如何處理。」也許是因為腦子實在太疼了,就那麼莫名其妙地梅簡雪發火了,用力錘了一下桌面她繼續道,「無論你們怎麼說,陷阱也好,誘一惑也罷,對於那個時候的我,對於現在的我還有什麼區別。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賭博,贏了我就可以從此擺脫父母的操控,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我只是不想再做父母圈養在圈裏的家畜,我只是想要給自己賭一個未來。我有錯嗎……」

捂著臉,嘩啦一聲哭了。「我媽媽總是說,因為我是女孩子的原因,只因為我是女孩,所以我的人生不能出現一點點失誤,所以我必須百分之一百聽她的……離開父母獨立生活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可一個人甚至連養活自己都做不到,談什麼獨立呢……你們也知道在這裏,一個留學生想要養活自己有多麼的不容易,大家都知道有多少同胞只靠出售身體過活……因為我不肯滿足母親那莫名其妙的虛榮,又或者這就是她的虛榮之一,她已經切斷了我所有的生活費來源。請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在這個白人的國度把自己給養活。」

「被一個盧克,一個讓死纏不休的我,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變得比現在更好。」

梅簡雪大聲的詢問,大聲地哭泣,雖然自己也知道自己很任性,但她再也忍不住了。

看到她在也無法忍耐的全面崩潰的樣子,還有一直以來都很陽光和健康的膚色如今變得如此蒼白和羸弱,簡直就和死人沒什麼區別的她,小夥伴們不再爭執,只是集合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

點了點頭,然後就想終於拿定主意一樣,五個女孩子一字展開排在梅簡雪前面。

雙手叉腰,略有些象男人動作地,李舒道,你的意思和你現在的處境,我們大概知道了。既然你已經把合同都簽了。現在再說什麼,再責備你什麼也是毫無意義的事。所以,我們現在來告訴你我們的具體意見,那就是多找幾個合伙人。多那幾個股東吧,把我們一起全都拉下水吧。

揉着腦袋,任艷艷道,橫豎到了後來你要是被坑了。也會哭着跑來找姐姐們,所以何不從一開始就介入。姐姐們可不想很被動很被動地被人給怎麼樣了,姐姐們不高興自己的小夥伴隨便被人怎麼着。我們五個和我們五個背後的家庭,也許不是盧克兩口子的對手,但假如集合我們五個,那麼她或他在下手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會考慮一下,一口氣得罪這樣五個家庭,然後的生活會不會多出很多意外。

按照原本的規則是小夥伴們的發言是要按照廁所蹲位持續進行,但大概是太過激動。排在四號位的何惜衝動地插位。

一手指著梅簡雪的鼻子。何惜大罵。梅簡雪你個小賤人。投資產業,成功擁有自己的不動產,就可以在這個國家擁有綠卡。你是不想要我們也有綠卡,你想一個人搶先擁有綠卡。所以才想要拒絕的吧。我說的沒錯吧。一直以來,何惜都是這樣一個易喜怒而且無厘頭的人。

因為五個小夥伴是以通知的態度轉告梅簡雪她們的決定,而不是以商量又或者討論的口吻說的,所以,事情發展到了後來,無論梅簡雪如何拒絕,一切也就那麼定下來了。

最初的方案是準備四百萬活動資金,既然店面和營業可許證以及品牌全都由梅簡雪提供,所以這些錢她就不參與其中,它們由五個小夥伴分擔。當然,每人八十萬也不是固定數目,有能力的可以多出一點,多佔一些股份,沒能力的少一點。

「要是經營得不好,要是他們有什麼不一良的打算,這些錢會全都打水漂的……不,我和你們甚至還會背上更多的債務,你們……」梅簡雪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小夥伴們竟然如此輕易,如此隨便地許下這麼數額的承諾。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要知道400萬加幣和是差不多等於2400萬人民幣啊,在國內那些錢買多少人命都夠了。

她們為什麼能對僅僅是點頭之交的自己做出那樣的承諾……

她們為什麼能這樣對待自己呢。

「店面裝修的費用,早期營業的費用,不要指望一家新店剛剛開展就能盈利。雖然你的手藝還算不錯,可國內的情形是餐飲店新店開張差不多要虧損半年左右。也就是在剛剛開張,人們還不熟悉你和你的手藝的同時,你的前半年幾乎沒有盈利的可能。要是沒有錢可賺,你打算如何撐過那半年呢,找男人要?如何要?」晃動着那本記錄了裝修計劃的筆記本,順手把它扔給了孫請塵,據說孫請塵和她的家庭在國內是從事修裝行業的。

翻動着梅簡雪寫下的計劃,孫清塵補充道,就算你運氣好到爆,一開張就大紅火那麼開展之前的準備工作呢。打點官員和商會說需要的那些前呢,你有錢嗎?

有華人的地方沒有錢辦不到的事,有華人的地方沒有不需要錢就能辦成的事。

就那麼莫名其妙地,梅簡雪想到的自己曾經某位老師,因為想要開市內第一家店的關係,她是事先做了很多準備工作。市場調查,貨源確定,打點官員,店面租憑,進貨。就當所有的一切全都準備妥當,所有的資金全都投進去時,就在這個時候出大事了。

在大點官員的時候,老師漏掉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員,於是,那位只認為被人忽視的官員從中作梗,無論事後給予多少補償都無濟於事。進度被卡住,所有的商品都堆在店面上等待潮流過去,等到它們不再受歡迎,等待店面租憑期到為止,一切全都陷於膠着狀態。

所有有中國人的地方,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可是,萬一虧得血本無歸呢。」梅簡雪心有畏懼地婆婆嘴道。

「虧了就虧了,人生怎麼可能一次都不奢侈地就這樣過了,我們的青春怎麼可能就這麼平淡地過了……」任艷艷不耐煩道,她把自己的馬尾巴甩得如同撥浪鼓。

「換句好聽的話說,假如成功了,那麼我們就會在這麼年輕的時候擁有自己的產業,那麼真真叫人興奮。所謂人生,不就是大舍大得,小舍小得,不捨不得嗎。你明白嗎,姐要創造奇迹。」伸出一個大拇指,李舒略有些高興地道。

「要是你經營失敗,被趕回國去,我就此不到你的手藝了,姐會餓死的。」何惜一如既往地誇張。

決定了目標之後,剩下的就只有行動了,雖然這五個女孩都是來自資產頗豐家庭,但整整2400萬人民幣,想要只靠幾個未成年湊齊有些不現實。所以,用一些小手段,從家人那裏提前預支一些費用也是必須,雖然這樣的手段有那麼一點點風險和難度。

看到小夥伴們以輕鬆自在的姿勢談論如何向家人借到2400萬,梅簡雪的心真的翻滾了。

不過想想也對,但凡能舒舒服服地坐在語言學校里,接受語言訓練的,哪個不是來自非凡家境的孩子呢。那些出生工人階級的孩子,打一出國門就得接受,一天至少十六個小時的高強度勞動,以此賺取少得可憐的餬口資金。比如她、比如黃蘇梅、比如金鑫。

仔細想一想,同一宿舍的五個女孩里除了梅簡雪之外,還真沒有一個在語言學校就讀的,圍繞那些姑娘的生活重點,似乎除了工作和工作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了。

雖然將寶貴的學習時間,花費在原本不應該屬於學生的打工之上,這事聽上去有那麼一點點滑稽,但因為他們的父母和家庭無力支持生活在國外所必須的高額費用,所以他們必須如此才能活下去,也只能那樣了。人類必須活着才能擁有別的可能性,這可是恆久不變的真理。但如此一來,將所有力氣全部消耗在賺錢餬口之上的他們,哪裏還有力氣來學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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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老公別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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