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知足
一聽民政局那工作人員的問的那話，哥們我當時就不開心了。什麼叫是不是自願的啊？敢情我這媳婦肚子裏的娃都有了，還能不是自願的？我猛地一拍桌子，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掏出自己的警官證就丟到那位一臉挽救失足少女的大姐面前，「看看，好好看看，哥們一人民警察，能幹知法犯法的事情嗎？」
那位大姐壓根就沒了我，還是用關切的眼神看着李佳，還友情提示道，「婚姻倡導的是雙方自願的原則，如果你還沒有考慮好或者是受到什麼脅迫的話，那可一定要好好地想清楚了。你這名字一簽，我這鋼印一蓋，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當然了，現在你們這些年輕人閃婚閃離的現象也很多，把結婚當兒戲。今天想結的就結，明天想離的就離，反正現在連離婚證都是紅本子了！」
我看着那大姐說話頭一撇眼一閉的樣子，當時真想直接掀桌子了。不過，還沒有等我付諸於實際行動，她又開始把矛頭轉向我了，掃了一眼那個警官證就說道，「把這個收起來，辦結婚手續不需要警官證。再者說了，有這個證又能說明什麼呢？要是都明白知法不能犯法這個道理。那你們人民警察不就成了擺設了嗎？」
別看這位大姐說話有些刺刺的。但其實還挺有道理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聽在哥們當時那耳朵里，怎麼就是那麼不舒服的感覺呢？總覺得她帶着點憤世嫉俗的思想坐在這裏，好像看所有來辦理結婚的人都不順眼似的。我猜想大概在現實生活中，她應該跟前一段時間的我一樣，嫁不出去的大齡剩女，看到別人恩恩愛愛的總歸心裏彆扭。
「大姐。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真不怎麼適合坐在這結婚登記處這裏。我倒是覺得您挺適合到那邊那個離婚登記處辦公的。瞧您苦口婆娑的勸說勁，說不定還能把人想離的給勸的不想離了呢。你看，我們這一對好好地想要結婚的，不是愣被你給勸地停滯在這裏了嗎？」其實，我這話說的真心沒有想要揶揄她的意思，是真的覺得她應該坐到那離婚窗口去，還能勸好幾對。也算是為減少我們國家日益增長的離婚率做點貢獻嘛！
可是，那大姐就不高興了，大概也是個暴脾氣，說着話就要跟我吵起來了。這時候，裏面的其他工作人員走了過來，接替她趕緊把我和李佳的手續給辦理完了，還一個勁地說着抱歉。後來聽工作人員說那位大姐還真是剛從離婚那邊調過來沒多久，哥們我瞬間也就表示理解了，她這是角色扮演還沒有倒時差倒過來的節奏！
出了民政局的大門，看着手中紅燦燦的本本，哥們那興奮的情緒也是溢於言表啊！今年這個年，終於可以昂首挺胸的過了，不僅是我可以昂首挺胸，連帶着我們老鄭家一家人都不用套上絲襪才敢出門了。想想每年初四那些姑姑、姨媽們到我家聚餐，餐桌上直接就跟哥們掛一牌子，你一句我一句地可勁兒地批鬥着，就連那些比我小几歲可是娃都抱在手上的表兄弟堂兄妹什麼的冷不丁地也能插上幾句，一副過來人看不了我的放蕩的感覺。眼下，這媳婦跟兒子都到手了，哥們也算是終於脫離了剩男的行列了，便攬著李佳的肩膀，豪氣萬丈地說道，「說吧，媳婦，今兒個想上哪裏搓一頓，慶祝你榮升為小鄭太，歐巴今天年度大放血一次！」
我在說話的時候，李佳還捧著那個小紅本本看的出神，半天才嘟囔了一句，「哎，真是沒想到，我這麼快就把自己變成了人妻了。都說這個職業就跟那消耗品一樣，從到手的第一天就開始貶值了。」
我知道李佳的內心裏其實一直還住着小公主，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完全適應這個突如其來的角色的轉換，總想着再談幾年戀愛再過幾年自由自在的生活，再考慮嫁人生小孩的事情，誰知道她現在直接來了個三級跳，一躍而成為人妻和人母。其實，關於這一點我們小助理童鞋完全可以放心，哥們這千年等一回的戀愛也還沒有談夠呢，這婚了之後可以繼續談嘛。
抱着這種樂觀的想法，我便開口安慰道，「李佳啊，你看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這貶值和升值的也得看個體差異性啊！遠的咱就不說了，就拿你們林總來說吧，她這一婚之後漲勢不是更猛了嗎？都直接把蘇墨這個老奸巨猾的心機婊給套牢了！」
我剛說完，李佳就兩眼發光地頻頻點頭，「對哦，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說不定哪天我要是二婚了，也能婚個更靠譜的！」
本來我還想說附和著李佳的話的，可一聽到「二婚」這兩個字眼，哥們當時臉就垮了，「怎麼說話呢？什麼叫更靠譜的啊，歐巴難道很不靠譜嗎？再者說了，有你這麼詛咒自己的嗎？這剛從民政局領了結婚證出來，放口袋裏還沒有敷熱乎呢，你都把二婚給扯出來了。你這是結婚和離婚放一塊，好記呢？」
李佳大概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些不吉利，趕緊沖着地下「呸呸呸」了三下，就跟我伸了伸舌頭賣起不要錢的萌來了，「抱歉啊，剛才一突突就給說出來了，那個……剛才不是說要去哪裏吃飯的嗎？正好我覺得餓了……」
李佳說着話，就擺出一臉傲嬌的表情拍了拍自己的腹部。我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髮，問了句，「是想吃酸的啊，還是想吃辣的啊？」
「酸辣酸辣的！」李佳想也沒想地就回應道。
我立刻就頓住了腳步，掐指一算，就激動地握著李佳的手說道，「媳婦兒，都說酸兒辣女，你這又酸又辣的不會是一兒一女吧？」
李佳當時就不悅地瞪了我一眼，也是，人小姑娘一胎都不想生，我卻直接給人整成兩胎了，人能願意嗎？隨即，我就嘀咕道，「總不會是不男不女的吧？」
聽到這句話，李佳這次就直接上手了，掐着我質問道，「你咒誰不男不女呢？有這麼咒自己孩子的嗎？鄭Sir，我看你當男朋友的時候，就是個不靠譜的男朋友。以後當了丈夫和父親，肯定也是沿襲了一貫的不靠譜風格！」
我立刻嬉皮笑臉地討好道，「哪能啊，沒看歐巴這正逐漸往靠譜的道路上行走着嗎？」
本來我那一兒一女的話只是胡亂掰扯的，誰知道鄭太太陪着李佳上醫院去做B超的時候，竟然被真的告知懷了雙胞胎。當然了，至於是不是一兒一女目前還不得知，但哥們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直接就跳到辦公室的桌子上去了，「媳婦，你看你歐巴厲不厲害，一下子就給你送兩。這回合蘇墨那個老小子是趕不上了吧？最好是兒女成雙湊個好字，我氣死那對姦夫淫婦！」
說着正high的時候，發現全辦公室的人都在看着我，尤其是我們頭兒那能殺人的眼神，哥們趕緊跳了下來，拿上手機出去了。等我和李佳的婚禮籌辦好的時候，她已經懷孕快四個月了，婚紗也只好選擇了孕婦式的，讓一直想要穿魚尾的小助理懊惱了好些天，「都怪你，我一直把自己的婚禮暢想地那麼唯美，誰知道到頭來竟然頂着個大皮球。這個不能穿，那個不能戴的，乾脆我直接躺在那裏等著收禮錢好了！」
其實，我覺得李佳這主意也是真心不錯嘛！到了婚禮那天，李佳請來的伴娘是她大學里的上鋪，我找了一圈發現身邊熟悉的未婚的真心不多。李佳這時候強烈建議秦書沐，我瞪了她一眼，都說伴郎和伴娘都要找比新郎和新娘顏值差的。哥們我三十多歲了才第一次結婚，到底是有多麼地想不開，才非要去找秦書沐那樣讓人垂涎欲滴的小鮮肉做我的伴郎啊？
後來，我直接從我們局裏拉了個滿臉青春美麗嘎啦豆的小夥子做伴郎。當他換好了衣服站在我旁邊的時候，哥們瞬間就腰杆子挺的筆直的，那優越感怎一個強字了得！不過，就在我瞎嘚瑟的時候，就被婚禮上那個一個接一個前來跟我打招呼的女士們弄的就跟肉毒桿菌打多了似的，整個臉部表情都抽抽了。因為她們每一個人說的都是差不多的台詞，「喲，鄭霖啊，你可終於是結婚了，我還記得咱兩相親的時候……」
來一個也就算了，一來來一群，哥們可真是招架不住啊！可誰讓我那時候就是個老大難呢，鄭太太夥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天天用各式各樣的姑娘轟炸我。當時哥們還覺得挺自豪的，曾經跟林依依揚言將來要寫本名叫「我相過親的那些女人們」的書，以警醒廣大剩男們相親中的陷阱。
呵呵……警醒別人的事情到目前為止倒是還沒有做到，但是把自己陷進去的事情倒是切切實實地落實了。因為此時此刻，雖然我媳婦還是擺出花一般的笑容看向賓客們，但湊到我身旁的時候，說出來的話卻是咬牙切齒的，「鄭霖，你到底相過多少女人，以後在安城我是不是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碰到跟你相過親的女人？」
我也湊到李佳旁邊輕聲地說道，「媳婦啊，哥們當時是逼不得已啊，都是被你婆婆她們那幫子人屈打成招的，再就是你那渾身散發着淫威的光環的老闆了。你說，歐巴有的選擇嗎？不過，你放心，雖然相了那麼多個，我卻是一個都沒有看上。主要是整個考察一下這個女性的市場，才能知道歐巴最終要娶的就是像你這樣具有中華民族傳統美德的賢妻！」
李佳冷笑了一聲，擺出「老公，我們現在不談，等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慢慢地談」的眼神。哥們那時候一個哆嗦，感覺後背一陣冷風刮過，涼颼颼的。這時候，我便本能地想要尋找林依依的身影，往右邊一瞥，看到那個桌子上坐着的那些牛鬼蛇神的時候，哥們瞬間就笑了，心想這桌人到底是誰安排的啊，太他媽的美妙了。
一路數過去，有林薇、秦書沐、林依依、蘇墨等熟的都快爛掉的身影，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讓人拍手稱絕的是林依依跟袁野挨着坐，時不時地還笑着逗弄一番袁小野童鞋，看起來蠻像是和諧的一家人的感覺。而我們蘇總監則苦逼兮兮地抱着他兒子，被夾在了林薇和秦書沐中間。雖然那表情看起來異常的淡定無畏，可是，哥們離這麼老遠的，都能聽到他內心深處的波濤洶湧了，就知道我那閨蜜不會讓她老公白白得李萌一個擁抱的！
等我和李佳過去敬酒的時候，我趁機戳了戳林薇，「嘿，你的傑作吧？」
她沖着我聳了聳肩膀，擺出一臉不解的表情，「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不過，新郎子啊，我這也算是你前曖昧對象之一，跟我說話的時候，最好不要靠這麼近，以免讓你那小媳婦動了胎氣。其實，我剛才想應該再單獨開一桌的，上面就寫着『疑似前女友桌』，把那些個跟你相過親的啊，有過曖昧的啊，通通都拉過去。這樣你們家小助理生氣的話，也就一次性結束了，也省的你現在這樣提心弔膽的，冷不丁一個桌子上就冒出來一個疑似前女友！」
林薇這話倒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覺得今天這婚禮上到處都是地雷，一不小心就會踩上去的。臨走前，不由地沖着她豎起了大拇指，「林薇，還是你高明，知道嗎，我現在特慶幸你當時沒有看上我。在此，我鄭重地為將來那個要落入你魔爪的男士默哀60秒！」
本來都要端著酒杯奔赴下一桌了，經過林依依身邊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上次李萌問她是怎麼憑着一個二婚女的身份吃下我們蘇總監的，我記得她當時說等哪天我婚了，她就會告訴我答案的。我估摸著林依依那會兒說這話的時候，是沒有想到哥們這麼快就能婚了。我便再次提到了這個問題，林依依笑眯眯地看着我，又故作神秘地說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我哥們那高深莫測的笑容，我心裏不禁開始發毛了，有種想剪掉自己過長的舌頭的感覺。這大喜的日子，就應該老老實實地當賣笑的新郎，搞什麼八卦啊？不過，後來忙活着也就把這事給忙的忘記了，酒席散了之後，就抱着我們家小助理進了酒店的婚房。
李佳本來就在孕期，加上這段時間的疲勞，整個人都快要在我懷裏睡著了。等我把她放到床上去的時候，看着她像個貓一樣哈欠直打的樣子，心裏的某個地方突然就軟軟的，告誡自己：這就是我鄭霖的妻子，肚子裏還有我們的孩子，以後的每一天好好對她！我覺得兩個人能夠在一起生活一輩子，愛能佔到一半，珍惜就要佔到另外一半。哥們知道自己滿身的缺點，但有一點，我還是挺有自信的，那便是我珍惜並善待出現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個人！巨貞巨血。
感慨完了之後，我就想這春宵一刻值千金，哥們這把頭髮都要等白了的洞房花燭夜，又是在這麼個浪漫又曖昧的氛圍之下，難不成就這樣跟我媳婦平躺在大床上，安安靜靜地睡上一夜。依照媳婦那節約原則，豈不是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再者，都說懷孕前三個月不安全，哥們硬生生地憋著。可是，李佳這一眨眼都要四個月了，應該挺安全的了吧？這大晚上的，總要做點有意義的事情，這麼一想，哥們就開始亢奮了。
伸手拍了拍李佳的小臉蛋，「哎，小助理，不能這樣睡啊，起來把頭髮拆了，婚紗脫了，洗洗再睡。以前我就看過一個報道啊，說是帶妝睡覺就是對皮膚的慢性自殺，再者對咱們寶寶也不好啊！」
不知道到底是哪句話讓李佳驚醒過來，馬不停蹄地就要我幫她拆頭髮，脫衣服。一聽這話，哥們立刻就摩拳擦掌的，「好啊，脫衣服這事情你歐巴最擅長了！」
李佳當時還有些迷迷瞪瞪的，像是沒有意會出來我這句話裏面的另外一層含義，就站在那裏任由我上下其手。可是，哥們在那裏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愣是沒有解開那婚紗。抹了抹頭上的汗，我不禁疑惑地問道，「你這衣服到底是怎麼穿上去的，為什麼都解不開？」
「我不知道啊，早上是林總她們幫我弄的，你倒是快點啊，這婚紗穿的又重又勒的！」那會兒倒在床上的時候，我要是不叫，李佳估計都要睡著了。這會兒突然醒了，又來精神了。
可是，聽着李佳的話，我隱約懂了林依依的意思了，她這是表示「護好自己的衣服，別讓人輕易得手」就是她的御夫秘籍了？不由地在內心裡冷笑一聲，你兩都一見鍾床了，還有什麼護衛不護衛的？就在我閃神的時候，李佳「啪」的一下拍在我的後背上，用那審視的眼神看着我，「發什麼呆呢？想今天在婚禮上出現的哪一位啊？」
我心想糟了，這小助理開始翻舊賬了，以前就知道這是女人們的通病。要知道這樣，還不如剛才就直接讓李佳睡着得了。後來的洞房花燭夜，先是在我跟李佳的擺事實講道理中度過了一半。本來想直接找把剪刀把那婚紗給剪開算了，可小助理非得說這是她一輩子的回憶，以後還得傳給她女兒呢，怎麼能破壞？
我在心裏呵呵了幾聲，你丫以為你這婚紗上鑲的都是鑽石呢，還傳宗接代下去？再者說了，我可不想我女兒將來挺著個大肚子結婚，雖然我貌似沒有資格這麼說，但做不成霸道總裁范的老公，做個霸道總裁范兒的老爹和岳父總可以的吧！我只好在那裏一個個地拆那被縫上的婚紗，拆的哥們兩眼都要冒金星了，更是在心裏把林依依那孽畜翻過來倒過去地罵着！
再後來，在媳婦的一路大驚小怪中，哥們終於還是嘗到了久違的紅燒肉的滋味，雖然整個過程都要小心翼翼的。最後釋放的那一刻，哥們都要哭了，不容易啊！就在我心滿意足地躺在小助理旁邊的時候，她突然一臉凝重地問道，「鄭霖，剛才你不會弄到孩子頭上或者臉上去了吧？」
反應半天，我才明白李佳這是在說什麼，頓時，就笑的翻身打滾的，「親愛的，你想像力太豐富了，雖然歐巴承認自己能力很強，但還沒有練到有超能力的地步。那個……安心睡吧，孩子們可能以為爸爸在給他們盪鞦韆呢！」
人家都說傻人有傻福，在我懷抱着那一兒一女的時候，我是覺得這句話說的是真有道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也是有好處的，至少我只用讓我們家小助理挨上一刀就一舉搞定了人生大事了。看着林依依和蘇墨那有些羨慕的表情，哥們那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而李佳更是一躍而成為我們老鄭家的功臣，鄭太太把她誇的跟花兒似的，也正式從炫兒媳婦狂人演變成炫孫子狂人了。
等孩子大一點的時候，我時常帶着他們去林依依家玩，那時候的響響已經有點小男子漢的模樣了，嚴正聲明要我們叫他的大名蘇源，不要再叫響響了。有一回他正在畫畫，我就抱着我們家小情人硬是問蘇源她好不好看。那臭小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拿一種無藥可救的眼神看着我，跟着就繼續畫他的畫。
本來我還想繼續跟他掰扯這個話題的，畢竟看蘇源這小子一看就是個績優股，我得趁早把他給預定了，別到時候肥水流了外人田嘛！所以，看着他那個認真勁兒，我想為了我女兒將來的幸福，我還是暫且不要打擾我未來女婿的全面發展了！
雖然有了兩個孩子之後，我和李佳時常忙的焦頭爛額的，也沒多少時間去實踐婚後繼續談戀愛的想法。但是，生活就是這樣，柴米油鹽，平平淡淡，哥們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