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灰色地球

太陽系共有八顆行星，地球位列第三。這顆蔚藍色的星球此時已經被厚重的雲層包裹住，太空之中，那抹靚麗的藍色已經消失。這裏生機不再，絕望瀰漫，只剩下了一顆灰色地球。

戰曉努力讓自己忙碌起來，一直都有事情做，事實上他不想讓自己空閑下來，即使是他，一旦空下來心裏也總會被絕望佔據。丁叢的話讓他相信他能活下去，但同時也讓他感覺前路一片黑暗，沒有希望，就連丁叢也沒有說看到了末日的終結，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下去，形形色色的末日會不斷出現，這讓戰曉心情沉重，無法開懷。

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情緒，張恆難得沒有再去騷擾戰曦和劉瑜，他湊過來，對戰曉說道：「怎麼了，戰兄弟，不怎麼開心？」

「怎麼可能開心的起來。」戰曉搖搖頭，苦笑道，「這個世界都亂套成這個樣子了，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張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擔心這些幹嘛？現在大家不還是活得好好的，活着多好，活着就代表着有活下去的希望，死了才是什麼都沒有了。」

戰曉嘆氣，拿出玻璃珠又打量了一下，這一次他發現玻璃珠的內核變成了401的字樣，他心中一動，問張恆說：「你清不清楚醫院的避難者大概有多少人？」

張恆想了想，說道：「大概三百七八十左右吧，怎麼了？」

戰曉點頭，避難者的人數加上醫生護士的人數應該差不多就是這個數字，看來這個玻璃珠應該是可以統計一定區域的人類數量的。

與此同時，戰曦和劉瑜在清點避難者的數量，以便於分配食物和水，戰曦清點完畢之後，對劉瑜說道：「是三百八十個人。」

劉瑜在本子上記錄了一下，嘴裏念叨著：「醫院裏還有醫生護士二十二名，一共就是四百零二個人，物資省著點用應該可以多撐幾天……」

張恆攬著戰曉的脖子，笑嘻嘻地說道：「我說大舅子……」

「誰是你大舅子，別胡說八道。」戰曉果斷打斷他。

「哎，不是我說，你看我怎麼也算是一表人才，外面那些歪瓜裂棗的避難者們連個能看的過去的都沒有，難不成你還把妹妹交給他們？大舅子，咱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要不你幫我跟劉護士牽牽線，我順便把她也收了？」

「哦。」

「哦？大舅子你這是同意了？你這表情可不大對啊，到底同不同意？」

「哦。」

「哦是什麼意思，大舅子你倒是給句明白話啊，哎哎你別走！」

戰曉終於也忍受不了他的絮叨，起身走開，這時候劉瑜走了過來，聽到張恆仍然在喋喋不休，一腳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說道：「你是不是個太監啊，怎麼這麼能絮叨？」

張恆的臉一下變得青紫，火燒屁股一樣跳了起來：「什麼太監？我才不是太監，讀書人的事情，能叫太監嗎？那叫周期性斷更，我一定會寫完的好吧，這可是男人的承諾！我絕對不是太監！要不要現在我證明給你看？」說着他就去脫褲子。

劉瑜毫不客氣又給了張恆一腳，她穿着高跟鞋，這一下也不知戳到了哪裏，張恆「嗷」一聲就捂著屁股跑開了……

戰曉仔細觀察著劉瑜，劉瑜臉上的淡妝已經卸掉，少了一分嫵媚但是更顯清純，只是她的臉色又差了很多，肌膚灰撲撲地缺少光澤。他皺着眉頭，將手背貼上了她的額頭。

手背貼上的一刻，劉瑜觸電一樣，「啊」的一聲就向後退了一步，憔悴的面容上多了兩抹紅暈，支吾道：「戰醫生……這……」

戰曉沒有管她說了什麼，抓住她的手臂就把她拉到了身前，摸過額頭之後，又鬼使神差地在劉瑜的小腹上摸了一下……

不曾想張恆正好看到這一幕，他悲憤莫名，伸出抖抖的手指指著戰曉，說道：「果然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大舅子好算計，我咋就忘了你這才是大大的內人啊，這麼快就下手了……讓我情何以堪，不過大舅子你再喪屍也不能對妹妹下手吧，把戰曦讓給我可好？」

劉瑜羞紅著臉，盯着地面抬不起頭來。就連戰曉也愣住了，他實在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竟然就那麼把咸豬手伸出去了……

他咳嗽了一聲緩解尷尬，說道：「不要誤會，我只是想看看那些水有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剛才在實驗室確認了這些東西並不是水，出問題的也不是水……」

他把實驗室得出的結論告訴了兩人，並且補充道：「現在看來，劉護士和那些避難者的癥狀，應該就是類似水的生物，在腹中分裂並且吸收了他們體內水分所致的。雖然暫時還沒有出什麼問題，但是時間長了這樣肯定不行，得想個辦法把這些水全都弄出來，否則會很危險。」

他剛說完，就聽到大廳里又嘈雜了起來，三人忙回到大廳中去，看到眼前的情景，戰曉心中一沉，亂了方寸！

大廳里卻是戰曦出了危險，十多個男子將她圍起來，他們的眼神殘暴並且閃爍著不明的光芒，竟是要施暴！

張恆的反應比戰曉還要快，他跑到旁邊去一腳將玻璃踹碎，拿出消防斧，擠開人群就到了戰曦身邊。

小戰曦現在被嚇壞了，她可憐兮兮地抓着張恆的手臂，身體一直在顫抖。

那十多個人還在向裏面逼近，並且不斷有人加入進去，人數還在增長！

張恆揮舞着手中的消防斧，大聲說道：「誰敢過來？誰第一個過來我保證他的腦袋被削成兩半！」

這一番威脅相當有效，那些人都遲疑起來，誰也不願意去當出頭鳥。這時候，戰曉在後面大吼道：「你們是在幹什麼？」

他這一聲質問很是焦急，語氣自然帶着正氣，當下將那些人唬了一唬，不敢再無視他。沒多時，其中一人說道：「反正我們也要死了，臨死前還不能玩個女人爽一爽？老子可還是個處男，可不想死的時候還是。」

「誰說的你們要死了？」戰曉心中急切，大聲吼道。

「你就不要騙我們了！」又有人說道，「那個教授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們了，我們都喝了那種水，我們馬上就要死了哈哈哈！」

戰曉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看了一眼丁永年，那個中年教授此時手足無措，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戰曉來不及責怪他，說道：「這裏可是醫院！莫說肚子裏多了東西，就算是腦袋裏多了東西也能取出來！喝了那些水不是件好事，但是並不是說你們就死定了無藥可救了！你們看看劉護士，她也和你們一樣喝了那些水，如果無藥可救她還會在這裏照料你們嗎？從現在開始，再試圖施暴的人，我們拒絕為他提供一切醫療救助！連食物和水也不會有！」

人群開始騷動，顯然有人已經開始打退堂鼓。李明陽也在場，看到這副情景大笑道：

「哈哈，戰醫生，這就是你乾的好事，給他們吃的給他們喝的，到頭來呢？酒足飯飽思yin欲啊，這下把自己妹妹搭進去了，真是個明智的哥哥啊。」

聽到李明陽這些話，人群終於徹底散開，有人過來向戰曉確認：「醫生，我們真的還能活下去嗎？」

戰曉點頭，說道：「這些『水』並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可怕，它們不像電影里的那些生物，一旦進入體內，宿主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性。我們只需要把身體里的那些水取出來，應該就沒有大礙了……」

「我們現在就去，讓你們看看我的說法是否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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