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埋伏

第一百七十七章 埋伏

安子墨一下飛機,傅嘉慕便迫不及待地上樓來跟他說,明天家裡要請客,而來的那位客人正是馮益與她的母親。-www.-

她還特意囑咐了一句:「明天不管你手上的工作如何多,一定要早點回來。明天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什麼重要的事?」他不以為然地說道。

「明天我才能告訴你!」傅嘉慕笑吟吟地說道。

他的心頭掠過一絲不好的預兆,擋住了傅嘉慕要離開的步伐:「媽,你還是告訴我或者提醒我一下,免得當時我會受到驚嚇。」

「你不會受到驚嚇,而是一個大大的驚喜。」傅嘉慕笑容滿面地說道。

聽她這麼一說,他更加可以斷定這個驚喜到了後來一定會變成驚嚇的。所以他追問道:「媽,你還是老實跟我說吧。」

「兒子,好吧,媽也不賣關子了。媽已經跟馮益她母親商量過了,決定下個月讓你們先訂婚。」傅嘉慕胸有成竹地說道。

「媽!你說什麼?」他凝視著自己母親的神情里,充滿了驚異與迷惑。

「訂婚啊。」傅嘉慕愉悅地說道,「兒子,你的年紀已經不小了,難道打算一輩子打光棍嗎?我們安家只有你這麼一個男人,如果你不傳宗接代,恐怕你父親在地下也死得不安寧。」

「媽,你有沒有搞錯啊。什麼訂婚?你都沒有問過我,就給我訂婚了?我告訴你,我跟馮益是絕對不可能訂婚的!」他不由得動了怒。

「如果你不跟她訂婚,那我怎麼跟她媽交待。」馮益傻了眼,不過她老謀深算,早就猜到自己的兒子不可能這麼快就妥協,於是將語氣放柔,「兒子啊,媽是怕你跟那個女人和好,所以才著急讓你們訂婚。只不過是訂婚嘛,你先訂了婚,到時候如果你有更好的人選,也可以悔婚啊。訂婚只不過給對方一個安心丸,又沒有那張紙,你怕什麼呢。」

他沒想到傅嘉慕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於是他更加生氣地抗議道:「媽,在我的心裡訂婚跟結婚同樣是一件很慎重的事,訂婚的效力雖然比不上結婚,但是既然訂了婚,當然要向對方負責任,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想不到傅嘉慕拊掌大笑:「媽知道你是一個有責任心的孩子,剛才只是故意才這麼說的……不對,媽知道出爾反爾這種事,你是做不出來的。既然這樣,那麼明天等她們兩母女來的時候,我們索性把話都說開了吧。包括你們訂婚要怎麼弄,等等細節都由你們自己去決定,你看這樣好不好?」

他用怪訝的眼神看著她,似乎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

「媽,你搞錯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馮益拍拖,至於訂婚,那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事情。你還是別在瞎操心了。」他斷然地否決道。

「你這孩子……」傅嘉慕的眼睛瞪得又圓又大,生氣地嚷嚷了起來,「媽還不是為了你嗎?你怎麼不體諒我的苦心?你非得逼死我是不是?」

「媽,現在不是我逼你,是你在逼我啊。」他潤了潤嗓子說道,「不管怎麼樣,反正我是不會跟馮益訂婚的,以後也請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這對她是一種傷害,對我更是!」

「好,你現在翅膀硬了,跟你妹妹一樣,不聽我的話了是吧。」傅嘉慕的臉色變得灰白,在房間里像只沒頭蒼蠅踱了幾圈,停下來說道,「你老實說吧,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了新的女朋友,或者是跟那個女人好上了。你最近頻繁地去香港出差,我在報紙上看到那女人就在香港拍戲,你是不是跟她破鏡重圓了?」

「對,沒錯,我想跟她復婚!」安子墨決定還是說了出來。

「你……」傅嘉慕氣得說不出來話來,一種憤怒的表情浮現在她布滿皺紋的臉上,「你想氣死我對不對?你還記的我跟你說的話嗎?除非我死了,才肯讓這個女人進門!要不,你現在殺了我!」

他認為此刻已經無法跟傅嘉慕溝通下去,傅嘉慕是個性格剛強的女人。小的時候她掌控著他們兩兄妹,到他們長大成人還是一樣想擺布他們。

「媽,現在子影已經搬出去住了,你是不是當沒有生過她?而我現在被你苦苦相逼,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你想我跟妹妹一樣對嗎?」他的眼神冷冷的,神情含著隱痛。

傅嘉慕被他的話刺中了心房。對,子影已經搬出去了,換句話說她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過自己的女兒。要說她一點也不想念子影,那是不可能的。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她最親近的人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兒子斬釘截鐵地說要跟那女人在一起,這是萬萬不能辦到的事。想到這裡,她在房間里又一次亂轉起來,並且打開抽屜。

看到他母親又氣得暴跳如雷的樣子,他知道自己要跟蓁蓁在一起,勢必要掀起一番驚濤駭浪。不過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哪握傅嘉慕要跟自己斷絕關係,甚至收回明安,他都在所不惜。

然而傅嘉慕便做出一個讓他瞠目結舌的舉動。她竟然從他房裡的抽屜里找到一把剪刀,壓在自己的手腕上,朝著他憤怒地叫道:「我把你們兩兄妹辛辛苦苦地養大!從小盡心儘力地培養你們,希望你們成為可造之材!可是到頭來你們卻作踐自己!你們對得起我嗎?好,既然你們都想走,那麼讓我去死,等我死了之後你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到時候你們想做什麼,想幹什麼。我都管不著了!」

他大吃一驚。傅嘉慕的話向來是說的出做的到的。果然一眨眼的功夫,傅嘉慕已經拿起剪刀在自己的手腕處劃了一刀,殷紅的血珠子立即滲了出來,看上去觸目驚心。

「媽,這是要幹什麼!」他想過一萬種傅嘉慕反對他的方式,可是這一招卻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你一定要娶那個女人嗎?」傅嘉慕拿著剪刀不肯放手。

「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送你去醫院!」他二話不說,就扶著傅嘉慕走到了樓下。

傅嘉慕在醫院裡包紮傷口,而他坐在外面的長椅上,雙手蒙住自己的臉,把臉埋在雙膝上,深深地憂慮了起來。母親的個性他怎麼會不了解。以前她就是用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逼自己的父親,逼到後來安雨澤連家也不肯回來了。如今這一招又用在他的身上。

他該怎麼辦?他在商界叱詫風雲,可是連自己的母親也搞不定。這一次難道又要辜負蓁蓁,又要妥協嗎?不行,他絕不能就此罷休。可是他不妥協,難道真的逼自己的母親去死嗎?他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進退維谷的地步。

這時護士從急診室走出來了,他連忙上前去詢問母親的傷勢,幸好護士說傷口割得並不深,打了一下破傷風又包好了傷口,就可以回家去了。

聽護士如此一說,他焦灼不安的心才放了下來。

傅嘉慕臉色慘淡,手上又纏著紗布,看上去彷彿蒼老了好幾歲。他上前去攙扶她的時候,卻被她摔開了手,他只能默默地跟著她,看到她步履緩慢地走出醫院的大門,終於忍不住上前說道:「媽,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把車子開過來。"

「不用!我坐計程車回家!」傅嘉慕的臉板得就像一塊寒冰。

「你等下,這麼晚了你還叫計程車?你的手又受傷了,回家休息一下,我們再談,行不行?」他深知母親的脾氣,決定今天晚上不再在她的氣頭上火上澆油,免得到時收不了場。

傅嘉慕僵立在原地,但是已經不說話了。他以為母親聽進去了,於是疾步地走向停車場,將車子開了過來。可是車子開過來了,卻沒有發現他母親。他急出了一身汗,剛才匆匆忙忙地將母親帶到醫院裡來,又沒見她拿錢包,她哪有錢坐計程車呢。

他將車子停在路中間,開始四處找起他母親來了。幸好,傅嘉慕只是負氣地走了一段路,也沒有走太遠。他追上傅嘉慕,這一晚上被她搞得精疲力竭。

「媽,你到底想怎麼樣?」他忍不住抱怨道,「一定要這麼逼我嗎?」

「是你在逼我。」傅嘉慕撫摸著自己手腕上的紗布,眼睛並不朝他看。「明天她們來做客,你到底來不來?」

他望著她的眼,儘管她神情嚴肅,但是眼似乎含著一絲隱隱的笑意,那是勝利者的笑容。他能說不來嗎?無論他說來或者是不來,答案只有一個。

「好,我會準時到的。」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心情有多麼地糟糕,語氣有多麼地不滿。大概只有他一人知道了。

傅嘉慕她那冰冷的臉解除了,眉眼間湧上了一層笑意。這種建築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勝利,在她有生以來已經嘗過很多次了,她大概沒有想過,這樣使手段逼迫別人屈服她,這也為自己跟兒女之間的關係埋下了一顆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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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愛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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