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勸服

第一百七十七章:勸服

秦時笑而不語,未加追問,明月也不想再說,她往他身上一靠,問:「你剛才跟邱尊說什麼了,神神秘秘的?」

「怎麼看出來神神秘秘了?你當時不是還睡著?」

明月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正要說,就聽到門鈴吵得就和被狗踩到了尾巴似的。段明月大大嘆了口氣:「要不要這麼忙,連說兩句話的時間也不給我們?」

秦時笑了出來,額頭抵在她額頭上,安慰:「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們離他們遠遠兒的,找個好地方待到膩去!」

可想不到他也會說這樣的話,明月抿著唇不說話,心裡卻在偷偷的想,她怎麼可能會跟他待膩呢?最好是一直一直霸佔著他,天長地久的都不厭煩。

秦時已推開她要起身去開門,明月也跟著要站起來,秦時忙回頭按住她的肩膀:「你感冒還未好,留在這裡休息。」

段明月哪裡會肯?抓著他一隻手臂搖了搖:「別再讓我躺著啦!我都快要變成殭屍二代了!」

秦時知道她自從經歷那事件后的確還未有好好的放鬆,心裡是壓抑。便半抱著她勸說:「那你起來走走,別太逞強。」

段明月連忙點頭,吸了吸鼻子。當真是越活越回去的模樣。秦時搖了搖頭。兩人一道走出去。開了門,來的人是冷觀,他風風火火的樣子,倒像是剛從遙遠的地方趕過來,長久未休息的狀態。段明月記得他是那樣注重裝扮的人,甚至是比女人更在意臉上的氣色,此刻卻全然不見平日的模樣,眼圈下面是黑乎乎的,頭髮亂糟糟豎著,衣領也是一邊豎起來一邊耷拉。明月抓著秦時的手緊了緊。手掌上被安撫的輕拍了拍,她扭頭看秦時,後者眼神鎮定,極富有安撫力。明月便沒那麼緊張。

冷觀一進來看到兩人手挽手,他嘴角抽了抽,朝段明月看了一眼,沒說什麼,扭頭專看向秦時,急匆匆道:「阿鵬受傷了!我剛從那邊過來,婧靜給你打電話了沒有?」

崔鵬本就像個玻璃人似的,因為那次大爆炸威力實在可怕,他能死裡逃生已是不易,復建的話便不急在一時。這段時間都是由著他慢慢走,慢慢恢復的,大伙兒都很是關心他的狀況。聽到秦時眼都緊了,忙問:「出了什麼事?」

冷觀正要說,秦時放在不遠處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明月三兩步走過去接了,拿過來放到秦時耳朵邊上。秦時對冷觀做了個手勢,雙眉緊皺聽著對方的說話。他走到了外面陽台上去。屋子裡便只剩下段明月跟冷觀。

冷觀不似之前的態度,還算和氣的問她:「身體還好?」

段明月也有話說話:「還可以,只是感冒而已。」

她說話鼻音很重,一聽便聽出來了。冷觀便點了點頭,一時無話。隔了會兒才說:「從前有什麼不痛快,我先道個歉。以後你既然是跟著秦時了,也就是我的嫂子。再有不敬,你只管削我。我話先擱在這兒,做個表態。」

他突然這麼正式,明月倒一時不知怎麼接茬。有些傻的愣在那裡。冷觀也坦白,直接說道:「要不是因為林竅我也不可能對你改觀。說真的,你可以的話,替我勸勸秦時,我知道他對林氏還是想要一網打盡,但如果我真的能說服林竅不再過問林氏的事,也希望他能替我幫幫她。目前為止,也只有他能夠幫林竅。」

林竅的案子,段明月也是有耳聞的,她不解道:「不是說案子並不複雜,阿時也願意出庭替林竅求情么?怎麼好像聽起來不像是那麼回事?」

冷觀無奈的嘆氣:「她聽信了林老二的讒言,趟了那趟渾水。」

難怪秦時之前說到林竅就一副「她的事情要當心,並非那麼簡單」的態度,冷觀也是在這兩天才知道,林竅從加拿大回來的時候替高邑等帶了一批貨,這批貨是走水路上的岸。林竅牙關緊得很,要不是今天崔鵬跟佟金金吵起來將這件事抖落了出來,恐怕冷觀是到死都要被她瞞著。冷觀真是惱急了林竅的臭脾氣,更免不了的心灰意冷。可今天道獄中看到她那個樣子,他又於心不忍。再說事情敗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他上次告知林齊民真正死因導致林竅發狠,欲與林老二同歸於盡,才將事情往死路上逼了。

冷觀正當要跟明月解釋,接完電話的秦時進來。他異常敏銳的在冷觀與明月之間看了看,未追問,只說:「婧靜的電話,阿鵬的傷不嚴重,手上受了些皮肉傷,讓我們不必擔心。」說時朝冷觀看了眉峰微挑:「婧靜還說,讓我們不要急著趕過去,尤其是你,她讓你安心先處理你的問題。我很好奇,你不是剛從那邊過來,怎麼聽起來似乎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冷觀臉色一滯,他低了低頭,無話可說。秦時其實已經猜到他真正的來處究竟是在哪裡。只是,他非要逼他一逼。

秦時將手機往沙發那邊一丟,登時氣場全開,站到冷觀面前肅然威嚴:「冷觀!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段時間以來你花了多少心思跟時間在林竅身上我都不管,這是你的私事,我不會插手你私人的時間來限制你處理私事!但前提條件是,私人時間!需不需要我提醒你,自從事務所到你手上你接了幾樁案子?好,就算現在是特殊事件,我允許你業績降低,但你是不是就該袖手旁觀一心鑽在你的私事上?還是你有什麼更好的發展計劃,是我誤會了你,來,我給你機會,解釋!」

最後兩字驀的一聲喝,段明月忍不住的哆嗦了一記。她真是沒見到秦時這麼生氣的時候。好像渾身上下都散著寒氣,讓人不敢接近。她猶豫了一下,扭頭去看冷觀,冷觀面色如黃,也沒有話說。他的身體倒是挺得很直,眼睛里說不出的堅毅。段明月想到方才他講起林竅時的神情,不知怎麼,就想到了小白。就在剛才啊,小白跟她說,幸好遇到的是冷觀,就算一時意亂情迷了也沒有太大的損失。她說,冷觀還是個君子。到剛才為止,段明月還是覺得顧小白人如其名,小白到不行!要是冷觀是君子,怎麼可能篡改名姓出生年月來製造假象接近她呢?怎麼可能還是插足她和邱尊之間,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呢?可現在,段明月忽然覺得,也許小白是對的。冷觀或許稱不上什麼真正的君子,可至少他對待小白和對待那個叫林竅的女子是用了真心的。否則怎麼會輕易放過,又怎麼會緊抓不放?這世上的男人對女人的區分永遠只有兩種,一種是可以玩弄的,一種便是不得不真心以待的。前者可以肆意踐踏,最後以一句「不合適」或者是「成年人」輕易擺脫,從此對面不相識,後者卻是要麼放手看著你幸福,要麼絕不放手,由我給你幸福。冷觀對待那兩個女子無疑是後者的態度。便是沖著這個,也足夠讓段明月試一試,幫他這一回。

她走到秦時身邊,將手挽在他手臂上,秦時低眉看她。段明月便低聲說道:「現在不是該先去看看崔鵬么?雖然崔婧靜說沒什麼,可誰知道會不會是報喜不報憂?就算是報喜不報憂,你心裡也不會放心吧?」

秦時看著她的眼睛深得厲害,段明月自然不以為自己這樣的說詞能夠勸服得了他,只得偏過臉,躲在他身後下巴擱在他背上點了點,壓低聲音說:「你可別在我面前這麼凶,我這還是病人呢!剛還說要讓我好好休息的,又嚇出小毛小病來,你還要不要我好了?」

秦時聽她嗓子刻意壓制下透出的微啞,帶著一股撒嬌的神氣,心裡有些受用。但又不能就此轉換了臉去。明月見他眉梢稍稍落了下來,便知他有所緩和,連忙又搭了一句:「芬芬不是早就回來了?秦時,我想要去見見她,在家裡待著怪悶的。你順利帶我過去吧。」

秦芬芬比他們找回來一天,她擔心秦母,一回來就去了療養院。說好今天早上回來,先去那邊的房子一趟,收拾些東西,晚些時候還要去療養院。有主意是要在那裡住幾天。明月本就想和芬芬說清楚,誤會、矛盾一旦拖了時間久了,原本是小事一件,慢慢的也成了大事。她躺在床上那會兒就想過這個事情,現在不過是正好拿著個做台階,讓兩人都有石階可以下來。

冷觀自然看出她的意思,從前的不滿此刻不禁更是變了想法,對段明月微一點頭,說道:「芬芬回來找過我,我聯絡說是今天早上十點就回來,現在是九點五十,過去的話正好。」

明月便道:「那你先打個電話給她,看看她到哪兒了。」

自己拖了秦時往房間里走。秦時臉還是很黑,盯著冷觀的眼睛簡直和要吃人似的。明月暗想,真是不曉得他們三個人是怎麼合作到今時今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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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戀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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