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靈經

第四章 靈經

項飛站起來,不冷不熱的說:「確實有個人在我家住過一段時間。」

「他現在在哪裏?」那人的目光很古怪,略微有些焦急的問道。

「他前幾天出去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項飛很平淡的說。

「哦,」那人吐了一口氣,又問道:「他留下什麼東西在這裏嗎?」

「除了它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東西。」指了指酣睡的小豬,項飛說道。

看了看酣睡的小豬,那人的臉微微抽搐一下,「確實沒有別的東西了嗎?」

好像對項飛的回答並不滿意,那人又追問道,「我能到他住過的地方看看嗎?」

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項飛強忍住心裏的怒火,把他領進西屋。

黃奇當初來的時候只背着那個皮兜子,去世的時候也帶着皮兜子,所以屋子裏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

那人煞有介事的在黃奇睡過的被褥里摸了摸,折騰了一會仍舊沒有發現,他這才皺着眉,若有所思的向著大門走去。

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時候,他忽的轉過身來,用着威脅的口氣說道:「這件事還沒完,如果被我知道你隱瞞着什麼,你的下場會很慘!」

看他的身形,根本就不是那晚被自己打跑的那個人,看來對那件事他是毫不知情的。

項飛哼了一聲,等著那人走出去幾步,忽然喊道:「黃權!」

「嗯,」那人忽的停下腳步,滿臉疑惑的望着項飛,「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黃師傅臨走說他徒弟叫黃權,並讓我轉告他幾句話。」說完這些,項飛故意坐在那裏不再言語。

黃權的表情很複雜,愣了一會才重新走進門來,站在項飛的身邊,問道:「我師父托你告訴我什麼?」

知道他只是表明故作平靜,其實心裏非常着急。

項飛低着頭幫小豬刷毛,過了一會才慢吞吞的說:「黃師傅臨走時說,你告訴黃權『你做過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從此以後,我不會再見你,我也不會認你這個徒弟。』」

「哦。」黃權尷尬的搓搓手,他的臉色很難看,逃命似的跑出了院子。

看着他灰溜溜的樣子,項飛的心裏說不出來的痛快。

不管怎麼說,黃師傅還是被這個小子給算計死了,不過估計他不會有臉再跑來搗亂了。

又過了幾天,感覺沒有什麼動靜,項飛悄悄的走到林子裏,來到藏着皮兜子的地方。

幸好沒人來過,他把皮兜子挖出來,然後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輕輕的打開皮兜子。

兜子裏除了一大捆紅繩以外還有一把短刀,那柄刀項飛曾經見黃奇用過,自然是非常的鋒利。

然後就是桃木劍,銅錢,甚至還有幾張黃符。

在項飛看來黃奇更像是一名遊方的道士,不過他曾經聽老爹談起過,相靈師除了要精通萬物相生相剋的法門之外,也要懂得一些道術。

靈分為兩種一種是陰靈一種是陽靈,不同的靈藥用不同的方法對待。

項飛把那些東西一一取出來放在外面,這才發現在兜子的最底部放着一本巴掌厚的冊子,他的眼睛一亮,「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有些發黃的封面上寫着《靈經》兩個古體字,輕輕的翻開內頁,裏面有一半記着各種靈物的圖形習性,以及降服它們的辦法。

項飛只是粗略的翻看了一遍,忽然覺得這些東西很熟悉,有些已經牢牢的記在了他的腦海中,甚至他知道的方法比記載的還要高明。

他拍了拍腦門,腦子裏一片混亂,「我什麼時候學過這些東西?怎麼會想不起來了?」

他有些沮喪的坐在一塊石頭上,過了一會心情才平靜下來。

後面的一半冊子裏記載着各種法器的製作方法,其中就包括黃奇用來釣魚怪的那柄鈎子。

最後面是一些偏方,其實這些偏方都很靈驗,對於治療一些古怪的疾病非常有用,只有這部分項飛一點印象也沒有,一定是他以前沒有接觸過的。

他一連看了幾個偏方,其中記載的治療方法雖然很高明,可是都要用到一些可遇不可求的靈物,普通人根本就弄不到那些靈物,所以就算他們知道了這些偏方也是沒有辦法使用的。

看了這些,項飛的心裏涼了半截,那些靈物與偏方一樣稀奇古怪,好多都是自己沒有聽說過的。

冊子並不厚,終於在最後那一頁上,他看到了治療哮喘的偏方:貝母,百年蛤蚧,千年金精霜,三種藥材粉末用水化開沖服九次,哮喘立刻根除。

看到這幾味藥材項飛的腦袋都大了,貝母倒是好弄,縣城藥材店裏就有賣的,蛤蚧這種東西只聽說過,卻從來沒有見過,至於千年金精霜他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項飛好像被人潑了盆冷水似的,無奈的搖了搖頭。

在偏方的下面記載着各種藥材的出處,貝母隨處可見,冊子上並沒有記載,而在蛤蚧的旁邊記載着:長白余脈。

千年金精後面更是沒有記載,大概編寫這個冊子的人也沒有見過千年金精。

俗話說:百年為精千年為怪。千年金精恐怕早就有了靈氣,就算是知道哪裏有,想要弄到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把冊子合在手中,項飛咧了咧嘴,「這個東西就算是記載了又有什麼用?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夠弄到的。」

把皮兜子翻了個底朝天,在最裏層又發現一個巴掌大小的皮袋。

項飛好奇的把皮袋打開,裏面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精鋼打造的手套,把手套戴在手上,一種森寒侵入肌膚,在手套的掌心處有一個指甲大小的紅色按鈕。

項飛輕輕的一按,只聽得「嗤」的一聲,五根利爪短劍似的從拳套里彈了出來,利爪長約半尺,異常的鋒利,尖端處隱隱的有着流光在閃動,而在利爪的側面各有一個凹槽,那是用來放血的血槽,血槽中仍舊有着淡紅色的殘留的血痕,隱隱的有着一股血腥味。

項飛知道這種手套叫做手撐子,打架時經常有人使用,只是那些都是鈍頭的,裏面藏有利器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手撐子的表面都被磨得有些發烏,看來存在好多年了。

「這還算個好東西!」項飛把手撐子揣在懷裏,至於那本《靈經》裏面記載的大多數東西他都有些印象。

他摸了摸頭髮,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學過,一陣心煩意亂的,他索性不再去想。

那人可能就是沖着這本《靈經》來的吧,把小冊子放在手中掂了掂,項飛還是決定把它帶走,至於別的東西,對他來說作用不大,還不如就地掩埋了,免得將來惹來麻煩。

想到這裏,項飛就地挖了個深坑,把那些東西都裝在皮兜子裏,然後埋了進去。

回到家裏的時候,老爹正咳得鼻涕眼淚齊流,項飛趕緊走過去幫他錘著背,有些心疼的勸解著:「咳得這麼重就不要再吸煙了。」

翻着眼睛看了看項飛,老爹又拿起煙袋,放在嘴邊咕嚕咕嚕的抽了起來。

項飛知道老爹脾氣倔強,讓他戒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

望着他深陷的眼窩,項飛輕輕的嘆了口氣,老爹的哮喘越來越嚴重了,照這樣下去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靈經》裏面記載的別的藥材還有希望弄到,可是金精霜哪裏會有?」

他又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老爹受罪,項飛咬咬牙,決定先去把那兩味藥材採到。

就算是沒有金精霜,或者也能起到緩解的作用,《靈經》上記載百年蛤蚧只有長白山脈上才能找到,而長白山余脈距離這裏最近的也有一百多里,看來要出趟遠門了。

這件事當然不能讓老爹知道,否則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去的。

項飛悄悄的把這幾天吃的用的給老爹準備好,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項飛對老爹的生活習慣清楚得很。

老爹一般太陽下山的時候就會睡覺,到四更天會醒來坐在炕上抽煙,天要亮的時候會來個回籠覺,這一覺能睡到項飛喊他起來吃早飯。

第二天,項飛早早起床,把家裏僅有的幾塊大洋揣在懷裏,看到老爹睡得正酣,他悄悄的走出門去,並回手關上門。

一路小跑的出了村子,他的心裏既興奮又有些緊張,在他的記憶中自從住進村子以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至於以前去過哪裏,他的大腦中更是一片空白。

鎮子距離村子將近二十幾里路,項飛走了一個時辰,太陽已經高高升起。

「老爹該醒了,他可能正在因為找不到我而着急吧。」項飛的心裏有些不安,但願他不會太着急,等我回去后老爹的哮喘病就會痊癒的。

想到這裏他的心裏充滿了希望,「老爹,你在家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鎮子距離縣城還有五六十里路程,只有到了那裏才有通向溪安縣的火車,溪安縣就座落在平定山的山腳下,平定山處於長白山的余脈之上,也正是項飛此行的目的地。

鎮子上有拉貨去縣城的大車,這些大車在拉貨的同時也會帶幾名去縣城的客人,這樣也會多些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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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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