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發案2

「沒有用的，我們警方早就詢問過這附近的每一個人了，也早已把這一片私房包括旁邊的地方全部都挖地三尺的找了個遍了，如果有新的發現，這個案子也不至於拖到現在都毫無進展，失蹤者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我們警方認為犯人是隨機殺人的變態殺人魔的可能性最大，失蹤的兩個女孩不但頭髮，就連頭皮都被整個剝下，你們可能還不知道某些細節，現場留下來的那一束頭髮，大約是有半個頭那麼多，最重要的是斷口非常整齊，應該是頭髮連帶頭皮整個被剝下之後，再用鋒利的刀子把頭髮從中切開，很顯然一半留在了現場，而另一半則被這個變態殺人魔帶了回去。」

來人是一個穿着警服的男人和另一個臉上帶有恐怖疤痕的男人。

一個是警察，另一個顯然就是鶯鶯她們口中的委託人，這長相連我看了都忍不住大吃一驚，確實駭人。

「變態殺人魔嗎？」

我聽了這個警察的話后，不禁疑惑的自言自語了一句。

「你就是沈先生嗎？久仰大名，我聽說你來了之後，馬上就趕過來了，沒想到你這麼年輕，我叫任之鈺，金山區公安局局長」

「原來是任局長，久仰久仰，這位就是委託人李興先生吧。」

「是我，沈先生，拜託你了，一定要幫我找出犯人。」

「雖然你們已經看過無數遍了，不過我想再去現場查看一下，你們不介意吧？」

「不不不，當然不介意，沈先生的名氣現在在上海可是日益劇增，連遠在金山區的我都經常聽大家提起你呢，現在徐匯區公安局的破案率可是高的離譜啊，我知道這全部都是你的功勞。」

「過獎了」

由於李興女友的案件已經發生了一年多了，照理來說根本不可能還有什麼線索留下，所以我去的是趙習和李艷的家。

他們家現在處於封鎖狀態，雖然只是失蹤，但警方和所有人都知道，這根本就是殺人案，所以除了調查人員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現場。

這裏的房子都是私房，大多都是一兩層高，而趙習的家跟李興的家一樣，都只有一層，不過，雖說是私房，但他們兩家都還算是比較大的，是兩室戶，正如鶯鶯說的那樣，我們剛到趙習家門口，一眼就可以看到已經被破壞的門鎖掛在門上，幾乎用力一拉就可以把它扯下來。

『這門與其說是被撬的，不如說是被拆下來的，鎖非常差，就算不是專業的開鎖匠應該也可以拆下，犯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雖說拆卸門鎖比起撬鎖發出的動靜要小得多，但犯人既然在撬了窗后，為什麼還要特地拆鎖？萬一被人看到或者被屋子裏的人聽到該怎麼辦？』

之後我又檢查了一下窗戶，趙習家共有三扇窗，兩扇是卧室的，兩間卧室並排靠在一起，各有一扇窗，被撬的是李艷房間的窗戶，此時這扇窗戶還是打開着，顯然從案發時到現在一直都是打開着的，而廚房和衛生間幾乎連在了一起，只有一扇窗，果然跟我預想的一樣，窗外不但沒有防盜網，這窗戶還是木質的，同樣也是很差的，窗戶根本就關不牢，關上時，中間也會有一些縫隙，就算是從內反鎖上的窗，只要用一把摺疊的彈簧小刀就可以輕易打開。

窗枱高有一米多，但最令我奇怪的一點，雖說是兩間卧室，但其實中間是相通的，只是被一層隔板隔開而已，連門都沒裝，旁邊房間發生的一切照理來說是不可能瞞得過趙習才對，莫非他平時一直都是睡得很死？

我並沒有從門口進去，而是觀察了一下屋子裏的情況后，直接從這扇窗戶爬了進去。

在進去之前，我有注意到，窗台上面只有薄薄的一層灰，應該是案發到現在這十天裏積攢下來的。

由於只有一米高，我幾乎是直接跨進去的，但不可避免的，褲子上還是粘到了一些灰塵，而裏面水泥地面上也留下了我的部分腳印，腳印是因為在走進來的這一路鞋子上沾上的地面泥土和灰塵所留下來的，雖然不甚清晰，但仔細看的話還是可以輕易辨別出來的。

「當時，警方調查的時候，屋子裏有腳印嗎？」

任局長馬上接道「有，犯人應該是從窗戶翻進去沒錯的，但犯人為什麼要破壞門鎖這一點，怎麼也想不通，而且破壞門鎖的時候，還要不驚動熟睡的趙習，這似乎不太可能，話雖如此，對於門鎖的問題我認為只是次要的，我們警方認為最重要的還是犯人會把被害人帶去了哪裏？只可惜犯人和被害人就好像突然從空氣中蒸發了一樣。」

這時，何思綺把腦袋探入窗戶，在我耳邊低聲道「沈大哥，我有幾個想法，或許會對你有幫助，我認為這個現場有幾種可能，第一種，就是犯人偷偷從窗戶翻進去后弄暈了李艷，可能還把趙習也弄暈了，然後才帶着李艷破壞門鎖離開，雖然不明白這麼做的用意，但有可能只是為了設計假象誤導警方，第二個種，則是李艷可能認識犯人，她是自己出了屋子，結果被犯人弄暈，然後犯人再製造出闖入屋子的假象，不過同樣的，這麼做還是要弄暈趙習，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要同時破壞門和窗這兩個地方？最後第三種可能，那就是犯人有必須拆門的理由，不過這鎖我和鶯鶯妹妹也調查了好久，卻沒有什麼發現。」

任局長的話是很有道理的，因為這不是密室，就算不弄清楚這個作案過程也沒有太大關係，只要找到關於犯人的線索和證據就足夠了，關鍵就在於犯人把被害人藏在了什麼地方，由於缺少目擊者，而現在事情發生的又太過詭異，警方對於犯人又一籌莫展，實際上，如果不是這個案件和一年之前完全一樣的話，趙習應該就是唯一的嫌疑人。

「任局長，我想知道，一年之前，你們是因為什麼理由把李興從嫌疑人剔除的？」

「有很多個方面，首先他和張……張夢的感情一直很好，在他當兵之前就任何了張夢，兩人一直相敬如賓，而張夢為了他更是一個人跑來上海，而他為了張夢也從家裏搬到了這片私房，街坊鄰居也都證明了這一點，你們應該可以想像，如果他們只是面和心不和的話，平時的說話語氣和態度，街坊們都看在眼裏，都是知道的。

其次，他們兩人之間沒有財產上面的問題，也沒有第三者的問題，更沒有政治上的問題，所以經過多方調查后，最後還是排除了李興的嫌疑，至於趙習……雖說可能是連續作案，但也有可能是他模仿殺人，他和李艷可不像李興和張夢之間的感情這麼好，所以現在還沒有洗清嫌疑」

『如果這兩個案子是同一個犯人的連續作案，那就必須先找出兩個案件的共同點才行啊』

說起共同點，兩個被害人都是獨自搬來剛到兩年，然後和同居男友分房睡，失蹤，長發，兩個案子作案時都是無聲無息，同居男友沒有聽到呼救聲，且夜裏都是熟睡而又沒有聽到任何動靜，總之，兩個案子別說是共同點了，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李興先生，一年前，你家也是門窗被撬，門鎖掛在門上，之後家裏查出腳印嗎？腳印的方向是不是和我現在留下的一樣？」

「是的，完全一樣，我家的佈局也和趙習家裏幾乎一樣，好像太巧了吧？對了，當時在我家，警察調查時候發現腳印只在窗邊的地面上，屋子裏其他地方都沒有腳印，也許犯人戴上了鞋套也不一定呢。」

鞋套？如果是鞋套的話，窗邊也不應該留下腳印吧。

『兩家的情況幾乎完全相同，如果是模仿作案，這次的案子就好辦了，反之，犯人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才盯上他們的呢？連續作案的可能性看來很大，但作案動機尚不明確，如果是警方猜測的那樣是變態殺人魔，那又為何會時隔一年再次作案？地點還選擇在同一個地方，這有些難以理解，目前這個案件謎團重重，如果要搞清楚被害人的下落，看來只有把現有的謎團解開才有可能會有進展，只有那樣，才有可能分辨出是否為模仿作案。』

粗略查看了一番趙習的家，家裏沒有被翻動過，也沒有缺少什麼東西，犯人確實不是為了錢財。

『思綺說的沒錯，如果要拆卸門鎖，只有先用藥物把熟睡的趙習包括一年前的李興弄暈，如果說是被害人自己在深更半夜跑出屋子的，這有些不可思議，除非她每晚都會在半夜偷偷外出，否則只可能是被人喊出去的，那喊她出去的人必定是她值得信任的老熟人才行，而張夢除了男友外，幾乎沒有特別親近的朋友了。』

門鎖和窗戶邊的腳印以及被害人的失蹤，這之間究竟有沒有聯繫呢？這又不是密室殺人，犯人沒有必要刻意留下假線索來進行誤導，反而可能會弄巧成拙，這件案子的關鍵點究竟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