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演戲
時間不等人，我其實也很想知道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內幕。這個案子困擾了我太久太久了，我記不清已經多少個夜晚從夢中驚醒，醒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又要死人了，這種事情真的是一種折磨。
我們第二天糾結的事情是先審問金順和田亮還是先審問林柔。
這兩批人，讓我們不自覺的就聯繫到了李明亮的案子，而他們也是這個案子的第一在場的人，案發後，我們相信了他們的話，隨著案件的深入，我們發現其實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就最簡單的說法，金順和田亮到底在裡面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如果沒有張濤的這個案子，我也不會往那裡想，一環扣這一環，不得不讓我想深遠一點，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林柔，那天晚上到底是故意的，還是剛好在那個時候，那個時間點出現，這點也是從案子的一開始，就讓我們一直困惑，而這將在今天被我們解開。
換成是之前的林柔，我們不敢保證，林柔會說出這些事情。
但是孫興如此的無情，林柔自己也差點把命給搭上了，這就不得不讓我們有信心，讓林柔開口了，人心都是肉長的，生命最重要，命都差點沒了，而用生命捍衛的人卻那麼的可恥，我倒不認為林柔這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子，還會堅持自己的看法。
經過商量之後，我們決定先審問林柔，也許林柔知道的情況，可以讓我們不用審問金順和田亮也會，這就是效率。畢竟林柔是孫興的枕旁人，這就已經證明了她比金順和田亮更加的有價值。
林柔此時的精神狀態比剛開始那會兒好了很多。這次和我們一起審問的還有黃鶯。
黃鶯的加入，也是根據實際情況決定的。
林柔剛看到我們的時候，還稍微有點緊張。
黃鶯的出現，讓林柔平靜了許多，至少能讓我們很正常的詢問。她也能回答的很流利。
「你能跟我們說說你到底和孫興，孫權，還有葉長天是什麼關係嗎？」趙毅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不知道趙毅第一句為什麼不直接問李明亮，但我將李明亮三個字，寫在了眼前的本子上。
「我和孫興是男女朋友關係。」林柔想了一會兒，緩緩的說道：「和孫權以及葉長天是情人關係。」
「能不能說清楚一點？」我接著問。
聽到林柔的話，我覺的怎麼那麼亂，林柔這樣一腳踏著幾隻船不怕淹死嗎？葉長天和孫興是對立的，這不知道誰給誰戴綠帽子，還有孫權和孫興的關係，幾乎兄弟關係了吧，林柔竟然能在那麼長的時間裡，蒙蔽那麼多人，這還真是不簡單．
林柔的話，讓我的疑問解開了，她淡淡的說道：「我不想過多的提孫興，我只能跟你們說，孫興確實是我的男朋友，孫權和葉長天是。。。是。。。」
林柔說道這，看了我們一眼，終於鼓足了勇氣說：「是孫興叫我勾引他們的。」
「林柔，你要實話實說，不能弄虛作假，還拉那麼多人一起。」黃鶯此時放下手中的筆說道：「你還年輕，而且你的事情還不用到極刑，你要好好的考慮一下，怎麼才能更好的將事情理順。」
「我知道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林柔說的很認真，我看著也不像是說謊：「孫興不是人，她是畜生，但是我是人。」
說道最後，林柔的情緒有點小激動，審訊一度陷入了僵局，黃鶯急忙安慰林柔，我們不想審訊中斷，等了差不多十分鐘，林柔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情緒再一次的穩定了下來，我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那李明亮呢？」趁著這個時候，我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
在我問林柔這句話之前，我還給趙毅留了一些時間，我也看出趙毅試圖問什麼，他的筆在紙上寫著「勾引？」。
我知道他如果要問，應該是問林柔為什麼孫興叫他勾引孫權和葉長天，但最終，趙毅還是沒開口，我想他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吧，現在案子要破了，而這個問題跟案子大體都沒有什麼影響，不問也行。
我讀懂了趙毅，其實真的讓趙毅放棄問林柔的原因，就是剛才林柔那奔潰的情緒，此時要的就是淡定。
「李明亮我說了，是他追我的，這點我一開始就說了，你們要相信我。」林柔馬上解釋道，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林柔的時候，她蠻狠無理的樣子，當時是說過李明亮的事情。
「那你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我接著問：「還有金順和田亮到底是誰的人？」
「金順和田亮一直是孫興的人。」林柔忙回答道。
聽到這個答案，我和趙毅互相對視了一眼，我們猜的不錯，金順和田亮還真的跟吳欣串供，而這個串供還是我們提供的，這點還真的有點不可思議。現在的我也沒時間考慮吳欣和林柔的關係，也許根本就沒關係，唯一的關係就是他們有個共同的男人，孫興。
林柔說想了一下：「那天晚上我們其實是在演戲。」
「演戲？」我不解的問道。
林柔看了我們一眼：「是的，當時是孫興安排好的，李明亮當時好賭，這點你們都應該是知道的，不只是我，整個公司的都知道的，以至於李明亮的房間經常是燈火通明，有時候通宵達旦的在那賭博。那天晚上孫興安排我們幾個人去偷保險柜，我之前和李明亮演戲，我追李明亮其實也是給別人看的，而李明亮還真的對我動情了，自己就攆上來了，事情還沒辦好，我也就沒跟他計較。那天晚上我假裝去找他，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在金順和田亮沒來之前，還有幾批人來過，當然是要來賭博的，看到我和李明亮親熱的勁兒，也就走了，我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那麼金順和田亮也是跟你們一起的咯？」趙毅插了一句。
「是的。」林柔說道：「金順和田亮其實只是一個臨時的而已，在這個環節中，也就是來迷惑警察的，你們抓到了他們也應該知道，為首的還是田亮，金順知道的不多，而這樣才能讓你們在審問的時候，感受到真實，金順說的都是實話，根本看不出假象，而田亮的素質不錯，還和孫興是生死兄弟，孫興知道怎麼用人的。」
聽到這，我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事實如此，偷保險柜的還真的是孫興。
「有件事我想問你下，你要老實的回答我。」趙毅看著林柔：「李明亮是不是你們殺的？」
「這個真不是。」林柔急忙說道：「孫權和我是一起進去的，我看著他將李明亮打暈，根本就沒有再補一刀，所以李明亮根本就不是我們殺的，這點我還是能確定的。」
「那是不是孫興殺的？」我接著問。
「孫興？」林柔詫異了一下：「不大可能，因為孫興是負責接我們的，我們出去的時候，他就等在車后，當然是孫權開車，他在車尾，除非他有分身之術，不然不可能是他殺了李明亮。」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天晚上除了你，還有別的女人一起進去嗎？像陳靜？」
「沒有的。」林柔說道：「陳靜那天晚上的主要目的是引開葉長天。」
我才想起了，陳靜那天晚上和葉長天去開房了。
對林柔的審訊還是有一定的進展的，至少說明了幕後的人就是孫興，而孫興此時就好巧不巧的就呆在警察局，這讓我的心稍微的有點安慰。
要不然，還不一定能夠抓得住孫興呢。
「有件事我想問你一下。」趙毅的聲音此時很平淡。
林柔抬起頭，狐疑的看著趙毅，似乎是想看穿，眼前的男人到底想要跟他說什麼。
「就是我想知道，你知道孫興販賣槍支這件事嗎？」趙毅終於說出了自己心中想問的事情。
「這個不是很清楚。」林柔的回答讓我和趙毅有那麼點失望。
接著林柔說道：「我知道他有槍就是了。」
這句話讓我興奮了：「多少？」
「我的意思是他身上有槍。」林柔急忙解釋道。
「哦，這樣。」我不自覺的搖了搖頭。
趙毅也僅僅的皺了皺眉頭，畢竟這時候，這個關鍵的問題得不到我們想要的答案。
「那你知道孫興還做了什麼事情嗎？」趙毅接著問。
「我記得他的房間有很多的古玩字畫。」林柔回憶的說道：「按我的了解好像不是賭博贏得。就是。。。就是偷得。」
林柔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語氣瞬間變得堅定。
還沒等我問話，林柔又說了一句：「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孫興雖然我不知道有沒有販賣槍支，我卻知道他製造假鈔。
聽到林柔的這句話，趙毅情不自禁的叫了句，不好，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衝出了審訊室，留了一句話：「好好的看著林柔，別讓他有什麼危險。」
我聽到這句，愣住了，這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