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合作

這幾天以來秦楓過的都有些渾渾噩噩，公司分配的任務要完成，汪敏還通知的自己在年終大會長發表講話，這多少令秦楓有些始料不及；家裡，自從自己和許洋突破了那層關係之後，女人對自己雖然還是不冷不熱，秦楓也不在意，晚上還不是任憑自己擺布，夜夜笙簫再加上工作上的繁忙讓秦楓覺得都有些不太明白自己整日都在弄些什麼東西？

不過現在最令他煩躁的卻還是許洋，那個瘋丫頭竟然不辭而別了，這多少讓秦楓有些錯愕，他覺得以現在女人的想法，既然已經是自己的人了，她就會老實的待在自己身邊，沒成想許洋又玩了一次「離家出走」，秦楓覺得許洋最多也就是跑到姚茜那裡，可是在公司秦楓問及此事時，姚茜卻驚訝說沒有，還不停的埋怨自己是個負心漢，這多少令秦楓有些冤枉，不過還真開始擔心起這個女人來，但此刻的秦楓也實在無暇考慮許洋的事情，只得派了家族衛隊的成員暗中去查找許洋的下落。

豪華版世爵貴族系列轎車被宣稱內部設計每一輛都擁有自己獨特的風格，按照客戶的要求，在數以百萬計的搭配和配置方案中進行選擇，量身限量為其訂製每一台專屬座架。

秦楓此刻乘坐的這輛世爵奢華無比，售價9萬7千兩白銀，是普通工薪家庭3年的生活費用。車外殼由來自江南的技藝精湛且被譽為藝術家的手工技師們傾心完成，寬大的內飾由前清皇家馬車內部設計師成立的設計公司製作，座椅由專供皇室的皮革包裹而成，儀錶盤更是出自百達麗翡工匠師的精雕細作使其更加具有獨特魅力。

秦楓是隨同母親楊雪凝女士去參加姚茜的父親，商銀銀行總裁姚文遠邀請的一次私人聚會，楊雪凝此刻穿著唐朝色彩濃厚的硃紅色絲質無袖長袍，紫綠色團花活靈活現的裝飾其上，外披淺色紗衫，一雙雪白玉臂包裹其中，圓領、低胸的設計讓楊雪凝圓潤的肩膀，性感的鎖骨裸露在外，高髻簪花、暈淡眉目，略施粉黛，腳上露趾紅色綁帶細高跟，紅色的細帶系在光潔白嫩的腳踝上，塗了彩色亮甲的10個腳趾嫵媚異常，高貴中平添了幾分妖嬈。

秦楓從來不曾想過自己的母親高雅之中竟然還能有如此性感迷人的一面，也見識到了經典唐朝開放服飾的魅力，心中不禁感嘆，前世那個古老的國度多少優秀的文化不但沒有發揚光大反而流於消亡。

在這個時代，女子出席私人宴請，禮服的選擇上大多穿著要麼是簡約的漢代風格，要麼是雍容華貴的唐代風格，或者清代之後發展起來的旗袍，而男子，一般年長之人或者社會名流會穿長袍馬褂，年輕人一般穿著更為簡單的唐裝，就如同現在的秦楓一般就是穿著深色的唐裝。

共和國大選在即，按照人口比例，北京市擁有兩名全國人大代表，最終的主席選舉是人大代表投票選舉產生，而普通民眾則擁有選舉人大代表的權利，北京市的兩個名額，競爭自然十分激烈，而姚文元就是競爭者之一，此次宴請楊雪凝自然是希望獲得秦家的支持。

法律對於參選人大代表的人員資格有嚴格限定，首先要是執政黨黨員，年齡滿18周歲持有共和國居民身份證件的公民，具備完全民事責任，擁有普通公民權利，非在職政府官員等等。

而正是這條非在職政府官員的法律限定，在6年前引起過極大的爭端，當年，立法院草擬新的人大代表參選資格的法律條文，將先前沒有的政府官員不得參選這條加入，自然引起了巨大的爭議，當時的立法院郭主席認為只有這樣才能體現共和國的政治開明，民主監督。此言論自然是得到的廣大民眾的一致好評，不過很顯然惹惱了當時身為政府官員兼任人大代表的利益集團，郭主席倒是敢作敢當，頂住各方壓力力推新法案的編排，不過顯然這個法案在人大是不會通過的。

郭主席並沒有氣餒，認為此事涉及人大，應該採取特別審批制度，而所謂特別審批制度，就是在有關涉及人大的政策、法律法規出台時，國家要避開人大，通過立法院，政協，國家主席三方投票表決，那也是共和國有史以來第一次採用特別審批制度，最終的結果立法院，政協，國家主席三方均以贊成票超過半數同意法律生效，當然國家主席只有自己的一票，人大卻馬上提出批准法律生效過程違憲，要求最高法院進行裁決，做最後的殊死抵抗，不過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最高法院裁定新人大代表法案，法律生效過程符合憲法，判定該法案即日生效。

郭主席在隨後的選舉中下台，離開了立法院，不過卻被全國各地的高等大學追逐受邀在各地進行演講，更被無數思想活躍的大學生認為是新一代的民族英雄而備受追捧。

世爵汽車緩緩停下，秦楓也從自己的記憶中回過神來，打開自己一側的車門下車后一路小跑到母親那側，打開車門，一手扶住車門上沿，另一隻手接過母親遞過的手輕輕握住，楊雪凝女士極為優雅地從車中走了出來，沖自己兒子輕輕地笑了下。

姚家別墅門口，姚文遠攜夫人盧芳，長子姚博已經等候在門外，見到楊雪凝下車，姚文遠面帶笑容的急忙走下台階，躬身作揖，楊雪凝微微欠身一拜，秦楓也跟著作揖回禮，待到楊雪凝起身，姚文遠才大笑著抬起身來，「夫人一路辛苦！」

「勞煩姚總裁出門相迎，姚總裁設宴款待，小女子豈有不來之理？」楊雪凝輕笑著答道。

「見過姚伯父！」秦楓倒是說的極為恭敬。

楊雪凝幾句話說得姚文遠心中是極為舒暢的，大笑著說道：「夫人要是小女子，恐怕這個時間也就不存在女強人之說了吧。」又看了眼秦楓，「嗯，秦公子果然一表人才，我那姑娘在你手下，還勞煩替我多加管教！」

「伯父嚴重了，姚茜小姐秀外慧中，也只有伯父才能教育出如此才華橫溢的女子！」秦楓臉不變色，說著讓自己都十分驚訝但又流暢之極的客套話。

「哈哈！」姚文遠心裡就越發的高興，揮了揮手：「來，來，來，我向夫人引薦下內子和犬子！」在姚文遠的介紹下，四個人又一一見禮，「夫人，請裡邊來！」一眾人在姚文遠的帶領下進入了姚家別墅。

秦楓心裡還是有些感嘆，這個時代多少還是承襲了某些封建禮制，想來姚茜是不會出現在這次宴請中了，一般上流社會的大家族中都是不會允許未嫁的女兒出來迎賓的，姑娘迎客怎麼聽起來都有些黃色的味道，這是這些自命不凡的人所不能容忍的，而一般為了表示親近，都會選擇夫人陪同，這也是近幾年婦女運動鬧騰的結果。

盧芳皮膚保養的卻是十分周到，光可鑒人，竟然也選擇了唐朝服飾，只不過是白色的長袍配紅色披紗，整個人周身散發著成熟麗人特有的風韻，陪在楊雪凝身側低聲說笑著什麼，兩個人不時輕笑，倒也是相映成趣。而秦楓身邊的姚博卻有些拘謹，小夥子還在念書，這樣的應酬畢竟接觸的少了些，要說，姚茜還是姚家的長女。

「來，我敬夫人一杯，夫人百忙之中能抽空蒞臨寒舍，姚文遠真是榮幸之至！」酒桌之上，姚文遠端著酒杯說道，卻是極為放低姿態，楊雪凝應付這樣的場景自然搓搓有餘，放平時她是不會因為有人敬酒就喝的，太多的人想敬她酒，但能不能有那個資格卻另當別論，不過這次對方也是有影響的大資本家，楊雪凝緩緩起身，淺笑著也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夫人不虧為女中豪傑，在下佩服！」姚文遠繼續他的奉承話，不過眼神之中卻閃過一絲精芒。

國人歷來沿襲重大決定幾乎都是在酒足飯飽之後確定的這一習慣，這個時代自然不能免俗。

「秦先生正式出任梁炳申先生競選團隊的合伙人，想來為梁先生這次競選主席成功又加了重重的一道砝碼吧！」酒過三巡，姚文遠夾了一口菜，看似不經意間說道。

「不到最後一刻，恐怕誰也說不準！現任孔主席還是有一定能力的。」楊雪凝輕聲說道，她想要看看姚文遠究竟有多大的信心站在自己這一邊，如果姚文遠還是拿出場面上那一套，她也許就要從新考慮兩人的合作是否有必要了。

姚文遠輕嘆了一口氣，「即使再有能力，沒有勢力也不行！」

楊雪凝默默點頭，「這次北京地區的兩個全國代表名額，姚先生怎麼看，以為哪兩位會最終勝出？」

姚文遠看著楊雪凝的眼睛，想從中讀出些許信息，不過卻讓他失望了，女人很是安靜地看著她，古井無波。「我聽說，上一任的謝代表本屆還在爭取連任的機會，他的背後有招商銀行的支持，另外就是譚智，他是中國石油總裁的弟弟，想來人脈頗廣。」說完禁不住又看了眼楊雪凝，中國石油背後最大的股東就是融匯銀行。

「不過，」姚文遠介面說道，「錢，對於我不是問題，人脈，才是關鍵。」

姚文遠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他最為需要的，就是秦家的支持。

「招商銀行最近總是挑起一些爭端，倒是頗讓我有些頭疼！」楊雪凝似乎有轉移話題的意思。

姚文遠卻是大喜過望，低聲說道：「我聽說，招商銀行最近確實正在準備大舉進軍鐵路，能源領域，我的銀行沒有那麼大的胃口，不過，從夫人華麗的服飾上看，我倒是忽然對南方那些精美的絲綢有了些許興趣。」

楊雪凝微微點頭，招商銀行此前主要從事的投資項目基本都在南方的手工藝品和服裝，陶瓷上，而融匯銀行的投資卻是更多的看重於大型的國家基礎設施建設和能源資源上，兩家銀行本來沒有什麼恩怨，只不過最近招商銀行高調進軍鐵路，能源領域，這多少引起楊雪凝的警惕，如果商銀銀行能在招商銀行的後院點起一把火，這自然是再美妙不過的事情了。

雙方的討價還價就在這看似不經意間進行了一次。

秦楓端起面前裝著五糧液精選的酒杯喝了一口，由於還沒有被大規模的工業污染，水質很好，釀出來的酒比之前世也更是乾爽宜人，清冽可口，秦楓不禁開口贊道：「好酒！」

一句話頓時引來全桌人的注意，楊雪凝饒有深意地看了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兒子並沒有說話，姚文遠大笑著說道：「看看，我這就顧著和夫人說話，倒是怠慢了賢侄，我這別的沒有，五糧液倒是多得是，賢侄若是喜歡，保管管夠！」身邊的盧芳也是一臉好奇地看著秦楓，不過那眼神里的意味，倒是頗有些丈母娘看女婿的意思。

秦楓輕聲笑了下，「要是真的按伯父的意思來，恐怕回家母親要責罰我跪一夜祖宗祠堂不可！」

「哈哈！」姚文遠暢快的笑聲很是有些感染力，「那我就在這裡替賢侄向夫人告個罪，賢侄儘管放心的喝就是了，來了我這，要是被傳出去沒有酒喝，要我這張老臉往哪放？」

秦楓也不理會母親的眼神，笑著說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喝之前，我要先出去方便方便。」說完起身微一作揖，就走了出去。

「這孩子，都怪我平日里疏於管教，我看是把他慣壞了！」楊雪凝略微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倒是覺得，此子絕非常人！」姚文遠看著急急忙忙出門的秦楓略有所思。

秦楓如廁回來，看見別院花園內的小橋上，一女子正從身後丫鬟手上挎著的盒子中取出細物灑落入池水中，卻是在餵魚，淺綠色的絲質長袍上映襯著數朵顏色各異的小花，豎立的領口處露出一截雪白的玉頸，誘人曲線延伸至香肩，隱入輕紗之中。瀑布般的秀髮垂在腦後卻在頭上盤了一個髮髻，一朵紫色小花插在上面淡雅清新，白色棉質絲襪包裹著的小腳上穿著兩個做工精細的彩色木屐，恬靜宜人，宛如仙子，竟然是姚茜。

「茜茜！」秦楓喊了一聲，姚茜聞聲看過去，發現是秦楓，臉上瞬間竟綻放出奪人炫目的神采，不過轉瞬即逝，一臉寒霜地瞪了秦楓一眼，「負心漢！」狠聲嘀咕了一嘴，轉身向裡面跑去，木屐踩在石磚地面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秦楓本想追過去問問許洋的事情，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畢竟這是在姚家做客，自己去追人家一個姑娘家成何體統。

姚茜跑到橋的另一邊，發現秦楓並沒有跟過來，使勁地跺了下自己的小腳，「秦楓，你這個負心漢，王八蛋！」女孩使出各種自己能想到的本就不多的污言穢語發泄著自己心中對秦楓的不滿，聽得身邊的小丫鬟一愣一愣的，心想小姐什麼時候居然學會說這樣的話了？

秦楓再回到客廳，已經看見七八個穿著芭蕾舞裙的俄羅斯族女孩魚貫而入，這些少女各個明艷動人。婀娜多姿。

為首的明艷少女清聲報幕，聲音甘甜，如飲清泉。「芭蕾舞表演，《天鵝湖》！」

就聽見姚文遠在裡面笑著說道：「夫人，預祝我們合作愉快，來，欣賞一下老毛子那邊傳過來的舞蹈，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