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己送上門

第二日，秦楓剛一上班，就被姚茜，馮佳韻二女圍住，嘰嘰喳喳地問著秦楓昨天會議上的經過。

「行啊，楓哥，聽說你昨天當面就對著咱們老總放炮，你夠牛！」姚茜語帶誇張地說道。

「沒看出來啊，平日里就會花里胡哨的公子哥，正經起來的時候居然也能說出點兒子午卯酉來！」馮佳韻語氣酸酸地說著。

秦楓搖搖頭，不想理會這兩個女人的八卦，但被糾纏得又頗為無奈，幸好汪敏及時出現叫秦楓去辦公室，才替秦楓解了圍，姚茜嬌笑著朝秦楓揮揮手，那意思是說快去，快去，回來我們再審問你。

到了汪敏的辦公室，女人同樣已經為秦楓沏好了一杯茶，笑眯眯地看著秦楓進來，汪敏一旦打開了心扉，就沒有了之前女強人的風範,「坐，先喝茶！」汪敏柔聲說道。

秦楓坐下，端起茶杯在鼻子處聞了聞，「不知道汪主任找我來何事？」

聽著秦楓對自己的稱呼，汪敏心裡就是一顫，神色就有些暗淡，「秦楓，你昨天送給我的報告我看過了，已經交上去了。」說完又從桌子上拿出一疊材料，「這個你拿回去看看，自己惹的禍自己解決！」

秦楓拿到手中，竟然是昨天那份《經濟體制改革——共和國未來五年經濟規劃》的草案，「大選在即，國務院弄這些東西豈不是多此一舉？」秦楓有些納悶地問道。

汪敏看了眼秦楓，思索了下還是簡單地說道：「共和國的大政方針，發展戰略怎麼會因為某屆政府的更迭而改變，不過，我看這多少都是執政派和競選派為了9月份全國講話時頒布自己的施政綱領而向咱們這些智囊機構諮詢政策以供他們挑選吧。」

秦楓點點頭，共和國的重大政策制定，除了這些自己公司所謂的智囊機構外，還有中顧委的那些老傢伙參與，絕非簡簡單單的就可以出台的，「嗯，我明白了！」

「秦楓，這事你也不用著急，哎，你沒看出來這是個燙手的山芋嗎？」汪敏有些嗔怪地說道，「我知道，舅舅很有希望成為下屆政府的總理，既然公司並沒有規定何時上交這份規劃，那你就拖著吧，看看其他公司的情況再說？」

秦楓輕輕點頭，「我知道了，多謝汪主任提點！」

「你是在怪我嗎？」見到秦楓起身就要離開，一口一個汪主任說得汪敏頗為委屈地看著秦楓。

秦楓聽聞汪敏的話，詭異的輕笑了下，轉過身看著汪敏的雙眼，那一抹的柔情令秦楓不禁怦然心動，兩人的臉幾乎就要挨到一起，「表姐，你擦的香水味，我不喜歡，下次換成香兒那款經典淑女的最好！」說完不再等汪敏說話，快步離開了這裡。

汪敏皺著自己的小瓊鼻，在自己周身使勁聞了聞，有些鬱悶地自言自語道：「我這可是香兒今夏最新推出的搶手貨！不過，既然你不喜歡，我明天換了就是！」

中午，又是工商部部長和人口部部長請吃飯，說實話，秦楓昨天的表現既然沒有引來公司高層和背後勢力的不滿，那以他的年紀和學歷，前途可以說不可限量，如清晨的朝陽一般，誰都知道應該適當靠的近些才好,甚至是原本的保守派和中立派的人也都想和他拉好關係，彌補前面的失誤。

吃過飯後，秦楓又去了次醫院進行複查，沈碧瑤仍舊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照例詢問了下，雖然簡簡單單但也十分仔細，秦楓也不介意，這個美女醫生雖然對他沒有好臉色，但做事卻仍然極為認真盡責，秦楓對於這樣的人還是頗有些好感的，他也知道不可能要求每個人都對自己心存好感。

剛一走出門口，就見到一幫人急急忙忙地推著一個躺在擔架上的人沖了進來，秦楓急忙閃開路的中央，一行人神色慌張，還可以隱約聽見女子抽泣的聲音，沈碧瑤跑出自己的辦公室，「怎麼了？亂鬨哄的？」出聲詢問了下自己身邊的小護士。

「好像是車禍，送來搶救的！」小護士怯生生地答道。

「讓開！」沈碧瑤看到擋在自己面前的是秦楓，沒好氣地說道，秦楓悻悻地閃到一邊，也不生氣，沈碧瑤風風火火地朝手術室走去，她是醫院外科手術的一把好手，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要衝在最前面的。

看著沈碧瑤的背影，秦楓無奈地搖搖頭，女人坐在家裡談談美容，養養生，打打小麻將不是挺好嗎？何必為自己徒增這麼許多煩惱？

不再說話，向外走去，路過諮詢台時，正聽見小護士對著一位眼圈紅腫的年輕女士說著，「小姐，我們本著以人為本的職業道德正在為您的父親做手術，你最好還是趕緊將押金交了吧，要不我們沒法做後續的工作啊？」

女孩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謝謝你們，可是，可是我們家剛交完貨款，我身上沒有那些錢啊！」

「哦，這樣啊，那您也要想些辦法儘快去籌措一下，要不然我們的手術真的是沒法繼續進行下去的，希望您能諒解，我看剛才抬您父親一起進來的人不少，你可以像他們借些先墊上！」小護士還在耐心的詢問，秦楓暗自點了點頭，服務態度很好，不過仍然是人情淡漠，再一想，也就釋然了，資本主義社會，人情本就薄的不如那一紙鈔票來的要厚實許多。

「可是，那些人都是些熱心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啊！」女孩急的團團轉，小護士仍然微笑著說著要錢的說辭，一切都顯得的彬彬有禮，高尚情操最終都匯聚成了利益二字。

「這些錢夠嗎？」一打銀行券拍在的小護士面前的諮詢台上。

小護士打眼一瞧，每一張都是融匯銀行的20兩白銀自由兌換本票，足有10餘張的樣子，馬上露出更為燦爛的笑容對著面前的年輕男子笑容可掬地說道：「夠了，這些足夠了！」

從秦凱開始，老百姓將自己的黃金，白銀存於國家指定的票號之中，拿到等面值的白銀兌換券，後來，隨著社會發展日新月異，人民生活節奏逐漸加速，社會商品也日漸增多，在日常買賣中，人們逐漸接受了直接用這些不同面值的兌換券進行交易，而不再是先到票號換出白銀，然後再進行交易這樣繁瑣的過程，這樣的習慣就一直延續至今，政府自然知道要將貨幣的發行權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幾次想要將票號收歸國有，但是礙於各大資本家和既得利益集團的層層阻攔一直沒有什麼大的進展，1924年在許多大型票號相繼變身成銀行之後，這種爭奪也隨之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甚至出現過暗殺當時國務院方總理的事件，方總理去世后，讓人在其墓志銘上只留了一句話——我的一生唯一為百姓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像資本低頭！不過，由於秦凱的沉默，這件事最終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女孩見到突然有個陌生人肯為自己拿出這麼多錢，女孩感激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是一個勁地鞠躬道謝。

秦楓擺擺手，並不在意，轉身正要離開，女孩卻猛地抓住秦楓的手臂，「先生，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回報，還望先生留下姓名住址，在家父康復之後，我們一定登門拜謝，歸還先生所借錢款。」

看著女孩眼中的倔強，秦楓心中一陣無語，怎麼這個年代的女孩都認死理兒呢？搖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從未曾用過的名片遞給女孩，輕聲說道：「你可以按照上面的地址來找我！」

女孩接過名片仔細看了看，小嘴微撅，「秦楓？我記住你了！」水靈靈的丹鳳眼就眨了眨。

秦楓自不會去理會女孩的心思，不再答話，快步離開。

秦楓剛一回到家中，就看見妙悠正東張西望的在門口好像在焦急地等待著什麼，看見秦楓出現，小丫頭嬌笑一聲，一陣清風跑了過來，聞著自己的丫鬟身上清新的香氣，秦楓微閉著眼睛，輕聲說道：「回味無窮啊，回味無窮！」

妙悠嬌羞無限地在秦楓胸口拍了一下，睜大眼睛盯著秦楓，「少爺，你就知道欺負妙兒！」

秦楓隨手就在妙悠的小下巴處捏了一下，「哈哈，妙兒的滋味真是讓我回味無窮呢！」說完大笑著也不管妙悠一臉嬌羞跺著自己小腳的可愛小模樣向著自己的小院子走去。

「你怎麼在這裡！」秦楓進到院子里就看見一身白紗裙打扮得清新亮麗的許洋正坐在院中的石凳子上吃著西瓜，不自覺地驚叫了一聲。

跟在後面的妙悠一臉得意之色地看著滿面菜色的秦楓，誰讓你欺負我，哼！本來想給你通風報信打個預防針的，這回你自己解決吧。

許洋極為優雅地咬了一口自己手上的西瓜，扭頭看著面前的秦楓，撅起的嘴唇能掛上兩瓶醬油，「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說出的話滿是倔強意味。

秦楓對這個女人頗為頭疼，自己第一次跑出去夜生活就弄回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這兩天沒見到還心存僥倖，沒想到這個女人性格這般獨特，「許姑娘，那日之錯……」

「你不要說！」許洋聽到秦楓要提起那天之事，一時間嬌羞難耐，高叫了一聲。

「好，好，我不說，你別激動，那不知道許姑娘來我這又為何事？」秦楓揮著兩手一副我怕了你的表情。

許洋盯著秦楓，一肚子的火氣，從小到大，許洋無不是在周邊人的誇獎之中長大，對於自己的樣貌自然是極為自信的，何況她本就和秦楓有過肌膚之親，如果兩人從此不再相見，她還能夠說服自己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但命運就是這般追弄人，她不但再次見到了秦楓，也知道了他就是父親口中那個因為要和自己定親而惹得自己離家出走，最後還是沒能逃出他的手掌心的傢伙，許洋也就認命了，如果他對自己好點，嫁給他也不是什麼壞事，可是自從自己來到秦家已經兩天了，這個秦楓卻根本就不曾來看望過自己，全當自己不存在一般，受到這等冷遇是無論如何也讓許洋難以接受的。

許洋越想越是生氣，騰地一下從石凳上跳了起來，跑到秦楓面前，秦楓以為女人要甩自己兩個大二光解恨，想想也就沒動，許洋自然是沒有動手的打算，雙手掐著自己的小蠻腰，撅著自己的小嘴，瞪著那雙會說話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秦楓，兩個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

妙悠撓撓頭頗為無奈，不知道這演的又是哪一出？小丫頭兩天來跟許洋或多或少的接觸下來，覺得這個女人要是成為自己的女主人也是個不錯的人選。

「咦，妙悠，你在這裡幹嘛呢？大哥呢？」秦琴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看著妙悠站在門口有些納悶地問道，一聽見院外秦琴的聲音，秦楓頭上就出現兩道黑線，這個混世小魔女怎麼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秦琴跑到妙悠身邊，伸脖往院子裡面探望，大眼睛立刻瞪的溜圓，一臉新奇的看著裡面的場景，妙悠恭敬地站到一邊，低頭說道：「三小姐，您，您進去自己看吧。」心裡卻是憋不住的想要笑出聲來。

「咳咳，琴兒，你不上學，跑回來做什麼來了？」秦楓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拍了拍衣服說道。

「哥，你說的話，真讓人家傷心，一點兒也沒看見你有關心人家的意思，我都放假了。」秦琴撅著嘴唇使勁地搖著秦楓的手臂，還不忘偷眼看一下自己哥哥身邊的漂亮女人。

秦楓突然間就有些理解了禍不單行的含義，秦琴搖了變天也不見哥哥有什麼反應，暗自跺了下腳，不過自然是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自己的哥哥，「哥，這位漂亮的姐姐是誰啊，怎麼不給妹妹介紹介紹？」秦琴膩著聲音說道。

「嗯，這是許洋，許洋，這是我三妹秦琴！」秦楓簡單地說了句。

「哦，是許洋姐姐啊，你好啊！」秦琴甜甜地打著招呼。

許洋可沒有心情理會這個突然出現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冷哼了一聲，眼睛卻是一刻沒有離開秦楓身上，秦琴也冷哼了一聲，對於許洋的行為自然頗為不滿，瞪了許洋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哥哥，猛的甩開秦楓的手臂，轉身向外走去，「妙悠，跟我來！」

「哦，來了，三小姐！」妙悠可憐巴巴地看了眼自己的少爺，還是跟著秦琴一起走了。

「對了，哥，你那位小明星情人我昨天可是見到了，你什麼時候把她接回家裡來啊，我覺得她做我嫂子合適得很！」秦琴離開之時，還不忘火上澆油地多上一嘴。

「秦楓！」許洋聽見秦琴的話立時怒喝一聲，自己已經和秦楓發生關係了，其實在她心裡就已經把自己當成了秦楓的女人，只是需要時間接受這個事實，又因為秦楓對自己視如空氣，心中實在不是滋味，現在更是聽到秦楓居然對一位小明星垂涎也正眼都不瞧自己，這讓這位大小姐如何受得了。

秦琴聽到院子裡面許洋的尖叫，吐了吐自己的小香舌，哥，你自求多福，哼，許洋竟然敢不理本小姐，就算你嫁到我們秦家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我怎麼聽著你滿嘴都酸溜溜的醋味呢！」秦楓反而頗為玩味地看著許洋。

不過許洋此刻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自然是不會注意到秦楓表情的變化，「秦楓，我在你眼裡竟然連個戲子都不如是嗎？你怎麼不看著我？你說話啊，我到底哪裡不如那個小明星了？」許洋大叫著說道。

秦楓也不說話，上前一把將許洋摟在懷裡，抓住許洋兩隻皓腕，許洋又是尖叫一聲，「秦楓，你要幹嘛，放開我，放開我！」

「嗯，比前幾天有骨氣了，我倒是忘記了你究竟是何味道，我們這就進去重溫一下，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魅力！」秦楓滿嘴匪氣地說道。

我不去找你，你自己主動送上門來，就別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