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脫險

在迷朦的夜色掩護下，葉峰接連幾個敏捷地翻身，躍上了爛尾別墅的二樓。

九哥仍然興緻勃勃地撕扯著歐婷的衣服，不過顯然那身衣服有些牢實，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全然撕破。九哥一點兒也不氣餒，嗅著歐大隊長身上發出的淡淡清香，雙手更加賣力；雄赳赳，氣昂昂的小弟弟更是迫不及待，一觸即發。

這時，只聽「嘭」的一聲，九哥GUI頭一縮，屁股上一熱，忍不住用手一摸，熱乎乎的，還帶著腥味，用嘴舔了舔，麻痹的，是鮮血的味道！迸發的劇痛告訴自己，這血是從自己身上流出來的。「草你媽的小六子，你往哪裡放槍呢？老子TMD回去廢了你。」

樓上的小六子沒有回答，因為他的腦袋吃了葉峰一記手刀，被震暈過去了，一時半會兒的還醒不過來。

葉峰拿著搶來的一桿長槍，忍不住破口罵道：「馬勒隔壁的，什麼破玩意兒，連消音器都震破了。也就你們這些貨能造出這玩意兒。」葉峰對著躺在地上的小六子狠狠踢了一腳，拿著這把既不像79式，又不像88式狙擊步槍的傢伙，竟是哭笑不得。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但是還是比較中用的，至少用起來比燒火棍好使。

九哥和匪徒們聽到葉峰罵罵咧咧的聲音，才知道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不過他們怎麼也不相信，這個傢伙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了他們埋伏在二樓的狙擊手，不是他膽子太大了，就是那小六子太草包了。

「你是TMD什麼人？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九哥此刻似乎也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了，因為自己一個愚蠢的手下已經在歐婷面前叫出了他的名號--九哥，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外加臂膀上的一個老虎頭，更是佐證了他就是虎頭幫的頭馬老九的事實。此刻，他只想用虎頭幫的威名來唬住那個奪槍的傢伙，好讓他知難而退。

「我是你大爺爺，你還記得我嗎？」葉峰手持長槍，瀟洒地立在二樓的窗口，對著下面的人大笑道。

樓下的匪徒們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歐婷聽到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除了驚喜，更多的還是驚奇：他不是被我關在審訊室了嗎，他怎麼又找到這裡來的呢？他們不會是一夥的吧？難道這些都是他們故意做給我看的？又是誰把他從公安局裡放出來的？

「兄弟，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今天晚上的事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你知道虎頭幫嗎，實話告訴你，我們都是虎頭幫的人，虎頭幫是為聚龍堂做事的；你要是得罪了我們，你今後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聽葉峰說話的口氣，料來他並不是一個善茬，九哥當下緩和語氣說道。看來硬的不行，就來點軟的。

「什麼虎頭幫，鳥人堂的，爺爺沒聽說過，趁爺爺現在心情好，趕緊放人滾蛋。」葉峰毫不含糊地說道。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老九匆忙把歐婷從地上抓起來，趁葉峰在沒開第二槍之前，躲到了歐婷身後。

「草你媽的，把槍放下，要不然老子殺了她。」剛才搶歐婷手槍的那個傢伙也跑到了老九的身邊，用搶來的手槍，頂住歐婷的太陽穴道。現在正是掙表現和出風頭的時候，等上樓的兄弟們拿下那混球，回到幫里了再找九哥領賞去，說不定那時九哥想到自己現在的英勇善戰，心情一時高興，就賞自己幾千大洋或是幾個漂亮的小妞給自己玩玩。不過這傢伙的算盤完全打錯了，因為他的話剛一說完，就聽見「嘭」的一聲，隨後是哎喲哎喲的嚎叫聲和手槍「咚」的落地聲。

葉峰乾淨而漂亮地將子彈打在了匪徒隱約現出的右手上。

沒有人會想到，在這樣夜黑風高，只有一點車燈映襯的深夜，葉峰竟然打得這樣精準，對於那幫匪徒來說，除了不可思儀之外，更多的則是驚懼，驚恐。

歐婷更是目瞪口呆，這傢伙是什麼人，槍法居然這麼准，在這樣的環境下救人，自己恐怕都沒有十足的把握。不管他是敵是友，對於他現在的表現來說，還是相當滿意的。

「草，又TMD走火了！假冒的終究是假冒的！」葉峰罵完這一句，竟將那桿長槍從樓上狠狠摔了下去，然後一個飛身，瀟洒地從二樓躍了下來。

衝上樓去的四個彪形大漢，本以為可以偷偷繞到葉峰身後，抱住他的身子，狠拍幾下板磚，或是狠劈他腦袋幾刀，但都沒想到正當他們要靠近他的時候，他卻居然從窗口跳了下去。

「又走火了？」九哥和他身邊的四五個手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草他媽的，還以為他槍法入神勒，原來是因為走火，誤打誤撞的啊！

九哥覺得自己又找到自信，於是彎下腰來，準備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槍。

不過葉峰可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了。

當他著地的剎那，就已經知道老九有怎樣的舉動了，一粒石子從他的手中飛旋而出。

九哥只感到虎口一陣劇痛，媽的，又中招了！這傢伙到底是人是鬼啊！

另一個站在老九身邊的彪形大汗見九哥中招，慌忙從后腰抽出一把四五十公分長的砍刀，惡狠狠地朝葉峰撲來；葉峰瞄準縫隙，身子一偏，右手一抬，一個反抓，左手再使勁一砍，砍刀竟從那個一米七八左右的彪形大漢手中脫落出來。接著，葉峰又豪不猶豫地抬起一腳，正踢在那漢子的小弟弟之處，那傢伙再也經不起折騰，倒在地上打起了滾。這個時候，上到樓上的四個匪徒也下來了，他們一起朝葉峰湧來。

歐婷雖然並不喜歡葉峰這個油腔滑調，看似討厭的傢伙，不過此刻她也不希望他吃虧，因為他如果也被逮住了，自己今天晚上可能就難逃一劫了。

「小心後面。」歐婷話還沒有說完，葉峰已經似風一般，一個閃身來到了老九身邊，老九本想再次撿起手槍，頂住歐婷的腦袋，可是他已經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機會只垂青那些有所準備的人，葉峰就抓住了這樣的機會。

「你想死嗎，不想死的話叫他們別過來了，最好離老子遠點。」冰冷的槍口頂在九哥的後腦勺上，他立馬感到整個後背都是涼幽幽的。腿也開始不聽使喚了，直打顫，就差沒有尿褲子了。

「別--別過來！」九哥半帶哀求半帶命令的說道。

四個彪形大漢又慢了一步，聽到九哥的命令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不知如何是好；不過無論發生怎樣的情形，在這裡，九哥還是他們的老大，他們還是要聽老大的話，因此都止住了腳步。

「九哥是吧？虎頭幫是吧？」葉峰玩昧似地問道。

老九使勁地點了點頭，心懸得緊緊的。

「你們很牛B嗎？」葉峰問。

「不，不牛B。--大爺，你小心點，槍別走火了。」老九舉起雙手，哭喪著臉哀求道。

「快給我殺了他！」歐婷的脾氣又上來了。

「殺了他？--不至於吧？！他最多算個襲警加強姦未遂，罪不至死吧？我要是殺了他，我豈不是為你背了黑鍋？」葉峰逗笑著對歐婷說道。

「對對對，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好漢英明，好漢英明！」九哥像狗一樣，搖尾乞憐地附和道。

「媽逼的，老子叫你說話了嗎？」葉峰用槍柄狠狠地砸了一下老九的肩膀，又使勁踢了先前手上中槍這時正準備從地上站起來的那個匪徒一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此刻，老九雖然感到非常屈辱，但是他也敢叫出聲來。現在看來，這個傢伙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啊。

「趕緊放了我們老大，要不然我們削了這混球的腦袋。」那四個匪徒雖然止住了腳步，不過腦袋卻沒有停住思考啊，這不，謝偉這個人質現在還在他們手上勒。

「好啊，那你削吧，愛怎麼削就怎麼削。--反正我又不認識他。」葉峰完全沒有把那幾個傢伙放在眼裡，更不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歐隊，救我，我還有老婆和孩子，求你了，歐隊，讓這位好漢跟這幾位大哥說說，求他讓他們別殺我，我還真不想死啊--」謝偉哭著哀求道。

「呸--」歐婷本想說就你這樣也配做警察，老娘當初真是瞎了眼，不過她終究忍住沒有說出來；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出於求生的本能，再高尚的人都會經不起考驗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

「殺了他，所有的罪由我來承擔！」歐婷再次用命令的語氣對葉峰說道，因為她覺得，今天晚上她所遭受的恥辱，必須由這個九哥來承擔。

「你命令我？--我又不是警察，我憑什麼聽你的！」葉峰挑逗道。

「你--你混蛋！」歐婷氣得直跺腳。

「九哥，她讓我殺了你--可是我又不想替人背黑鍋；這麼著吧，爺爺今天晚上高興，你們都跪下來叫三聲『爺爺饒命』，你就可以帶上你們的人逃之夭夭了，你看怎麼樣？」葉峰調笑著問道。

叫三聲爺爺，雖然聽起來很掃面子，但是現在天黑得要命，又在這荒郊野地的，面子TMD算什麼東西，命最值錢了！因此葉峰的話剛一出口，九哥就乖乖地跪在地上，連叫了三聲爺爺饒命。

眾匪徒見老大都這樣做了，也沒必要再在那裡裝B耍橫了，也都跪下來連叫「爺爺饒命」。

本以為這些傢伙都是很能經得起打的，沒想到都是一群草包；葉峰聽著他們的求饒聲兀自洋洋得意，成就感十足。

「不能放了他們！」歐婷的語氣十分強烈。

「那好啊，那你把他們都抓起來吧。」葉峰看著因被匪徒捆綁得結實而不能動彈的歐婷警官，挑釁地說道。

「你--你跟他們就是一夥的！」顯然，歐大警官對於這個不聽自己使喚的傢伙很是惱火，很是無奈；她實在是想不到一點兒辦法讓這個討厭的傢伙對自己言聽計從，因此就找了這麼一個理由，妄想使葉峰改變主意。

「你說是就是啊？--你們怎麼都他媽的是傻B不成啊？爺爺都叫過了還不滾蛋？趁爺爺現在還沒有改變主意，趕緊滾。」葉峰對著眾匪徒們吼道，今天晚上的事情本來就被歐警官搞得很蛋疼了，因此他不想再生出點什麼意外來，畢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眾匪徒們聽葉峰這麼一說，再加上剛才葉峰顯露的身手，對他多少有些忌憚，知道今天晚上占不到什麼便宜了，於是扶著老九，摻著受傷的匪徒，飛也似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你--我要殺了你！」歐婷見葉峰放走了那些令她蒙羞的匪徒，心裡一急，就想跺腳，不過由於她的腳也是被匪徒們給捆了的，先前還能夠站著，只是因為她被老九抓住了衣服的；現在老九一跑，她就少了依靠，再加上一動怒，身體就不能平衡了，只聽「咚」地一聲，歐警官便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