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遇鬼——
斜陽染紅天地，天舞緩緩睜開雙眼，眼珠來迴轉動猛然一驚，口中有東西流入略咸有著淡淡的葯香，入口就是一種溫潤之感，進入腹中一股熱浪傳遍周身，濃郁的靈氣差不多能比得上低階妖丹。目光移到唇上，一隻蒼白的手臂橫放在嘴唇上，尋手臂望去，是一個赤——裸的上半身，一頭紅髮垂落在自己的身上。天舞緩緩起身，發現飛凌的頭枕在她的胸口上，雖恨飛凌棄她不顧，但還是感念用精血救命之恩。雖然飛凌曾救過她數次，可精血又怎能等同於那根紅色羽毛輕描淡寫的揮灑。然而感受到飛凌精血的神奇，千年老妖心中升起強烈的吞噬欲。便在這時，天舞腦中「嗡——」胸前最最重要的部位傳來一陣麻癢之感，接著是錐心的痛感。身子一下彈起，接著是一聲剌破天空的驚呼。
飛凌昏昏沉沉地睡著，發現一枚銀色果子在唇邊，想也沒想上去就是一口。一聲驚呼在耳中炸響，頭被帶起臉貼著平滑如玉的地面滑落。頭皮發痛睜開微沉的眼皮，紅髮遮擋住視線，伸手欲理下凌亂的長發。長發撩起，看到一雙噴火的雙目，還不待飛凌開口，「啪——」一個大耳光。
飛凌被打得怔住身子彈起一陣頭暈跌坐在地，盯著天舞，「為什麼打我？」
飛凌閃開，天舞的視線豁然開朗，坐在那裡的身子晃了數晃，差點暈過去。衣衫不翼而飛，數不清的布片纏在身上，最可氣的是「飛凌的表情，捂著臉氣呼呼的盯著她。」天舞忙從儲物袋中尋出衣衫穿上，四周掃了一眼。稍一平靜又恨不起來，「生得雖是一副青少年模樣，可出生尚不滿百天。」看著飛凌仍在流血的手臂，喝道：「過來——」
飛凌被她一喝又後退兩步，天舞沒好氣目光中閃過貪婪盯著鮮紅的血道：「過來，幫你把傷口包好。」
飛凌看了看仍在流血的手臂，稍一遲疑走向天舞。天舞為飛凌包好手臂，抵制不住再吸上幾口的衝動，在心中安慰自己「養著吧！等養肥吧！若現在就吸干，以後受傷了咋辦？」仍是抵制不住**，可一看到到飛凌眉心的紋身，在也生不出殺人吸血的想法，看向馬楠的屍體問道：「那個男的跑掉了？」
飛凌點頭，天舞沉思好一會兒「我們先去虞國吧！」飛凌拿出巴蛇血，「不可以。」天舞看著飛凌的表情，「飛凌要是不聽姐姐的話，姐姐就不理你了！」
「你騙了我，說娘親有很多，然後又說只有一個，害得我被人打。」緩緩後退「你說姐姐是這世上最親的人，可你卻又讓我做不喜歡的事。」轉身向山上奔去。天舞一驚可周身都是傷，哪裡追的上飛凌，呼喚道：「飛凌你回來，等姐姐傷好一起上山好不好？」
飛凌越走越氣，聽到天舞的呼喚，頭也不回奔首陽山頂行去。這是一條延伸進大荒的路，行人幾乎沒有，連首陽山上的人也只有進入大荒之人才會行此路。飛凌行出數里，回頭看看沒有天舞的影子又朝山上行去，嘟囔道：「騙我，騙子。」因為是首陽山下，妖與獸是不敢靠近的，所以飛凌並未遇到妖與獸。夜裡飛凌停下來拿出獸皮睡下，肚子呱呱叫飛凌爬起來。想去弄些小獸來，卻又不知該如何弄熟，一直以來都是天舞弄好他吃的。飛凌雙手環抱雙臂，怔怔發獃。一陣嗚嗚咽咽的哭聲，傳進飛凌耳中——
俗話說「初生牛犢不怕虎」畢竟他還未滿百天，不比初生牛犢子大多少。起身尋著哭聲行去，月光下一位頭髮散開的女子，對月而泣。飛凌看到女子覺得眼熟，飛凌的視力夜裡和白天一樣，轉到女子正面，忍不住好奇問道：「你不是死了嗎？」飛凌的話音一落，哭泣的女子身子凌空撲向飛凌怒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要殺了你，殺盡天下的負心漢。」
飛凌見女子撲來，抓出眉心的紅色羽毛，「我也正想殺你，你明明死了的，原來女人除了娘親都是騙子。」羽毛瞬間變為三尺長，夜裡的紅色羽毛閃著淡淡的紅光。撲過來的女子一見到紅光凄厲一聲叫，捂住眼睛向後飄去。飛凌喝道：「你不說要殺我嗎？你跑啥？還沒打呢！」
女子立在遠處嗚嗚咽咽哭得更為厲害，飛凌摸不著頭腦，喝道：「我又沒打你，你哭啥？」
女子又緩緩飄過來，止住哭聲遮著面孔道：「你收起武器，我怕。」
飛凌想了想多了個心眼，把羽毛抓在手裡，上前問道：「我見到你的屍體，你怎麼又活過來了呢？」
女子面目變得猙獰，「我沒死，我沒死，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個負心漢。」雙手的指甲變得有手指長，抓向飛凌。飛凌大叫「要打就打，怕了你不成。」丟出羽毛迎風而長，斬在女子手指上一聲凄厲的慘嚎憑空消失。再出現時，已在數十丈外，依然是嗚嗚咽咽的哭。飛凌摸摸下巴，「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功法？」喝道：「到底打還是不打？」朝女子行去。女子見飛凌走向她，止住哭泣，看向飛凌道：「幫我殺了吳勇好不好？」語音落，跪了下去。
飛凌見女子跪下，把羽毛抓在手裡靠近女子，問道：「吳勇是誰？」
女子聽到吳勇的名字，面目又變得猙獰欲要攻擊飛凌，不過一看到飛凌手裡的羽毛，又跪了下來「是我師兄。」
飛凌聽得有些亂，眨眨眼睛道：「你還是先告訴我，你到底死沒死？」
女子低著頭「死了，是被那個負心漢害死的。」
飛凌聽到已死來了興緻，「死了怎麼又出現在此地？」
女子雙手插入泥土中，「我不甘心，定要斬了那個負心漢。」
「負心漢，是啥東西？」
女子看向飛凌，想起白天飛凌喊她娘親，頭垂下。然後緩緩搖頭，身子向後飄去，一陣剌耳的狂笑「死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待我馬楠，找到可以幫我的人，竟然是個傻子。」一陣凄厲的慘笑，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似從沒有出現過。
飛凌喊道：「你別走呀！我還有話要問呢！」許久后摸著下巴「難道又被天舞騙了！傻子——不是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