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流涌動
虎躍峰位於青雲峰之南，高越五千丈，山腰有白雲浮動，山頂有宮闕落座，與青雲峰有著七分相似。
虎躍峰乃是汜水宗青之一脈所在之地。峰頂宮闕，喚名靈月！有弟子五百人，當代峰主正是那日出現在金麟殿之上的青堯老祖！
深夜，青堯居於房中，盤膝打坐，忽有清風徐來，一道白色身影驟然而至！剎那間，整個房間芳香瀰漫。
「你不應該來！」青堯緩緩睜開雙眼，看向了那道白色身影。
這是一個女子，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模樣，長相卻頗有幾分俊秀！若是陳澤在此，一定會認出，這女子正是那日，因吸入瘴氣而昏迷的少女，也就是將紅色綉袍賣給雲妃燕的擺攤之人！
此時的她，神情有些冷漠，但氣質卻卓然獨秀，頗有上位者之風！
「有些事情我必須來問個明白，不然，我很難與你合作下去！」
白衣女子的話語，讓青堯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有何事要問老夫？」
白衣女子略一猶豫，方才說道：「鬼母的宿主，為何丹田被點破，失去了修為？你曾保證過，護她周全，但卻沒有做到，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青堯聞言，臉上也是露出了些許恍然之色。
「你是說，雲妃燕？」青堯說到這裡，也是輕微微嘆了口氣。
「此事怪不得老夫，苑羅想讓她死，我自然攔不住，她能活著已經算是一個奇迹了！」
「苑羅？」白衣女子聽到這個名字，雙目微微一凝，「是那個，得到六道鬼咒的苑羅？」
青堯點了點頭道：「除了他，還能有哪個苑羅，能讓老夫忌憚？他似乎很早，就知道雲妃燕體內，有蹊蹺！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他既然要反出了汜水宗，為何還要多管閑事，為汜水宗除掉一個麻煩？」
白衣女子嘴角微微翹起，一臉冷笑地說道：「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因為，他父母，是我殺的，她自然會嫉恨，和我有關聯的東西！」
白衣女子的話語，讓青堯神情不由得一變，隨即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苑辰夫婦是你殺的？」
白衣女子一臉陰森地冷笑道：「整個鉅鹿城苑家，都是我滅的門！苑辰夫婦，自然是我殺的！只是沒想到，當年一時疏忽，竟然讓兩個小鬼活了下來！而且其中一個，還成了氣候！」
青堯張了張嘴，似是想要問出其中緣由，但猶豫了半餉，還是沒有問出口。
「雲妃燕已經失去了修為，難道，鬼母的宿主，就不能換一個人？」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道：「鬼母生前，曾留下過七十二顆鬼卵，如今，我卻只找到這一顆，以前我還覺得有些奇怪，現在聽到苑羅的名字，我倒是有些明白了，原來是他在搞鬼！」
白衣女子說著，雙眼也是微微眯了起來。
「此事，你打算，如何處理？還有鬼母到底是何人？為何你這般在意她！」青堯眼珠子轉了轉，方才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顯然是想要套出那所謂鬼母的身份。
白衣女子冷笑一聲地道：「你想知道的事情還真多！不過，我恐怕不能滿足你的好奇心了，畢竟我們只是合作關係！可不是親密無間的夥伴！」
青堯聞言，也是打了個哈哈，說道：「既然仙子不想說，那老夫自然不會多問，只不過，老夫也有一件事情，必須與仙子問個明白！」
白衣女子眉頭一挑地問道：「何事？」
青堯略一沉吟地說道：「燕紅羅，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真是屍鬼轉生？那屍鬼轉生術，明明在我第四代祖師手中，難道落入了仙子之手？」
白衣女子抿了抿嘴，似是在心中盤算了一陣，方才說道：「此事，若是鬼母宿主安好，我自然會告訴你，可是你沒有做到你當初的承諾，我沒有辦法將此事告知，不過鬼母歸來之時，這件事，你自然會知曉！」
青堯聽完白衣女子的話語，先是一愣，隨即神情逐漸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鬼母？難道說她是……」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知道！我讓你將燕紅羅的事情，嫁禍給炩仙禾，不知道周伯崖信了幾分？」
青堯的話語被白衣女子打斷，卻是讓他神情更加陰晴不定起來。不過，只是片刻，青堯便恢復了神情。
「周伯崖只信了一半，不過炩仙禾若真如你所說，想逃出禁地，就由不得周伯崖不信了。」
白衣女子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此事你就多費點心思吧，一定要讓炩仙禾與周伯崖鬧翻，不然，想殺周伯崖，恐怕很難！」
……
再說雲妃燕自陳澤走後，也是每日坐於古樹之上翹望遠方，神情之間總是有著一抹淡淡的憂傷。
這一日，一道身影從林中穿梭而來，落在了雲妃燕身後不遠處。
「陳澤？」雲妃燕聽到響動，也是急忙轉過身，有些激動地喊了一聲，不過，當他看清來人面貌之時，神情再次落寞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雲妃燕背過身，抿了一口果酒之後問道。
來人是一個年輕男子，長相頗為俊俏，他臉上一直掛著些許笑意，給人一種親昵之感！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殺死青袍老者的白衣男子。
「最近聽說，姐姐身邊最近多了一個小尾巴，所以特來看看，到底是誰這麼有福氣，能和姐姐，朝夕相處？」白衣男子一臉輕笑地開口。
雲妃燕咬了咬嘴唇，隨即苦澀一笑地道：「是啊，這樣的福氣，他都不珍惜，真是個大笨蛋！」
白衣男子聽到雲妃燕的話語，嘴角也是微微翹了起來。
「看姐姐的樣子，似乎有些不高興！」
雲妃燕平復了一下情緒，方才嘆了口氣道：「我只是想，過一次凡人的生活！想有人陪伴著，慢慢老去！可是我好想找錯人了！」
白衣男子沉吟了片刻，方才說道：「其實小弟對姐姐，還是一往情深！若是姐姐……」
白衣男子還未說完，雲妃燕卻已然打斷了他的話語。
「你還是省省吧，我可不想，剛奪來的壽元，再被吸走！」
白衣男子神情不變只是笑了笑說道：「姐姐倒是說笑了，小弟可從來都沒有害姐姐的心思，不過，我聽說，青蠶鬼最近在打姐姐的主意，姐姐可要小心才是！」
雲妃燕聞言神情微微一怔，隨即雙眼也是微微眯了起來。
「難道，是他？」雲妃燕自語完，雙眼之中也是多了一抹殺機。
次日，靑林苑，一處隱秘的樹洞之中，一道白色身影懸於半空之上，這是一個白髮老者，渾身道道光華閃爍，仿若繁星璀璨，他盤膝而坐，雙眼緊閉，似乎在修鍊著某種功法。
其身前不遠處，站著一個白衣男子，他臉上噙著淡淡的笑意，一臉恭敬地看著那白髮老者。
「事情辦得如何？」白髮老者沒有睜開雙眼，只是淡淡地開口。
白袍男子，聽到老者的問話，也是急忙躬身抱拳道：「弟子已然照您老人家的吩咐，把事情安排妥當了！只是弟子有些不明白，師尊為何這般在意，那個和雲妃燕在一起的小鬼？」
白髮老者聞言，也是緩緩睜開了雙眼。
「你以為我願意在意那個該死的小鬼嗎，若是那把匕首的詛咒……」白髮老者說到這裡，臉上也是露出了些許怨毒之色。
那白衣男子見老者神情有些嚇人，也是趕忙閉上了嘴，不敢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