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難捨真情,亦填神傷

第34章 難捨真情,亦填神傷

接過柯文迪遞過來的發簪,方炯峙幾乎崩潰的徹底獃滯在那,很久他還沒有從這樣的悲情當中走出來,緊緊攥著那發簪,他漠然痛笑著將它放在唇邊,輕輕觸吻著,仿若他第一次送雪兒這發簪的一幕。

那個時候雪兒還很小,十歲左右吧!第一次膽怯的將在集市上買下的發簪送給她,方炯峙因為雪兒不會接受,可是她卻很開心的收下了,還讓他替自己戴在頭上,她說她是第一次收到這麼好看的禮物,而且還是在她生日的前一天接受到如此珍貴的禮物,這樣的禮物如同娘送給自己一般,她會珍惜一輩子,那也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自那以後方炯峙便成為了雪兒第一個最要好也是最信耐的朋友,雖為主僕,可是方炯峙永遠也不能忘記,爹用那發簪逼迫雪兒要她成為自己童養媳那刻,雪兒誓死不從的反抗,發簪深深插入雪兒的手腕,方炯峙看著雪兒痛楚強忍流下的眼淚,卻不曾喊疼的表情,他當著爹的面用匕首自刎倒地。

緣分從那個時候已經變得錯離不定了,方世德欲奪回發簪時候,雪兒手握髮簪,拚死握在手裡,她只說了一句話,「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這發簪你就收回去吧!我不想失去我的第一件最值得我保留,也最值得我擁有的禮物,它任何時候,都是屬於雪兒的,除非她真的已經死了。」

而今發簪在手,雪兒將它再度還回來的時候,方炯峙的心徹底的絕望了,他們的情緣一直在徘徊的邊緣輪迴,可是怎麼努力還是不能順序的走到一起,如同雪兒保留髮簪一般雖然艱難,但是她卻用最真摯的情感回饋著他。即使死,即使到了再也無從選擇的時候,她始終選擇了自己,違背所有的倫-理,背棄家仇的嫁給了他方炯峙,這一輩子,他無憾了,也完好的擁有了這麼在意自己的妻子。

現在他將要如何抉擇?繼續為情所困終日以淚洗面枉活在世嗎?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的選擇餘地,一盞燈,一個人,如此孤寂的苦度一生,那樣的凄慘情景,方炯峙這刻似乎真的領會了,但是一疊紙,一炷香,一份幽怨而悲痛的牽挂,讓自己不能不苟活去履行雪兒遺留給自己的這樣一份沉痛義務。想到這裡,方炯峙緩緩起身,柯文迪早已離去,這刻環視四周,異樣凄零的景象,他悲然笑了起來,淚水已噗噗而落,「雪兒,你在哪裡?知道我現在我對你有多懷念,多放不下嗎?我相信,你還活著,一定還活在某一個地方,但是,我希望,會有一天,我們會再度相遇的,無論將來你變成什麼樣,只要我可以再度遇到你,那個時候,我絕對再也不會丟掉你了。」

雪兒心緒悲然的看著靜湖平靜的如一面鏡子的清澈見底,眼前的自己卻沒能因為柯文迪的「加料」而讓自己有多快樂,相反,她一籌莫展,現在她不再是以前的蕭雪了,過去的蕭雪已經徹底「死掉了」。現在活著的是他們製造重生輪迴的雪兒,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如同又活了一次一樣,她今後要怎麼活下去呢?離開方炯峙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但是,曾經那麼深愛自己,用生命一直守候自己活著的方炯峙,他的悲痛不亞於自己,這份歉意的感情,雪兒始終不能釋懷。

一直以來,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失去方炯峙,有像這樣獨活的時候,那個時候,她該有多艱難,不能得到他的照顧,他的疼惜,雪兒能否可以適應的活著?這些天,她沒有忘記過方炯峙,甚至根本就不習慣這樣漂泊,不無定所的日子,柯文迪雖對自己有恩,可是還會處處刁難,無視自己,有時候還會讓自己發瘋的恨死他的冷漠相待,柯文迪不是一般的難以相處,和他有過交道的人都知道他的怪脾氣。

就是雪兒,也不止一次的領教過他那樣不近人情,甚至毫無人性的真面目,這段日子裡,雪兒一直學著怎麼應對他的冷酷無情,開始感化他的時候,她又擔心自己是不是用情太專,時不時自己的冷漠也讓柯文迪的脾氣變得更是難以捉摸,他們在一起隨時會引燃導火索而至彼此,被一同點燃的燒得體無完膚,可是這樣的日子也似乎變得更珍貴了,柯文迪漸變得性情,讓雪兒開始感覺害怕。

一個馳騁疆場,從不懂感情的熱血少帥,隨著時間的慢慢改變他開始對自己多了許多的在意,這是雪兒去荒漠時候清楚發現的,可是,他的問題,一直在自己的腦海里縈繞,他不是很直白可是卻很是在意的暗示表白,雪兒開始春心蕩漾了。可是,這時候的自己,還有心情去談及兒女私情嗎?更重要的是,她還無法丟掉心中那個一直還存留的「那個他!」一個讓自己永遠也無法抹去卻有很是神秘的陌生人的影像,讓自己如著魔一般不可以再度想到其他的人。有他的作祟,還有他對自己的莫名誘¥惑,雪兒嚮往著自己真的想要憑藉自己的能力可以找到他。

她一定是瘋掉了,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虛幻想法,再不是,那她肯定就是病了,如匡叔叔說的,相思成疾的病症,不然她為什麼會這樣的迷戀,僅僅只喜歡他的詩,他的文章便會真的喜歡上這樣一個不認識,也根本不可能找到的人呢?太可笑,也太荒謬了,方炯峙說這是一度的痴迷,自己只是他的狂熱讀者,簡單一點就是對他一度狂熱的追迷者,因為他的文章,還有詩寫得深入自己的心,於是才會一度的瘋迷他罷了,別的沒有其他。

真是這樣嗎?假如真是這樣?她還能有葯可救嗎?如果,柯文迪就是挽救她的那一劑良藥,那雪兒還要接受,喝了他這劑良藥之後,徹底能救治好她嗎?

柯文迪並沒有想去雪兒那裡的意思,這幾天他一直很忙,龍躍飛看在眼裡,也便沒有跟他提及,和雪兒相聚的那一次到現在已經是第十天了,以往他不會這樣淡定的似乎已經忘記他還要去一個地方。也似乎經過這許多的事情,他開始決定依然做回他柯文迪,對事事不聞的他又變的漠然而面癱,這跟以前的柯文迪並無兩樣。

夢竹最後奪回失地,需要自己靜心,現在他心無旁騖的只是專一打仗,只要將方世德驅趕出境,最好是要了他的性命,柯文迪的仇恨或許就真的就掩埋心底了,也得到了他該要應得的,但是,他依然還在沉思,這以後他還將如何走下去,前面的路似乎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了,一直以來他的目的一旦達成,將來他準備還要怎樣坐守江山?這便也是柯文迪需要思考的問題。

想要坐穩江山,必須要拿出更多的精力嚴加固守,甚至更要馳騁疆場打更多的勝仗,柯文迪想過很多這樣的問題,軍人,一旦擁有了這樣的天職,就跟爹,乾爹一樣,朝不保夕,隨時有被戰死疆場的時候,他的這把劍,還有那匹馬百靈,能陪自己多久?那一日就或許被中彈身亡,那個時候,他孤寂一人了無牽挂,可是多了雪兒,他的責任就不單單隻是拚死戰場那麼簡單了。

中途柯文迪已經超越時限的過了半月沒見來,雪兒曾一度失落的在靜水湖邊翹首相望過,隨著時間的點點推移,這樣的失落感也漸變的更加真實茫然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惹到他了,三個月不是很長可也不是很短,有種莫名的牽挂,還有糾結的一份等待,習慣的盼望柯文迪能夠給自己帶來作為借口的那些東西,實質已經變成一種等候,一種期盼。

雪兒的心事,匡不勻雖不完全的懂,可是看著她心緒不定的呆立在湖水旁,他也能夠感受到此時雪兒的心境,和徐媽相領會的對視了下,匡不勻示意徐媽上前安慰下她。走向雪兒,徐媽小心的試探著靠近她,用心慎密的審視著雪兒有絲傷然的神情問道「雪兒,你在等少爺是不是?都呆這好一會了,是不是應該進屋了,這樣老站著,對你的腿不好。」

雪兒猛然醒了過來,看著徐媽一臉的不惑擔憂,她勉強笑了下,很是聽話的準備進屋,就在她轉身那瞬,忽然一聲馬鳴,她和徐媽都不約而同甚是有些驚喜的轉頭看去。

「躍飛?」徐媽變得有絲不解更多是失望的眼神,但是很快強笑著迎上已經下馬的兒子,「少爺呢?他又沒來是嗎?」拉住龍躍飛,徐媽看了眼和自己一樣有些失望而神情似有些落寞的雪兒問龍躍飛。

「是,恐怕以後再不會來了吧!娘,少爺交代,說過完這個月,你就可以回去了。」龍躍飛說完,心情不佳的將馬背上的那些被需物拿下,然後送到竹屋而去。聽到這樣的話,雪兒一瞬變得有些悲切傷心,回望了眼龍躍飛過來的方向,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說不清楚的心緒,默然輕笑了下,一種苦澀的卻倍感失落的默笑,雪兒悠然進到竹屋。

這一次龍躍飛沒怎麼停留,將東西放下就離開了,匡不勻和雪兒都沒有問什麼,這一切似乎應該就這樣發展才是對的,早就想到,柯少爺不會再來,他有什麼理由再管雪兒?顧及她的安危呢?到是徐媽心情很是低落的半晌開心不起來,她就是不明白,如此堪好的絕對,為什麼卻要這樣的各自散開,雖然看似已經就要開始的一段感情,難道就真的要這樣斷絕了嗎?少爺曾經的懵懂心動,也只是自己看走眼,還是他們從來就沒開始過?

默然拿過柯文迪曾留下的貂皮外坎,輕輕觸碰的撫摸著,這刻雪兒還感覺有絲溫暖,是,該結束了,一切不是想象那樣可以依賴柯文迪一輩子,她總有離開的一天。而且,她的生命也就在自己交付給方炯峙發簪那刻開始,已經沒有不存在了,她死了,這一世早已死掉了。

在奢望渴求什麼呢?雪兒不知道,可是她想忘記一切快樂的生活,這是她將來要存活著的目的,唯有這樣,她才會覺得人生這樣用死來掩飾自己的存活,才是最有意義的,豁然開朗起來,雪兒將屬於柯文迪的東西收藏起來,準備放好,就這樣掩埋好那份痛切的失落,雪兒想快樂的儘快好起來,腿好了,也就可以將所有該結束的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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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婚約:冷情少爺嬌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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