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蓄謀待發，死亡發簪

柯文迪的突然襲擊，讓方炯峙措手不及，本來預計好的一切，這刻全被打破了，看著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對抗護欄一瞬便被擊破，他守備軍營的士兵匱乏敗陣下來時，他不得不勉強撤了下去。這一次出乎意料之外，柯文迪居然會突然主動來了一次意外襲擊，而且力度之大，和想象的絕不相同，他一次性哪來那麼多兵力？而且並不是按照他給的示意圖攻守進來的，這一次他是有備而來，並且是準備的很是充足。

潰逃那刻他眼望又一個軍營重地失手，落入柯文迪手中，他不明白柯文迪開始改變初衷不再利用雪兒準備冒險獨闖了嗎？他這麼做也未必太冒險了，這場戰役並不好打，也不容易，雖然爹的軍力已經大部分撤離到江南，但是夢竹的主軍力還是不會輕易撤離的，在適當的時候，舅父的軍力可以援助，柯文迪這樣做，可見真的有些心急了。

但是目前柯文迪已經奪得他三分之一的失地了，剩餘的他想要真的獲得，也並非是件易事，不過要以他現在猛然直入的話，夢竹的天下定是柯文迪的，他忽然猛增的兵力，難道是爹曾經的部下呂師長？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夢竹方世德三分之二的兵力已經投到柯文迪的旗下了，方炯峙自己的主力加上警署，和柯文迪雖有一抗，但是方炯峙並不想真的幫爹這一次，真要大戰，遭殃的真的就是夢竹的百姓了，不能讓爹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兵力，一旦真的被他獲悉，那以後他就不可以跟爹完全對抗了，趁這個機會，他應該保存實力，而不是替爹做擋箭牌。

方世德沒想到如今背棄他的竟然都是那些曾一起跟他打江山的舊部下，一怒之下他甩掉桌上的水杯，現在他已經孤掌難鳴，南下的兵力也迫在眉睫，打江山真的不容易，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天下他卻就這樣要拱手讓人了。可是他真的只想要江南那塊大肥肉，那才是攻入白洋軍閥的主站中心，主心骨之所誰不想得到，而且，那裡才是他真正最想要得到的主要之地，他要得到的東西也非那裡才有。

看著方炯峙差點丟命的回到家，手臂擦破之處還在滲血，方世德很是心疼的拉過方炯峙的手「如果準備離開，就早點離開吧！不要再記掛什麼了？峙兒，你是我兒子，我怎麼不懂你，為了蕭雪，你做的已經夠多了。現在她的生死對你還那麼重要嗎？那處孤墳就當是埋葬她的地方，你也當她真的死了。我已經夠給你臉色，該辦的都辦了。如果她真的還活著，你們若有緣，會有機會再見面，假如她真的死了，炯峙，就把她忘了吧！一年如果不夠，兩年，三年，直到把她徹底忘記，你就回來。」

「爹，對不起，我做不到，或許今生我也不能忘記她，假如不給我開始，我現在也不會這樣的痛苦，如果雪兒不是因為被人陷害，我也不會這樣的歉疚。爹，我恨的人你最清楚，可是，你依然把她留在我身邊，你逼我做我從來不願做的事，你利用雪兒威迫我替你打下夢竹大半的江山，爹，我不欠你。可是為什麼你要阻止我和雪兒在一起？我不明白，在柳睿純和雪兒之間，你明明知道，我只會選擇雪兒，可最後，你卻會出此這樣一招，讓我徹底失去她，爹，我不能聽你的忘記雪兒，因為她已經是我的全部，深入骨髓的滲透在我的身體里了，爹，你告訴我，我如何割捨？」

「炯峙，你在怪你爹不該讓你認識雪兒？哼，或許我這麼做確實是有目的，但是炯峙，雪兒被害我也是無奈，這些都是你娘和你表妹私做主張，現在我不可以因為雪兒的死，除去你表妹，更加的加害你娘？事情已經發生了，假如沒有挽救的餘地，那麼就必須放下，很快這裡已經不在是我方世德的天下了，至於柯文迪，他要何去何從，我無法掌舵，但是峙兒，你聽爹的，趁此機會放下雪兒，也不免是件好事，因為，你必須放下，就當她死掉的讓她好好的活在某一個角落吧？不要因為你，讓本已經死去的人，再死一次。」

方炯峙努力平復著自己跳動憤然的心，這刻急促的呼吸讓他變得異樣激動，爹的話如同一把刀刺痛他的心，他也明白如果他再一味堅持，那麼雪兒將會被自己成為最終的催命符而真的死去，是，就當她死掉的讓她好好的活在某一個角落吧！這樣的決定在明智不過了，如果讓舅父找到雪兒，也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柯文迪沒想到方炯峙還會再找到他，而且已經決定卸掉所有的來找他。

依然在那處新墳處，柯文迪看著跪拜在墳前的方炯峙，看來他很傷心的在哪裡悲傷了好一會，眼淚都沒幹的跪在那。

緩緩走過去，看著他燒著紙錢，一抹孤寂傷感的背影，柯文迪的心也隨著他變得落寞。因為自己，方炯峙用這樣的方式去忘卻雪兒，真的有些殘忍，可是除了這樣的辦法，他和方炯峙都找不到別的辦法，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一個為了隱藏事實，但最終他們都知道，這區戲最終還是會被識破。

「她還好嗎？是不是好多了？」方炯峙問，燒紙錢的手停在空中有些微顫，但是情緒卻是異樣的期待。

柯文迪沒有說話，只是和他一起跪下去，並拿起一疊紙錢丟在燒盡的火堆里。不惑緊促的轉頭看著柯文迪，方炯峙的心跳到喉嚨眼裡，他不希望柯文迪告訴自己，雪兒真的有什麼不測。

「方炯峙，你喜歡雪兒有多深？」柯文迪忽然這樣問，讓方炯峙忍不住一行淚水噗噗掉下。

「你想說什麼？」聲音有些哽咽，但是他變得更是堅強的問道。

「從小到大，你一直那麼喜歡她是嗎？她值得你那麼喜歡嗎？方炯峙，你的痛苦在你的體內變成一束光芒，發射著它的威力，我看不到你會有快樂的時候，這就是雪兒帶給你的痛苦嗎？如果是這樣，方炯峙，你會有快樂的一天嗎？假如你真的失去她了？」

方炯峙徹底癱坐在地上，好一會眼神獃滯的看著那具新墳，輕輕觸摸著瀟雪的名字，就如輕撫她的臉一般「我不知道從一開始我就要那麼在意她，只是一眼而已，我看到她拚命的咬住爹的手不肯放，還罵爹是壞蛋的時候，我就那麼在意她了，要豁去命保護她。我不喜歡虛偽的東西，正如我看到她對我的感情一樣，明明那只是一種感恩的回報，可是，我還是把她當做一份真實感情埋在心裡，我會用我的真情慢慢讓她愛上我。」

「哼，真的很可笑，我犯下的卻是如此愚昧至極的錯誤，雪兒跟我只是被利用的工具，他的爹是被我爹陷害而死的，她又怎麼肯和我真正的在一起？可是，我就是喜歡她，離不開她，從小到大用最能保護她的辦法去守候在她身邊，從來也不曾想會真的失去她，愛上雪兒註定一生痛苦，這就是我的宿命，假如可以輪迴，我依然選擇跟她相識，但不要是這樣的方式，也不要是這樣的身份。」

「我不會快樂，從開始弄丟她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失去快樂了，當我在最絕望的時候，看到柳睿純那嘲弄的眼神，她用最惡毒的話刺激我每個神經的時候，我真的很想死，柯文迪，你無法體會那種失去自我的那種悲傷痛苦，我不在屬於雪兒，我的靈魂肉體被人完全佔有的時候，死真的好像就是種解脫，可是我活著，努力的讓自己活著，我只想知道雪兒是不是真的安全，是不是還活在某個角落，不看到她最後一眼，我不會輕易去死，但是，這樣的渴望也會變成奢望嗎？」

柯文迪心緒一瞬變得複雜，想到從雪兒手中拿來的發簪，他猶豫的還是收了起來。

「你想要加料，好，我幫你。」雪兒看著自己很是猶豫的眼神，將自己頭上的發簪，拿下遞給他手裡「我知道方炯峙為了我真的很痛苦，可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安心，我死了，或許這一切真的就結束了。曾經我發誓，我死了的時候，會把他的發簪還給他，但是我不要他為我去做任何傻事，假如這樣，就是在地下我也不會原諒他。你告訴他，雪兒真的死了，救不活了，可是為了在他心中還存有一份美好，她不願意見他最後一面，對他，雪兒永遠只有感念，而無痛恨的意思，這一生可以跟他相伴真的足矣，你讓他每年我的忌日給我燒柱香，添些紙錢，再給我些好吃的，除了他就沒人幫我做這些了，如果沒有他，這樣在陰曹地府豈不是更可憐。還有，讓他放過柳睿純，怎麼都是姐妹一場，而且雪兒一死，別無怨恨，該放下的都放下吧！這樣，他就會相信了，也只有這樣，雪兒才是真的死了。」

眼前方炯峙已經悲痛異常，他能接受這個事實嗎？可是還給他一劑希望，那麼也許還真的能給他可以活著的方向。

「我不知道雪兒能不能活下去，但是我會為了你，好好讓她活下去的，這是她給你的，她讓我告訴你，放下一切，把她忘了，她還說，現在的自己很難看，她不想你看到她最難看的一面，所以，她不會見你，但是她希望你活著，不然，在地下，她也不會原諒你。還有每年的這一天就當是她的忌日，給她燒些紙錢，還給她些好吃的，如果你不做，她便沒人替她做了，在地下她也便會更加的可憐。」柯文迪很是糾結卻倍感傷楚的將手裡緊握的發簪還是交到方炯峙的手中說道。

他本想不給他任何希望，但是看著他如此痛楚不堪，柯文迪真的做不到傷他太深，從方炯峙身上，他看到自己的一絲影子，喜歡雪兒，會和方炯峙一樣變得失去自我，完全找不到快樂嗎？可是自己從來沒有快樂過，從女人那裡，他得到的都是傷害，自有了雪兒在身邊，他開始懂得不容易得到的快樂在雪兒那裡卻能那麼輕易的就能得到，雪兒的陪伴，給他帶來的更多是溫馨和曾經得不到少有的快樂，從她那裡，他感受到了情愛所給予自己的那種衝動和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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