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妥協
曹團長是有幸站在了佩德羅陛下這個巨人的肩膀上，這一點就連曹團長自己都從來不否認。佩德羅陛下對斯特恩是無為而治，對曾經的萊昂納多同樣也是無為而治，包括對現在的曹團長，也是這樣。大象無形，大音稀聲，這才是他的厲害之處。他或許不是比蒙帝國歷史上氣勢最恢宏最容易被人記住的那一個，但絕對是最聰明的那一個。
斯特恩指了指自己，又傻眼的看了看曹團長，他對曹團長這番「示愛」一點準備都沒有。曹團長會喜歡自己？這或許是斯特恩有生之年根本都不會去思索的一個問題。而曹團長的眼神卻是那麼的執著堅定，讓斯特恩都忍不住產生了懷疑人生的衝動。
曹團長肯定沒有說謊，只不過他的喜歡就和他為人處世的風格一樣，從來都是小眾的，不被大多數人理解。曹團長當然是喜歡斯特恩的，而且還喜歡得緊。曹團長的觀點是，他對斯特恩冕下的喜歡就像是男人喜歡一個女人一樣，如果連上她的衝動都沒有怎麼說喜歡？曹團長現在就很想上斯特恩冕下，而且是狠狠的上！
一邊的海因索恩只是看了看斯特恩，就知道冕下大人今天註定是應付不了咄咄逼人的曹團長了。而作為萊茵族當中的關鍵人物，海因索恩這個時候卻不能和斯特恩一樣陷入腦癱的問題當中去，他必須要想辦法把曹團長的問題給堵回去。給斯特恩擦屁股，這似乎也是海因索恩大公幹得最多的事。絕大多數時候，海因索恩才是萊茵族當中的那個明白人。北部行省是絕對不能讓曹團長伸手的，這就是現在海因索恩的當務之急。在一陣苦思冥想外加焦頭爛額之後，海因索恩不得不尷尬的承認自己現在是一籌莫展的，所以他的目光也在這大殿當中遊盪了起來，如果天上不能掉下來一個奇迹般的解決辦法，那就只能讓海因索恩自己去尋覓了。萬幸的是，還真讓海因索恩給找到了，海因索恩很快就發現了一個人，他的眼光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浮木那麼激動，被他選中的人，是凱瑟琳……
「其實這個問題嘛不用這麼快就做決定，曹團長你不知道，現在的你可是咱們帝國上下都萬眾矚目的關鍵人物呢。關於這次你的封賞，也是帝國上下全都在盯著的。你千萬別以為我們今天在這是臨時起意給你建議，其實正因為你今非昔比了，所以我們才該更加重視怎麼對待咱們的帝國英雄，不能讓帝國的人民失望啊！關心則亂，希望曹團長你也理解一下我們這些前輩的良苦用心。而且據我所了解，在你來到這裡之前，軍務部就已經評定過你的軍功等級了。在這個問題上，我想我們都是局外人，最有資格給你提建議的，當然是軍務部，我們這些人嘛，都得靠邊站。」海因索恩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跟斯特恩打眼色了，這個時候斯特恩估計已經一團亂麻，自顧不暇了，海因索恩只能自由發揮。獅心大公擠出了一臉違心可是卻和顏悅色的笑容，之前對待曹團長那種不屑的態度也不知道被他雪藏到了什麼地方。不愧是帝國政壇上數一數二的大人物，這翻臉也比翻書都還快。
「北部行省當然是歡迎曹團長你的，只不過因為之前沒有想到我們居然有幸和曹團長你成為鄰居，所以一時有點準備不充分。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只要曹團長你開這口，無論你想在哪裡落腳，我們都儘力去協調，將之妥善處理好，讓曹團長你心安理得的來咱們北部行省安家立業！」海因索恩咬了咬牙，繼續下著猛葯。他現在再清楚不過了，現在和曹團長之間的交鋒他已經完全處在了劣勢，唯一的辦法就是以退為進。海因索恩是在賭，賭曹團長開口要北部行省這也是臨時起意，海因索恩也只能寄希望於此了。
哪怕海因索恩現在的內心跟日了地獄三頭犬一樣糟糕，他也不得不顧全大局。所有人都在和萊茵族唱反調，通過常規的方式顯然是應付不了今天的場面了，所以海因索恩只能找凱瑟琳幫忙。凱瑟琳就是這一點好，什麼時候立場都很正，無可挑剔，她永遠會保證站在不偏袒泰格族和萊茵族任何一邊的角度。有的時候海因索恩也恨透了凱瑟琳的這種個性，可在目前的這種情況下，凱瑟琳卻是唯一一個可以幫他解決這個麻煩的希望！
佩科維奇眼裡掠過了一絲不爽，他顯然已經知道了海因索恩打的是什麼算盤，可是因為這事落不到他的腦袋上，他也不好直接插手干預，也只能看看海因索恩怎麼收拾這殘局了。軍務部也是個非常複雜的機構，佩科維奇斷然不可能事無巨細的什麼都一把抓，除了他之外，凱瑟琳在軍務部扮演的角色同樣非常關鍵，很多事都是兩人各行其是。
「這麼說來的話，海因索恩大公你這麼給我面子，按照常理，我也應該聽聽軍務部的意見是嗎？」曹團長莫名的笑了笑，只是饒有深意的看著海因索恩。曹團長也知道，自己現在根本什麼都不用多說，也能讓海因索恩緊張得找不著北了。
「是是是，曹團長確實是個明事理的人，真是讓人佩服。」海因索恩這個時候也不介意拍拍曹團長的馬屁了，道：「至於軍務部當時的討論，我想還是讓凱瑟琳公爵來說明吧，我們不妨也看看軍務部的意見如何，興許比咱們的想法都要妥善得多呢。」
海因索恩心裏面此刻已經把他知道的所有的諸天眾神的名字都念叨了一個遍，之前他也有所耳聞凱瑟琳負責給曹團長評定軍功，有個建議封賞的義務。當時海因索恩哪裡會去關心這些事，他當時抱定的主意和斯特恩是相差不遠的，至於具體是什麼樣的明細，海因索恩其實也是一無所知的。只不過海因索恩可以肯定一點，就是凱瑟琳絕對不會建議帝國把曹團長安插到萊茵族的北部行省去就是了。只要有這個前提，海因索恩就好受了不少，現在他只希望凱瑟琳擬定的封賞不要太過巨大，這樣他就平衡了不少。
「哦？這就是海因索恩大公的建議嗎？我們這麼多在帝國當中叫得上名號的大男人共聚一堂，關鍵時候還得看咱們的美女公爵凱瑟琳大人出面協調嗎？據我所知的是，咱們帝國當中不少人都是追捧的老式大男子主義，認為咱們帝國的婦女同胞還頂不起半邊天，認為她們永遠不可能像男孩子那樣幻想自己騎著高大魔獸喝著烈酒扛著長槍闖天涯，她們最多只能選擇做那個被放在馬車後座上的姑娘，跟英雄上床，被敵人抓走等著英雄來救，或者因為犯了諸如不理解英雄的人生價值，阻攔英雄去冒險，自私自利貪慕虛榮，亂搞男女關係等等罪行被別人利用，遭到悲慘下場。」曹團長陰陽怪氣的說道，現在不留餘力的挖苦海因索恩，是曹團長自己贏來的機會。海因索恩大公，就是個典型的大男人主義追捧者。或者說真箇萊茵族的人都有這樣的傾向，帝國裡面一夫多妻現狀最嚴重的就是萊茵族的人，他們是出了名的好色，覺得男人天生就該被一群女人環繞著捧著。
曹團長同時也沒忘了對凱瑟琳撫胸致意，道：「沒有冒犯的意思，凱瑟琳大人，你絕對不在世俗女人的行列，你的建議將是我的指路明燈！」
毋庸置疑的是，海因索恩這一次是賭中了，因為曹團長的實際目的也是在於這個地方，拿到自己想要的。萊茵族把北部行省當成自己的私人所有，視為心頭肉，可曹團長的眼界也不低，他還看不上北部行省，曹團長需要一片更廣闊的天地，流亡之域就是最好的選擇。而在來到斯里蘭卡之前，凱瑟琳就已經明確的表過態了，她的意見其實和曹團長是保持一致的。
「曹團長還真是會開玩笑，在獸神的眼裡，所有的子民都是平等的。我甚至都幻想過，如果咱們真的哪一天把事情都交給女人處理，就可以安享幾個世紀的和平。一旦男人醒來了，於是每隔幾年就要打一仗。」斯特恩這個時候也不得不就坡下驢，開了個蹩腳的玩笑來活躍氣氛。斯特恩還沒傻到連賬都不會算的程度，海因索恩一表態，斯特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好，我便來發表一下軍務部之前擬定的建議吧。」凱瑟琳被推出來也明顯的愣了一愣，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過離譜了。之前凱瑟琳覺得這本來是一場沒有爭議的活動，卻硬生生被斯特恩攪和成了這個模樣。凱瑟琳還天真的認為今天自己完全只能當一個旁觀者，看著這些帝國男人之間勾心鬥角的醜惡嘴臉，就像是曹團長剛才所說的一樣，凱瑟琳身為女流之輩，在帝國當中被當成陪襯，視為可有可無的時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而斯特恩和海因索恩這兩個萊茵族的大老爺們兒還真讓凱瑟琳都感到心寒，到了他們跳不動的時候，便把凱瑟琳拖出來當擋箭牌，真是一點血性都沒有！可在這心寒的同時，凱瑟琳卻又不得不承擔起她獨特的身份賦予她的使命。
「其實曹團長在流亡之域的所作所為，我們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自從劫掠團在流亡之域駐紮之後，帝國東部行省邊境的盜匪之患已經得到了明顯的改善，這一點我想東部行省的同胞們都是深有感觸的。同時，在曹團長的努力之下，流亡之域當中那些曾經和帝國疏遠的比蒙獸人的遺民也有不少開始重新的接納我們這些同胞了，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開端。如果是假以時日，效果也自然會更加的好。除此之外，劫掠團在流亡之域駐紮帶來的好處太多了，要全部說出來，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凱瑟琳理了理思緒，頓時就把那些爛熟於胸的台詞背了出來，這個時候，全都是提曹團長的正面影響，至於負面的，凱瑟琳明智的避而不談。事實也差不多是這樣，劫掠團在流亡之域駐紮，給帝國帶來的正面影響是非常巨大的，而負面影響和這些相比，完全就不值一提了。
「有鑒於此，我們的建議其實就是既然曹團長和劫掠團的各位同仁好不容易才打下了這樣的基礎，在沒有合適的人能夠接替這樣的重任之前，其實帝國還離不開曹團長。這樣的人什麼時候能夠出來，誰都說不清楚。既然曹團長已經都展現出來了在這方面的非凡才能，那我們又為什麼要舍近而求遠，為什麼不直接支持曹團長再接再厲呢？」凱瑟琳娓娓道來，她確實早就已經想好了關於曹團長的妥善安置方式。
比蒙帝國的普通民眾都對此非常清楚，今天在場的這些人也自然再清楚不過了。誰都知道曹團長在流亡之域的意義，而且一般的人在流亡之域是絕對無法做到像曹團長一樣的，那本來就是一對天作之合，除了斯特恩之外，其他人其實幾乎都還比較贊同就讓曹團長在流亡之域裡面安居樂業。現在帝國內部的格局已經很亂了，還好南疆取得了決定性的突破，帝國的這些權力派系之間暫時也能找得到事做，曹團長這種走到哪裡都會產生巨大影響的人，不攪和進來對大家都好。
「曹團長的貴族封地，如果就在流亡之域的話，那無疑是一件事解決了所有的問題。對於今天在場的各位達人而言，這個問題應該不用再過多去討論了。如果曹團長能夠一如既往的確保邊境的安危，帝國內部也能騰出手來更加大力的發展。」凱瑟琳笑了笑，她總算是把這番話都說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