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老奸巨猾
為什麼曹團長一看到佩科維奇就有那麼一種奇怪的直覺，那就是因為曹團長現在在沃爾夫狼人一族的眼中就是一個務必要爭取到的盟友。沃爾夫一族自從跟隨比蒙帝國退到了米高佐敦大雪山以南之後，就有一個世襲的封地，斯圖加特。
斯圖加特是哪？是東部行省的省會主城。毫不誇張的說，整個東部行省都是沃爾夫一族的，有夜舞軍團坐鎮，甲骨文主神殿當中沃爾夫狼人一族出身的祭司也超過了八成之多，他們的地位不言而喻，權力比起自力更生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萊昂納多來只大不小。
東部行省的比鄰的流亡之域就是現在曹團長的領地，曹團長在流亡之域中活動頻頻，幹了那麼多驚天動地的事，也全都是在沃爾夫一族的眼皮子下面。自從曹團長在孟菲斯碰上了沃爾夫一族的人之後，曹團長就多長了一個心眼，沃爾夫一族絕對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他們一直都在注意著自己。為什麼現在頻頻和自己接觸，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已經注意到了曹團長的潛力而已，說得直白點，他們想要曹團長這樣一個能夠給他們提供利益的棋子！
「勞爾王子這麼給面子，每每都讓我感觸頗深啊。」佩科維奇讚賞的看了看勞爾，然後又笑意盈盈的盯住了曹團長，道：「如同曹團長這麼英雄的人物，永遠是隱藏不了自己的，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所認可，被人所注意。想要忽略，都怕被別人說成是有眼無珠吶！」
果不其然，佩科維奇的話已經有了幾分深意，身為三料加身的大人物，佩科維奇親自來給曹團長說這些話，已經是有點匪夷所思了。他身上沒有斯特恩和海因索恩那種與身居來的優越感和高傲，一般人都沒有什麼理由去排斥一個這樣平易近人的大人物，可佩科維奇運氣不好的是，他看上的是曹團長這樣一個又臭又硬的傢伙。
曹團長現在已經能夠感受到了，自己遇上的那些向自己遞出橄欖枝的沃爾夫朋友背後都指向了一個人，那就是佩科維奇。佩科維奇能夠有現在這樣駭人聽聞的身份，也足以證明他對整個沃爾夫一族的控制力達到了什麼程度，如果不是他授意，只怕那些沃爾夫朋友也不會三番五次的來撩撥曹團長了。曹團長偏偏是那種執著的人，既然第一次就婉拒了他們的好意，那麼就已經算是曹團長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就算是來再多次，也不會改變。佩科維奇在這個時候來找到曹團長，看上去也是頗有點不信邪，他應該也是一個對自己有著強烈自信的人。他派出來的馬仔沒有達成他的願望，他便親自出馬，魄力倒也不錯。這裡現在集中了整個帝國的權勢人物，大家都在盯著曹團長，佩科維奇大搖大擺的就過來了，這絕對不是折節下交的意思，更像是在向很多人表明他的一個態度，他是看上曹團長了。
「我不是特別贊同大人你的這番話。並不是成為英雄就會被人認可，而是被人認可的人才能成為英雄。你不用往我臉上貼金，我自己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我還算不上是英雄。」曹團長聳了聳肩，不卑不亢的頂了一句回去，這是他的又一次表態。
曹團長甚至感覺得到勞爾在佩科維奇說話的時候明顯呼吸都收緊了一些，心思通透的勞爾絕對不可能不明白佩科維奇的言下之意，他也在忐忑的等到自己便宜大哥的表態。說實話，勞爾是在第一次見到曹團長這個便宜大哥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和曹團長之間會有很多的故事了，曹團長一路走到現在，勞爾也是盡心竭力的在維護相互之間的關係，他也同樣看好這個便宜大哥。可是勞爾也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就是按照曹團長現在的境況來看，掌控了帝國整個東部行省的沃爾夫一族能夠給曹團長提供的幫助絕對是最大的。
如果是個聰明人，就不該拒絕這樣的好事。盟友的選擇一向都是敏感而又關鍵的，勞爾看曹團長這個便宜大哥，就是完全是看盟友的態度。一旦曹團長這個潛力股的盟友變得更多了，那就意味著勞爾的比重下降了。這些敏感的問題根本不用說出來，大家都是明白人，話說得太多了，就不美了。勞爾的誠意，他已經表現得足夠多了，他和曹團長之間，永遠是曹團長在佔主導，勞爾就像是自己名字的諧音一樣，甘願在這盟友關係中屈居次席。
一聽到曹團長毫不考慮的表態之後，勞爾也鬆了口氣。他現在是儲君身份，他也需要佩科維奇這樣關鍵的大人物的支持，所以他多的話都不能說，不然就是在得罪佩科維奇。可他同樣不想和自己便宜大哥之間的關係變得淡薄，哪怕淡薄一丁點，勞爾都覺得不舒服。
的確，曹團長這個便宜大哥有太多明顯的缺點了，在勞爾看來都是這樣。他那種只按照自己意願待人處事的風格，壓根就不適合從政，太容易得罪人了。可是從盟友的角度來看，這又是勞爾最喜歡的優點，因為永遠不用擔心自己的便宜大哥會做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出來，勞爾也不覺得自己還能遇見比曹團長脾氣更臭的人了，這個便宜大哥是最標準的寧折不彎型人格，能遇見這麼一個，就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
「曹團長，有沒有人給你說過，你的個性太強了，而且很多時候說話獨斷獨行呢？據我所知，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啊。」佩科維奇並沒有因為這樣就生氣，反倒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彷彿是一個相交多年的好脾氣老朋友在苦口婆心的勸告一般和善。這就是佩科維奇的為人，連凱瑟琳都不得不承認，跟在佩科維奇這個頂頭上司身邊時常都會有莫名其妙的巨大壓力，可是也同樣能夠從他身上學到很多東西。看看凱瑟琳現在的性格和形象就知道，她受佩科維奇的影響不是一般的深，佩科維奇是凱瑟琳的豪華升級加強版。
「談判不能處於平等的地位，所以我一直習慣咄咄逼人。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就是屬於典型的這一類人，就連我自己都對自己改變不抱期望。」曹團長也深諳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套路，佩科維奇的話綿不著力，曹團長也同樣可以做到。
「難道曹團長是把我們之間的交流當作是談判嗎？我還一直以為咱們是作為朋友在交談呢！」佩科維奇擠出了一個很到位的驚訝表情，彷彿真像是那麼回事。連上他那憨厚的表情，讓人會有種他承受了天大委屈的感覺，確實是個交際方面的高手。
「我脾氣古怪，性格倨傲。很多時候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茅坑裡面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我自己太了解我自己了，容易得罪人，所以我一向都不喜歡交朋友。」曹團長的話讓勞爾已經欣慰到不能再欣慰的程度了，這種便宜大哥確實是提著燈籠都難找。
「曹團長，我也認識一些性格孤僻的人。用我們沃爾夫一族的話來形容，就叫做『獨狼』。一般想當獨狼的人，必然是有著其過人之處，不然當獨狼都會死得很慘。但即便是有相應的過人之處，作為一匹獨狼，很多時候的日子都不是那麼好過。自己都孤立自己，別人就更加不願意靠近了。」說這話的時候，佩科維奇的眼神不找邊際的飄向了在大殿另外一邊的萊昂納多，碰巧的是萊帥哥的眼神也剛好飄了過來，兩人的眼神是一觸即分。當佩科維奇轉回頭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也是多少有點不自在了，補充道：「這獨狼之路嘛，總是越走越窄。」
「我想我們的觀點確實相差甚遠，因為我們的角度差得太遠了，看到的自然就不同了。」曹團長的話很好的表達出了「道不同不相為謀」的觀點，在知道萊昂納多對自己的態度之後，曹團長也越發的敬重起了萊昂納多的為人。或許萊昂納多不被很多人待見，可是曹團長卻非常欣賞，一聽到佩科維奇含沙射影的說萊昂納多，曹團長頓時覺得不舒服了，本能的維護起了萊帥哥：「曲愈高而和愈寡，行愈遠而從愈少。這不能說是路越走越窄，而是因為獨狼選擇了更高的目標，更艱難的道路，一般的人沒辦法與之同行罷了。」
這番話已經算是非常的敏感了，除了伊莉莎聽得有點雲里霧裡的之外，凱瑟琳和勞爾兩人的臉色都肅然了不少。這幾乎是曹團長和佩科維奇兩人在討論帝國權力派系之爭了，佩科維奇毫無疑問，他也是這場權力的遊戲參與者之一，而且戲份還不少。萊昂納多亦然，扮演的角色也異常敏感。那麼曹團長呢？他沒有依附於任何人的傾向，那就意味著曹團長之後存在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曹團長會選擇繼續支持現在他所支持的比蒙帝國的正統皇室。而第二種可能，那就是他也是走另外一條獨狼之道。就曹團長現在表現出來的一切來看，沒有人知道他最終到底會是前者還是後者，他是比蒙帝國當中現存的一個較大未知數。沒有人會懷疑，當曹團長真正決定自己要走哪一條路的時候，都會引起震動，就像是當初的萊昂納多做出決定時候的那種情況。不知不覺間，曹團長已經被動的變成了一個香餑餑。
「我還是建議曹團長你有個思想上的轉變，甚至說多一個心眼也好，畢竟多一個朋友就會多一條路。即便是到現在，你也不敢說自己真的就喜歡自己的生存方式了吧？流亡之域那種地方，或許是有著巨大的吸引力，可真正的智者，還是會把目光放在更加長遠的地方。比如說咱們軍務部，這裡才是英雄豪傑大展身手的地方，如果曹團長你有這個意願的話，我肯定是會盡心竭力的促成此事。你應該也清楚，在你南征歸來之後，已經不會再繼續擔任一個小小的皇室征貢團團長了，那不符合你的才能。」佩科維奇微微一愣之後，很快的就找到了另外一個話題。或許這是當他發現了招攬不成之後的一個緩兵之計，如果不能讓曹團長現在就決定依附於他們沃爾夫一族，那麼退而求其次，加深點接觸也是沒問題的。
就憑曹團長在南征當中干出來的那些事，要封賞他的話，絕對不可能只是物質上的一點獎勵。而皇家征供團從來都只有那樣的規模，絕對不可能改變，這是不用去考慮的。所以曹團長在今天之後，就不會再是個劫掠團團長了，他的下一站會是什麼地方？
佩科維奇的言下之意就是曹團長要想擠進軍務部，他可以全權負責。而以佩科維奇的實力，他給曹團長開橋鋪路是很輕鬆的。像他這樣的人物，一開口就是絕對能夠做得到的，多一個這樣的保駕護航者，曹團長想不平步青雲都困難。可與此同時，真要這樣做的話，曹團長必然會欠佩科維奇一個天大的人情，此後絕對不可能和佩科維奇擺脫關係。
佩科維奇確實不簡單，在知道欲速則不達之後，立馬轉變向了溫水煮青蛙。而且看他眼底那一絲自信，就知道他是多麼篤定了，他覺得他給曹團長開出來的是一個曹團長完全沒有辦法拒絕的提議。種種跡象都指向了曹團長極大的可能會被佩德羅陛下藉機安插到軍務部當中，這樣既能夠讓泰格族在軍務部的基礎更堅實，也算是曹團長的大好機會。在南征當中曹團長樹立起來的人望，就註定了他會被帝國上下諸多的將士所愛戴。佩科維奇主動提出來，也是鐵了心要和曹團長發生點關係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