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人的妙計

第二章 山人的妙計

我的腿折了?

陳默心裏咯噔一下,我怎麼沒感受到。難道是已經失去了知覺,到了要截肢的地步。

難不成,光讓自己變成一隻貓還不夠,還要變成一隻三腳貓?

「是么?哪裏。」小娜問道。小娜的手,順着她的手,捏了一下陳默的後腿,好像確實斷了。

經小娜這麼不知輕重的一捏,陳默才感覺到疼痛。既然能感到痛,自己就應該還有救,就應該還沒到要截肢的地步。他如此的安慰著自己。

「小娜,去你-媽那吧。她會處理骨折吧。」陳默身上的泥水,基本已經洗乾淨了。她在給陳默擦身子的同時,扭頭問著小娜。

「我媽是會。但她只會給人弄,這東西我不知道她會不。而且,那裏是醫院人挺多的,被病人看到不太好吧。」

她沒有說話,無聲無息,用用溫水浸濕的毛巾,給陳默擦著腦袋。旁邊的小娜先服軟了,她道,「行,行。今天星期三,她值班。咱倆去吧。」

「娜娜最好了。」她展顏一笑道。「等等,我去找個包,把它裝起來,咱倆再去。」

「你這麼任性,看誰要你。」小娜看着她的背影說道。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這種撒嬌的模樣了。

「沒事,不還有你呢么。」她的耳朵很靈,聽到了小娜幾近嘟囔的聲音,從卧室傳出聲音道。

過了一會,她翻出一個軍綠色的帆布斜挎包,把陳默裝了進去。

就在她背着陳默,往醫院走的時候。

躺在帆布背包里的陳默,不知足的抱怨道。姐姐,你這是從哪找的背包,一股霉味。

其實,這是她爸爸上學時的老背包,塵封在柜子裏已經有了些時日。她拿出這個背包時,還真聞了聞,確定沒啥霉味,才用它來裝陳默。

可是,身為貓的陳默,可比身為人的她。嗅覺靈敏了不只一星半點。

醫院,背包里的陳默,聽到了繁雜的腳步聲。鼻子裏也聞到了,醫院裏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媽,我來了。」小娜上了二樓,進了一間辦公室說道。

辦公室里還有正在看病的病人,坐在桌子前,拿着血壓計,與小娜有六七分像的中年女人,朝病人歉意的一笑,然後道,「你這孩子來幹啥來了?沒看我忙着呢。」

「不是我,是她找你有事。」小娜向左挪了一步,露出身後背着綠色帆布包的她。

「你們等我一會。」小娜的媽媽跟她說話,就要和顏悅色的多。說完這一句后,就開始全心全意,為身前的這位患者做診斷了。

搞定這個患者后。

小娜的媽媽問道,「怎麼了?」

「媽,今天她撿了只小動物。好像骨折了,想找你給弄一下。」

小娜媽媽見門口暫時沒有新的患者,便說道,「哪骨折了,我看看。」

她翻開軍綠色帆布背包的蓋子,露出一個藍灰色的傢伙。

冷不丁看到陳默的小娜媽,嚇了一跳道,「這是啥?大耗子?」

「不,不是。媽你好好看看,這哪是耗子,這明明是一隻貓。」

小娜的媽媽除了突然被嚇到了的那一小下,其實也發現了這是只貓,她略微有些尷尬道,「奇了怪了。還有這種顏色的貓。它那裏骨折了,讓我看看。」

她將陳默抱出來,把帆布包墊在底下,把他放在桌子上道,「就是這。」

事實上,陳默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身體,看到自己的下半身。小娜媽分開陳默的兩條後腿,捏著陳默的骨頭。

陳默在三個人類女性面前,看到了自己的蛋蛋。

我是男的太好了,不對,我是只公貓真是太幸運了。

但轉瞬后,陳默又有些淡淡的憂傷,自己何時變得,為自己是一隻公貓而慶幸了。

小娜媽摸了摸陳默骨折的地方說道,「好像不太嚴重,估計是從高的地方掉下來摔的。聽說貓自愈能力挺強的,沒啥事兒。要是實在擔心的話,打個夾板固定一下也行。」

她想了想,覺得還是固定一下比較穩妥,省著這小傢伙動一動,骨頭又錯位了。於是,小娜媽就打了幾個內線電話,告訴她和小娜,去三樓給陳默打夾板。

兩個小姑娘,帶着陳默上了三樓。進入骨科區,找到了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小大夫。

小大夫看着躺在包里的陳默,其實,他也有些犯難。他本來就是剛畢業沒多久的新人,連人的骨折都沒有處理過多少,更惶恐是貓了。

但是,因為身邊還有兩個亭亭玉立的小女生,所以,他也沒有苦着臉,皺着眉。而是啞巴吃黃連一般,把這份難言的心情,蘊藏在了心裏。

他伸出手,摸了摸陳默完好的那隻後腿。又摸了摸陳默骨折的那條腿。相互對比之下,也大概知道,貓後腿骨頭的正常情況是什麼樣了。

他沉吟了一會,用手摸著下巴上青色的胡茬道,「還是上石膏吧。更穩妥一些。」

兩個女孩沒什麼意見,她們也不是很懂,年輕醫生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於是,年輕的骨科大夫,估摸了一下陳默骨折部位的形狀。拿出一卷石膏繃帶,按照那裏的形狀折了起來。

石膏繃帶的厚度夠了,他將它浸到水裏,然後取出,熟練的將石膏繃帶固定住。

別看他手上動作如此嫻熟,其實,他心中慌得要死。甚至嘴裏還默念著老師講過的包紮要領。

嫻熟的專業技術,無疑是迷人的。

旁觀的兩個人,幾乎雙眼冒着小星星的看着年輕醫生,驚嘆着他的技術。

「哥,你上學的時候,一定成績特別棒吧。」小娜問道。

正在享受兩人崇拜目光的醫生,聽到這話忽然打了個冷顫。要讓她倆知道自己大學時候,是怎樣的醉生夢死。估計,這倆孩子就不會崇拜我了吧。

恢復了平常心的他,用不同於石膏繃帶的繃帶給陳默包紮好。

然後,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密汗珠說道,「弄好了。」

「謝謝。」她甜甜的一笑,和小娜一起走出了屋子。

「現在弄好了,你要把它弄到哪去。」小娜雖說有着女漢子的屬性,但身為一個女生,大抵還是有着一些母性的基因。抵擋不住像陳默這般可愛的貓咪。她伸出手指,逗弄著帆布背包里的陳默。

這個動作對於陳默而言,是有侮辱性的,讓一個女生,一會摸摸腦袋,一會摸摸下巴,一會摸摸肚子。實在是毫無尊嚴。

可是,他又不敢亮出爪子撓她。因為他要是惹惱了這個女魔頭,會被丟垃圾桶里。所以,他只好逆來順受。

「貓都這麼乖么?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我小時候可被一隻小死貓撓過,你看現在還有疤呢。」小娜拉開衣服拉鏈,把薄毛衣的領口,向下一拉。露出位於鎖骨的疤痕。

「你幹什麼呢。大庭廣眾的。」她趕緊把小娜的領口弄回去,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見到那一幕,才放心了下來。

小娜雖然大大咧咧,但不意味着傻。她說道,「除了你沒人看到,我注意著呢。我想說的就是,剛才這傢伙要是敢撓我,我就給它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本來就懷着忍辱負重心情的陳默,聽到這話,更加老實了。

他告訴著自己,忍字頭上一把刀,退一步海闊天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貓窮。

最終,陳默成功用阿q精神、自我安慰法,使自己的心情得到了平息。

「你這個山人的妙計在哪裏啊?」小娜看着她背着挎包,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很疑惑的問道。

「就在眼前。」

從醫院走出,走入到自家的小區。她在小娜的陪伴下,停住腳步。

「鐺鐺鐺鐺!」她模仿著鼓聲,聲音一路上揚,張開兩個雙手道,「就是這裏。」

「這是哪?」小娜疑惑的問道。這棟樓並不是她家的住處,不過隔得也不遠,不過一個橫道的距離。

真是不知道這傢伙要幹什麼。

「好娜娜,陪我來嘛。」她撒嬌道。

娜娜全身起著雞皮疙瘩道,「好了,好了。真受不了你,我陪你去。」

「咚,咚,咚!」

三下不輕不重,有節奏的敲門聲,扣響了木質、裹着白色鐵皮的門。

等了一會,似是貓眼處多了一隻眼睛。

然後,陳默豎起耳朵,聽到了屋內有一陣慌亂的聲音。

大概一分鐘以後,門開了。

在半開的門後邊,有一個瞧樣子,也是十六七歲的男生,弱弱的問道,「有事么?」

陳默透過背包的縫隙,看到那個男生,若是讓他用三個字形容,那便是「遜爆了」。

從神情,到髮飾,再到穿着,沒有一絲一毫,能夠讓人稱道的地方。

而且,看這傢伙畏畏縮縮的樣子。陳默沒來由的想到了自己,自己當初面對喜歡的女孩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

「就是你小子啊。趕快道歉。」小娜認出他是誰了,就是下午放學時候,那個騎自行車,把泥水甩到她身上的犯人。

「道歉?」他明顯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到了人家,還被找上門了。

「好了,娜娜。」她說了一聲,把那面正在攢怒氣槽的娜娜安置住,開始說正事兒,「今天撿了一隻貓。受傷了。家裏不讓養,你能幫我把它養到傷好么。」

她打開帆布背包的袋子,露出裏面的陳默。

那小子看着背包里,腿上打着繃帶,可憐兮兮的陳默。再打量了一下她,動了惻隱之心。不過,他也在游移,不知道爸媽會讓他養不。

他這種遲疑,帶來的只能是減分。哪怕他最後還是跑進屋裏,翻出一個蒙牛牛奶的箱子。讓陳默躺了進去。

但加上下午弄小娜身上泥點的事。小娜怎麼都說不上對他有好印象。

「這就是你想的妙計?」下了樓,小娜不吐不快道。

「嗯,應該可以吧。」

三月,白天還不算長,太陽西落,暮色昏暗。她抬起頭,看着四樓亮着燈的窗子道。

「就他那毛手毛腳的樣子,能信?不……不會是……」小娜前半句還在吐槽,後半句好像想到了什麼,像是一個被扼住了脖子,說不出話了。彷彿想到了什麼不可能的事,連連擺着手否認著。

「不會是什麼?」她問道。

「不會是你喜歡他吧。」小娜看她臉色平靜,試探地問道。

喜歡?也許是吧。

曾經,小時候,有人說過,未來要在一起,要結婚。

望着天邊的半輪月牙,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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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為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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