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的亭長

第36章 我的亭長

帶來的貨物自然也須早早換了東西回去。

漢律令:貿易有定期。按照縣裡規矩,開市時間是巳時一刻。此時方才卯時多一點,郡兵們各自散回兵營準備,胡魁等人也要趕回官署處理昨日事件,賊人乃是市裡的差役,市令自然也須跟了過去。至於明溯這個當事人,則自然被忽略了,畢竟人都已經死絕了,無非是過個堂而已,首告自然由賊曹安排人頂替,說實在的,賊曹心裡也甚怕明溯這張嘴弄壞了大事。

明溯回頭看時,發現那小婦人已經回了屋內,止余老翁在一旁整理著衣物,於是便腆著麵皮上前要求借床睡個回籠覺,老翁自無不從。於是明溯便一把抱起滿面羞色的婦人徑直也進了內屋。

老翁與小婦人分居兩室。二人進去之時,隔壁還沒甚動響,過了一會,那邊卻是傳來唏唏噓噓一陣聲響,然後便是輕微的「沙沙」聲音不斷,明溯正側耳聽時,婦人低頭在他肩上咬了一口,輕輕地啐道:「人家婦人小解,你也偷聽。」

明溯忙板著面,立正身子,嚴肅地說道:「我是那種人么!」

「你本來就是。上次妹妹小解時你不是也厚著麵皮湊過去聽上了一回」,婦人笑意吟吟:「還有,里人們都說,半年前你曾經偷看王家小嬸,結果還栽入坑了。」

「竟有此事,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明溯一臉的納悶,半年前的記憶他一點都沒有保留。

「你就裝吧,嘻嘻。」

「好奇怪哦,那小婦人小解怎麼沙沙作響,聽上去有點風走過樹葉的感覺。」明溯想了一想,「不像你,滋滋的,活像水龍噴射似的。」

婦人大嗔,轉身就給了明溯一記白眼:「你那才是水龍呢,你全身都是水龍。」明溯腦中頓時浮起一個渾身jj的形象,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婦人小解時都是滋滋的聲音,不過由於隔壁有人,那小婦人許是害羞,不願讓我們聽見聲音,於是便緩緩的抑制了速度。我遇見旁人時亦是如此。」婦人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小聲地解釋了一下:「還有一種情形,就是新瓜初破,縫隙甚小,流起來就像飯燒過了熟氣從蓋板夾縫間衝出來的那種嘶嘶聲。」

「還有這等講究……」私房話如同(調)情,說到這裡,明溯心中蠢蠢欲動,一陣(欲)火上身,俯身便將婦人壓在了身下,胡亂地撕扯著她的漢衫。不一會,渾身上下如那新剝的雞頭,婦人亦被撩撥的媚眼如絲,紅潮盡染,嬌喘聲聲。

就在明溯躍馬送槍之時,那婦人卻死命地擋住了下面,左右扭動。久久不能入了那套,明溯心中惱火,正待用強,那婦人卻抽出一條鮮筍似的手臂,飛快似的指了指隔壁,復貼回唇間,小聲地噓了一聲。想到隔壁小婦人興許正在偷聽,明溯一股禁忌的快感突然衝上頭來,使盡混身解數,欲將那婦人拿下,卻百撕不得騎姐,最後,一陣猛烈的哆嗦之後,竟然生生地放了一記空炮。

望著不爭氣的小明同學,明溯突然感到一陣難為情,索性也沒了興緻,就這麼和衣躺了下來。其時,牆隙之後,一口粗重的氣息無聲地吁了出來,小婦人氣喘吁吁,慵慵地地賴到了地上,適才小解后窮褲卻是尚未抽得空來拉上去。

良久,兩邊都沒了聲息。

邑陽市上,百貨俱陳,四遠競湊,大至駑馬、牛羊、奴婢,小至斗粟、尺布、竹器,莫不雲集,人潮洶湧,一時之間,二人竟也找不到一處布攤之地。

「秦兄弟怎麼還沒回來?」好生補了一記回籠覺的明溯神高氣爽,只管在那東張西望不停。晨間在那酒肆里,賊曹走前,卻是將眾人盡與明溯介紹一遍:

賊曹鄧元,字季耽,本朝雲台二十八宿之首、司馬鄧禹之後,棘陽大族子弟,其母為側室,故不為主母喜,屢屢加害。時太守張邈路過義陽,遂投驛自薦,引為已吾小吏。

嗇夫蔡曄,字伯常,本郡高陽人氏,此人少年時嗜好飲酒,常混跡於酒肆中,屢因醉誤事,時人將其與前朝初年被齊王烹於鼎鑊的酈食其二人並列,謔稱「高陽二酒徒」。雖少有才名,卻鬱郁不得其志。

游徼胡魁,字恆毅,高陽人氏,然則此高陽非彼高陽,卻是河間高陽。幼時家貧,為鄰人放牛為生,后從軍,勇武無前,屢立軍功,為梁國尉所喜,引為門下督,后因護衛梁國尉,身披數箭,愈后每逢陰雨,時常隱隱作痛,便薦至其叔治下。

獄史楊簡,字方正,本縣大棘鄉人,自幼拜入鄧元父親門下,熟習律法,時與元意氣相投,故一同自薦於張邈。

市令秦壽,無字,巴西閬中大族旁系子弟,此人生於商賈世家,長於計算,八面玲瓏,曾因販賣馬匹獲罪,避禍遠走陳留,縣長見其有長才,遂引為一市之令。

郡兵中另有兩名軍侯,一名張三,因剿賊有功,一路從士卒升上來的,一名杜永,卻是本地無賴,俗有俠名,數次軍中比武第一,故推為曲長。其餘人等,計有隊正三人,什長七人,伍長一人,無普通士卒。

聽到了介紹,明溯汗顏不已,看看這陣容,不是世家子弟,便是大族出身,最差的也曾販賣過馬匹。馬是什麼概念,古時候的代步工具,即便與汽車不能比,也大致相當於摩托車、電瓶車了吧,而且還是沒有普及之前的那一類,這得要多大的本錢。至於那十餘名郡兵,級別最低的手下也曾管了五個人,哪像自己一無顯赫家世,二無才氣俠名,三無手下幫襯。俗話說,物以群分,人以類聚。自己要不是陰差陽錯,遇了梁國尉這個大貴人,估計還得在邑西那個小山村老老實實地再窩上幾年,終究也脫不了天下大亂,投個黃巾,當個炮灰,或者被朝廷招安了的套路,哪能遇得上這些人,至於與其結拜為兄弟,更是一種不著邊際的奢望,估計跑到街上,人家不嫌棄自己礙路就不錯了。

正胡思亂想之間,前面眾人突然一陣大亂,嘈雜異常。明溯把眼去看,卻見一個身材瘦削的身影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此人神態飄逸,卻面色惶惶,矛盾異常,緊緊抱著一個包裹飛奔而來。明溯正看得稀奇,眼神卻忽地瞥見那包裹下面袖間隱約露出一截描金障扇,心中靈光一閃:這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於是不動聲勢,悄悄地把那腳探了出去,那人正惶急逃命,哪裡想到旁邊竟然有人使壞,一個不留神,頓時拌出去四五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明溯上前一手按著那人肩胛,一手執臂,順勢壓下,面前忽地匆匆忙忙行來一人,及至面前,扶膝彎身,喘息不已。明溯抬頭看時,卻見那人濃眉大眼,盤髻骨笄,覆裹青巾,皂衣直裾,三層交領,寬袖鑲邊,綢帶系束。好一個風神秀異的漢子!明溯心中暗嘆一聲,正待說話間,那人卻搶先起身深深作了一揖:「多謝壯士相助,吾乃西位亭長,來日定當厚報……」

後面那人再說什麼,明溯已是聽不到了,此時他震驚異常,沒想到在這裡遇到自己的直繫上官:「你是亭長,你原來卻是亭長,終於看到你了。」這時候,明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達點什麼。

那人仔細瞧上一回,發現並無相識,心中亦是一驚:原來此人有羊癲之症。想著便不動聲色將腳步慢慢後撤了幾尺,離得遠遠的方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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弒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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