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林大勛

第二十四章 林大勛

完成了任務,護士蹦蹦跳跳的消失在黃波眼前,黃波愣神片刻,回頭看看手中的紙條,忽然一個荒唐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難道我現在的人格魅力超越了地球,無人能擋了,桃花運像是飄落的桃花一樣,充斥天地!

下一秒他趕快拍拍自己的腦袋,把這種可笑的念頭清掃出去。這個時候,璐璐屍骨未寒,實在不應該有這種想法,如果現在用一個詞來形容自己,那就是夠無恥。一種深深的罪惡感和愧疚感蠶食着他的心靈。

但是好奇心還是有的,萬一紙條上的內容不是哪方面的呢?黃波這樣自我安慰著,展開了紙條。果然如他所想,映入眼前的是一行字,痕迹很淺,但是依昔能夠看出滲透出的秀氣。

「黃波,謝謝你!」是璐璐!黃波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字跡。這算是她的遺書了,最後的筆記。是她送往醫院的救護車上,向護士要求來的。寫完這一絲留言,她才含笑而終。護士從她手中順過「遺書」,一看內容頓時哭的稀里嘩啦,看多了韓劇的她,腦洞大開,猜測著各種劇情。如果璐璐跟黃波是男女主角的話,護士妹妹不介意當一個跑龍套的,而且分量不輕,還是個有台詞的龍套。

可當她看到黃波的時候,還是有些失望,說好的高富帥呢?哎!嘆氣完,護士還是非常敬業的把紙條遞給黃波。

黃波看着紙條上短短的一行字,頓時淚崩了。他在這裏獨自傷悲著的時候。從門口奔來了一個中年人,他神色匆匆。雙眉緊鎖。眼神中空洞而略帶不敢相信。酒糟鼻、滿身酒氣!又似乎昭着他臉面上的表情不過是幻象而已。

他走到殯儀室前。跟把門的片警簡單交流幾句,就走了進去。王澤拍了拍還在悲傷的黃波,指了指消失的背影。眼中滿是疑問,「他是誰啊?」

但是很快答案就揭曉了,片刻這名中年人從殯儀室走出,滿身的頹廢,闌珊的步伐顯示着他內心的痛苦,可是他還是耐心向片警討教着什麼。片警眼神中滿滿的同情,他毫無保留告訴中年人他所知的所有情況,並親手「指證」了他懷疑的對象。

「啊!他指我幹什麼!?」黃波無辜的向兩個同伴問道。王澤跟小白同時聳聳肩,也比表示疑惑。

順着片警的指向,中年人瞅見了黃波,頓時他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張牙舞爪的沖黃波而來。他中午喝着小酒的時候,接到警局的電話,聽到警察傳來的信息,他是打死都不願相信。在他的意識中。女兒完全是個乖乖女,雖然有的時候很倔強。跟自己也有吵過,但是他認為不過是兩代人的代溝而已。

可是今天他看到了什麼,女兒冰冷的屍體,以及身體上的傷痕纍纍,剛消香玉損半天,他不至於傻得錯把這些傷痕認為成屍斑!是誰?他急切想要知道的答案。當片警給了自己的猜測以後,他完全失去了判斷的能力,雙眼充血向黃波襲來。

他一把就掐住了黃波的脖子,掄起拳頭直接給了黃波一個大眼泡!剛反應過來的王澤跟小白一看,這樣可不行啊,敢打我兄弟,他們剛要上手開始開打,中年人的一句話瞬間讓他們罷手,「還我女兒!」

不用猜,這肯定是璐璐的父親了,死者為大,更別說死者的父親了,王澤跟小白肯定是不能上手了,他們趕快拉開了中年人,悉心的解釋了一番,好不容易才安撫了中年人的心情。

「這麼說,你們不是殺我女兒的兇手了,那到底是誰?我女兒絕對不會自殺的!她那麼乖!」說道這裏,中年人終於綳不住了,掩面痛哭起來!

「大叔,你別傷心了!」黃波捂著烏黑的眼眶想要安慰一下,可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林大勛人到中年,可以說,身子已經埋進黃土半截的人了,除了璐璐這麼一個親人,再也沒有親朋了,自從跟他妻子離婚以後,他越來越孤僻了,幾乎斷了所有朋友的聯繫,而且家世淡薄,僅有的親戚當發現他爛泥扶不上牆的時候,最終放棄了他!

其實,沒離婚之前,雖然他不好說話,但也不至於那麼沉默。在外人看來,他膽小怕事,疼老婆!每次出差回來,都會給老婆帶禮物,尤其有了女兒,對老婆的疼愛更加無以復加了。同事都說他是媳婦迷,他不但不生氣,還洋洋得意。他自己都說,他們這種干石油事業的,長期在外工作,家裏家外的都是媳婦張羅,不疼她疼誰啊。

可就是這樣,沒動過媳婦一根手指頭的他還是打了她,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打女人,那次回家,他坐了火車,轉了高客,打了車,拎着精心挑選的禮物,穿越了一千公里,就為回家給他媳婦一個驚喜,可他媳婦卻先給了他一個驚嚇!

打開燈,他看見了兩個慌亂的人,赤身裸體的躺在他不可侵犯的「領土」上。他完全愣住了,沒有人告訴他,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處理,一剎那間,他好似靈魂出竅了,冷眼的瞧著自己,滿眼的嘲笑,頭頂上頂着一頂大大的綠色帽子。

這肯定不是自己的家,我一定在做夢!他試圖安慰自己,用酒精麻痹自己。可是越喝越清醒,他媳婦穿戴整齊,在旁邊看着他,一言不發,也不勸說,也就解釋,好似光棍一條,任你怎樣都行。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藉著酒勁他第一次打老婆,一巴掌下去,卻被從姥姥家回來,剛打開家門的女兒看見。這是他一生中最後悔的事情,破壞了他在女兒心中的良好形象。

最終妻子跟他離婚了,女兒判給了他,他卻沒臉面對女兒。於是終日沉浸在酒精當中。慢慢封閉了自己。他好久都沒跟女兒交流了,最近一次交流,還是女兒認認真真的勸說他戒酒,這個時候他才正視自己的女兒,他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女兒已經長大了。

他後悔,他竟然沒有聽女兒的勸告,那竟然是女兒對他最後的遺言。

「到底是誰?誰能告訴我?」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林大勛泣不成聲的問道。

小白跟黃波本來打算等過一段時間,林大勛的情緒穩定了才告訴他實情,可是黃波這個大嘴巴,一激動就拴不住,松的就像褲腰帶一樣,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林大勛。

雖然黃波說的隱晦,但是從他的隻字片語中,林大勛還是能夠猜測道自己的女兒到底受了怎麼的苦難。這個挨千刀的韋俊子,此生必定與他勢不兩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內心充滿對韋俊子的憤恨的同時。也充滿了深深的悔恨,要不是自己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裏。如果多對女兒多些關懷,她就不會極度的缺乏安全感,以至於落入韋俊子的毒手。

林大勛暗暗決定一定要找韋俊子報仇,但是早就被酒精麻木的神經已經忘記了怎樣做表情。以至於王澤跟小白還以為他只是有些激動而已,並沒有想到老實人發起飆來,瞬間就會天翻地覆的。

累了一天,平復完林大勛的情緒,他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王澤也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家裏。不知道問什麼他覺得特別空虛,也不開客廳的燈,從冰箱裏拿出啤酒,走到沙發前,把自己埋沒在黑暗中,也沒有下酒菜,空腹喝了起來。

主卧的門吱的一聲打開,一束光線投了出來,一個被拉長的身影映射出來,司徒靜貼著面膜走了出來,王澤回頭看去,隨意的問道:「你還沒睡啊?」

司徒靜也不回答他,走到玄關處,打開了客廳的燈,「這麼晚回來啊?」她一邊走過去一邊撕掉面膜,扔到垃圾桶,走到王澤面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啤酒,放在茶几上,開口問道:「你吃飯了嗎?」

「沒有,沒心思吃!」王澤雙手放在腦後,懶懶的回答道。

「我做給你吃啊,空腹喝酒不好的。」司徒靜說着站了起來。

「你做給我吃!?」王澤想起她做的黑乎乎的、不忍直視的飯菜頓時沒有了胃口,訕訕的說「還是算了吧,你做的東西我可不敢吃!」

「要不我說你這人不懂禮貌嘛,」司徒靜白了王澤一眼,「別人好心給予的,你就應該謙虛的接受。這是對人的應有的禮儀」說完她走到廚房。

廚房裏霹靂乓啷一頓亂響,司徒靜灰頭灰臉的從廚房走出來,手裏端著一碗面,看來她剛才的面膜白貼了。

「來過來啊,吃面啦!」司徒靜把面放在餐桌上,向王澤招招手。

王澤十分不情願的走了過去,對這碗面不抱多大希望,但是走過去,卻眼前一亮,賣相雖然不怎樣,但是也沒發現裏面有什麼異物,面上面甚至還卧著一個雞蛋。

「試試」司徒靜摘下圍裙,期待的說道。

王澤先聞了聞,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才用筷子夾起一根麵條在嘴巴里砸吧了砸吧。「嗯!」王澤緊皺的眉頭忽然打開了,夾起麵條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囫圇吞棗的吃着,一邊豎起了大拇指。

「好吃吧!你慢點吃,別噎著」司徒靜心滿意足的拍了拍王澤後背,還給他到了一杯水,「先喝口水!」

王澤吃完,司徒靜把碗筷放進了水池。又把沒有喝完的啤酒放在了王澤跟前,「說說吧,怎麼回事啊?讓你靜姐姐開導開導你!」

「靜姐姐?你比我大嗎?」王澤一挺胸脯,別有深意的開着玩笑說道。

「去你的,沒正經!」司徒靜敲了王澤腦袋一下,假裝不悅的說道:「今天姐姐我心情好,你要想清楚,過期不候哦!」

等了半天,不見王澤回答,司徒靜疑問的抬頭,卻看見了王澤探究的眼神,那樣炙熱,把司徒靜看的直不自在,她躲閃著王澤的眼神,問道:「你看我幹嘛,沒事,沒事我回屋了。」

司徒靜剛站起來轉身,王澤拉住了她的手,手上傳來的溫熱,讓她感覺有些異樣,一股瘙癢像是長了翅膀的爪子,一直撓到司徒靜的心裏。

「你今天有些不一樣,感覺變了一個人一樣,你怎麼、、、」

「怎樣?難道罵你才是真正的我啊!」司徒靜白了王澤一眼,「你們男人就是賤,非得罵你才好!」司徒靜差點迷失在自己幻化的夢境裏,她打了一個冷顫,迅速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一直暗示自己,王澤不是自己的白馬王子,她可是立志不結婚、不戀愛的。

她冷靜下來,警告的瞧著王澤的手,王澤尷尬的一笑,趕快放開了她的手,「你別走啊,我還沒掏心窩呢!」

「好吧,有事快說,有屁快放!」司徒靜雙手交叉又做了下來,她也有些好奇,他們的計劃怎麼樣了!

「璐璐死啦!」王澤沮喪的說道。

「璐璐死啦?」司徒靜不可思議的重複道。

「而且死因不明!」

「而且死因不明?」

「但是所有證據都證明是他殺的!」

「哦,所有證據都證明是他殺的!」

「不是,你是復讀機嗎?」王澤不滿的說道:「我現在在陳述一個事實!」

「哦」司徒靜訕訕的笑了笑,「我只是太驚訝了而已!你接着說,具體說說!」

王澤嘆了一口氣,把自己看到的、猜測的一股腦的說了一遍。司徒靜聽完,義憤填膺的說道:「韋俊子這個小人!無恥之徒,就該千刀萬剮!不過,」司徒靜一變臉恨鐵不成鋼的自責道:「你們啊,你們,不計劃好就敢跟韋俊子攤牌,我這個小女子就看出來,這裏面有許多的漏洞了!你們啊!你們!」

「哎呀!你就別說了,就因為這樣,我才自責的,都怪我們!害死了璐璐!」王澤懊惱的喝了一口悶酒,頹廢的抓了抓頭髮!

「唉,也、、、也不能全怪你們!」看着王澤痛苦的樣子,司徒靜又有些不忍,她安慰道:「你們也是出於一片好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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