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深海大蟒

第五十八章 深海大蟒

我叫上千紙鶴,三人顧不上疼痛,急忙往外跑,到船甲上一看,外面的情況更是不容樂觀,甲板上混亂狼藉,幾位文弱彬彬的學者揉著傷痛,哎呦、哎呦的叫個不停。大頭一屁股坐在地上,躺椅側翻在地,小恩蹲他在跟前警覺的仰脖眺望。我走過去問他:「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大頭揉著腦袋,氣怦怦的說:「鬼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正睡著舒坦,突然被哇哇亂叫聲吵醒,還沒來及罵人就讓跌得鼻青臉腫。」

於興旺看了看駕駛艙,向我使了個眼色,我會意,準備去駕駛艙問問林全運船長,我想整個事情應屬他最清楚不過,正邁著大步往那走,卻聽到站在桅杆上瞭望的人聲嘶力歇地大喊:「海蟒,是海蟒。」

我抬頭往上看,見喊叫的人拿指示旗指著後方,做手勢叫大家撤離甲板,我顧不上再去駕駛艙,撇下於興旺,朝後頭奔去,順著手勢示來到后艙,大頭反應不比我慢,隨後跟上過來,站在尾板上果見白茫茫的海面上游浮著一條巨大海蟒,海蟒氣勢兇猛的尾隨著船隻後頭,迅速的穿梭著,不時拍動的尾巴,激起一陣陣巨浪。我抹了一把被海水濺濕的臉,看著這隻龐然大物體,好傢夥,那身長,起碼超過二十米長,圓滾的身軀足有卡車的輪胎這麼大,深褐色的背腹,皺褶菱形的頭顱翹出水面,頂上長著一顆足球般大小的肉瘤,張開血口,向我們靠攏。

看來又將是一場殊死搏鬥,大頭喊叫一聲:「**頭,你頂著先,我去取鋼刀。」

我與他擊了下掌,叫他速去速回,小恩身小膽大,毫無畏懼的沖著大傢伙嗤牙咧嘴,我摸了摸身上,就一把匕首,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一邊疏散圍觀的人群,一邊握在手中恭候著海蟒,大傢伙在水中的衝擊力遠遠超過「成功」號的航速,眼見越來越近,我手心緊張的直冒冷汗,大頭那把鋒利的鋼刀應該能對付的了這醜陋的東西,但是一來一回,怕是不一定能及時趕過來。

十五米、十米、五米,海蟒就一會時間追上了船隻。人一緊張,真是連撒尿的念頭都有,好在隨後趕來的千紙鶴拔出手槍瞄準海蟒開了一槍,「砰」,子彈出膛,目標大距離又近,想著多少總能給他帶去一點傷害,誰想,海蟒的感知力極強,感受有物體襲擊它,靈敏的把頭往水裡一沉,拱起脊樑,避過了子彈。

千紙鶴見一發未中,接連開了數槍,海蟒避過第一發子彈,立即把身子往下沉,下沉的姿勢很獨特,不像魚類那樣徑直鑽入水中,而是把身子捲曲成一團,像一塊巨大的石頭筆直的往下沉。子彈穿過水麵,力道下降,碰到海蟒時被輕輕的滑開,絲毫不能傷害到它。

看樣子這傢伙的皮層后的很,千紙鶴見子彈起不來作用,停止發射,欲待海蟒浮出水面再做計較,海蟒沉入水中,也就十來秒時間,可能感覺自身危險係數降低,重新舒展開身子朝」成功「號繼續追趕過來。

從船舶航行的速度與海蟒衝擊力相比較,恐怕過不了多時又要被它趕上,站在船甲上的我很清楚海蟒靠的是蓄力遊動,就像我們憋足氣跑步一個道理,只要時間拉長,甩掉它是遲早的問題。所以眼下我們必須想個法子阻止海蟒靠近,若是被他靠近,最擔心的還是怕它像去年的噬人鯊一樣,弄壞船舶馬達,雖說現在這艘船結構功效明顯高出當初」男兒「號幾個檔次,而且採用的是八缸馬達,就算真的不幸被破壞一兩個,也不至於像「男兒」號一樣當場嗝屁,另外這次出行團隊人員齊備,光修理工程師就有好幾位,但是此番不同往日,我們的目標是遙在北邊的冰寒極地,海路漫漫無法預測,任何一次對船隻造成的損害都有可能直接導致整個計劃擱置。

小恩不敢涉水,站在船尾台階上對著海蟒齜牙咧嘴叫喚,我不敢掉以輕心,緊握匕首以防海蟒騰空躍起。過了一會大頭手提鋼刀來到我身邊,讓我吁了口氣,大頭後面還跟著劉旭、孟蕾、徐飄紅三人,徐飄紅從未遇過這種事情,神色緊張的抓著孟蕾的衣袖,我讓孟蕾盡量往後站,以防不測。劉旭手中則捎來一把弩弓,千紙鶴接過弩弓,見箭已上弦,單手提起,架在自己左手臂上,對準海蟒,我與大頭分站兩側,三人屏住呼吸蓄謀待發。

海蟒越游越近,我們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突然人群中衝出一人,正是年輕的將士陳珀來,只見他喝開人群,肩頭

扛著一架火箭筒,氣定神閑的走到最前沿,前腳彎曲,後腳登直,瞄準海蟒扣動板機,整個動作非常連貫,只聽一聲巨響,鋼筒中衝出一枚推助力導彈,朝海蟒方向疾速飛去,海蟒見導彈射來,與上次一樣,立馬捲縮身子,往下墜沉,導彈穿透水面追上海蟒,「嘣」的一聲炸開,海面頓時掀起一波水浪,浪花呈蘑菇狀四處濺散,一會,水面恢復平靜,只留下船舶行駛產生的兩條水尾。

我們無法確定海蟒是否被導彈幹掉,站在原地看了許久,仍不見海蟒浮出水面,也沒見水中冒出殘肢,可能剛才的導彈並未將它斃命。陳珀來久視不見海蟒屍首浮上來,不敢掉以輕心,讓年輕的同伴取來一枚導彈,重新裝回炮筒。在陳珀來裝導彈的同時,人群中站出一人,正是與大頭特別投緣的生物學專家郭明,郭明朝驚慌失措又充滿獵奇的人群推了推手,示意大家別太靠近護欄,大聲說道:「所有的人都配合一下,別擅離自己的崗位,海蟒很可能沒死,只是潛入了海底,隨時都會浮出來襲擊我們,不過大家也不用恐慌,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擺脫掉它。」

這裡很多人都認識郭明,知道他的身份,郭明說這句話時,船長郝光榮也在旁邊,他當即朝桅杆做了幾個手勢,桅杆上的人收到指示,又對著下面揮擺手中的小旗。我抬頭低頭的愣是看不懂什麼意思,忍不住問船長:「你剛才傳達了什麼命令。」

船長說:「我叫他通知大副,不要停止行駛,危機還未解除。」

我諾諾的點了下頭,說:「大副性格有點倔強,這樣可不好。」

郝光榮理解不進去,反問我何意,我笑了笑說:「沒什麼。」

郭明判斷的果然沒錯,沒多久,海面上再次看到海蟒那張凶神惡煞的臉,不過此時它離我們足有七、八百米,海蟒先是鍥而不捨從後面追趕了一段距離,臨近三、四百米時,可能看到陳珀來肩膀上威武的火箭筒,也可能必炮彈打的元氣大傷體力不支,停止了追逐,似乎心有不甘,舉頭猛搖頭頸,搖了一會,迴轉身子戀戀不捨的隱入浩瀚的大海之中。

又過了十幾分鐘,大家確認海蟒不會出現,於是一個個放鬆警惕,開始交談剛才那段驚心動魄的過程。這種事情大頭最樂此不疲了,朝陳珀來豎起大拇指,直誇他了不起,陳珀來對他微微一笑,抬著炮筒離開了人群,大頭意猶未盡,把鋼刀交給劉旭,自己叫住郭明,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一手拽著他去個安靜的地方談談海蟒的家史。徐飄紅一臉蒼白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我怕她受驚過度,上去想安慰她幾句,她卻搶先開口,反覆的向我念叨:「我就說我是個不祥的人,你們非要向我證明什麼科學,你看,災難已經初露徵兆。」

我聽著好笑,就剛才這點遭遇,在我們航海史來說,還不是小事一樁,可又不知道怎麼跟她解說,只好叫孟蕾把她先領回休息艙,給她泡杯熱水緩緩緊張的心緒。孟蕾走後,千紙鶴不知何時也走開了,我叫上劉旭去找於興旺,看看大副那邊有什麼情況。走到半路剛好碰到於興旺出來找我,三人尋了一靜處,於興旺不待我開口詢問,自先說來:「大副船技確實不錯,據他剛才講述,若非及時躲閃,可能「成功」號要出大簍子了。」

於興旺說大副駕船技術了得,那肯定了得了,反正這方面我又不懂,向他了解遭遇海蟒過程后,就打消了找林全運的念頭。於興旺誇獎過大副后,又不無擔憂的說:「他雖然船技了得,不過我總覺得他在判斷上偏差了一點。」

我不想操那份心,含笑說道:「人無完人,既然方向盤握在他的手裡,我們就相信他的決斷吧。」

此時,由於「成功」號臨時改變航線,我們離預定的島嶼越來越遠,不多時,天色驟變,霧霾越來越濃,豆子大的雨滴淅淅瀝瀝的開始往下掉。我們三人見外頭不能再待了,跑回了休息艙,一進休息艙,於興旺顧不上跟我聊天了,匆匆的往徐飄紅房間跑去。我與劉旭相視一笑,往自己的房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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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航海曆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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