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時光千年過,世間已無皇

002 時光千年過,世間已無皇

目送著魔道一方緩緩退去,正道這邊廂卻無一人追趕。不是沒人起過這個想要一戰竟全功的心思,使得從此後世間再無魔道為害,卻被青雲真人和白雲大師暗中喝止。

等到魅魔率人遠去以後,旁邊一個長須道人問道:「青雲真人,你為何阻止我等?劍皇捨身降魔,我等正該繼承其遺志,一舉擊潰魔道,永絕世間禍患。」

青雲真人轉臉看了一眼這道人,緩緩道:「玄真道友,你覺得經此一役,世間還有魔道嗎?我問你,葉天士真人捨身除魔,深意何在?」

玄真道人一愣:「真人為何有此一問?」

青雲真人面有悲色,轉身不語,而白雲大師則合掌道:「玄真道友,青雲此言既是問也是答。自八王之亂以來,北隅夷狄紛紛進入中原,你建你的國,我奪我的權,你看看那十六國互相之間年年征伐,百姓民不聊生,為什麼要如此?心中私慾而已。今夜劍皇斬一個幽泉,也許百年之後世間就會有另一個幽泉,你看那些暴虐君主,哪一個的暴行比幽泉差多少?幽王烽火戲諸侯,身死國滅;始皇帝焚書坑儒,意圖使自己的天下萬世流傳,結果二世而滅。高祖劉邦不過沛縣布衣,最終成就一代帝業,可他的後繼者呢,如何?還是難免百年之後民不聊生的結局。玄真道友此心雖然不能說是錯誤,卻也有自墮魔行之憂啊,我佛家修行雖然不講究那麼多,但是我也知正法次第,你大成之時當有問魔,老衲此時多嘴問你,何謂魔?」

玄真聽了白雲大師的話,儘管這位得道高僧語氣溫和,卻有一種拷問之意,微一轉念不由得脊背上冷汗涔涔而下:「多謝大師開解,晚輩明白了。」他雖然在修行道名聲不小,但是論起輩分卻足足比白雲大師矮了兩輩,剛才心念中已有微不可察的偏處,此時被白雲大師點醒,這才不由得后怕了,這聲道謝倒也發自真心。

青雲真人對月長嘆:「魔道非魔,魔在人心啊。試問如此魔障,豈是我等修士可以斬盡的?恐怕即便是諸天仙家來此,也是無能為力。葉天士斬了幽泉,斬的也不是幽泉,而是幽泉心中之魔。幽泉人已入魔,人魔一體,除去心魔時,幽泉也必不存在了。這人間亂象古已有之,不過人心私慾膨脹而已,世間人不解人皇果位真意,卻一味追求這傾布天下的無上威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聽來誘人,但又有幾人懂得這皇之真意呢?不解此道,終究是禍亂根源。這人皇之果,不要也罷!」青雲真人說完,轉身御劍飛天而去。

正道修士也跟着青雲真人走了,此時只留下了這空山明月,陣陣松濤。

幽泉隕落,世間大魔已除,雖然解不得人間亂象,可葉天士終究也盡了一世修行之分。正道中人散去以後,在幽泉與葉天士鬥法的那個地方,也是幽泉最終的隕落之地,那裏本來就寸草不生,而此時的地面盡皆成為結晶,彷彿被大火燒過一般,在天邊孤月的月光照耀下,反射出一片冷灰色的死光。

此時,原地光影一陣恍惚,一個人從月光中走來,沒人能看清他是怎麼來的,只覺得此人渾身彷彿都在發光。或者他就是踏月而來吧。

這人三綹黑色長須垂胸,眼神溫潤,穿着一件青布長袍,雖然只是隨意邁步,卻自有一種龍行虎步般的威嚴之氣,腰間一枚白色玉佩,瑞氣隱隱,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這人來到這片兀自可以瞬間將一頭最強壯的駱駝烤的外焦里嫩的地方,伸手憑空一抓,那片地方的中心波的一聲飛出一個東西。

這東西看上去就是一柄劍的劍柄,但由於恐怖的大法力的衝撞,已經被弄得不成樣子,如果不仔細看,甚至都沒有辦法將之與劍柄這個名詞相聯繫。

就著明亮的月光,這人端詳着手裏的這劍柄的殘骸,臉上微微有感慨之色:「葉天士,好你個葉天士,捨身除魔,卻在臨捨身前一瞬參透了皇道果位,儘管還沒有承受天刑的拷問未能成仙,但已經是超脫世外的仙家心境。很好很好,若不是這樣,即便是太上在此只怕也救不得你。可惜你終究是隕落了,臨終前也毀了這柄你性命交修的隨身法器,即便尚有一縷殘神未散,或百年,或千年,那時候若還有人再來也不會再是今日的你。也罷,你能讓我的軒轅劍的劍靈哀悼,臨去也證得劍皇果位,我也不能負了這動念之緣,更不當負你捨身之心,便助那個誰都不知道的人的一臂之力吧。」

軒轅劍竟然是他的,如果青雲真人在此,定會驚訝地連下巴都得砸地面上,這豈不是意味着這個中年人就是傳說中的軒轅黃帝么?

只見他話音落下,托著劍柄的右手忽然玄光大盛,腳下山河竟然有微不可察的震顫,彷彿山河地氣盡為所攝。這是在人間不可能見到的大法力,軒轅天帝竟然想用華夏九千里山川之力重聚葉天士的神魂。

那劍柄也感受到了這股大法力,騰起了耀眼的玄光,這玄光一閃即逝,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唯一的變化就是這劍柄化作了飛灰,消散在了夜風之中。

施展了這麼強大的法力,即便強如軒轅天帝也感到一陣陣的疲勞,眼中微有失望之色:「仙家超脫輪迴,一旦隕落便是徹底消散。神通終究是有限,最不能逆轉的就是生死,以我金仙極致的大法力也不能收聚你的殘魂,唉,我能做的就是讓你這一縷還沒來得及消失的殘魂可以托生於輪迴中,那再來之人,本尊遙祝你一路好走。」

說完,軒轅天帝轉身一步踏入虛空,消失在了這無名的山巔,彷彿他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而此時,在大約五百裏外的青雲真人似乎有什麼感應,轉臉朝着自己來的方向望去,滿臉的不可思議

「青雲道兄,你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白雲大師問道。

青雲真人點點頭又搖搖頭:「若有若無吧,就在剛才,有人觸動了九州山河地氣。」

白雲大師變色:「什麼人有這麼大的神通?」

「這不是人間可見的神通。」青雲真人搖搖頭:「我也就是靈覺中莫名有感而已,只怕境界低於你我的人,連感應都不會有,至於什麼人,也許根本就不是人吧。」

白雲大師沉默了。

時光荏苒,千年而過。

在千年光陰之中,九州大地發生了太多太多的變化。先有隋文帝一統天下,後有隋末天下大亂,緊接着就是大唐盛世,然後又是唐末動蕩而後有五代立國,後面則是宋元明清。清末之時,中華民族遭遇了千年不遇的大災難。

異族入侵,山河破碎,從鴉片戰爭開始,經歷了百年的戰亂。後來一代偉人出,代人皇而伐天,建立了一個空前的國度,在華夏大地上,人皇已經不再存在了。閑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當年參與圍剿幽泉的眾家修士高人,坐化的坐化,飛升的飛升,就連某些人所在的門派也在歷史的長河中消失無蹤,就連魔皇幽泉和劍皇葉天士這兩個實實在在存在過的人,也化作了虛無縹緲的傳說。

這些仙家傳說如何與普通人渾不相干,只是死死生生輪迴,如草木一秋凋零,然後來春再發罷了。

不過有一點,當年的青雲真人說對了,那人皇果位,如果不解真意,那麼不要也罷。吃夠了這些封建王朝的苦頭,千年之後,世間再也沒有了人皇,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行政機制和體制。

無論是資本主義的君主立憲制還是多黨競爭的總統制,還是與資本主義意識形態完全不同的社會主義國家體制,國家元首不再是皇帝而是任期有限的主席,總統或者是總理。即便還有君主,那也只是形而上的君主而已,不過是一種象徵罷了。

華夏大地上,自孫先生髮動辛亥革命以後,就連皇帝這個形勢都沒有保留,直接給一槍打跑,從此後再也沒有了皇帝。

那麼人皇真的就不在了嗎?

也許在也許不在。太上,不知有之。在華夏大地上生活的百姓們,都知道自己國家的歷史,某些淵博的人甚至可以巨細無遺地將歷朝歷代的帝王的名字,年號,主要功績或者是暴行全部說出來,但是在他們的意識中已經沒有了那至高無上的帝王的痕迹。至於人皇呢?在與不在並無分別,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這不是老百姓關心的事情。

在華夏國土的中部有一個省份名四川,四川東北部有市名綿陽,此地古稱「涪城」、「綿州」,自公元前201年漢高祖劉邦設置涪縣以來,以後兩千多年的建城歷史,歷代為郡州治所,后因為其地處綿山之南,又得名綿陽。自建國以來,綿陽的範圍多有改變,1985年黨中央鑒於綿陽的地位以及在兩彈一星歷史上的功績,撤銷綿陽地區而升格為地級市,從此後這地方成了享譽全國的科技城。

綿陽市轄區內地形多山,平坦地方不多,不過山雖不高卻幽深,沒去過的人並不了解,一旦真的走進去,鬧不好會迷路。其中的佼佼者又非其最偏遠的鹽亭縣莫屬了。

在鹽亭縣內,地無三里平,出門看見山,要是不練就一副可以登山越嶺如履平地的好腿腳,出門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鹽亭人。鹽亭之所以得名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境內產岩鹽,至於從哪朝哪代開始採掘岩鹽,現在已經很難考證,反正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大詩人杜甫路過鹽亭的時候,層留下詩篇:

馬首見鹽亭,高山擁縣青。

雲溪花淡淡,春廓水泠泠。

全蜀多名士,嚴家聚德星。

長歌意無極,好為老夫聽。

這首詩倒也是極盡讚美之能事,不過還有一點也許外人並不清楚,那就是鹽亭自古山高林密,多出土匪,俗稱「棒老二」。這些個人雖不能說其遊手好閒,很多時候這些殺人越貨的匪徒其實白日裏就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不過鹽亭民風剽悍也足見一斑了。別的不提,若是有好事者跑到鹽亭鄉下去見識見識鄉民的吵架的厲害,就不會認為我在這裏嘮閑嗑了。

這年是2004年,在鹽亭往下的八角鎮往西,翻過山口然後再走十里山路,會來到一片亂葬崗。當地人俗稱「榨子埡」。亂葬崗山下兩邊都是人煙稠密的村落,但是山崗上一到了下午日落時分,就極少人形,只有無數不知道主人的孤墳隱沒在柏樹林里。老幾年大鍊鋼鐵的時候,山上的樹被砍伐一空,最近十多年才基本恢復了原貌,柏樹雖然不高在夜風中沙沙作響,即便膽子再大的人晚間走這過也忍不住脊背發涼。

這時是七月份,鹽亭鄉下雖然炎熱可到了夜間卻是涼爽宜人,不為別的,植被太好了,散熱特別快。就在這榨子埡的埡口上,有一座當地鄉民修建的供奉山神的廟宇,平日裏冷冷清清,廟會的時候發揚一下民間習俗,閑暇時候便用作過路人歇腳的所在。

這天晚上,又是一個月圓當空的日子。很多人說月明星稀不太容易理解,那是他們住在城市裏,莫說星星,就是有月亮的日子也未必會去抬頭看天,弄不好還會把月光認為是路燈的燈光呢。如果到了植被環境都很好原理城市的鄉下,只要一看天就可以理解了,滿天繁星的日子定然是沒有月亮的,而月亮渾圓的時候,滿天都看不到幾顆行星星。

這時候已經是半夜,那山埡口上的山神廟裏,卻坐着幾個人。

其中一個是個少年人,看上去不過就是20歲出頭而已,臉盤有點大,說是國字臉卻偏圓,說是圓臉呢又偏方了,眉毛不濃不淡,穿着一身在鄉下不太容易看見的正裝,如果此時是白天的話,可以看見他的襯衣的衣領已經很髒了,顯然穿着這身衣服已經有十幾天沒有換洗過了,不必湊近了也能聞得見那一絲汗味。

這年輕人其貌不揚,形容邋遢,卻隱然間有一種莫名的氣度,尤其是那雙眼睛,銳利而清澈,在夜色中猶如夜梟一般,閃爍著淡淡的微光。

「小葉兄弟,你如此肯定這地方一定有一座明代大墓么?」為首的人看上去有些靦腆,戴着一副金絲邊的眼睛,臉上神色從容而安詳,衣着考究,若是白日裏忽然撞見定然不會將這人和道上有名的盜墓團伙的首領相聯繫。這人叫鄭元植,也許是真名也許是化名,來之前葉凡曾仔細調查過這人的身份,給他的感覺就是一種莫測高深。

鄭元植的手下哪一個都不是善茬子,比如坐在他左手邊的那位看上去尖嘴猴腮的夥計「耗子」,一身摸金倒斗的本事出神入化,用他的話說就是耗子可以鑽進去的地方就是他可以進去的;右手邊精著上身露出了一身腱子肉,滿面紅光的那位叫「三炮」,他的本事倒不是摸金倒斗,這傢伙曾經在工兵部隊干過,精熟爆破手段,如果硬要給他分個類的話,那麼可以算他是盜墓行三大派之一的卸嶺力士,反正不能用巧妙手法攻破的墓葬就是他的天下,直接一炮干開,然後大揭頂拆了丘門下手,他曾在秦嶺里三炮就炸開了一處埋藏極深極其隱秘的唐代大墓,有了這個事迹,同行送雅號「三炮」。還有一個坐在廟門的門檻上抽煙,五短身材,長了一身的枯樹皮般的皮膚,與傳說中的武大郎有的一拼,反正道上都叫他武大郎,至於他是不是和武松武二爺同宗卻沒人計較。莫看他丑,這位爺是個機關消息的天才,不但精熟於破解墓葬中的陰毒機關,溜門撬鎖開保險櫃,樣樣都干,沒有他開不了的鎖。

除了鄭元植葉凡知道名字,其餘幾個他都只曉得外號,不過有一點時確認無疑的,那就是包括鄭元植在內的所有人,除了不幹好事之外,其餘什麼事情他們都干,尤其是這偷墳掘墓的事更是他們所熱衷的。

說得不好聽點,踢寡婦門,挖絕戶墳,還好這些人做事多多少少還有點原則,不踢寡婦門,但是挖絕戶墳的事從沒少干。

至於那耗子和武大郎,寡婦門他們是不踢的,沒嫁人的閨女的門他們卻踢過不少,至於踢開門以後幹什麼,那就不知道了。

就是這樣一夥好事不幹,壞事做絕的人,葉凡年紀輕輕卻和他們攪在一起,這不是自甘下流么?

是不是自甘下流,只有葉凡自己清楚。他就是這一帶的人,自小生活在鄉下,高中畢業以後沒考上大學就參軍了,當了兩年義務兵,因為他學過武,身手很好,就被特種部隊挑中了當上了特種兵。

可這夥計也是個不安分的人,在普通連隊里就我行我素,到了特種部隊這種崇尚發揚個性的地方,那更是沒了轡頭的野馬,可著勁地撒歡。結果才當了一年的特種兵就因為嚴重違反軍紀軍規而被部隊掃地出門了,拿着幾萬塊的退伍費就此進入了社會。

在這個團伙里,葉凡就是個新人,屬於剛剛加入沒幾天的那種。

聽到鄭元植的問題,葉凡搖搖頭:「大墓倒的確是有的,至於是不是明代的,我也不知道。但這地方詭異得緊,鬧鬼!我小時候去鎮上上學,曾在這裏遇上過鬼打牆,雞叫了才發現自己在那亂葬崗的柏樹林裏頭轉了一夜,現在想來都還心有餘悸。」

鄭元植是個地里鬼,相當精明,否則也不可能縱橫**多年也沒人摸着他一絲屁味:「鬼打牆只是由於人在一定環境下因為這樣那樣的情緒而產生的幻覺,然後自己把自己給困住罷了。既然你說這裏有一座大墓,根據你的描述和所看見的情形我判斷是一座明代大墓,至於規格說不好,但應該屬於王侯級的,我想要確定的是,你並不是在騙我。如果你在騙我,這下場如何想必不用我多說吧?」

儘管鄭元植說這話的時候雲淡風輕,但那言語中的血腥味即便是嗅覺失靈的人也能聞出來。

葉凡哈哈一笑,隨即淡淡地道:「鄭老大如果信不過我,現在就盡可開了殺戒。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身上的殺氣我離你一百步就能聞到了。」

聽到葉凡這句話,坐在門口的武大郎轉過臉來,雙眼中有凶光閃過,而耗子則低聲吃刀:「小葉,你才加入幾天,誰給你這麼大膽子和老大這麼說話?」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葉凡似乎壓根沒聽見耗子的話,而是轉臉看着他:「耗子,你功夫是不錯,不過如果我用心不良想要宰了你,你現在已經是屍體了。」

耗子冷笑一聲:「想殺我,哼,不是我看不上你,能殺我的人還生出來呢!」

「那是你井底之蛙,不知道天有多大。」葉凡淡淡道。

「那你殺我試試看!」

「試試就試試!」葉凡人隨身至,耗子只覺得眼前一花,然後咽喉上一涼,一柄鋒利的匕首已經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這動作快的讓人簡直無法相信,也不見葉凡拿架子作勢,身子一閃就到了眼前,而耗子的要害已經落到了他的刀鋒上。

「住手!」鄭元植低聲喝道:「都是自家兄弟,這樣子成何體統?」

葉凡收起匕首,閃身回到了自己剛才坐的條凳上,淡淡道:「耗子,我敬你是前輩,不過你還要知道一點,長江後浪推前浪,今晚看在鄭大哥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但要是還有下次……」

這才是真功夫啊,耗子此時摸著脖子,彷彿在確認自己的腦袋是不是還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般,摸了半天這才感覺到有些冷,原來剛才這一瞬間從生到死走了一回,後背已經汗透了。耗子壞事沒少干,也殺過人,但從來都是自己殺別人,哪兒經歷過這樣的場合?而坐在門檻上的那位武大郎,則也知趣地收起了眼神中的凶性,這人不能輕易得罪啊。

行家伸伸手,就知道有沒有。鄭元植對丁逸展現的功夫並沒有什麼意外之色,但他也不是平常人,更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相反,他的武功也相當好,甚至還超越了平常的功夫,到了一種在外行人看來神乎其神的境界。

就是這驚鴻一瞥,鄭元植對葉凡的功夫就有了一種非常直觀的評價,雖然自己要強一些,但相差極為細微,偏偏這葉凡看上去是如此的年輕,心中或多或少還是有些驚訝。即便自己四人一起上,擊敗他不難,但是要留下他可就不容易了。

心中想到這些,老謀深算的鄭元植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用一種非常感興趣的聲音問道:「小葉兄弟,你這匕首可不是當今之物,能給老哥我開開眼嗎?」

葉凡:「這有什麼不可以的?」說着便從腰間拔出這支匕首遞了過去,然後道:「不瞞你說,這匕首就是從那個地方得來的。」

鄭元植哦了一聲,不置可否,藉著窗外的月光仔細端詳著這把匕首。這匕首造型非常古樸,以鉻鹽氧化法處理過,不懼鏽蝕,鋒刃雪亮而在匕首的刀身的正中卻開着一條暗紅色的血槽,在月光的照耀下映射出淡淡的光芒,寒氣逼人!

「這不是匕首,這是短劍!」鄭元植眼中微有貪婪之色閃過,但還是將這匕首遞給了葉凡,道:「匕首短小,其頭如匕,長不盈尺,方便攜帶和隱藏。但是你這柄匕首看其握柄就知道這是劍柄,刃長一尺三寸,說是匕首則太長了。所以是短劍。」

「哦,這個我倒不知道。」葉凡將這柄短劍插回腰間:「我一直以為是匕首,卻沒想到是短劍,唉,讀書少就是麻煩啊。」

鄭元植臉有得色:「我和古董打了十多年交道,知道這些也是理所應當啊,不然我指着什麼吃飯去?不過老弟,你這匕首如果的確是從你說的那個地方得來的話,那就的確是一座明代墓葬,因為這短劍的工藝的的確確是明代工藝。」

葉凡正要說什麼,忽然一個人影從廟門外闖進來,這人乍一看就和老鼠是孿生兄弟,同樣是尖嘴猴腮,只是他個子要高些。不錯,這人就是老鼠的哥哥穿山甲,穿山甲面露喜色:「老大,的確有一座不得了的大墓,這次我們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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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蹤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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