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我喜歡你
白蘇覺得氣氛有點兒不對勁兒.點了點頭：「還有何事讓萬叔叔這麼難以……說出口.」
萬事通知道這事兒不應該由她說出來.畢竟之前在白依然和蘇莫離身上他就大錯特錯了.
但是他轉頭掃了一眼在梨樹下的殷離.還是擔憂的提醒了一句：「殿下.您對小離兒到底是什麼心思.」
白蘇一聽一愣.隨即輕輕笑了起來：「她是我徒兒.還能是什麼心思.」
白蘇說話的時候萬事通一直很認真的看著白蘇的表情.見他雙眼裡真的沒有任何其他的一點兒其他的情感.總算是總鬆了口氣.
可是緊接著心裡又升騰起一種別樣的惶恐.他死死的盯著殷離的身影.
正巧殷離這會兒向這邊兒看來.只是那一雙黑的如墨的雙眼卻含笑看著白蘇.那純凈的眼裡只留下了白蘇的身影.再沒有別的雜物.
可正是這樣才讓萬事通惶恐.他動了動嘴春.最終還是多提了一句：「殿下.您無心.只怕……」
萬事通並沒有點明.但是手卻向殷離的方向指了一下.
這一指.白蘇正巧對上殷離的雙眼.他原本帶著笑意的臉瞬間宛如凍結了一般.緊接著他裝作沒有關係的繼續輕笑.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底也湧出一種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惶恐.
萬事通見白蘇已經明白.現在他的心早已經被自己那個不孝的女兒鬧的千瘡百孔.也不.欲.多說.向白蘇行了一個禮.便轉身離去.
萬事通走後.白蘇仍舊站在遠處.久久沒有動.突然一隻柔軟的小手穿過他的五指.緊接著反扣住他的手.銀鈴一般的輕笑聲便傳入他的耳朵里.
「呵呵……師父.你若是想讓我多釀幾罈子酒.可得靠你的靈力收集梨花瓣兒啊.」
白蘇回過神兒.看著殷離毫無心機的笑容.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是想得太多了.
「好.若是不夠為師喝著一年的.看到時為師怎麼罰你.」白蘇越來越習慣身邊兒有這麼一個貼心的小徒兒在身邊兒.不免對她的態度多了一份真心.
殷離一聽.白凈的小臉兒上極少露出極為難得的笑意：「師父喜歡就好.要是哪日師父不喜歡了.小離兒還是會為師父釀著梨花釀.省的哪日師父突然又想喝了.找不到……」
白蘇聽著聽著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一點兒落寞.他伸出手習慣.性.的揉了揉殷離的頭頂.這才發現.一年來殷離長的不少.
他認真的看了一下殷離的容貌.皮膚白皙勝雪.一雙大眼睛黑如沉墨.彷彿能把人的靈魂都吸進去一般.
小嘴兒嫣紅.不笑時渾身透著一股清秀俊雅的氣息.一笑起來.宛如驚鴻.白蘇心裡嘆了口氣.過幾年只怕求親的小夥子得踏破他這琉璃界的門了.
「師父.」殷離見白蘇還在發獃.有點兒著急的晃了晃白蘇的衣袖.再等一會兒落下的梨花瓣兒沾染了泥土的氣息.這梨花釀可就沒那麼純正了.
白蘇也察覺到自己居然出神了.急忙伸出手輕輕一晃.梨花宛如游龍一般迅速旋轉形成一條線然後往殷離懷裡抱著的小籃子里飛去.
白蘇直接往後靠在一棵梨花樹下.微微眯著自己的一雙桃花眼.嘴角帶著一抹笑意.這笑意沒有絲毫的敷衍.
「師父你說小小白想要見我一面.」殷離正蹲在院子里準備釀梨花釀.突然聽見白蘇這麼說.慌的手中的花瓣抖了一地.
白蘇原本不想提這個事兒.但是小小白執拗的直說要見一面殷離.否則她心裡一直愧疚.也沒有辦法出去.
殷離對於小小白對自己做得事兒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她下意識的不想給白蘇添麻煩.可是再見小小白.仍舊需要她醞釀一下自己的勇氣.
她有記憶之後第二個真心對待的人.居然險些把她打入萬劫不復之地.她怎麼會沒有陰影.
「如果你不想去.師父不會為難你.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為難你……」白蘇只是提一嘴.其實他也不想再讓小小白刺激好不容易活潑起來的殷離.
殷離卻搖了搖頭：「我去.師父.我也有些事兒想問問她.畢竟我們曾經是朋友.」
殷離見到小小白的時候.還是吃驚了一下.沒想到只是一年.小小白居然滄桑了這麼多.
原本豐潤的小臉兒現在變得乾癟.大大的眼睛也沒有絲毫精神.她見到殷離過來.倒是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為和表情.只是抬起頭掃了她一眼.然後沙啞的說道：「來了.」
殷離點了點頭.兩個人便都相視無聲.萬事通見小小白沒有要傷害殷離的意思.便退到殿外.出去前.特意囑咐一句：「有事叫我.」
這話當然對殷離說的.不知道為何殷離聽后看這毫無表情的小小白.卻有一種悲涼之情湧上心頭.之前覺得她應該恨她的.可是見到她這個樣子之後.又覺得恨有什麼意義.
「你叫我來有什麼事兒嗎.」現在的小小白於她也就是一個不相干的人.所以殷離對她沒有什麼特別的態度.
小小白聽后輕輕的一笑.依舊是以前那種純凈清澈的笑容.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呵護她.
「小離兒姐姐.你喜歡白蘇哥哥是不是.」
「.」一句話讓殷離瞬間蒼白了臉.她吞了口口水.猛地向後退了一步.
她是喜歡白蘇.可是她覺得這是不對的.所以這一直只是隱藏在她心底的屬於自己的秘密.但是她從未想到有一日會這麼輕易的被人揭開.而這個人還是小小白.
「果真.」小小白輕嘆一聲.倒是沒有什麼特別反應.只是這樣冷靜的態度反倒是讓殷離有點兒不適.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兒我走了.」殷離的秘密被人毫不留起的揭露出來.她需要時間來平復心裡的躁動.
小小白卻突然站起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殷離：「如果你喜歡為什麼不告訴白蘇哥哥.你這麼畏首畏尾.我怎麼放心把他交給你.」
小小白低喘一聲.雖然惡狠狠地盯著殷離：「你這個膽小鬼.你居然是這樣的膽小鬼.怎麼.你要抱著這份感情一直到死.你要看著他娶妻生子.然後你站在一旁喊一聲師父.」
「喊一輩子師父.」
殷離被小小白這話刺激的猛地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自己的身體撞在柱子上才停了下來.
在外面焦急等候的萬事通突然聽見裡面的吵鬧聲.急忙推開門一見小小白這樣子急忙一把把她拉住.
「嚇到你了.小離兒你快回去吧.」萬事通雙手困住小小白.匆匆和殷離說一句.
小小白彷彿受了什麼刺激一般.歇斯底里的沖殷離吼道：「你個膽小鬼.你註定一輩子……註定一輩子孤獨.」
殷離震驚在原地.最後扶著自己的胸口踉蹌著走了出去.
她當然知道自己這心思不容於世.可是她控制不住.她不知道自己這心意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宛如潮水泛濫一般再也無法控制.
或許是第一次看見白蘇的笑容.或者是白蘇第一次把她攬入懷裡.又或者是白蘇第一次救她出水火.
無論何時.她這顆心再也收不回來了.
殷離知道自己即使失去記憶.也絕對不是那種扭捏的人.可是對於白蘇這件事兒.她真的猶豫了.
「小離兒.怎麼了.是不是小小白嚇到你了.」白蘇走過來時見殷離正在出身兒.伸出手晃了晃她還是沒有反應.忍不住開口詢問起來.
哪只殷離想的太全神貫注了.身體一抖.險些摔倒.好在白蘇眼疾手快.直接把她攬入懷裡.
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懷抱.殷離的心卻猛地一顫.她仰著頭看著白蘇.看著白蘇這張臉.心莫名的心痛.
「想什麼呢.」白蘇見自己嚇到殷離.聲音有溫柔了一分.只是這一份溫柔卻成為壓斷殷離心裡最後一根理智的稻草.
「師父……」殷離輕喚一聲.在白蘇要鬆開手的瞬間死死的拉住他的衣袖.
「怎麼了.」白蘇也察覺到殷離情緒上的波動.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師父……小離兒能永遠在您身邊兒嗎.」殷離望著白蘇的雙眼.因為心裡太緊張.眼裡帶著一點兒濕潤.
白蘇看著她的雙眼愣了一下.想著身邊兒一直跟著這個小丫頭也不錯.便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多想別的.
殷離一見白蘇也是這麼想的.忍不住樂樂出來.她緊緊的揪住了白蘇的衣袖：「師父.小離兒也想永遠呆在你的身邊兒.我喜歡你.」
「.」白蘇真的呆住了.一雙總是透著慵懶半眯著的桃花眼這會兒瞪得大大的.就連嘴都微微張開了.
殷離看見白蘇如此吃驚的樣子.原本歡呼雀躍的心頓時沉入谷底.白蘇不用說話.她就大約猜到了結局.
白蘇漸漸冷靜下來.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嚴肅起來.他送來看著殷離腰間的手.然後向後退了一步.
他看著殷離.很認真的說：「師父也很喜歡小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