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泰坦領14

見安格爾認同了自己的觀點，科曼繼續說：「只有你打算建立自己的家族，你的想法才能被繼承人貫徹下去，咱們才可以保持長期合作。,.我可不想自己的合作者三天兩頭的變主意。」

安格爾稍稍撓了撓頭：建立家族的事情，他還真沒想過。按照華子良的說法，似乎成立黨派才是保證一種思想能夠一代代堅持下去的保證，而不是建立家族。

當然這個問題安格爾可不會給科曼明說。他換了個話題，問：「科曼，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問一件事。聽說有個暴岩領的洛倫佐領主要去攻打我們，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我們應該沒有礙著暴岩領什麼事吧。」

「暴岩領的領主是理查德家族的分支子弟，他也姓理查德。安格爾，聽到理查德家族的名字，你有什麼印象？」

「理查德家族？理查德-弗雷德曼！好啊，這小子真有膽量，居然還沒完了，竟敢追到我們的地頭上去！」安格爾氣惱的說。

「等等，理查德家族追到泰坦領去，可不是你想的那個原因。」弗雷德曼算計福列娜的時候，科曼躲得遠遠的看笑話，他當然知道安格爾為什麼生氣。

「理查德家族的人進攻我們，不是因為弗雷德曼？」

「當然不是。理查德家族恐怕就不知道你和福列娜在哪裡。而且，就算他們知道，你退出帝都以後，理查德家族也不可能為了弗雷德曼想算計福列娜的原因，強行去攻打你們，這不合規矩。」

「那麼，暴岩領為什麼來攻打我們？」

「說起來也是巧合。暴岩領攻打你們，其實是為了陣法師的緣故。理查德家族的根基，有很大一塊兒就在陣法師上。你們是不是有一種特別的利用陣法師的辦法？」科曼並不是特別清楚陣法師的事情，只是籠統的知道此事與之有關。

「嗯，應該是有吧。」安格爾想了想，似乎賽洛的手段是挺特別，就點頭承認了下來。

「對呀。你們的方法，已經給理查德家族帶來不小的麻煩了。前一陣子理查德公爵到處派人打聽那些本該加入他的家族的陣法師去向，後來突然沒了動靜，應該是把目標鎖定了你們，這才派洛倫佐去攻打泰坦領。」

「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一直以來，根本沒有外來的陣法師加入泰坦領，我們的陣法師都是自己培養的。」安格爾有些困惑。

科曼意味深長的笑了：「只要是陣法師，就和理查德家族有關係。當年貧民窟也發展出一種培養陣法師的路子，理查德公爵就跳出來要這樣那樣的。當時我還無法與他對抗，只得向他提了一些條件，保證不向貧民窟之外擴散我們的陣法師。」

「理查德家族也太蠻橫了吧。我們自己培養的人，他也要干預？」

「你以為頂級家族會那麼講道理？其實如果不是你效仿貧民窟恰好解決了我的大*麻煩，我也會出手對付你。理查德家族以為出動一個領主就能解決你們，他可沒料到圖坦卡蒙家族居然參與了進來。這一次，暴岩領主可算是撞上了一塊超級巨岩，非把他撞的頭破血流不可。」

安格爾本想說「沒有圖坦卡蒙家族，我們也不擔心洛倫佐的進攻」。可他轉念一想便釋然了：圖坦卡蒙家族既然加入了泰坦領，自然要為領地出力。有這麼好的條件，他又何必不用呢？

「不過，打跑了洛倫佐，可不等於就沒事了。老牌頂級家族的勢力很廣，你們打敗一個領主，理查德家族還能派出公國甚至王國國王出手。所以，我建議你們在取得這次勝利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后，和理查德公爵談談條件。理查德家族只要能得到你們的方法，在花了一些力氣也沒吞下你們時，還是會講講道理的。」

安格爾思考了一下才弄明白科曼的意思，不悅的說：「難道頂級家族就是這樣嗎？看到別人的好就想奪過去，打不過就談，談不成就用陰謀，這算什麼貴族風度？」

科曼笑道：「你以為頂級家族是什麼樣子？將來你自己建立了家族以後，就知道很多事情不由得你不做了，一大家子人都指望著家族呢。安格爾，我是因為比較看好你才給你說這些。科曼家族暫時沒有太傑出的後輩，下一代族長最多只能守成而已。你的年紀遠比我小，完全有機會與下一代科曼族長產生利害衝突。我只希望，到時候你能看在今天的情面上，算計科曼家族時能夠留幾分情。」

安格爾愣了一下，這才感覺科曼今天和他的談話，確實可以算得上推心置腹了。看來，因為科曼對自己的後輩不放心，已經在給他們布置後路。只是，自己主張的平民，恐怕未必符合科曼的期望呀！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話說清楚點。不管怎麼樣，科曼確實幫了泰坦領不少忙，今天又給他講了這麼多挺重要的事情。於是安格爾開口道：「科曼，你既然派了人在金雀花鎮，應該聽說了一些平民的事吧。」

「我確實聽說過一些。必須承認，你的這個做法很高明。那些偏僻的村子沒有太強的家族勢力，村貴族起初其實就是被家族放逐的不成器子弟，他們有什麼麻煩，家族才懶得理會。只要能把村裡的平民掌握住，那些村貴族只能老老實實交權。這一招很妙，和我當年利用貧民窟積蓄力量的法子，精髓上是相通的。」

「我要進行的平民，其實不光是利用平民的手段，平民也是要得到好處的。」安格爾不能說太多，只能這樣點出一些自己的想法。

「我建貧民窟，也不是單純利用那些貧民呀，藉助貧民窟而活命的貧民不在少數。就算羊鳴教，不也在與貧民窟的合作中得到了更多的生存機會。要不然，那些羊鳴教的林中基地，可未必能等到你出現。」

安格爾沒法再說什麼了。他總不能告訴科曼，自己主導平民，並不是為了建立自己的家族，而是要給平民另外一個選擇。

但三族社會由貴族掌控的時間太久，一直以來也從來沒有誰挑戰過貴族的統治。所以，即使是科曼這麼睿智的貴族，也絕對想像不出，安格爾要進行的平民，是要取代貴族的統治，至少，也會嚴重動搖千百年來，三族社會認為天經地義的事情。

三人又談了一會兒。此時正事基本說完，艾里西婭也開始更多的參與談話。她談的內容則主要是圍繞著福列娜，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福列娜的孕期尚短，還不能和肚裡的孩子交流，是男是女仍不確定，甚至有可能是退化的後代。但不管是什麼談起來也不會有什麼忌諱。

安格爾和福列娜成親的時間還不到十年，這麼快就有了第一個孩子，讓艾里西婭很是羨慕。她和科曼就只有一個兒子，隔了四五百年還沒再次懷孕，雖然他們沒有放棄，可再生育一個孩子的希望，就只剩下一絲理論上的可能了。

所以，艾里西婭對那些比較能生育的夫婦很感興趣，只要有可能，她都想從人家那裡取取經。經過今天這次談話，安格爾算是與科曼家族有了很緊密的合作關係，而且科曼還幫了他不少忙。艾里西婭再和他談起來，就少了幾分客套多了些親近人之間的隨意。

其實因為今天不是和福列娜私下交流，艾里西婭的問題已經收斂了很多。她也就是問問安格爾夫婦的日常飲食起居習慣等，最多也就是問問兩人的夫妻生活頻率，以及有沒有用什麼秘技。如果是和福列娜談，她肯定會連姿勢動作之類的細節問題也要打聽的。

即使如此，安格爾也被艾里西婭的問題逼得狼狽不堪。他可不習慣女貴族之間這種無話不能談的風格，涉及到一些夫妻間的隱秘，安格爾實在難以在外人面前說起。

到最後，安格爾不得不略顯失禮的匆匆忙忙向科曼夫婦告辭，逃也似的離開了科曼的公爵府。

安格爾走後，艾里西婭還抱怨了兩句：「這個安格爾，問他話都不肯講清楚一些，還跑那麼快，難道他真有什麼生育的秘技不肯講？」

科曼哭笑不得的說：「哪有什麼秘技呀！里爾的秘技咱們不是也在用嗎？安格爾是人族，福列娜是獸人族，他們是更容易生育後代的，就是可能有退化的現象。咱們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了，你可別把這事看得太重。」

「只生了一個，我有些不甘心呀！」如果是和丈夫互相表明心跡以前，艾里西婭還能相對冷靜的看待這個問題，認為貴族社會，只生育一個孩子的夫妻也不少，自己這樣也不錯。

可與丈夫表明了心跡以後，艾里西婭就特別想再生一個。當年生育奧克雷時，她還稀里糊塗的，偶爾可能還有些委屈。奧克雷成年後不夠傑出，艾里西婭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心態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