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巧合的名字?

黎明:巧合的名字?

我們可以知曉每一篇故事的開端與結局,可是我們卻很難猜對故事主角的經歷,這就是世事無常。

從記憶里搜尋一個極具特點的人,對我來說既簡單又困難。最令我煩惱的是,三個人像看救星一樣的緊盯着我,讓我想集中精力都難。但是吧,我又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就在我差點被憋出內傷時,一張臉突然在腦海中浮現。

「顧岩?」

「對,他就叫顧岩!你認識他?!」

潘老太太若不是被兒媳拉着,說不定就衝到我的面前,緊握住我的手。潘老太太激動不已,我和師帥也不能淡定了。顧岩是誰,我和師帥再清楚不過。二十多年前,和袁小姐談戀愛的人叫顧岩,我怎麼想怎麼覺得有問題。我可沒有忘了,顧岩以前可不叫顧岩,他原名叫顧諾。他為什麼要改名字我能理解,可是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名字,我至今依然無解。也許,這是一個解開謎團的機會。

「您能不能協助我們畫一張畫像?」

「這個沒問題。」

「小白,這畫像怎麼畫呀?只憑藉描述,太難了……最重要的是,誰來畫?這個太專業,我不太熟!」

師帥一臉為難的看着我,希望我能不能找一個更合適的解決方法。我考慮片刻,再看看自己這雙廢手,覺得我們現在確實無法完成這種專業工作。於是,我就把自己的手機丟給了師帥。

「給嘉嘉姐打電話。」

「合適嗎?」

「不能說服她來幫我們,那這件事就只能勞煩您了!」

我象徵性拍了兩下師帥的肩,算是對他的安慰。接着我就丟下為難的他,以及急迫的等待答案的客人,一個人走進了書房。我沒有記錯的話,那裏應該有一台電話。有些話,師帥適合聽,可是外面那兩位客人可不適合。

在記憶的幫助下,我成功撥通了方珏的電話。其實我原本也不想麻煩他,不過我考慮如果我打電話到114,對方一定會告訴我警察局長辦公桌電話號碼,那還是個未知數。與其那麼麻煩,不如直接找熟人解決。

方珏好像很忙,等了好一會兒他才接通電話。等我開口一說話,對方就沒了聲音。我耐心喊了他好幾聲,他才慢半拍似得說了一句,回來了。如果不是存在不能忽略的距離,我一定好好問候一下他。

既然有求於人,那就不要那麼囂張,於是我保持心態向他詢問他們局長辦公室電話號碼。方珏的反應依然是慢半拍,噢了老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實質性的話。我不能發脾氣,只能耐著性子等。可我等到的不是滿意的答案,而是方珏突然拔高的驚呼。

「你剛才說什麼?!」

「我只是問一下電話號碼,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激動。我聽力沒有問題,你不用這麼大聲。」

我從聽筒里就能聽到那邊各位對方珏的指責,我就不明白了,他吃驚我突然打電話也應該有個限度吧,怎麼搞得好像見到鬼似得。難不成,在我沒有看到的時間裏,方珏受什麼刺激,然後瘋了?就在我漫無邊際的猜測時,方珏終於恢復正常狀態。

「我不是激動,只是有點兒好奇,你昨天不是還和局長喝酒了嘛,你怎麼會不知道他的聯繫方式!」

方珏的確是不再激動了,因為他已經直接轉入八卦模式了。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一警察,還是個隊長,你怎麼就這麼八卦!都說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我看方珏當初就是入錯行了,他不該做一名人民衛士,他應該做一位媒體人,最後還是娛記,狗仔隊最適合他!

「他喝,我沒喝。還有,你們局長的聯繫方式又不是生活常識,為什麼我就必須應該知道?」

「聽到你這種說話方式,我終於可以確定是真人無誤!」

「你覺得有人會無聊到這種地步,故意逗你玩?」

「也不是,昨天聽他們講的那個人感覺很陌生,一點都沒有你的風範!」

「我有什麼風範?」

「你絕對會笑着嘲笑一切鄙視你的人!那種語調平板的面癱,根本不是你的風格!」

聽方珏如此總結,我都感覺萬分慚愧。我在他的印象中,到底有多麼的殘忍!鄙視人已經夠缺德了,我竟然還笑着對人家做這種毫無人道可言的事情,那我到底有多可恨呀!

「以後再敘舊,先把電話號碼告訴我,我有正事要辦。」

「你找他有什麼事?你也知道,最近各種事情多的很,局長忙得哪有時間接電話呀!」

聽了方珏的話,我深呼吸兩次才將罵人的衝動壓下去。方珏這明擺着就是睜着眼說瞎話!他們局長忙?他如果真的忙得連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那他哪來的時間拉着我去借酒消愁!

「你跟我說說,說不定我就能幫你搞定!」

「我需要找一名在北市工作至少二十多年的老警察了解一些情況,你能幫我找到這麼一位嗎?」

「老前輩呀,我當然有認識的,你想知道些什麼?」

「你是不打算老實告訴我對吧?」

「不是……」

「那這樣吧,你抽時間去一趟你們局長的辦公室,你告訴他,我想了解顧岩的舊事,如果他想阻止我,就打電話跟我明說。不然,我就當他是同意了,我隨時會去求教。你也挺忙,掛了吧。」

「等等,你說想了解顧岩的舊事,什麼舊事?」

「不想被你們領導罵你,你就別問那麼多。被人滅口的理由,往往都是因為你知道的太多!呵呵呵呵……」

「……掛了!」

在我陰險的笑聲中,方珏情緒不佳的主動掛斷了。與此同時,師帥也走了進來,手裏拿着我的手機,臉色不是很好。我不免有些懷疑,該不會是電話打過去,不是嘉嘉姐接聽的吧?這要是嘉嘉姐接了,什麼事情都好商量,這要是換了人接,事情還真的有些懸。

「怎麼了,誰給你小鞋穿了,受了什麼委屈就跟我講!」

「你幫我出氣?」

「你覺得委屈,那就把他們給你的氣原封不動的撒給我,這樣可能會心情好一些!」

我認真的看着師帥,等待他對着我發牢騷。不過師帥不是那麼小心眼兒的人,他不會做那麼沒有風度的事情。他的心情依然不好,整個人縮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看着都覺得可憐。再加上一張苦情的臉,我連安慰的話都不知道怎麼說。

誰能告訴我,短短二十分鐘里,這個可憐的孩子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我感覺他已經到了生無可戀的地步,難不成,他也突然間失戀了?不要怪我狗血,誰讓我剛才聽到那種故事,不亂想才不正常好不好。

「你,不會也失戀了吧!」

我原本想加幾句呵呵增加語氣,不過看到師帥可憐兮兮的小眼神,我及時刪除了語氣詞。我向外望了望,看到婆媳兩人專註於交談,沒有太在意我們的失陪,我這才安心的處理起師帥的不良情緒。

「就算想撒嬌,也要說句話呀!小動物求安慰還知道打個滾兒,你好歹也表示一下唄!」

「那,求抱抱!」

「抱歉,賣藝不賣身!」

「為什麼?」

「維修費太貴。」

「既然這麼金貴,那就不管這件事了!」

師帥低着頭,理所當然的說出這種毫無邏輯的話。我走近他,伸手挑起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與我對視。不過有些失敗,他確實抬起了頭,卻沒有看我。他眉頭緊皺,雙眼出神的盯着我的那隻手。當然,也不排除他是在看我的手套。

「小白,這幾個月你經歷過什麼?」

「每一個人都在問,為什麼總是讓我重複一個事實,我遺忘了曾經經歷過的不愉快。非要講清楚的話,也許是你所能想像的一切黑暗。我一次次的把已經癒合重新撕裂,再痛我也不怕,因為我得到了真相。雖然,太遲了!我們沒有辦法阻止死亡的腳步,可是我們卻可以幫助別人減少遺憾,不是嗎?」

「可是……」

「我保證,不會再發生那種事!」

我舉起右手指天發誓,那種認真不是哄騙。我的傷痛終有一天會離我遠去,當我在痛苦中掙扎時,他們過得同樣煎熬。他們像經歷過一場毀滅性的災難后,我終於活生生的重新回來,他們當然希望像保護雛鳥一樣保護我。沒有人需要我全能似超人,他們只不過希望我平安即好。

「你不應該回來。」

「我相信,你能保護我,你更會保護我。」

「你知道嘛,你的話不是在打我的臉,是拿刀戳我的心!為什麼,現在說你相信我!」

師帥猛然站起身,然後就低着頭沒有了動靜,不過他緊握的雙手卻忘了藏起來。可以想像到,沒有我在的時間裏,師帥經歷過的心理煎熬真的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概括的。除了家人,被我害的最慘的就是師帥。被人指責會心裏難受,沒人指責心裏更難受。

我展開雙臂,將師帥抱住,算是一種致歉,更是一種安慰。世間最溫暖的溫度是什麼,是三十六度半,一個我很少能夠擁有的溫度,一個我最渴望的溫度。它很安全,因為只要有它出現,就證明我不再是孤單一人。

「葯的味道。」

「對,葯的味道。」

我誠實的承認了,不管是手套上,還是衣服上,如此近距離聞到的淡淡味道的確是葯的味道。我也間接承認了一個事實,我身上依然有傷口未痊癒。師帥沒有再追問我的傷情,他將臉頰貼着我的臉頰,然後輕聲笑了起來。

「小白,你好像知道些什麼?」

「想談正事了?先站好!」

師帥小聲嘀咕一句,然後配合的站直。我去門口看了看兩位被我們怠慢的客人,發現她們還在進行着自己的對話。我又轉身回到師帥身邊,示意他坐在椅子上。

「你也知道,顧岩的名字是后改的,那他為什麼要改成這個?」

「誰改的去問誰不就行了。」

「那個人已經死了。」

「是他父親?」

「不是,是魏三。」

「你怎麼會知道?」

師帥嚴肅到眉頭都皺起,看起來有些嚇人。我一聲不吭的看着他,思索著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被我看久了,師帥終於換上燦爛招人喜的笑臉,然後催促我繼續說。我猶豫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選擇瞞着師帥。

「小妍去世后沒有多久,顧岩的父親就猝死了。其實也不是什麼猝死,只不過是被魏三注射了毒劑。當然,當時顧岩不在場。後來魏三騙顧岩,說他父親臨終前希望他改用顧岩這個名字。為什麼非要讓他改成這個名字,除了魏三沒有人知道。而作為知情人的魏三,也不肯給出答案。現在他已經被槍斃了,我們只能自己去找答案。」

「就因為他們有相同的名字?」

「不是,因為魏三曾經告訴過我,如果我夠幸運,可以發現一件更有趣的事情。你應該能明白,他口中的有趣可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有趣。而且,在調查他的過程中,我還發現了一件事。在二十多年前,魏三曾經找人殺害過一個人,這個人身份不簡單,據說是宋爺的把兄弟。至於那個人的名字,殺人的人也不知道。對了,嘉嘉姐到底答沒答應幫忙?」

「啊?她說一會兒就到。」

「當年的事情以後我再給你細講,你再去了解了解情況!」

既然嘉嘉姐都已經答應了,那就不用發愁了,於是我揮手開始向外趕師帥。而師帥顯然不想一個人去工作,死皮賴臉的就是不動,而且還找了一個相當充分的理由。

「畫像一出來,萬事不就解決了!」

「畫像不是萬能的,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哪有那麼簡單!」

「那我去問什麼?」

「你去問問,他的活動範圍。你也可以問問他的活動方式、人際交往……你的腦子在哪兒?」

「好沒尊嚴!走了,不然客戶就要投訴我們沒有職業道德了!」

師帥起身準備出去,同時他還不忘催促我。那理直氣壯的態度,讓我有一種想要打人的衝動。鑒於我暫時不適合暴力,於是我一言不發的先行離開,留下師帥自己好好懺悔自己的罪過。

沒過多久,師帥端著兩杯熱水就來了,貼心的為兩位換了杯子后,師帥又坐回了沙發。至於我,開始在房間里轉圈。我的行為沒有任何實際意義,我只是單純的無聊而已。

「小白,你不是還有問題要問嘛!」

師帥對我不停眨眼,將我交給他的任務又丟給我。我原本想再丟給他,不過看到潘老太太期盼的目光,我到嘴邊的話就換了。

「我之前確實聽說過有顧岩這麼一個人,不過和你們要找的人有沒有聯繫,我現在不能武斷的下定論。我有些問題想要確定一下,您知不知道,那個顧岩當時在哪裏混?哪個區,或者哪條街,又或者哪家歌廳?」

我的問題絕對不是廢話,二十幾年前,哪有什麼酒吧、KTV,除了歌舞廳、電影院,哪有那麼多娛樂場所。你一混黑社會的,當然不能把電影院當據點吧,所以主要還是歌舞廳。我這種有選擇、有提示的問題,回答起來也不是很困難。

「我記得好像是當年最著名的娛樂一條街,那條街叫天寶路,現在早拆遷了,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那條街上有一家叫新上海的歌舞廳,聽說他經常去那裏。怎麼樣,你有沒有印象?」

面對潘老太太滿含期待的臉,我實在不想實話實說。這件事的歷史比我的年紀都要大,她說的地方我當然沒有印象。不過,我對那些名字卻不陌生。不是它們很有名,也不是有人從小到大經常對我提起,我只不過在不久前聽說過。

就在我思考該如何回答潘老太太時,門鈴突然響了。去開門的師帥還沒有走到門口,門自己就開了,然後我就看到站在門口處驚得目瞪口呆的嘉嘉姐。

「我沒有虐待它!」

驚訝過後的嘉嘉姐很委屈的看着師帥,有些急迫的為自己辯解。師帥看看自家的門,接着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將站在門口的嘉嘉姐拉進來,最後象徵性的將門關上。嘉嘉姐還不放心,繼續為自己辯解。

「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我知道不是你,這門是剛才被她踹的!」

「壞了你幹嘛不早點兒換?」

「我四姐剛走,我這裏還有客人,還沒來得及換!」

「你四姐剛走和換不換門有什麼關係!」

「被她知道門壞了,那兩個人就真的動手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四姐為什麼每一次看到她都好像自帶爆破功能,就算她不主動找麻煩,你四姐都能自爆!」

「姐,我們之間的恩怨情仇我這個當事人都搞不清楚,他這個旁觀者當然更不會了解情況。好了,敘舊到此為止,為了不耽誤你的午餐,咱們還是快點兒開始吧!」

眼看兩個人的話題就要跑的沒有邊際,我不得不出面阻攔。就算我和師親那都是小事,那也不能在誰面前都談論呀,你們就不能注意一下其他人的反應呀!你們真的沒有看到,兩位客人已經目瞪口呆了嘛!

「我這麼幫你,你要怎麼答謝我呢!」

「你說了算!哪怕你想要我的午餐,我也絕對不吝惜!」

「你姐我還想活呢!你的午餐就算了,聽說蕭滿手下有不少好廚子,就去那兒解決吧!」

「換一個行不行?」

嘉嘉姐本來已經準備去安裝自己的設備,結果沒想到我竟然會給出這種回答,於是停下腳步回頭看我,大致意思是,如果我給不出合理理由,她就要罷工。只是這種事情我也沒有辦法,誰讓縣官不如現管。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有權不使,過期作廢。

「他昨天被我趕回去陪他爸媽過聖誕節去了,那邊還沒有正式開業,所以要去只能等他回來。」

聽了我的話,嘉嘉姐考慮片刻,最後選擇不再和我計較。嘉嘉姐拿來的設備不是作畫用的工具,這種專業工作,當然要用專業的工具。何為專業工具,那當然是小雯姐的筆記本電腦,還有嘉嘉姐心愛的手寫板。據她講,那手寫板是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不過很不好意思,我完全沒有印象。嘉嘉姐手裏忙着鼓搗,這嘴也不閑着。

「都過了好幾個月了,怎麼還沒有改好?那麼大一家娛樂城,就開業一家小酒吧,這是什麼意思呀?不是要改嘛,不準備把『夜色妖嬈』的招牌丟了?也是,丟了也不行,什麼生意能有搞酒吧賺錢呀!就是可惜了,那麼多帥哥美男,以後怕是見不到了!」

嘉嘉姐連連嘆息,搞得我很想去那裏親眼驗證一番。我只不過離開幾個月而已,那裏該不會又發生了什麼重大人事變更吧?『夜色妖嬈』屬於底子好,就算挑最次的留,那也比其他酒吧高好幾個檔次,怎麼就成了無美色可看了?對此,我不免發出質疑。

「保安隊都能組團去選美了,怎麼就沒有帥哥美男了?」

「那叫望梅止渴好不好!以前誰不知道,想找美人兒就去北市『夜色妖嬈』。現在可好,連這點兒特色都沒了!」

「再特色下去,那可不是被警察叔叔請進去喝茶那麼簡單了,搞不好真能進去吃幾年牢飯。」

我可不是故意誇大,若不是之前爆出的消息太多太雜太勁爆,而後來發生的事情又太重要,別說酒吧負責人員,就連蕭氏集團都會受到嚴重牽連。當然,『夜色妖嬈』能夠勉強平安過渡,蕭雨絕對功不可沒。

「可問題是,在那條街上搞別的能掙錢嗎?葉子給我們算過一筆賬,就算被保留下來的酒吧再賺錢,那也沒辦法彌補其他店鋪的虧損。這麼做,難不成準備坐吃山空?」

「坐吃山空這種事情的前提是你必須得有座靠山,『夜色妖嬈』被經營這麼多年,留下的也就那點兒人脈了!說是人脈,能不能用還要再考量考量!」

「那蕭氏為什麼還要收購它,根本沒利可圖呀!」

嘉嘉姐說者無心,可是旁邊的兩位聽眾卻並非無意。好吧,我忽略了這兩位也是商人,不能怪她們太八卦,也許那只是她們的職業習慣而已。謝天謝地嘉嘉姐沒有說太多,外界對『夜色妖嬈』內部結構還不太了解,說來說去,局外人只知道蕭氏收購『夜色妖嬈』。我想了想,決定湊合找個理由矇混一下算了,反正嘉嘉姐也不會在意那麼多,同時也能打發這兩位的好奇心。

「蕭二爺故意給兒子出難題,你就把它當做是父愛的體現吧。」

「聽說蕭家仨小子關係都不錯,我給他想個主意,保證能讓他那裏客源不斷!」

「什麼主意?」

「讓他們兄弟仨輪番站在門口做門童,保證生意一路飄紅!」

「算了吧,就那三個,掛張照片可以,真人萬萬不能用!」

「為什麼?」

「一個能把人累死,一個能把人嚇死,一個能把人氣死,誰站在那裏都是一種錯誤!」

我這不是故意貶低他們,這真是大實話。蕭家兄弟三人,最正常的當屬蕭雨,在蕭家,最正常就最忙。雖然外表足以令萬千女子為之瘋狂,可是他哪有時間去招攬客人。再說蕭墨色,那張臉沒的說,他的優點也僅限於他的外表。先不說能不能說服他,就算他真的答應了,萬一他哪天一個心情不愉快,那有誰還敢再靠近呀!最後就是蕭滿,他的問題也不是外表,同樣是性格缺陷,面於喜好美色的色女,他可是相當暴躁。

「那就讓蕭墨色那個助理去……好了,誰負責描述?」

嘉嘉姐將視線移向婆媳兩人,她臉上掛着淺淺的微笑,讓人看着就放鬆。潘老太太在兒媳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師帥貼心的移過去一把椅子,老太太步履穩健的走到嘉嘉姐身邊,兩人簡單交流幾句就開始了。

師帥在旁邊站了一會兒,然後就走到這邊來,一點兒積極學習的勁頭都沒有。師帥剛坐下,對面的袁太太就小聲開口了。

「師探長,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們說。」

袁太太說話時不時抬頭查看潘老太太的動態,好像怕她會發現我們正在說悄悄話。從她的表現來看,她很不希望潘老太太聽到我們要說的事情。師帥點點頭,然後起身向書房走去,袁太太也跟着走了。至於我,依然站在原地。

不是我沒有好奇心,主要是我不適合離開。嘉嘉姐可不是潘老太,老太太能專心致志的回憶描述,嘉嘉姐可是個一心二用的高手。我要是也走了,她鐵定會發現好不好!

師帥見我沒有跟上,於是站在書房門口朝我揮手示意。我回頭看向嘉嘉姐,她察覺到我的視線,於是分神看我,我朝書房斜斜眼,嘉嘉姐瞭然的眨眨眼。事情交代好,我才向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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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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