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法典新約（下）
「參見宰相大人。」沿途人看到珀修以後都向他朝拜，可是珀修沒有再像對衛兵那樣和藹地打招呼，而是向他們詢問他們的代理宰相在哪裡。
他畢竟他們都已經是官員了，和守門人已經不一樣了。
朱諾斯多邦正在蒸蒸日上，他們的皇宮也從最初的一個「簡單的大院子」變成了一個朝議正事的地方。
是以珀修進去以後，不會再把他們和外圍那些守門人相提並論了。
「他們和陛下在一起，宰相大人。」在得到尊敬的稱呼之後，珀修又得到了這樣的回答。
「那陛下在哪裡？」珀修又問。
「在書房，宰相大人。」每說一句，那人就會跟一句尊稱。
「書房……好的。你沒什麼事了，走吧。」珀修說道。
「好的，宰相大人。」又是一句尊稱，那人隨後便離開了。
書房……朱諾斯多邦的皇宮變化太大，珀修一時間還緩不過勁來，他現在想問的是書房在哪裡……要知道，朱諾斯多邦以前是非常看不起書籍文化的，所以他們皇宮是沒有書房的……
不過好在珀修一路問路總算是找到了書房。
書房內果然所有該在的人都在，珀修進去以後，向所有人都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瑞林宰相！您可真是我們的救世主啊！朱諾斯多邦一定會把你們的名字永遠都記住的。」皇帝看見珀修來了以後顯得非常高興，他這樣說道。
朱諾斯多邦的人爽直憨厚真的是沒得說，如果這個皇帝換做卡萊爾……不，卡萊爾和珀修的關係擺在這裡，如果換做維吉，那搞不好就要過河拆橋了。
在其他國家，功高蓋主都是一件堪憂的事情。
可是在朱諾斯多邦不會，朱諾斯多邦的皇帝說白了就是一大堆部落的總首領，一個部落強盛，總首領還會高興……
當然如果他們要是不會叛逃，總首領就會更高興了。
「那是陛下的福氣將我帶到這裡來的。」珀修說道，「陛下，我找這位有一點事情，你們現在方便嗎？」
「隨意啊，我們現在也沒什麼正事了，就是魔物比較泛濫，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解決的事情，如果你比較著急你就帶他走吧。」皇帝說道。
珀修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帶走了。」說著，他指了指倫森克，示意他跟過來，倫森克站了起來，然後跟他一起走了。
兩個人隨便找了一個會議室，珀修先坐下，倫森克隨後也坐下，珀修開口說道：「我找你來其實也沒什麼別的事，就是想問問一個情報。」
「永夜您但說無妨。」倫森克自然知道「瑞林」只是一個假名，所以他也不會去說「瑞林」，他倒是不知道珀修的真名，所以對珀修都是一直稱呼永夜。
「我記得你上次和我聊天的時候談到過一本書，你對那本書里的內容好像還有獨到的見解。後來我翻了整個書架都沒找到這本書，我有點好奇你是從哪找到這本書的。」珀修說道。
「您說的……是哪本書？」倫森克讀了那麼多書，他怎麼知道珀修說的是哪本書。
「《法典新約》。」珀修說道，「我記得你似乎是提到過這本書的名字，還跟我詳細地講了一下裡面的內容。」
倫森克聽到這個書的名字以後，眉頭就有一點皺起來了。
他看了看珀修，然後說道：「我也不能說太多，畢竟我也是偷偷看到的。這本書的作者是齊薩應該沒錯了，這本書使用的字體和文筆風格都是齊薩的，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那麼我想問的其實不是這些。」珀修說道。
「那是什麼？內容嗎？我並沒有看太多的內容，我只是隨手翻了翻，記了一部分的內容。」倫森克說道，「不過如果你要問個大概，我也是能說出來的。」
「你看目錄了吧？」珀修說道，「我需要知道的不多，我只需要知道目錄上的東西就足夠了。」
沒想到倫森克還是搖了搖頭，只見他說道：「沒有，我看到這本書的時候，這本書已經殘破不堪了。目錄似乎被人死掉了，也似乎是隨著已經掉落的封面一起遺失了。這本書的封面是後來修訂上去的。不過你要是想知道每一章的大標題，我大致能給你說一下。」
珀修嘆了口氣，說道：「那你說一下吧，我問幾個問題你回答就好了。」
「嗯。」倫森克點點頭說道。
「我問你，這本書前半部分都在講什麼，後半部分都在講什麼？」珀修說道。
「前半部分？後半部分？」倫森克頓時不知所云，「這本書通篇都在闡述齊薩對於神靈的觀點，以及逆神之後如何成神的概述啊……哪有什麼前半部分後半部分……」
「沒有後半部分嗎？」珀修頓時陷入了一種茫然的狀態。
那應該怎麼說？自己辛辛苦苦為齊薩打退了強敵，齊薩還騙自己，自己辛辛苦苦找這本書的下落，結果發現真本書的真實性堪憂……
那應該怎麼辦？珀修還應該相信誰？
「有後半部分嗎？」倫森克也在深深地憂愁著，這本書他也沒有仔細看，只是看了個大改的標題，隨後又草草地看了一下內容，所以這本書裡面有什麼他實際上也是不太清楚的。
珀修一問道關乎裡面內容的問題，他就頓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談話頓時陷入了僵局，珀修不知道怎麼打破，倫森克也在埋頭苦想。
兩個人瞬間都不說話了。
「是不是……齊薩騙我們的？」零薔說道。
「孤覺得很有可能，另外還有可能倫森克看到的那本書其實就是一本手抄本。」九葵說道，「由於抄本抄得匆忙，所以這本書根本就沒有後半部分。」
「可是你忘了倫森克剛剛說的什麼嗎？」零薔反駁道，「雖然你這麼說很有道理，但是不要忘了倫森克剛剛說的，他看到的那本書字體是齊薩寫的！齊薩會自己去寫一本抄本？他清醒的時候光是寫這本書時間就夠緊張的了。」
「那又怎麼樣？」九葵說道，「古代有一種可以複寫的魔法，可以輕易地完成這個重新謄抄一遍，並且字體都不變。」
「那複寫的那個人為什麼不複寫全？」零薔問道。
「孤怎麼知道，肯定有他的原因唄。」九葵說道。
……………………………………
兩個人在那裡吵個不停，珀修卻一直沒有時間說什麼。他一指都在沉思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為什麼自己會陷入這種僵局，自己以後應該怎麼辦……
時間已經很緊了，但是珀修毫無頭緒。
難道真的要明目張胆和兩個世界上最大的勢力對著干？珀修不是傻子，他知道這樣他的勝算是非常低的。
「啊！我想起來了！」一直都皺著眉頭的倫森克忽然說道，嚇了珀修和兩個正在吵架的劍靈一跳。
「神經病啊忽然就說話！」零薔登時就怒道。
九葵也是說道：「想起來了慢點說話，不怕嗆死你！」
雖然她們兩個說話倫森克是聽不見的，也看不見他們憤怒的表情，但是她們總是覺得這樣比較解氣一些……
珀修總是覺得他們喜歡干一些多此一舉的事情，可是卻屢禁不止。
「怎麼了？」珀修問道。他倒是沒有像零薔和九葵罵人……當然如果倫森克也聽不到他說話的話，他真的想罵人，不光罵人，還想爆粗。
他覺得打斷別人思路加上嚇別人一條已經是很過分的事情了。
「抱歉，我只是想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點。」倫森克說道，「關乎到我們整個對話。」
「那就快說！」
「別廢話了！趕緊說啊！」
零薔和九葵登時就在旁邊吵吵嚷嚷，珀修依舊是沒有什麼表示，而是一推手，說道：「說吧，我聽著呢。」
「抱歉，打斷您的思路了。」倫森克再次道歉。
然後他清了清嗓子，正色說道：「那本書肯定是齊薩親筆無誤，我之前想過會不會是複寫，但是齊薩寫的東西一般人是抄不來的。我記得第一本舊約法典就是必須手抄，禁止使用複寫魔法。新約法典想必也是這樣的。」
「而新約法典的內容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來的，但是我好像猜到了我們兩個版本為什麼不一樣的原因。」倫森克繼續說道，「我看到的那個版本肯定是有缺漏的，換句話說，有人故意撕掉了書頁。」
「何以見得？」珀修問道。
「那本書內容保存完好，但是封面和目錄被撕毀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倫森克問道。
「為了讓人不知道他後面被撕毀了，但這都是你的猜測。」珀修說道，「我需要實質性的證據。」
「我記得最後一句話好像沒說完，雖然他偽裝得很好，但是最後一句話是沒有標點符號的，引號和句號都是沒有的，所以說這就是最有力的證據。」倫森克說道，「有人把你所謂的後半本書撕掉了。」
「你在哪裡看到這本書的？」珀修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