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紅茶(修正版) 三 也有些得到會變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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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吻你假使將會中槍

楊筱光的相親被方竹看成大事莫北放了楊筱光鴿子她心裏很有點不舒服好像自己也被怠慢。打電話給莫北他同科室的醫生說他在開會。方竹看看錶那時十二點也不知道開的哪門子的會。

她的脾氣上來了穿衣服時挑了件新買的兔毛開衫藏青色的藏得住肉也藏得住神態。從某一年某一天起她非到不得已絕不穿鮮艷的衣服。

那晚的何之軒見着她穿低胸小禮服純屬意外絕非常態。方竹想着手腳急躁起來去吊牌時也不拿剪刀了用力亂扯一通可吊牌用的線堅忍不拔誓死不屈。方竹不得已只能找了剪刀出來。

她前些日子在看亦舒的新書叫做《剪刀替針做媒人》看了頗有心得。小時候母親說的寓言和神話里也有這樣一則普通的故事。聽這故事時莫北十歲她五歲。莫北不屑說:「那是磁力作用剪刀和針因為吸引力才碰在一起。」

看書時她想起小時候的趣事也不禁莞爾。

楊筱光見過莫北只可惜他們兩人似乎都忘了。那回方竹在家招待同學在一場沉悶的答家長問里結束了。出門時楊筱光抹一抹汗表情終於放鬆眉開眼笑地張開雙臂站在高高的楊樹下猛跳一下。

「我現在覺得渾身充滿了生氣。」

林暖暖嗔:「嘴巴像水龍頭。」

方竹根本不以為意走出自家大門她自己都是鬆了一口氣的。就在那天莫北尋了機會問她:「早上來的是朋友?」

她說:「是同學。」

「挺可愛的。我進來時還看到她朝崗哨敬禮把人小夥子給臊的。」莫北還加多一句「沒想到你朋友跟你倒是性情一致。」

方竹小時候也喜歡朝崗哨敬禮。每每把大院裏地長輩們惹笑起來都說她把大校的女兒當的有模有樣。

莫北哪兒知道。那是她想爸爸時自己模擬出來地動作。大了些后覺得這動作實在多餘就慢慢戒掉了。

方竹把剪刀拿出來下意識就朝床上掃一遍。尋找針的蹤影。

但是沒有她徒勞無功心裏了狠一條消息給莫北。

「做人要有信用。莫北一直沒有回短訊楊媽倒是來了電話先和她說了很多體己話又問了不少關於莫北地私事問的太細太瑣碎方竹倒一時不知怎麼說了。

她知道莫北談過兩次戀愛。一次在大學里一次是剛進醫院做住院醫生的時候。她印象都不深刻只依稀記得有回同何之軒去大光明看電影。遠遠就見有個女孩死跟在莫北身後從和平飯店裏走出來。莫北回頭問:「我說你老跟着我幹嘛?」女孩說:「你不知道我跟着你幹嘛怎麼又知道我跟着你?」

方竹忍俊不禁。哈哈亂笑。何之軒問她怎麼了。她沒說。那天莫北看沒看見他們她是不知道。她知道後來這女孩陪着莫北談了一場畢業之戀畢業后他們各奔東西。她再說起這個事兒就留下一個印象:「你第一個女朋友和我真是心有靈犀。」

莫北說:「都口齒不清還強詞奪理。」

方竹現在想一想還是把莫北的往事給楊媽說了沒想到楊媽說:「這年紀的男人沒談過戀愛那才不正常。」

方竹撫額現在地老人家想得真透徹。

想的多的反而是小輩楊筱光的電話隔了六個小時及時撥過來問:「我媽又來電話念叨我她是不是在你這兒當過克格勃了?」

方竹說:「阿姨愛你勝過一

「她恨不得將我打包處理大甩賣。」

「她在為你精挑細選。」

「我很無奈。」

「世上只有媽媽好。」

這倒是。兩人都承認心底難免唏噓一陣。

媽媽的愛也是負擔。

楊筱光解決完工作的負擔決定回家承受媽媽的負擔。

楊媽燉了小排蘿蔔湯鮮香四溢引人垂涎三尺。

「方竹介紹的那個**真的不錯雖然人談過戀愛那才能懂情趣。」

楊筱光正狼吞虎咽裝作沒聽見。「你是個沒情趣地白紙關鍵時刻也要有人教。」

楊筱光不能裝沒聽見了就怕楊媽再說出限制級的話:「人家也許看不上我家竹門。」

楊媽的筷子敲上來恨鐵不成鋼:「你你你怎麼一點不上心?談個戀愛都要老媽操

楊爸慢悠悠喝湯:「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我不覺得高幹人家地孩子有什麼好婆家人一定難伺候!我們阿光受的了這份苦?」

楊媽反駁:「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愁。她都成愁了條件好地不抓緊點怎麼行?」

楊筱光哭喪臉:「親愛地媽媽你要趕我出門?」

楊媽毫不動容:「條件這麼好的男人一個個從你眼皮子底下溜走一點都不眼明手快。腦子不動手腳不勤。」

「緣分沒到。」楊筱光說。

啪!楊媽拍桌子定案:「如果今年再不找個男朋友明年家裏不養你趁早出去學方竹自生自滅!」

楊筱光要用腦門撞桌板:「這就是大齡未婚女青年地苦啊!」

但勝在媽媽的食物觀愛次日上班的楊筱光仍可抖擻精神。可領導何之軒精神差些脾氣也有些大蘇比縮頭縮腦向她咬耳朵:「今天零下三十度。」

何之軒生氣的樣子是面無表情冷若冰霜。禮貌地笑容自然欠奉。鄧凱絲通知他參加行政小組會議時他都忘記客氣致謝直接夾好記事本就走人。鄧凱絲沒反應過來。目瞪口呆半天。

老陳等人識相知趣埋頭苦幹。毫無怨言。

梅麗麗帶了潘以倫來見何之軒面色不愉拉楊筱光到一旁問:「今天談合同是不是合適?」

楊筱光學領導一樣面無表情:「我們都是很職業的按照步驟來吧。」

她望一眼潘以倫他安靜坐在沙里。眼皮抬也不抬神色聊賴雙目無神看上去很疲憊心中又不知在想些什麼。本來是簽他的賣身契倒像是與他毫不相關了。

楊筱光覺出幾分荒涼她想起他送外賣做host地事就走到他面前。.更新最快.朝他笑:「以後工作可能會很辛苦但是比你做的那些要多酬勞有付出會有收穫。放心。」

潘以倫抬起頭。黑亮地眼就對牢她。唇微抿。不經意間多分穩重。他其實是有成熟男子的氣質的。

「我知道。會在合同範圍內做到最好。」

楊筱光決定鼓勵他把手握拳放在下巴下學日劇里的招牌動作說:「加油!」

潘以倫抬抬眉毛:「好蠢。」

楊筱光怒放手就給他的額頭來個「毛栗子」。她本來以為他會躲誰知道他竟沒躲一下結結實實揮上去自己先被嚇一跳。

沒想到潘以倫問:「心裏痛快了?」

「記住別對長輩無理叫姐姐。」

潘以倫站起來望定她說:「記住了你是楊筱光。」

堅決不肯叫她姐姐。楊筱光大度地不予追究想年紀小地正太總是彆扭自己不計較。

拍攝進行得相當順利攝製公司經過楊筱光、老陳、何之軒的三輪篩選就是定的梅麗那家。腳本是楊筱光從戲劇學院裏征來的學生的稿酬相對便宜又是省了一筆預算但質量相對不夠嚴謹她自己問了行家又修改了一遍。最後和梅麗請的導演開了幾次會。導演經驗豐富向來和國際知名地4a公司合作做起劇本駕輕就熟楊筱光又好溝通大家彼此都很滿意。

腳本送至廠商確認很快就給了肯定的答覆拍攝工作就能繼續進行了。這一個新的挑戰楊筱光勝任愉快一切比想像中容易直到親臨廣告拍攝現場才開始緊張畢竟是第一次拍廣告。

導演對潘以倫尤其滿意說:「這種彈力襯衫看似斯文其實野得很。動靜皆宜有點憂鬱的模特最合適。」

楊筱光望望潘以倫很贊同。

他像是有着極重地心事又青春又沉重或者說又沉穩。總之確實適合這個牌子的襯衫。

大家都對廣告抱以信心。

廣告的第一個鏡頭是一天之計地清晨。

男孩從床上躍起噴淋下洗澡灑得滿身水似露水。水未乾先着衣是藍色休閑衫。要拍出流暢的線條感。

潘以倫洗了十次澡身材線條極端漂亮每次出浴都帶着朦朦地霧氣。猶抱琵琶半遮面俊秀地臉要在套好衣服的關鍵時刻顯現。

半分迷糊半分清醒**地裸身那個看不清眉目但的確英俊的側臉誰說不吸引人?

原來男人出浴穿衣這樣好看。楊筱光有點看呆為自己的創意暗中叫好。

「不用教就有感覺知道在鏡頭前面怎麼擺動作這個新人有前途。」導演很滿意雖然他令他出浴了十多次。

楊筱光想亦舒的劉印子也是從洗澡開始進演藝圈後來大紅。不知是否是潘以倫的吉兆。

「沒人找他拍電視劇?」導演問應和「沒資沒歷學歷文憑又不過硬這口飯並不容易吃。」

導演有內幕:「年前電視台推選秀節目。《級女聲》那麼紅人人都學樣只要一張臉登樣。氣質佳保管打到一片追星族。這可是捷徑。」

梅麗笑問:「內幕可靠?」

導演也許自知失語多言。把話題岔開閉口不再提。

拍攝繼續。僅僅是清晨洗澡穿衣的鏡頭就耗了一天一切結束以後已是月上柳梢頭。

楊筱光大大伸一個懶腰叫:「哦耶!成功!」

導演說:「別急還有明天的鏡頭。」

眾人七嘴八舌開始打掃戰場。工作室里暖氣不大。潘以倫裸著身淋了大半天的水穿衣服時候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梅麗對他說:「今晚我有事先走你自己回家。」小聲提醒「跟這裏的前輩道別。」

潘以倫默默穿衣「嗯」了一聲。但工作人員都趕着回家即將過年歸心似箭也不等新人過來道謝。

照明燈一盞一盞滅「啪啪啪」。他被留在黑暗裏。

楊筱光走過去拍拍他地肩:「沒想到你小子挺有演戲天賦。」

她看不清他的臉就聽見他的聲音說:「還好有。可以正當獲利。」

楊筱光一呆。挺市儈地回答但是不討厭。她調侃:「要我就買斷你八年。黃金展期統統歸我所有。那還不死?」

他的聲音從黑暗深處傳過來:「你說我賣青春能值多少錢?」

楊筱光默然一陣說:「紅地話。前途無限紅他二十年名利雙收。」面前墨墨黑她說「你別再去古北那兒打工了。」

不知道潘以倫是點頭還是搖頭他也默然。過一會說:「我沒去了老早結賬結束生涯。」

她聽見他似乎吸了口氣說:「走吧!人都走*光了。」

他又說:「我極端厭惡在這麼多人面前脫得精光。」

「閣下有穿短褲。」

「我已經洗得忘了。」

楊筱光很無語想他也很腹黑。

但是意外生。

他們留在最後走工作室的房門被反鎖了不知哪位盡忠職守的工作人員這樣手快。楊筱光和潘以倫在黑暗裏面面相覷都看不清對方臉上的神色。

「有沒有導演的電話?」潘以倫問。

楊筱光拿出手機撥號通了。

「導演工作室地門鎖了。」

「是要鎖啊!最後走的那個鎖門嘛!」

「反鎖了。」

「我們工作室的防盜門上雙保險堅固防盜。」

「我還在工作室里。」

「你還在哪裏?」

「我被反鎖在工作室里!」楊筱光吼。

導演被嚇一跳。

「我可都上中環了。」

楊筱光氣得要磨牙:「你給我從中環滾回內環來老娘我不想在你的工作室過夜你想凍死我啊!」

導演被她的火爆嚇蒙半晌支吾:「哦哦好好你等等。」

潘以倫說:「女孩怎麼這樣說話。」

楊筱光放好手機:「職業習慣。」

「近墨者黑。」

「賓果。」

「這行是挺流氓的。」

「那是不流氓怎麼混啊?」她聳肩「不然那導演會滾回來?」

不過楊筱光蜷了蜷身子抖了下。

潘以倫問:「你怎麼了?」

她捂住肚子指著窗口咬牙:「該死的窗開了暖氣關了。我剛才喝了一堆茶。」所以她跳腳減輕某種壓力。

「你要上廁所?」潘以倫偏偏問出來。

她狠狠瞪他:「廢話。」

「導演回來還有多少時間?」

「估計十分鐘。「你能忍多久?」

她的腳踹過去:「換你試試看!」

「工作室里沒廁所。」

楊筱光捂著肚子蹲下去欲哭無淚欲笑無力。她想自己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工作室里真是倒霉倒大了在一個正太面前氣質形象全無。

「我----要---殺----了----你。」

正太很高。一定在睥睨她。

「那要先解決你地個人問題才有力氣吧!」

「我一定要殺了你。」楊筱光哭笑間費儘力道。

忍住忍住忍住。

潘以倫往窗口看:「這裏五樓跳不下去的。」他四處仔細尋找。在窗下找到一隻小小地工具箱一言不。拿出了某工具再走到門前。楊筱光蹲著傻眼。

「哐哐哐」。

聲音很響窗外月亮也顫了楊筱光跟着眼冒金星。潘以倫身上穿着那件銀藍地外套黑暗裏帶着暗暗的光。窗外月光灑進來能看清他使力地動作。

三兩下。聲音戛然而止「喀噠」鎖掉在地上壽終正寢。

這就是堅固防盜地雙保險?楊筱光顧不得想其他往外就衝撞到迎面來地導演。

「我地門鎖!」導演驚叫。

楊筱光抓住導演的肩猛搖:「廁所在哪裏?」

導演被驚嚇手往後指:「那裏那裏。」說罷就被猛推到牆上眼前人已沒影。

「這分明就是個女流氓!」再叫「我的鎖!」

「我砸的我賠。」潘以倫要從背包里掏錢包。

這個男孩衣服鞋子都舊巴巴地。拍一幅廣告才收那點錢怎麼好意思?導演推推他的手:「算了意外狀況。找物業過來看顧下明天換個鎖。」他也累了一天。目前無精力來管這攤子。撥個電話給物業吩咐好。準備走人。

潘以倫沒走。導演問:「還不走?明天還要拍外景。」

潘以倫說:「我等下楊小姐。」說完就靠着走廊的牆邊站把背包勾在臂彎里。微閉雙眼。

過道陰暗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覆滿寂寞。影子朦朧在牆邊覆滿孤單。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一個人。

楊筱光走出來想他果真是帶着憂鬱氣質的。

潘以倫抬起頭來看到楊筱光指指自己的鼻子說:「你不會在等我吧?」

他朝她後面探頭:「除了你還有鬼嗎?」

楊筱光倒是沒有揮拳頭只是笑着抓抓後腦勺笑得有點榮幸有點傻:「第一次有帥哥等著送我。」

他走過來:「天黑路彎怕你摔跤。」伸出一臂楊筱光自自然然扯住他的袖子。

「姐姐我看在你等我的份上不計較你地童言。」

他由她俏皮說話也由她拖着走。

潘以倫的自行車停在大樓下面挺破的還生了銹是老牌子「永久」。因為有月光卻也就顯得新了。時間、道具都不錯營造一種氣氛叫浪漫。楊筱光心底有個小念頭在蠢蠢欲動想偶爾臆想一下有利於身心健康。

所以潘以倫開了車鎖推上馬路停片刻似乎考慮是不是邀請楊筱光上車。她已經「蹭」地跳上來說:「送佛送到西。」

「你真不客氣。」

「客氣傷和氣。」

他翻身上車度盡量慢。楊筱光催:「快點快點。」

潘以倫加快度。風是冬天地冷風刺骨。楊筱光縮著腦袋但是還扯著嗓子說:「你知道嗎?第一次有男生騎自行車帶我感覺還蠻拉風的。」

原來他地背很寬外套被風吹得鼓起來擦到她地臉有點疼但是為了拉風可以忽略。

潘以倫沒聽清楚她說什麼:「你說什麼?」

楊筱光用手攏在嘴邊極大聲:「很拉風!」

也很冷。

一路指點潘以倫騎到了家門口楊筱光凍得手腳冰涼鼻頭通紅。從他車上跳下來時腿腳一彎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才曉得腿腳都凍直了。拉風要用寒凍換所以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潘以倫皺皺眉:「應該幫你叫車地。快上去洗熱水澡。」楊筱光揉着雙膝。直叫:「唉唉唉天生不是享受浪漫的命。正太謝你啊!」

他突然說:「你是不是和所有人都這麼熟?」

「我自來熟。」

「不怕被人拐了?」

「你想拐我嗎?」

月亮升到天空中央。十分光明正大。月亮下邊的對話稍微曖昧氣氛更好。潘以倫夠年輕。她可以肆無忌憚開玩笑欺負他唇紅齒白美姿然。楊筱光不是沒有起半點色心大齡未婚女青年若是思想似足尼姑十足不可能。她在心裏做了一個假設通常出現在愛情片里地場景。是她想入非非了。

潘以倫說:「咦。你臉紅?」

楊筱光捂住臉頰:「哪裏有?」又解釋「皮下血管敏感。潘以倫考慮是不是該配合笑笑這麼奇怪的對話他摸不著頭腦。她就在他的面前呼吸近在咫尺紅撲撲地臉像冬天的蘋果一定很冰。想一下差點伸了手。還好忍住。也暗地裏做了一個假設知道可能性不大索性放棄。

他說:「老李拿到他們單位地醫藥費了。」

她驚喜:「那很好啊!」

「是不是你?」

楊筱光實話實說:「我哪有那關係和那權威!自有高人幫忙唄!」

「我把你的錢送過去。老李一家很謝你。後來你都不去探他們了。」

「哎過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看看就很難過。又不能讓他們回復到原來的生活狀態。」楊筱光扭眉毛。很苦惱。「我是不是很逃避現實?」

潘以倫說:「別想太多了。」他看着她一路連跑帶跳進了樓里才朝她揮揮手。翻身上車。馳入夜色里。

楊筱光到了家楊媽窩在客廳邊看肥皂劇邊等她。

「剛才門口送你回來的男孩是誰?」

楊筱光還來不及暈眩從廚房走出來的楊爸也問:「看着有點眼熟誰給介紹地對象?」

她做受不了狀說:「拍廣告的小朋友人家未----不剛成年。你們不會要我老牛啃嫩草吧!」

楊媽訕訕的願望落空另找新希望:「方竹來過電話說幫你重新約了那位莫先生。你什麼時候有空?」

楊筱光脫鞋、洗手、擦臉、從冰箱裏找東西吃。冰箱裏空空她問:「沒有吃的啊?老媽你得去市活動手腳啊!」

楊媽咄咄逼人:「把時間給我撥出來!」

終於找到一瓶喝了剩一半的果汁她拿起來仰脖子「咕嘟咕嘟」喝兩口。

「老媽你幹嗎非我要在一棵不知蹤影的某樹木上弔死?」

楊媽搶過果汁瓶用眼神威脅她。楊筱光皺起臉捂肚子。「不好剛才又受風這下完蛋了。」

關了廁所的門還聽見楊媽跟楊爸訴苦:「你說說你女兒什麼毛病?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楊筱光托著腦袋打個哈欠思考以後千萬不能在天寒地凍的時節坐自行車不管她怎麼想浪漫。接下來思維步入正軌思考接下來的廣告拍攝地問題。

笠日工作繼續轉移到濱江大道拍外景。

太陽好風也大靠着黃浦江寒意從地底滲透出來。

男主角要穿襯衫在運動的時候耍帥。

這也是楊筱光想出來的招牌鏡頭任何少女都抗拒不了一個穿白襯衫地英俊少年在自己面前運動。矯健的身姿配合得體地裝束會成為青春最好地註腳。

她向何之軒解釋這個鏡頭:「穿着白襯衫打籃球或者玩滑板會很拉風因為有很好的運動線條。這時候拍男主角英俊地側臉很能打動女孩。」

何之軒笑:「女孩就會買襯衫給男友。」

楊筱光呆了一下望望領導。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方竹那時買不起登喜路的西服最後只買了g2ooo的男士襯衫。她覺得自己不是多心只是不能用公事八卦她答:「按照女性消費者的感性消費理念來想這件事情我想我會的。」

何之軒聽她說完頷表示贊同。

楊筱光忍住沒問他到底有沒有去過她留下的地址。這是自己多事了但不多事心裏會不痛快。當事人憋的住她卻憋不住。

何之軒在拍外景時帶了幾個項目組裏的同事一起來督場。開始導演讓潘以倫解開領口的四顆扣子露出鎖骨有一點小性感。何之軒看的不滿意又替潘以倫把扣子扣上了兩顆。

梅麗對楊筱光說:「何副總眼睛真是毒。」

老陳說:「新聞專業出身的嘛見多識廣。」

楊筱光沒聽懂潘以倫正式出場時她就看懂了。

扣緊的襯衫不是束縛線條反而更流暢。潘以倫迎著江風撐著滑板在空中旋轉姿勢很美年輕的身體充滿誘惑。青春在束縛中才能煥神采。

導演也滿意了對何之軒豎了豎大拇指。

但江風太大潘以倫動作不甚連貫且狀態萎靡臉凍得通紅頻頻加妝上粉。梅麗見導演蹙緊的眉對潘以倫叫:「調整狀態調整狀態怎麼拿手的鏡頭都做不好?」

何之軒問:「有沒有熱水?」

楊筱光懂抱過一邊的保溫壺跑過去遞給潘以倫。

他接過來手指相觸她感覺他在顫抖。又轉身找他脫在一邊的羽絨外套。她叫:「導演休息一下。」

梅麗說:「抓緊時間沒多少鏡頭。」

導演左右為難轉頭看何之軒何之軒未作聲。

潘以倫喝兩口熱水脫下外套說:「可以了。繼續。」

「你確定?」楊筱光問。

「我確定。」

他走到原處對着鏡頭說:「導演開始吧!」

梅麗挺得意:「小孩子還是識相的。楊筱光咬下唇走開。梅麗走到何之軒身邊:「我就打過包票我們找來的藝人都一隻鼎條件好又敬業。」

「他凍病了明天就得休息一天。」何之軒說。

潘以倫開始從高處正踩着滑板下來飛起一個旋轉陽光披泄照在他英俊的側臉帶着朝氣的笑。

「唉其實小孩子蠻會死撐的誰叫他家庭條件不好生活負擔重呢!」梅麗說。

楊筱光側頭面前五彩陽光。不管黑夜還是白天她似乎都沒有看清他的臉只聽到何之軒最後說了句:「好了。明天休息一天。」

這天潘以倫調整狀態后拍攝度就加快了導演宣佈完工時所有人都為這樣的效率和成果熱烈鼓掌。楊筱光再次抱着他的羽絨服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就那麼猛一回頭兩人的距離只有o.o1米鼻尖幾乎相觸他的唇又那麼翹連唇與唇之間的距離都那樣近。她很無聊地想他的嘴唇為什麼那麼翹簡直賽過女孩。可那就一秒鐘的念想隨後臉驀地紅了。

這麼近的距離反而有些對方的具象模糊。潘以倫現楊筱光那雙看似單眼皮的丹鳳眼原來竟是內雙。她的眉毛沒有修雜毛很多眉心微微的絨皮膚輕觸上去一定會有溫柔的觸感。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楊筱光在這一刻想這麼近的距離適合接吻。陽光下的美少年誰不會起愛慕的

美少年開口了:「哎你的鼻子上好像又痘痘了。」

美好的弦樂陡然走調楊筱光好像中了一槍清醒不悅怒海滔滔撈起羽絨服就砸到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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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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