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再次禁閉

(185) 再次禁閉

我滿懷喜悅走到地道出口時,卻怎麼也打不開頭頂上了。

下去的時候我走在中間,後面他們是怎麼關的以及上去的時候又是怎麼開的,我自然沒法看到。我用手頂啊頂啊,這裡摸摸那裡摸摸,始終不得要領,頭上依然是牢固的鐵板一塊。

「有人嗎?上面有人嗎?」我不停地喊著。

沒有一點動靜。望著那塊紋絲不動的、厚厚的鐵板,我的心越來越涼了。

因為地道里是***照明,看不見外面的光亮,也就沒有時間觀念,根本搞不清到底是什麼時辰了。站著摸索了半天也喊了半天後,我無力地靠坐在石階上,也不管上面有多少灰塵。

不知不覺中,我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昨晚忙了一夜,要不是今天白天神經一直處在高度緊張中,只怕早就撐不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桃葉,你怎麼睡在這裡呀?」

我一個激靈,睜開眼還沒看清來人,整個人就被抱離了地面。我驚慌地喊:「太子殿下,是您嗎?」

他呵呵一笑:「當然是我,不是我,還會有誰呢?」

「外面的戰事現在怎樣了?」他站在這麼高的台階上,我也不敢瞎動彈,只好索性忽略他的舉動,把注意力轉到別的問題上。

「結束了。」他輕描淡寫地回答。

「那到底是誰輸誰贏了呢?」

「無所謂輸贏,對方本來就只是來一探虛實的。他們的大部隊還沒到,先頭部隊這點人,當然不敢戀戰。也不敢太靠近,沿著江岸線遠遠地晃了一圈就走了。」

此時我們已經走到了地道外面,腳一落地,我立即退後一步,帶著詰問的語氣說:「既然敵軍根本不可能登陸,您為什麼讓我們避到地下室去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簡單地說了一句,轉頭就回地道去了。

他地妹妹還在下面等著他去接呢。

時間緊迫,我必須馬上離開北中郎將府才行。等他們兄妹倆從地道里出來。可能就走不成了。

匆忙回到自己的屋子,換了一套短打扮,包上頭。出門一看,還好,走廊里沒人。

走出第三進房屋,穿過天井時,在一棵樹後面躲了一會兒。等兩個僕人過去后。我急忙閃進第二進房屋。

還沒走出去,遠遠地看見了一個身影。不看臉,單看那外八字的走路姿勢,不是玲玲是誰?

我慌了,被她纏上,我就別想走了。

三步兩腳竄進走廊深處,眼瞅著有一間房門是開的。忙跑了進去。

前腳剛邁進去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可後腳已經收不回了。

我抬起眼帘,立刻對上了好多雙眼睛——男人的眼睛。

「你是誰?」

「你們又是誰?」

一個小頭領模樣的男人冷笑著走了過來:「我們是誰不重要,你是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進來了,看見我們了。」

「我是不小心進來的,不是故意要打探什麼秘密。」我小心地後退,背上冷汗直冒。

門早就閂上了。我地背正抵在硬硬的橫木上,汗透衣衫。

現在要怎麼辦?這些到底是什麼人?我不敢問,不然正好坐實有「打探秘密」的嫌疑了。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你已經打探到了。凡是打探到這個秘密的人,殺無赦!」小頭領做了一個咔嚓的動作。

事到如今,只好豁出去了:「你們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就你這身打扮,能是什麼人?不外是府里的丫頭罷了。」小頭領輕蔑

打量著我:「可惜了你這副好相貌。但我也沒辦法。地命令。」

「太子殿下的命令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建議你先問問太子殿下比較好,因為。」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才一字一句地說:「我是太子殿下的寵妃。諸葛桃葉,這個名字想必你們也聽說過吧,今年的才女第三名。我會來這裡,也是太子殿下親自去信讓我來的,不信你現在就可以去問問殿下。」

房裡的男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後,小頭領出去了,留下我戰戰兢兢地站在門背後,面對著滿屋衣著不整地男人,他們好像在睡覺,一個個頭髮蓬亂,眼裡血絲縱橫,好像很久沒休息過了。

過了好久,小頭領才回來了,對我說了一句:「太子殿下請你過去。」

我如獲大赦走出門,可想著要去的地方,又輕輕嘆了一口氣。

既然已經沒抓包了,沒有其他辦法,我還是只能硬著頭皮來到了太子住的屋子。

在門口,正好與新安公主打了一個照面,她沒有說什麼,只是哼了一聲就帶著彩珠走了。

「我的寵妃,進來呀。」太子倒是興緻高得很。

我囁嚅著問:「殿下,那個房間里的人是怎麼回事啊,竟然想殺我滅口,我真的什麼也沒看到,就看到十幾個男人躺在裡面睡覺。」

「別問,別說,從此以後不再對任何人提起此事,我就保你平安。」他嚴肅地說完這句話,又嬉皮笑臉地補了一句:「因為你是我的寵妃呀,我自然格外優待。」

「多謝殿下開恩。」雖然心裡恨不得嘔血,我還是要感謝他今天的網開一面。如果我不胡什麼「太子寵妃」地話,今天大概就走不出那間詭異的屋子了吧。

太子突然對我的穿著感興趣起來:「你為什麼穿成這樣?」

「我……我在地道時衣服弄髒了,就換上了這個。」

「為什麼換上這個,頭上包上這個?手裡還拎上這個?」他一一指著我的行頭和包裹問。

「我……我……」

「別『我』了,只要不是瞎子就看得出來,你又想逃跑是吧?想去找王獻之?」

我低下頭,一聲都不敢吭。既然他什麼都猜到了,我再怎麼狡辯也沒用了,不如低頭認罪,以求寬大處理。

他突然重重地在案上一拍:「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你知道現在外面有多危險嗎?你一個單身女子上路,不出明天,你就會被人……」他煩躁地一揮手,像要甩掉那些不好的想法,「真是不知死活!幸虧被他們發現了,不然,我怕我明天就得替你收屍,收回來的,還是殘得不能再殘的殘花敗柳!」

我地眼淚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為他說地這些難聽地話,也為那可能的場景。雖然很憋屈很難過,我還是承認,他說得是對地,我這番舉動,可能真的太莽撞,太幼稚,太不考慮後果的。兵荒馬亂的,一個年輕女子單獨上路,真的是危險重重。

見我哭了,他不僅沒有哄勸,反而大吼一聲道:「給我進去,好好反省反省。」又拿起我抄了幾頁的那本經書,劈頭丟給我說:「你不是喜歡抄經嗎?到後面去給我抄經,不抄完這一整本,不準出門。」

把我趕到後面,看我老老實實地坐在小圓桌上開始抄經后,他才氣沖沖地帶著人走了出去。

聽見門砰地一聲響,我知道,我又被關禁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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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壓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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