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等到司馬彎月他們趕到的時候,情形已經萬分慘烈。

司馬彎月帶領着奇門高手,已經用盡了全力趕到,甚至比預計的時間還早了幾分鐘,但是眼前所看到的景象,還是讓他們難以壓抑。

鮮血已經流淌成了河流,將整個荒漠染成了一片紅色,只要目光能及的地方,就躺遍了巫怪的屍體,至少有上萬具野獸的屍體,成為了這一幕場景中的主角。

而造成這一切的主角,蘇愴也是渾身鮮血,他幾乎脫力,靠在古城牆上面,兩隻手還勉強抬着,指風的力量已經弱到,發不出一米之外。

但是,殘存的那些怪物,卻還是在遠處驚慌失措,根本就不敢再往前來。

可見,無論力量的強弱,在戰場之上,只有勇氣的對決。

勇者便會取得最終的勝利。

人類第一次在和巫怪的戰鬥中佔據上風,剛剛到達的奇門高手,被眼前的景象所激勵,個個奮勇向前,本來剩餘的巫怪就已經如同驚弓之鳥,被蘇愴殺的氣勢大頹,再度看到這麼許多的生力軍,又怎麼抵擋的了。

幾乎沒有太多的抵抗,剩下來的幾千隻巫怪,就被奇門高手們團團包圍,堆積在中央,幾乎成了待宰的羔羊。

司馬彎月兄弟倆幾乎都不用出手,他們只是守護在蘇愴的身邊,看着項冰月照顧快要虛脫的蘇愴。

「張龍呢?」雖然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料,但司馬彎月還是忍不住要問。

「早走一步。」蘇愴沒有太多的表情,張龍犧牲時的場景,他還壓在心底裏面。

司馬彎月略略變色,長嘆一聲:「可惜了。」

「值得。」項冰月盡量讓自己顯得堅強和冷酷一點,「我們畢竟是勝了。」

沒錯,今天這一戰,蘇愴這一面,確實是勝了,數萬的巫怪,甚至還包括了最強悍的噴火怪獸,都被蘇愴和張龍兩個人殺的七零八落,最後到達的主力,甚至只是成了打掃戰場的人而已。

巫怪這一面幾乎是全軍覆沒,而人類方面,主要的損失,就是張龍。

雖然這個損失是難以彌補的,但是對於戰果來說,確實決定性的勝利。

自從巫神召喚出巫怪之後,在全世界範圍的攻擊無一不順利無比,基本上沒有遭遇到很大的抵抗,更不要說失敗了。

今天一過,巫怪不可戰勝的神話就將被打破,而人類世界這一面的氣勢無疑將會大增。這對於世界上還在抵抗的軍團來說,是一劑最好的強心針。

滿臉倦容的蘇愴,蠻意外的看看項冰月,這個小丫頭很久沒見,倒是便的成熟起來,不僅可以帶領着淡若谷的姐妹上戰場,還知道一次戰役的勝負對整個戰局的作用。

不過,蘇愴卻沒有項冰月的樂觀:「如果真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現在還怕這些怪物么?」項冰月一邊照顧蘇愴,一邊回頭,只見在茫茫大漠裏面,奇門高手和巫怪的戰鬥還在繼續著,不過戰況幾本就是一邊倒。那些殘存的巫怪沒有能力也沒有勇氣發動全面反擊了,只有被奇門高手們分割擊破。

蘇愴搖頭,他擔心的當然不是面前看到的怪物了,而是隱藏在背後的,那高深莫測的巫神。

沈芸。

蘇愴幾乎難以抑制心裏的痛楚。自己曾經的愛人,現在卻成為了凌駕在人類頭頂的霸權。自己將要如何面對她。

沈芸不止一次放過蘇愴,但是當現在,蘇愴與她已經正式為敵之後,沈芸還會放過蘇愴么?而更讓蘇愴感到難以想像的是,命運之神為什麼讓他復活了巫神卻又要反抗巫神呢。

這裏面,究竟有什麼玄機?

就像是要驗證蘇愴的擔心。忽然之間,有一種古怪的感覺充斥了周圍,尤其是幾個一流的高手,都在同時感受到了殺氣。

那是一股超級霸道的殺氣,彷彿是從天空之上,即將直刺下來的兇悍力量。

司馬彎月兄弟兩個低叱:「出鞘!!」

「驚艷」「惆悵」隨之飄上天空。

如同兩道絕美的彩虹,在碧空之中劃出了兩條弧線。有一條黑色的線正好從天上直刺下來,被驚艷惆悵接個正著,打了一個粉碎。

這道黑色的線,是一根足足有一米長的黑色長刺,目標正是已經毫無力氣,在拚命恢復的蘇愴。如果沒有司馬彎月的護法,恐怕現在蘇愴也是凶多吉少了。

但是,這隻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

有更多的黑色長刺從天空之中射下來,宛如是成百上千支鐵箭,準確無比的射進了奇門高手的陣營之中。

一時之間,屍橫遍野,許多奇門術士根本就沒有準備,就已經被黑刺從中直穿過。有些長刺,甚至一連洞穿了幾個人的身體。

天空中簡直是下起了一場奪命的黑刺之雨,這讓整個局勢都大大的改變,原本已經勝券在握的人類一方,損失陡然慘重起來,而殘留着的巫怪們,也隨着士氣大漲,又蠢蠢欲動。

「飛鳥!!!!」司馬彎月怒叱。

果然,天空之中,出現了上萬個小黑點,這些黑點來勢甚快,只不過一瞬,就飛到了這邊的天空上。人們眼睛所看到的,是一隻只鐵翅大鳥,這些鳥長像奇怪,不僅有雙頭,鐵翅,而且嘴巴上還有着一根根的鐵刺,剛才從天空射下的,就是它們的嘴刺。

就在當頭的一隻怪鳥的頭頂,蘇愴看到了一個他絕不願意看到的身影。

司徒慟。

「師父!」蘇愴熱淚盈眶。

司徒慟還是如往常一樣的健碩,只是精神比以往更好了,就似乎是恢復了年輕一般,站立在怪鳥的頭頂上,簡直又成了以往巫皇般的榮耀。

蘇愴的心裏面波濤翻覆,他遭遇到的,是人生最大的嘲弄,不僅這一生所愛的女人成了對手,不僅以往所有的努力奮鬥成為了空談,就連蘇愴最為敬重的人,也變成了自己的仇人。

蘇愴還記得在修真世界裏面,自己所看到的情形,司徒慟將幾十個孩子的全家滅門,只是為了能夠選擇出一個足以擔負起複活巫神職責的傳人。

蘇愴就是這麼被選中的。

所以到了現在,蘇愴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面對司徒慟,那是教育自己給自己最大疼愛的師父,還根本就是殺害自己父母讓自己變成孤兒的仇敵。

但不等到蘇愴想通,巨鳥的突然出現已經把奇門術士殺的人仰馬翻了。看到自己這邊頓落敗勢,司馬彎月兩兄弟再也按捺不住,兩人齊躍上天空,惆悵驚艷同時出鞘,頓時,在天空之中,亮起了一片如同彎月般的明亮光芒,不少巨鳥難以躲避,被剖成了細小的碎片。

但是,僅憑兩個人的力量,根本就沒辦法遏制怪鳥們的攻擊勢頭。更何況,司徒慟已經發現這兩個老對手,主動的迎了上來。

「老夥計,好久沒見了!」司徒慟高立在鳥頭上,朗聲打招呼。

司馬彎月冷麵以對:「能不見還是不見的好。」

「沒錯,以免污了我們的眼睛。」

這兩個雙胞胎的兄弟,向來只以同一個名字示人,尋常人還真難以分辨,只知道他們說話打架,都有一種驚人的默契,往往一個說完,另一個就能接上。

司徒慟哈哈大笑:「幾十年不見,兩兄弟還是如此直率,老友相見,難道就不該寒暄幾句么。」

「如果是以前的司徒慟,何止寒暄,就算是喝酒通宵也不為過,因為那時,司徒慟是名震天下的英豪。走南闖北迎擊各大門閥,一統巫術各派,誰說起這個名字,都要豎起拇指。」

司徒慟臉色也改變了,彷彿正懷念當初的氣派和當初的夢想。

「可現在的司徒慟,卻成了別人的一條狗,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人,只知道幫那些畜生們屠殺同類。」司馬彎月話鋒一轉,開始唾罵。

「妳們懂什麼。」司徒慟用力揮手,高聲喝叫,彷彿聲音更加響亮,就越能讓他堅定信念,「這才叫做真正的夢想,我一直以來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今天,為了幫助巫神建立一個只有巫術的世界。」

「狗屁的夢想!」司馬彎月怒不可遏,「就憑妳一句話,就要讓幾十億人浴血戰火?就要讓無數的人死掉?」

「那又怎麼樣?」司徒慟根本就聽不進去,「該死的人就要死,為了建立巫術的世界,他們死的也一點都不冤。」

「妳以為妳就可以凌駕在這些巫怪身上么?」司馬彎月好不客氣的揭穿,「妳現在用自己的巫術能量壓制它們的凶性,所以它們才會聽妳的指揮,等到妳的力量消失了,這些禽獸一樣會把妳撕成碎片。」

「這個世界上懂巫術的又不止我一個。」司徒慟有意無意的看蘇愴一眼,「但只有我可以駕馭巫怪,那是因為我背後有巫神在,偉大的巫神,她已經要統治這個世界了。」

「人可以信仰神,但神不能奴役這世界。」司馬彎月面色肅然。

「沒什麼好說了,動手吧。」司徒慟終於按捺不住,開始雙手高抬,那隻怪鳥帶着他猛竄上天。

但與此同時,在司馬彎月的面前,炸開了四團黑霧,四個小鬼出現,張牙咧嘴的撲向司馬彎月。

「雕蟲小技!」兩個老頭冷笑,他們退開幾步,華麗如彎月的奇兵從袖中飛出,剎那間就劈散面前的小鬼。

降頭師養的小鬼,對付普通人確實是殺招,可是面對着中國數一數二的奇門高手,卻像是小孩子玩具似的可笑。

但是司徒慟的殺招並不是在這裏。

四個小鬼如煙霧散掉后,有幾根毒針悄無聲息的從地面上長出來,這幾根毒針並非是憑空出來的,而是在地上,又鑽出了四個渾身青黑的小鬼,這些小鬼的頭頂都長著長長的毒針,專門遁地偷襲。

這種特有的小鬼,只有頂尖的降頭師才可以修鍊,分別要用上百種材料才可以修鍊成功。一般最開始就要取孕婦胎中六個月的胎兒,這個時候的胎兒已經成型,而身體外還有一層膜保護,可以不被地表下的物體燒蝕。

然後再用男女至穢之物包裹,埋到地底下七七四十九天。等到全部完成後,再在頭頂鑽入長長的毒刺。這最後一步是最困難的,平均一千個小鬼也只有一個能夠修鍊成功。

所以,司徒慟放出的這四個小鬼,實際上是傷害了數以萬計的孕婦和胎兒才可以修鍊出來,其中手法萬分的惡毒。

不要說司馬彎月,就算是弟子蘇愴都不會想到,司徒慟居然會用出這麼歹毒的小鬼。

司馬彎月果然沒有躲過,或者說,並沒有完全躲過。兩兄弟中的老大,率先被毒針刺到,他反應極快,立刻將自己的兄弟托起,高高托起。

另外幾根毒刺散發出黑亮的光芒,在地面上熠熠閃光。

司馬彎月的老大瞬時感覺到渾身僵硬,難以抵禦的毒液順着血液,向心臟流淌過去。

「老大!」被救的兄弟大喊。

老大面容鐵青,身穿的黑色長袍竟然在毒汁作用下,慢慢的變黑了,但是他還屹立風中,如同雪松一般沒有動搖。

「唔……」他嘆一口氣,「我們兄弟倆縱橫江湖幾十年,終於是走到頭了。」

「就算是走到頭,也不能讓別人逞強。」他的兄弟立在肩頭,目光仇視天空,司徒慟正在某一個角落上痛快的大笑。

「那麼……」司馬彎月幾乎是笑出聲來,「就最後的舞一次吧。」

「六十年的江湖夢啊……」

金黃色的利刃,忽然成為了這片天空的主角,就好像是漫天的雪花一樣,成為了這天地間最強悍的力量。

這是絕世之舞。

司馬彎月在中國奇門之中被稱為第一高手,已經有幾十年的歲月,雖然他們近來已經隱退,但是只要上一點年紀的人都會記得,這兩兄弟在年輕的時候曾經修鍊成的絕世神功。

「舞!」

那是這個世界上最強悍最魅力的術。在上一次出手的時候,還是幾十年前,兩兄弟面對年輕的司徒慟使出來的。

最終讓闖遍天下奇門的司徒慟無功而返。

而今天,這場驚天之舞,終於又出現了。

天空之中,宛若漫天漂浮着金箔,驚艷和惆悵兩把奇兵,化身千萬,將數百米之內的天空全部都籠罩。

讓人膽寒的殺氣,在這天地之間瀰漫。只看見在這場舞之中,已經成為了一片血腥的殺場。

只要是接近這一片舞的怪鳥,都會在轉瞬間變成肉末。

「驚艷」和「惆悵」這兩把絕世神兵,被司馬彎月催動的速度快絕,幾乎是要將這天空上的飛鳥給斬絕。

如果加以時間的話,這或許也有可能。

但可惜,司馬彎月已經沒有時間了,老大身上的毒迅速發作,不僅身體石化,而且溫度在慢慢的冷卻,一世豪俠,卻在這裏頹然喪命。

「老大。」站立在肩頭的兄弟低呼,但是沒有回應。

甚至是天空上的刃舞也黯淡了下來,本來就是二為一體的力量,如今缺少了一半,自然是破綻極大。

可是那些怪鳥,卻只不過是被殺了兩成而已。

更重要的是,司徒慟又回來了,剛才當刃舞正盛的時候,他遠遠的躲上藍天,而現在勢衰,這才飄落下來。

司徒慟遠遠看着孑然一人的司馬彎月:「可憐可憐,居然生死兩茫茫。」

「用不着妳可憐。」

「司馬兄弟,向來都是兩個人,現在只剩下一個,就好像斷了一臂,難道還不值得可憐么?」司徒慟裝出一副悲痛的樣子。

「唯一可惜的是……」司馬彎月昂頭,眼中含着淚光,「我們的刀下,卻要殺妳這麼一個無恥之徒。」

「殺我?」司徒慟哈哈大笑,「妳們尚有兩人的時候都殺不了我,更何況是現在呢?」

「殺妳成了我們司馬彎月的絕唱,真是可悲啊。」司馬彎月嘆息,「總以為能夠大戰一場,可如今,卻只是殺了一堆的畜生。」

聽見他竟然把自己叫做畜生,司徒慟怒不可遏:「我看妳是自尋死路。」

只見司徒慟的身上,猛然掀起了暴戾的巫術殺氣,他的雙手,變成了乳白色的玉色。

天蠶指。

真正的,由司徒慟創造出來的天蠶指,如果不是司徒慟曾經遭到過顏文文的毒害,恐怕指力比現在還要強悍。

但縱然如此,司徒慟的實力,還是足以讓天下高手摺服。

但司馬彎月卻在笑,他彷彿是見到了一出喜劇,讓他喜不自勝:「這就是妳的實力么?司徒慟?」

「殺妳足夠了。」

「可笑妳和我們齊名了這麼久,卻原來是沽名釣譽。」司馬彎月搖頭嘆息,「只可惜了我們這驚鴻一招了。」

「驚鴻?」司徒慟訕笑,「以妳現在的本事,我一隻手也可以捏死妳。」

事實確實如此,司馬彎月兄弟倆一死一傷,雖然活着的那個還有戰力,但任誰都能看出來,他的心已經死了,就算有一身功力又怎麼樣,沒有鬥志的人,還能翻得起多大的波浪。

但司徒慟忘了一句話。叫做背水一戰。

司馬彎月就是這樣,他反正已經不想活了,乾脆就用那最後的一招,完成生命里最輝煌的戰鬥。

「妳知道,驚艷和惆悵最厲害的招數是什麼么?」司馬彎月淡淡的。

「刃舞。」司徒慟說,「我剛才見識過了,只可惜,妳的時間不多了。」

「錯了。」司馬彎月搖搖頭,「妳很快就能看到最厲害的那一招了。」

司徒慟有了不好的預感,他高高舉起天蠶指,飛落到司馬彎月的面前:「那是什麼?」

「日炙!!」司馬彎月仰天大吼。

司徒慟忽然感覺到,有一股熱量從他的身後傳來。他急忙轉頭去看,竟發現,有一輪太陽,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這是帶有無窮熱量的太陽,宛如是和天上那一輪是一樣的,帶着力量,帶着銳利的鋒芒,向司徒慟滾動過來。

不可遏止的能量,滾滾壓迫。一直到這太陽接近了,司徒慟才恍然發現,原來組成這太陽的,是司馬彎月的兩把奇兵。

驚艷!惆悵!

從來都沒有人見過的武器,終於現身。這兩把如同彎月一樣的金色神刃,現在連接在了一起,竟然變成了太陽的形狀。

司徒慟終於明白,原來司馬彎月兄弟最厲害的那一招,並不是刃舞。

而是驚艷惆悵合璧后的日炙。

只有這一招,才可以稱之為驚鴻。這已經是超越了人類奇術的界線,而有了神一樣的力量。

雖然那輪太陽來的很慢,非常非常的慢,但是司徒慟卻發現自己無路可逃,他即躲不開,又沒辦法抵擋。

他整個人都被太陽籠罩在光芒之中,而這光芒,就是一股殺氣,一股勇氣,一股讓司徒慟為之膽怯的氣概。

那輪日炙,目標正是司徒慟高舉的雙手,那雙已經運起天蠶指的手。

司徒慟的全部功力都在這手上,如果一雙手被廢了,那等於他這個人也被廢了。

司徒慟眼睜睜的看着日炙切過自己的手腕,他連一動都沒法動。

「哈哈哈哈哈……」司馬彎月狂笑起來,「司徒慟啊司徒慟,妳最終還是毀在我們兄弟倆的手中……」

司馬彎月的笑聲忽歇,他猛然之間,感覺到有一些不對,只見當自己的神兵切過司徒慟雙手后,竟然不見有一滴鮮血流下來。

司馬彎月又猛然感覺到肚子很疼,他不可置信的往下瞧,只見有一件難以想像的事情發生了。

司馬彎月的肚子,竟然破開了一個大洞,而且這個洞口正在慢慢的張大,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往裏面伸進去,然後攥住了司馬彎月的心臟。

「疼么?」司徒慟關心的問,他那被割斷的手腕,忽然憑空消失了。

「為什麼……」司馬彎月的生命,正在緩緩的流失,他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明明已經廢掉了的雙手,怎麼還會出現。

「幻術!!」司徒慟回答了他的疑問,「巫術當然是無敵的。」

「那麼……」司馬彎月看着胸口的大洞,看着自己的心臟被那隻無形的手扯了出來,然後,在一點點的被捏碎。

「天蠶指的最高境界,並不是讓手指變成玉色,並不是指風,而是整雙手可以徹底的無形,一雙隱形的雙手,當然不是妳可以匹敵的。」司徒慟冷酷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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