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鐵匕屠神

第四章 鐵匕屠神

「桂林山水甲天下,陽朔山水甲桂林。」風和日麗之中,狄戈愉快的進入桂林,不久,他己先投宿好好的沐浴一番。

然後,他換上衣褲,便拎包袱結帳離去。

不出半個時辰,他己搭船游灕江。

不久,他暢然遠眺各種形狀之大自然景色。

然後,他望着江中翻躍不已的肥魚。

他不由忖道:「鯉魚躍龍門?我的機遇便好似鯉魚躍龍門般幸運,真令人想像不到哩!」

倏聽船首傳來女子嗲聲道:「大老爺,奴家要嘗活魚。」

「呵呵!上榻再吃吧!」

「討厭!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呵呵!你當真想嘗活魚?」

「是嘛!」

「瞧仔細啦!」

潑刺一聲,一條肥魚己躍出水面,卻見它似棉線拉上般迅離水面,而且疾飛向船首而來。

立聽見一陣驚呼聲。

卻聽女人格格笑道:「妙呀!」

叭一聲,一名中年人的手中己抓住那條活魚,只見他故意張爪一托,那條活魚迅即鑽入女人之領口之中。

立見她尖叫連連。

急慌之中,她拉開襟領。

活魚立即自酥胸滑落。

那對雪白大奶立即抖個不停。

中年人不由呵呵一笑。

附近之男人們為之哈哈大笑。

那女子漲紅雙頰,便一手撫胸一手捶中年人之胸,樂得中年人呵呵一笑便把她摟入懷中。

那女人一見活魚在船板翻躍,便一腳踩去。

倏見活魚似長腳般疾速的沿船板滑去。

中年人稍怔,便沿魚望去。

立見一名青年正以右掌吸魚入掌。

他順手一拋,活魚立即落入水中。

那女子不依的道:「大老爺,教訓他。」

中年人沉容道:「小子,過來!」

青年卻冷唆的道:「你叫我過去?」

「不錯!過來叩頭賠罪。」

「此乃你之選擇,怨不得人。」

青年便沉容行去。

狄戈立覺青年全身散發出一股冷氣,中年人神色一凜,便推開女人以及聚功力於雙掌。

青年倏地加速衝去,只見他一振右腕,袖中倏地射出一支短匕,他一扣住匕把,匕尖己經遞近中年人的胸口。

中年人立即揚掌一推及晃肩欲閃。

卻見青年的左袖射出一匕,青年屈指一彈匕尖,只聽嘩一聲,匕尖一歪,便己經射入中年人之頸中。

卡一聲,匕身已透頸插住。

中年人便呃呃連叫的仆倒向船面。

青年一擰腰,右足尖已踏上船舷。

他一探左掌,立即扣住匕把拔出中年人頸上之匕。

二道血光立即疾噴而出。

青年卻己躍落船面。

中年人嗯一聲,便咽下最後一口氣。

青年右手之匕向外一拔,中年人己翻落江中。

這一切發生在剎那間,不少人根本瞧不出其中之細節,狄戈因為角度之關係,卻瞧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暗駭!

撲通一聲,中年人已經落江。

船上之人方才清醒。

那女人立即下跪叩頭求饒。

青年冷峻的道:「住口!」

那女子果真不敢吭聲。

「面向船首向江魚叩頭。」

那女人果真掉頭趴跪連連叩頭。

不久,青年沉聲道:「夠啦!」

說着,他己走向原位望向遠方。

附近之人立即退出老遠。

狄戈望着他,不由回味他方才的每個動作。

不久,他暗暗羨慕著。

因為,這些動作並非一式不變,他們完全臨時應變而出,足見這名青年之火候己至精純境界。

卻見方才在那名中年人附近之八人低聲商量著。

狄戈凝功默聽不久,立即聽見他們欲召人來替分舵主復仇,他立即知道死去之中年人便是某幫派之分舵主。

又過半個多時辰,船隻在另一渡頭泊岸,立見六人匆勿下船,另外一對老夫婦卻扶著緩緩的步上船。

狄戈起初不以為意,不久,他卻暗駭。

因為,此對老夫婦居然一口氣便上船。

他忍不住多看了他們幾眼。

立聽老嫗指著船板之血道:「老爺,這是人血或魚血?」

老者蹲下一嗅,便起身道:「人血,魚血較腥。」

老嫗匆匆一瞥船上之人,便道:「老爺,搭另班船吧?」

「既來之則安之。」

「可是,男人忌九,老爺今年八十又九,小心為上!」

「呵呵!五十年前,你還不是叫我小心九嗎?」

「可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呀!」

老者瞥向眾人,倏地含笑道:「有貴人在,放心吧!」

說着,他己率老行向那位青年。

青年人冷峻的臉孔立即緩和。

那女人卻趁此機會匆勿下船離去。

那對老夫婦朝舷內長凳一坐,老嫗立即取出一塊燒餅道:「老爺,喝口水,吃幾口吧?」

「好!」

老者卻輕咬一口餅細嚼著。

老嫗也細咬一口慢嚼著。

鐘聲一揚,船家立即收錨喝道:「小心,開船啦!」

船首一轉,便緩緩馳去。

那對老天婦便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賞景。

狄戈又注視不久,便由他們的雪白牙齒及飽滿牙根確定他們是由年青人所喬扮,他不由更感興趣。

因為,他自認扮到如此細膩。

又過半個多時辰,倏見七條中型船隻由船尾疾馳而來,居中船首更有一名魁梧壯漢喝道:「前面之船停船!」

船客們不由大駭!

那名青年卻不屑的一瞥。

老嫗顫抖之下,剩下的半塊餅己抖落船板。

「老爺,怎麼辦?」

「放心,冤有頭,債有主,不關咱們的事。」

立見船家匆匆前來道:「請包涵,龍江幫的人下令停船,請大爺們賞給在下一口飯吃,請准停船。」

青年冷唆的道:「停船,帶人進艙。」

「是!謝謝公子!」

他立即吆喝道:「停船!」

然後,他先邀那對老夫婦入船艙。

他們便抖著身子被船家一一扶入艙中。

其餘的遊客紛紛緊跟而下。

不久,船面己經只剩下狄戈及青年,狄戈便把包袱綁在背上,因為,他準備助青年一臂之力。

青年一瞥他,便默默站在船中央。

他的雙目一瞪,全身便又散發出森寒之氣。

狄戈便仍靠坐在舷前。

不久,七條船已內外交疊的停在遊船周圍,立聽一名壯漢喝道:「稟堂主,左分舵主便死於那小子手中。」

立見魁梧大漢喝道:「小子,我乃龍江幫天堂堂韓三,你速報名受死,我劍下不斬無名鬼。」

青年冷唆地道:「鐵……丁……」

立聽四周傳來一陣驚呼聲。

韓三為之神色大變。

狄戈卻怔道:「怎會有人取名為鐵釘呢?這一定是萬兒,此人之身手的確似鐵釘般尖銳哩!」

倏聽韓三喝道:「暗青子上!」

立見四條船上紛紛射來飛鏢及暗器。

鐵丁卻彈身疾射向韓三之船。

韓三立即射出雙鏢及向後一退。

砰砰聲中,他己撞上二人。

那二人剛啊叫,韓三己似抓稻草般拋出他們。

鐵丁剛反掌劈來之二鏢,便射上此二人。

那二人不由慘叫一聲。

鐵丁卻探掌按上右側人員之身,便翻身掠上船,立見他疾揚雙袖,二支匕首己經射向韓三。

韓三倏地趴落船面,立見二人作替死鬼。

鐵丁立即疾劈出雙掌。

轟轟二聲,韓三己慘叫吐血及震落而下。

另一船面乍破,碎板立即濺起。

鐵丁揚掌一揮,碎板已射上三人。

那三人疼得趴在船上不敢亂動。

撲通聲中,立見十二人己躍江逃命。

鐵丁上前拔回雙匕便疾射而出。

咻咻聲中,二匕已貫穿兩人之頸部再射上二人之胸,呃啊叫聲之中,那四人己經仆倒在船板上。

鐵丁卻己閃身劈飛六人。

他再次閃身,正踩上那一名挨匕慘叫人員之後腦,只見他一弓身,立即拔起雙匕又疾射而出。

卜卜二聲,二名青年剛欲投江,便慘叫仆倒。

鐵丁便上前取匕。

立見兩側船上己射來大批暗器。

甚至連刀劍棍及長凳也擲了過來。

鐵丁立即震破船板躍入艙中。

倏聽轟一聲,他已撞破船壁疾掠向左側之船,二道寒光乍閃,二人已經被匕身釘上心口。

慘叫聲乍揚,兩人乍倒。

其餘之人不由驚呼而逃。

鐵丁一撞上,便似趕狗般疾劈不已。

爆聲連響。

慘叫聲伴奏著。

血雨紛飛。

傷亡人員紛紛墜江。

不久,船上己經清潔溜溜。

鐵丁便上船拎起雙匕。

立見其餘的船上己空無一人。

鐵丁一收匕,便掠上鄰船。

立見他靠舷疾劈出雙掌。

轟聲之中,慘叫聲立揚。

二道水柱立即染紅噴起。

十六人立入龍宮報到。

附近之人駭得立即潛入水中。

鐵丁一閃身,便到對面舷旁疾劈出二記掌力,轟聲乍揚,慘叫聲便跟看二記水柱出現。

龍宮立添十一名冤魂。

其餘之人紛紛潛入水中。

鐵丁乍見舷旁懸吊一條快舟,立即劈去。

大索乍斷,快舟立即落上江面。

鐵丁彈身一掠,便掠落江上。

立見他朝大船一按,快舟便疾射而去。

立見八人憋不住氣的游出江面。

鐵丁立即點名式的連連劈掌。

慘叫聲中,八篷血立現。

他便催舟到處追殺着。

不出盞茶時間,他便己經又劈死一百餘人,其餘之人驚慌的又潛出來換氣,不由紛紛嗆到。

咳叫之中,他們紛紛探頭。

鐵丁便兇殘的劈殺着。

倏聽船面傳來一聲喝道:「住手!」

立聽「救命呀!」「住手呀!」叫聲。

鐵丁立見那對老夫婦已各被一人以匕架上頸上。

他喝道住手,便催舟馳來。

他一騰身,便掠上船首。

立見老嫗嗯了一聲,便全身一軟的一歪頭昏去。

一名青年便放下她及以腳踩在她的背上道:「站住!」

鐵丁沉聲道:「我破例饒你二人,滾!」

那二人立即翻身躍落江中。

老翁急忙蹲下扶起老嫗道:「老伴!醒醒!」

老嫗卻任憑他搖晃的昏迷不醒。

鐵丁立即上前道:「我瞧瞧!」

說着,他立即蹲下。

倏見老翁揚掌一刺,一把短匕已刺近鐵丁的心口,老嫗更是倏然抬掌及左右開弓欲劈。

鐵丁神色為之大變。

卻聽轟一聲,老翁及老嫗己被劈飛,只見他們撞破船舷,便帶着慘叫聲及鮮血墜江。

他們慘叫聲卻已一掃方才之老氣。

鐵丁神色乍變,立即望向狄戈。

狄戈淡然一笑,卻仍坐在原位,鐵丁起一揖道:「我欠你一次人情。」

狄戈淡然道:「小卡司,防不勝防吧?」

「的確,你怎知他們之計?」

狄戈一張口,便指向口中再道:「牙齒及牙根。」

「承教!」

「客氣矣!你夠酷!」

「我不犯人,更不準人犯。」

「夠氣魄,佩服!」

「我己無遊興,上渡頭喝幾杯吧?」

「行!」

刷刷聲中,二人己掠落快舟上。

鐵丁一劈舟后江面,快舟便疾射而去。

不久,他乍見六人,便揚掌劈死他們。

沒多久,快舟一近渡頭,二人已先掠上。

只見鐵丁反手一揮,快舟已緩速滑來。

狄戈含笑道:「好身手,夠細心!」

「雕蟲小技矣!」

不久,二人己經進入渡頭旁之酒肆,卻見店家驚惶的上前行禮道:「二位公子可否移駕他鋪?」

狄戈道:「你惹不起龍江幫?」

「是的!請恕罪!」

「罷了!」

二人便朝前掠去。

不出盞茶時間,二人已進入半山腰的清風樓中。

狄戈便遞出一塊白銀道:「醇酒,招牌菜!」

「是!」

小二斟茗后,立即離去。

鐵丁一瞥現場,立見八名遊客紛紛低頭。

狄戈放下包袱,便悠哉品茗。

他遙見江面之浮屍及破船,不由微微一笑。

鐵丁卻低頭品茗沉思著。

不久,店家己送來酒及酒菜,鐵丁一瞥店家,店家便神色微變的強作笑顏道:「公子之眼神夠犀利。」

「你虛心乎?」

「非也!」

鐵丁一斟酒,便冷唆的道:「喝!」

店家立即抖手端酒一飲而盡。

鐵丁倏地抽匕便戮遍菜盤裏的每塊肉。

店家為之心驚膽顫。

八名遊客紛紛放下碎銀離去。

鐵丁冷峻的道:「看緊些!」

「遵……遵命!」

店家便顫抖的離去。

鐵丁一收匕便斟酒道:「尊姓大名?」

「狄戈,夠窘的名字。」

鐵丁搖頭淡然笑道:「何必在意他人這想法。」

「嗯!你笑得挺好看的。」

鐵丁立即道:「敬你。」

說着,他己先行乾杯。

狄戈微微一笑,立即乾杯。

酒一入腹,他倏覺怪怪的,他匆匆向四下一瞥,立即閉氣以及利用指尖在桌上瀉出酒中摻毒。

鐵丁神色一沉,便暗自行功。

立覺腹內一陣疼絞,他不由神色大變。

狄戈一使勁,腹中之不適立即消逝。

他不由暗喜道:「天山靈丹真可解百毒。」

他立即掐破左手中指以及擠血入酒杯。

倏聽嘿嘿笑聲,立見一中年文士邊揮摺扇納涼般昂頭踏步行出屏風后,接着,二名壯漢沉容跟出。

狄戈道:「飲!」便推出酒杯。

鐵丁毫不猶豫的飲下那杯血。

狄戈便點頭道:「高明之至!」

中年文士嘿嘿一笑道:「我賽孔明一向算無遺策。」

「是嗎?」

「你休要空城計,放眼天下,即便唐門主人在場,也無法化解本軍師之毒,何況是你二人。」

「好一個狗頭軍師。」

賽孔明沉容叱道:「小子,你會哀嚎至死。」

狄戈存必爭取時間讓鐵丁化毒,他便哈哈一笑道:「你這個什麼『屎(閩南語叫賽)』孔明,我似中毒嗎?」

說着,他又哈哈大笑一聲。

賽孔明立覺雙耳一陣嗡鳴。

他不由望向身旁壯漢。

立見左側壯漢沉聲道:「你是誰?」

「你向閻王探聽吧!」

「哼!縮頭王八!」

「哈哈!你才是王八狀,瞧你頭尖腮突,大腹及外八字,分明是一隻大王八,我敢保證你妻一定贈你很多頂綠巾。」

「臭小子!你敢羞辱本幫主!」

「唔!你便是龍江幫幫主呀!」

「不錯!」

「你可真行,居然先來此布毒。」

「哼!放眼整個灕江,何處能出我之掌心。」

「夠臭屁,這位想必是副幫主啦?」

「然也!」

「很好!三人行,在地府比較不會孤單。」

「臭小子,納命來吧!」

二位壯漢立即閃身劈掌。

狄戈擔心不敵,便起身全力劈出日月映輝,只聽轟轟二聲,二名壯漢只叫半聲,便吐血飛出。他們己撞破壁飛出。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賽孔明雖然全力一閃,但仍被余勁卷得似喝醉酒般連晃,倏見寒光一閃,他的喉間已釘上一匕。

他呃叫一聲,便探掌拔匕。

血光乍噴,他己啊叫一聲。

他抖手欲射匕,卻立即仆地。

立見鐵丁匆匆離去。

狄戈以為他要宰人,立即跟去。

卻見鐵丁匆匆閃到櫃后,立即蹲下。

一陣「劈里巴拉」聲音之後,臭味立出。

狄戈立即急剎車。

他為之一陣臉紅。

鐵丁正在泄出餘毒呀!

他便閃到賽孔明身旁撕下一塊布拋去。

他順手一搜,便搜出一個錦盒。

他一啟蓋,立見滿盒銀票。

他不客氣的沒收啦!

他便沿破壁處掠出。

立見二位壯漢己七孔溢血倒在二株斷樹後方,狄戈上前迅速的各搜出二名大漢懷中之錦盒。

他瞧也不瞧的便放入懷中。

他向右一瞧,立見十八人匆匆掠向山下。

他微微一笑,便拋砸來二位壯漢屍體。

那十八人不由驚慌而閃。

轟轟二聲,二位壯漢己被當面撞成肉餅。

那十八人駭得屁滾尿流而逃。

狄戈一入房,便取下賽孔明手中之匕,再拋向山下。

不久,賽孔明也粉身碎骨。

立見鐵丁臉紅的步出櫃后。

狄戈道:「入城再飲吧!」

「行!」

狄戈便上前拿起包袱。

鐵丁上前取匕,便塞入右袖中。

狄戈道:「袖中另有套夾呀?」

「嗯!」

不久,二人己消失於遠方。

掌燈時分,他們已經步入桂林城內之滿翠樓,立見一名少女襝衽行禮以及脆聲道:「恭迎二位公子!」

狄戈怔了一下,便望向裏面。

因為,他以為自己闖進酒家或什麼「可拉剝(俱樂部)?」

卻見聽中正有二十佘人在用膳,三名少女正在送餚,他放心的點頭,便拋出一塊白銀道:「醇酒,招牌菜!」

「是!二位公子請!」

狄戈二人便跟着一女入內。

立見少女取下襟上之白紗巾便拭桌椅道:「請上座!」

狄戈二人立即入座。

另外一名少女便上前斟茗。

狄戈便端杯一嗅再啜飲著。

立聽一名酒客低聲道:「聽說灕江今天有大批浮屍哩!」

另外一人便警覺的望向附近。

不久,他低聲道:「死者是龍江幫弟子。」

「啊!誰吃了熊心豹膽敢動龍江幫。」

「聽說是一位青年。」

「一位青年而已?」

「嗯!真是後生可畏也!」

「是呀!賀一下!」

「行!」

二人會心一笑,立即乾杯。

狄戈不由聽得一爽。

立見鐵丁又泛起罕見的笑容。

不過,他立即又扳起苦瓜臉。

立見一名少女送上二壺酒,便斟二杯酒道:「下酒之菜即到,請!」

說着,她己轉身離去。

狄戈含笑道:「罕見女小二哩。」

鐵丁點頭道:「它是桂林一絕。」

「唔!店家也是女人?」

「嗯!此地每位女子皆以翠為名,袖上綉有名字。」

「你真細心!」

「他們正當營業,勿涉遐思。」

「不簡單,龍江幫抽不抽規費?」

「不詳!」

立見一女端來酒菜道:「剛到龍蝦,請!」

狄戈立見她的右袖綉著「翡翠」二個黃字,便含笑道:「翡翠,龍江幫收不收你們的規費?」

少女含笑道:「抱歉!小婢不知此事,請慢用。」

說着,她盈盈一禮,立即離去。

立見鄰桌之中年人揍來低聲道:「龍江幫不敢動她們。」

狄戈唔道:「謝啦!為什麼?」

「她們有位好大姐,她叫碧翠,她是游爺之義女。」

「游爺是誰?」

「南海潛龍興九霄。」

「是他!游龍。」

「正是!」

「謝啦!敬你。」

「干!」

二人便欣然乾杯。

不久,一名明眸白齒綠裳少女己經含笑入廳,狄戈乍見到她,便暗暗喝彩道:「水噹噹,她必是碧翠。」

卻見鐵丁斟酒自飲三杯。

綠裳少女便逐桌的招呼著。

當她走近狄戈二人之桌前,立見她回頭道:「翡翠,酒。」

「是!」

立見翡翠以銀盤端來一壺酒及一個銀杯,綠裳少女便自行斟滿一杯酒,脆聲道:「敬公子!」

說着,那雙美己盯住鐵丁。

鐵丁便默默乾杯。

綠裳少女卻連干三杯酒,方始道:「恕碧翠上回無心之過。」說着,她便又連干三杯酒及注視鐵丁。

眾人不由好奇的注視鐵丁。

因為,碧翠一向滴酒不沾呀!

鐵丁沉聲道:「我仍不允。」

碧翠道句「罷了!」便又連干三杯酒。

鐵丁便自斟自飲一杯酒。

碧翠移步近前,便向狄戈道:「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狄戈淡然一笑,搖頭道:「無名小卒矣!」

「客氣矣!放眼天下,罕有人敢與這位貴公子同桌。」

「我姓狄,單名戈。」

「狄青之戈,夠豪氣。」

「好一個玲瓏心性。」

「喝杯酒吧!」

「行!」

二人便乾杯酒。

倏見碧翠注視狄戈右手無名指,不由美目一亮。

她倏地道:「二位可否移駕聽濤軒。」

酒客們不由一怔!

因為,聽濤軒一向不對外開放,人人只聽過兩廣巡撫進過一次聽濤軒,碧翠此次卻主動邀此二人入軒。

眾人不由注視過來。

鐵丁道:「別費心思,我不允。」

碧翠道:「今日不提此事,請!」

狄戈便拎起包袱行去。

鐵丁便默默跟去。

立見碧翠櫻唇向櫃枱連動,卻未傳出聲音,櫃枱后之少女神色一變,立即輕輕的點頭。

碧翠便上前帶路。

他們一離廳,櫃枱后之少女便匆匆步出大門。

不久,狄戈二人已進入一間華麗房中,立見窗外擺着一盆大紅茶花,濤聲果然傳來,狄戈不由心神一暢。

碧翠便招呼他們入座。

翡翠便先送入香茗及茶杯、酒杯。

碧翠便坐上他們之中間斟茗道:「請!」

三人便開始品茗。

不久,三位少女已送入餐具及三道佳肴和三壺酒,碧翠含笑道:「二位是敝樓開業以來,第二個入此軒之貴客。」

鐵丁卻默默品茗。

狄戈含笑道:「榮幸之至,可否道出原因?」

「公子手上之銀戒一直配戴吧?」

「是的,它已跟隨我七年余。」

「公子在今年三月中旬去過滇南否?」

狄戈忖道:「她怎會問此事?」

他便點頭道:「去過!」

「公子為一女解危吧?」

「確有此事。」

「公子曾贈衫及一束銀票吧?」

「確有此事,我可否問一件事?」

「請!」

「你與那位姑娘很熟吧?」

「義姐妹!」

「謝啦!」

「公子不想知道她是誰嗎?」

「想!不過,我方才說過,我只問一件事。」

「格格!挺有原則的。」

一頓,她立即斟酒道:「我先代義姐向公子申謝。」

「小卡司!」

二人便含笑乾杯。

碧翠便又斟酒舉杯道:「鐵公子海涵!」

鐵丁卻搖頭道:「別在乎我!」

「謝啦!狄公子,義姐姓游,單名婷。」

狄戈忖道:「遊艇,怪不得她的臀兒特別大。」

狄戈含笑點頭道:「她是南海潛龍之女?」

「是的!唯一掌上明珠,公子未聽及他處人員在找公子嗎?」

「是嗎?」

「有!義姐返堡稟報義父之後,義父立即撒出潛龍帖,遍請天下同道協助尋找公子這位大恩人。」

「不敢當!她怎會隻身入高山深林?」

「義姐一向樂山樂水,那一天,另有六人同行,卻一起遇害。」

「原來如此!」

「嘗嘗龍蝦吧!稍冷便泛腥哩!」

「請!」

立見她以銀匙筷分送入狄戈二人之碗中。

狄戈道聲謝,便含笑取用。

沒多久,一隻三斤重龍蝦已被吃光。

立見二名少女又送入二道佳肴。

碧翠便招呼他們取用着。

又過盞茶時間,立見翡翠快步入內道:「堡主到!」

碧翠申過歉,立即離去。

不久,她己陪一位英挺中年人及一位中年美婦入內,另有一名白綢宮裝少女則微微低頭跟入。

狄戈便含笑起身。

鐵丁卻仍然沉容起身。

碧翠脆聲道:「稟義父,狄大恩人在此!」

白綢少女抬頭一瞥,立即臉紅的低頭。

英挺中年人見狀,便含笑拱手道:「游某謹道謝意。」

狄戈拱手道:「不敢當!」

「名節及性命全仗公了挽回矣。」

「客氣矣!任何人遇上此事,也會相助。」

「未必,放眼天下,沒幾人敢惹金虎神君。」

鐵丁不由神色一變。

狄戈點頭道:「他夠強,那隻大虎也耐打。」

「的確!公子此恩更加珍貴及隆厚矣!」

「不敢當!各位放心,金虎神君及大虎己死。」

「啊!公子神技矣!」

「不敢當!僥倖之至!」

「佩服!今年在灕江除惡之人,莫非便是二位公子?」

「多由鐵大哥所超渡。」

「佩服!賽孔明三人也由二位公子所超渡吧!」

「是的!僥倖之至!」

「客氣矣!大快人心也、碧翠,酒!」

「是!」

此人便是江湖西霸天中之南霸天南海潛龍游龍,中年美婦便是他之妻南宮虹,白綢少女便是游婷。

游婷上次歷劫逃生之後,她一下山,便摸向口袋。

不久,她己掏出一束銀票。

她攤開它們一瞧,不由玉手連抖。

因為,此束銀票共有二十張,每張皆值五萬兩黃金,游龍雖富,游婷卻末曾見過如此鉅銀哩!

她不由佩服恩人之細心及大方。

於是,她入估衣鋪買妥二套女裝及貼身衣物。

她便投宿及沐浴一番。

然後,她雇車趕返堡中。

她一會見雙親,便道出遭遇。

她更取出銀票及那套衣褲敘述恩人之細心及大方。

游龍立即首次動用潛龍令邀同道尋找恩人。

哪知,久尋不至,恩人如今卻自動出現。

游龍一入座,便連連向狄戈敬三杯酒。

他正待向鐵丁敬酒,鐵丁已搖頭挾魚。

立見南宮虹申射及向狄戈連敬三杯酒。

游婷便羞澀的申謝及連敬三杯酒。

狄戈阿沙力的杯杯暢飲。

不久,他指向銀戒向游婷道:「姑娘可真細心!」

游婷羞澀的道:「我多次目睹公子左掌右拳出招。」

「原來如此,我回敬三位。」

游龍道過謝,便率妻女乾杯。

倏見鐵丁舉杯道:「狄兄,恕小弟另有要事。」

說着,他己先行乾杯。

狄戈道句稍候,立即乾杯。

他立即打開包袱取出一個錦盒上前塞入鐵丁的手中道:「請幫我協助濟困人員,務必幫忙。」

鐵丁點點頭,便默默離去。

不久,碧翠苦笑道:「他便是這付脾氣。」

狄戈道:「刀子口豆腐心,他有溫柔的一面。」

碧翠含笑道:「公子可真細心。」

「不敢當!他是何來歷?」

碧翠便含笑望向游龍。

游龍含笑道:「他來自熱河承德鐵家莊,該庄原本是殺手世家,卻在十四年前毀於一場無名大火。」

「鐵公子自去年現身江湖以來,便以冷酷殺黑道人物聞名,黑道人物遲早會圍攻他,真可惜。」

「過剛易折!」

「的確!我研判他在逼出毀庄之兇手。」

「毫無線索乎?」

「是的!屍體及莊院全成焦炭呀!」

「夠狠,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也!」

「的確!公子可否賜知仙鄉?」

「可否暫時保密?」

「可!恕我冒昧!」

「客氣矣!我剛出江湖,凡事須謹慎。」

「理該如此,可有需要效勞之處。」

「不敢!我先瞧瞧各地吧!」

「歡迎公子蒞駕敝堡。」

「行!」

「謝謝!敬公子。」

「干!」

二人便欣然乾杯。

立見翡翠端入一個火鍋,游龍含笑道:「公子口福,滿翠樓罕推出這道『八仙渡海』,請!」

「請!」

碧翠便起身掌瓢分配佳肴。

不久,狄戈夾着一物,道:「它是何物,既脆又粘的。」

碧翠含笑道:「東海之參,我專以一池東海之水養海參,它頗益骨骼及行氣。」

「謝啦!我今日既開眼界,又有口福矣!」

「客氣矣!」

眾人便暢享佳肴。

良久之後,狄戈舉杯道:「碧翠姑娘,謝啦!」

碧翠搖頭笑道:「公子可否省略姑娘二字?」

「行!碧翠,借酒獻佛,謝啦!」

「歡迎時常蒞駕。」

「行!我下回再入桂林,一定再來此打牙祭。」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二人便含笑乾杯。

狄戈便拎包袱起身道:「久仰潛龍堡,今日可大開眼界矣!」

游龍含笑起身道:「榮幸之至!請!」

碧翠便側身肅容。

不久,狄戈已與游龍共搭一車離去。

南宮虹也搭車跟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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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佛擒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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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鐵匕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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