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做法

白晝過去，夜晚來臨。

雖然倔強的庫里克無數次往返於船艙與無線電室之間,可是從揚聲器另一端傳來的噪音讓他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堅持，轉而同意了洛佩斯的主意。記者將那些希臘文字按照字母的排列次序置換成1、2等數字后按照記憶中的一條公式進行計算，坐在記者身邊的洛佩斯則不時按計算器來幫助他。庫里克將這項工作完全交給了他們倆，自己坐在床上看着雜誌。卡中尉好像根本不在乎這兩個人，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四處張望着。而傑克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着眼前的情景。

傑克盯着記者的側臉他的記憶開始蘇醒。在昨晚的夢中，這張臉好像出現在什麼地方。不是小時候的福利院，也不是自己的小偷同夥，在紐約也沒有見過，應該是倫敦。不是警察，哦，對了，是記者。自己被逮捕之後被帶往警察局，這張臉就混雜在一群擠在門口的人當中。大雨中，他從一片相機的縫隙中看着自己。過去和現在的情景重合在了一起，這張臉好像伴隨着那些刺眼的閃光燈在跟前亮起，傑克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可是在這揮之不去的殘像中，傑克想起剛才洛佩斯說的於「巧合」的話題。是嗎，這真的是巧合嗎？即使說這是個奇迹也不讓人覺得奇怪。不一會兒，黑暗將他包圍了起來，最後那張記者的臉消失在黑暗中。雖然這時傑克覺得這張臉還存在於其他的記憶當中，是一時之間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了。

「成功啦！」

一聲突如其來的歡呼讓傑克又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個記一臉興奮的表情，手中還拿着一張紙，記者將這張紙遞給坐在一旁的洛佩斯。

「這不過是一堆數字的排列而已啊。」

「將這些數宇再坎轉換成字母。」

已經是深夜時分了，記者一邊對照着紙片上的數字，一邊小心翼地在鍵盤上敲擊著，最後輕輕地按下了回車鍵。洛佩斯目不轉睛地盯電腦屏幕，他身後的庫里克也從雜誌中抬起了頭。只見筆記本電腦在一次重新啟動之後，重新回到了待機畫面，顯示的依然是一排又一排的文字列。

失敗了！幾個人一起垂下了頭。

「花了一天時間，就得出這麼一個結果。」庫里克嘲笑道。

「再試一次，這回我們先寫在紙上，然後再試着輸入。」洛佩斯對記者說道。

「不行啊，由干排列順序改變了，剛才得出的結果已經失效了。」

「那麼說如果熏新米一遍的話，還需要花費好幾個小時啦！」

正在這時，傳來一陣強忍着的笑聲，洛佩斯回過頭看到卡中尉的肩膀正在不住地顫抖著。

「想笑就大聲一點，我也好久沒聽到過女人的笑聲了。」

洛佩斯將手中的計算器狠狠地摔在了床上，由於用力過猛，計算器反彈起來之後又撞在了筆記本電腦上，他此時也感到有些泄氣。

記者說道：「這個也許不是財富，很有可能是她自己開發出來的東西。如果是那樣的話，誰也解不開的。」

庫里克清了清嗓子，看這卡中尉說道：「算了，等回國之後用五角大樓的超級電腦來破解吧。而在那之前，露易絲卡中尉，你將在我們的監管之下。」

昕了他的一番話，卡中尉只是無畏地笑了笑，權作是回答。

就在這時，洛佩斯猛然站起身來。記者與庫里克以及卡中尉的目光全都被他突然的舉動所吸引，大家順着洛佩斯的視線看去，他目光的終點是傑克的嘴角。

「C…R，MU」傑克此時盯着眾人已經失去興趣的電腦屏幕，以細微的聲音說道。

洛佩斯回過身拿起電腦，仔細地看着畫面中的文字列。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畫面左上角的文字，竟然很巧台地是「c」。不，那並不是巧合。洛佩斯緊接着又確認了剩下的幾個角落裏的文宇。右上角是「r」左下角是「M」，右下角是「U」。看到這些文字，洛佩斯心下一動於是按照傑克所說的順序按下了鍵盤。

隨即，那些困擾了幾個人一整天的文字列從畫面上消失了，取而代之地出現了一個雨傘標誌，那正是眾所周之的安布雷拉製藥公司的標誌，洛佩斯抬起頭，露出了保養得十分潔白的牙齒，燦爛地笑了。

「你是不是很想聽我的笑聲啊？路易斯·卡，如果你想找個牆角哭的話，我倒是可以借你雨傘哦。」

卡中尉咬牙切齒地盯着洛佩斯。

「這個果然不是財富。」記者喃喃自語道。

庫里克接着說道：「原來是故弄玄虛，我們都被她騙了。」

「可是，為什麼開膛手會……」

至今已經閱讀過無數遍傑克資料的洛佩斯好像突然想起了些什麼，回過頭和庫里克相視一笑，一同說道：「密碼破譯者。」

「什麼密碼破譯者？」記者很迷惑地看着這兩個人，問道。

洛佩斯看着傑克，「既然你能看透這個，完全可以憑藉實力找份兒很好的工作來做，為什麼要當連環殺人犯呢，真是可惜。」

不一會兒，畫面上顯示出了新的文字列，這次出現的是一段有意義的短文，文章的標題是「C病毒·極秘」。

看到這個標題，洛佩斯也好，庫里克也好，甚至是記者，眾人都凝視着畫面，感到這篇文章里充滿了一股危險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