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同學

第五節 同學

萬惡的考研結束時阿維請客吃飯以示慶賀。

「其實我真的覺得欠了你不少。」看著因為考研瘦掉三圈的阿維我知道我確實心懷愧疚「當時做課題分明是你拉著我做的可是最後等於你把成果給我了。鬧得我保送你要來考還不知道究竟考得怎麼樣。」

「傻貓閉上你的烏鴉嘴!不會說話就不要說哼!」

「哈哈這事兒啊真的沒什麼。」阿維喜笑顏開溝回泛濫「反正都這樣了這次考得感覺挺好的多半咱們以後還得一塊跑野外呢哈哈!」

「雖然你這麼說但是我還是良心不安啊。不如這樣吧這頓飯算我請你的。」

說完之後在阿維和小維姐姐都沒來得及反應之前我離開坐位跑到前台結帳去了。

「早知道你要付帳不如去吃鮑魚的好。」那廝果真三句話不離犯二。

「阿維~」小維姐姐揪起阿維的領子「跟你說了沒事不要那麼二你就是不聽。」

「這個犯二好啊犯二可以讓你把各種各樣的知識融會貫通溫故知新。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二者而從之其不二者而改之。」

這次小維姐姐揪的不僅是阿維的衣領了還有那廝的耳朵。

「你看阿維現在也塵埃落定了你打算怎麼辦啊?」不忍心看阿維被蹂躪我側過身和澎澎說話。

「他不是剛考完么?還不知道考得怎麼樣怎麼能叫塵埃落定啊!」

「現在就是盡人事、聽天命了他能做的都做了。」我抓著澎澎的雙肩讓她正視著我「你不要轉換話題告訴我你打算要怎麼辦?」

「我想……」女孩猶豫了片刻低下頭決定坦白從寬「我實習的那家廣告公司我覺得還不錯他們也說畢業以後可以讓我去。」

「那不是很好嗎?」

「問題是他們說剛去的一兩年可能會被外派的。當然運氣好的話也有機會被派到國外短期學習什麼的但是我還是不想離開北京……」

原來這才是女孩猶豫的原因。

「你聽我說有機會的話你還是應該盡量把握的。道理你都明白是吧?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要離開一年半載的你覺得值得的話我是全力支持你出去看一看的。又不是抓你去明教波斯總壇當教主一去不回了是吧?」

「嗯謝謝你。」女孩笑了抓緊我不鬆開。

「先生您好。」就在我和阿維都忙於應付身邊姑娘的時候一個企鵝服務員出現了。

「你好怎麼?」我轉過身回應同時看見企鵝服務員手裡拿著一張鈔票。

「是這樣的剛才您結帳時所付的鈔票是偽鈔所以很抱歉我們不能接收。」

「啊?偽鈔啊?」阿維聽了立即來了精神「在哪呢?我看看。」

企鵝服務員把偽鈔遞給了阿維。

那廝先是靠近到一個厘米仔細看過三遍然後又舉起紙片對著燈光反覆琢磨再然後用手指彈著紙片放在耳畔聽聲音再然後把鼻子湊過去像做化學實驗一樣扇聞氣味再然後就在那廝準備用舌頭舔的時候瀕臨暴走的小維姐姐把他喝止了。

「啊這個吧——」阿維拿著偽鈔看著企鵝服務員不置可否。

「先生這個確實是偽鈔我們用驗鈔機驗過的。」

「偽鈔嗎?那這樣吧你給我換一張換一張不是偽鈔的我不就能用了嗎?是吧?」

此話一出口那廝立即被以小維姐姐為的我等三人打翻在地了。

198

冬意未褪的早春我接下了新的課題跑到野外兩個星期。

而澎澎則是一邊應付著學校的畢業論文一邊開始在那家廣告公司里幹活了。

「傻貓你這個死豬頭!你是故意不開手機的嗎?」剛剛下了山還沒回到北京城裡澎澎的電話就打過來。

「這個不能怪我啊美女同志山上沒信號你該怪中國點心那幫傢伙。」

「沒信號你也不早說!我還以為你又犧牲在『偷雞溝』里了呢!」

「好啦我又不是黃鼠狼幹嘛每次都偷雞!告訴你哦再有兩個小時我就回去了是不是有善良的人要磨刀霍霍向豬羊為我接風洗塵啊?」

「哼你還好意思說?要是你再繼續不打招呼造失蹤我就要擺『全貓宴』了!」

然而車上的兩個多小時卻顯得格外漫長直到我真切地走到我家門口真切地見到了守候的澎澎接觸到女孩的身體聽到了女孩的聲音我才終於確定了難耐的短暫分離終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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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東西吃了晚餐長途旅行的疲憊感覺就排山倒海地翻騰了上來。

「你是不是累了?累了就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

澎澎從我的眼神中猜出了我身體上的疲憊。

「還好吧我——」

「你聽我的哦該休息就休息反正已經從山上回來了還擔心什麼呢?你不會是要身體力行地驗證『晚上不睡、早上不企』吧?乖孩子聽話睡覺啦!」

「那好吧。」我還是聽從了澎澎的勸告準備早早休息「不過明天是星期六吧你是不是不用去公司?沒事的話我去找你反正我這幾天應該都很閑的。」

「好呀。」女孩淡淡地笑了「但是有一點你要聽話哦如果困了就睡懶覺不要起床不然強打著精神的話樣子看著很難看的知道嗎?」

我明白女孩的用意因此也跟著一起淡淡地笑了。

我們互道了晚安女孩準備離開。

這個時候屋子裡忽然響起了《土撥鼠》的音樂聲。

我的手機。

「業務繁多的傻貓先生你很忙哦剛下山來就有人追著找你是不是欠了誰的錢沒還啊?不然誰會那麼積極?」

「我怎麼會欠錢呢?」

「那莫非你欠的是情債?」

「美女同志你就別損我了。」

沖著澎澎笑了笑我接通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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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嗎?你回來了?」

「是啊你怎麼知道我回來?」

「哦我是聽咴兒說的。」

「那傢伙果然消息靈通啊。」

「嗯他還是挺好的。你也還好吧?」

「我很好啊吃得飽睡得著的精神得不得了。你呢?」

「我也……還好吧……」

「這麼說來好像都有半年沒聯繫過了可是你怎麼說話那麼沒底氣啊?」

對話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了半年前的事情。

在一個鬱悶的中午似乎有個人在生物樓的樓下打過我的手機然而當我下樓去卻現剛剛那個電話亭里已經人去樓空了。

「我真的還好吧……」

「對哦我還想起一件事來呢。去年夏天半年多了吧有一天中午是不是你打過我的手機就在我們樓下?」

「……」

「喂?聽不清嗎?」

「……」

「喂?」

對方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然後聽筒里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我只能懷疑那種聲音是女孩的哭聲再無其他。

「喂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

「你別這樣嘛到底怎麼了你說啊。」

咔噠。

對方把電話掛掉了。

剩下我對著手機迷惑著還有一點失落。

然而我忽略了同樣迷惑和失落的還有在我身後的澎澎。

2o1

「怎麼了?誰啊?」澎澎警覺地問。

「唉以前的朋友同學。」我把手機扔在一邊嘆著氣心不在焉地回答著。

「什麼人這麼怪異的對話。」澎澎不肯罷休地問。

我這才意識到應該跟澎澎解釋清楚才對的。

「你還記得以前我錢包里的照片嗎?」讓澎澎在我身邊坐好我開始解釋「你還拿出來玩過所以你應該記得的有印象嗎?」

「嗯是三個人的那張。」

「是啊在咴兒的卧室牆上也有同樣的照片。」

「我見過的。」

「那是我們三個人當時關係很好的三個人。我咴兒還有剛才打電話來的女孩。」

「你們?這個組合很怪異啊?」澎澎的直覺還是很正確的因為她馬上就問到了關鍵所在「難道你們三個人只是簡單的同學么?」

「呵呵這個啊——」

「你的錢包里還有咴兒的卧室里都放著同一張照片你不覺得只用簡單的同學關係來解釋或者三劍客四人幫什麼的有點牽強么?」

看著澎澎猜疑的神情我決定還不是要隱瞞了。

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東西。

「嶼冰和我和咴兒是同學咴兒坐在我後面嶼冰坐我旁邊我們就是一個犯二的小團體。」我給澎澎講著過去「後來沒有理由的總之就是我偷偷喜歡嶼冰而嶼冰則偷偷喜歡咴兒就是這麼回事。」

「喂有這種事你怎麼從來都沒說過?」

「你也沒有問過啊!何況都四五年前的事情了當時還是很單純的那種喜歡哎。」

「現在不單純了嗎?那現在是什麼?」澎澎抓住我的漏洞不放「聽你剛才電話里說得那麼高興的你們不是一直都有聯繫的嗎?」

「我說美女同志你別這麼敏感好不好?有聯繫是不假我和看自行車的大媽還有聯繫呢我和老嚴在電話里也說得高興著呢這很正常的吧?」

「你原來胃口這麼大啊連老嚴都不放過!」

「女孩子說這種話不好吧?」

「要你管我啊!你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哼!」

「好了啦你別這個樣子了總生氣對皮膚不好的教過你很多次了老是記不住。你用腦子想想啊如果我和嶼冰現在真的有什麼我幹嘛還要跟你講這麼清楚?」

「好啊你還想『真的有什麼』不成?」

「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你——」

「算了人家都說水瓶座是花心大蘿蔔看來真是這麼回事!」

「喂我哪有啊!真是冤枉啊冤死白毛女錯怪小白菜啊!」

「你以為犯二能管用嗎?」

「那什麼能管用?不然你去問咴兒反正我們之間的事他最清楚。要不然我說他每次都跟我搶企鵝呢每次企鵝都是跟他好不跟我玩。」

「什麼?每次?難道還有好多次么?你跟他搶過幾次?」

「唉就算我說不過你好吧?總之你看看我剛從山上回來還沒好好睡一覺呢不要這麼沒有理由地猜來猜去了好不好?不是還約好了明天一起出去的嗎?你想想去幹什麼比較好吧我聽你安排。」

我輕輕從背後攬住了還在生氣的澎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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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對岸的企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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