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回合

終於解開內心鬱結的桎梏，我重拾信心，憧憬起賦予真愛的選擇。我要跟申麒淵在一起！不論前程多麼崎嶇波折，我都要披荊斬棘、勇往直前！

申爺爺一廂情願的美好願望，我也只能遺憾地擊碎。與安聖浩的轟轟烈烈的訂婚儀式，欠下他卻之不恭的深情厚誼，我也只能saysorry。懦弱的我，將要面對申爺爺、安聖浩、安美艷的指責，頓時感到違犯道義、違背良心的不安！

「明天你就跟安聖浩解除婚約！」申麒淵霸佔住我的沙發，愜意地啃著蘋果，對著坐在床上徘徊猶豫的我下達指令。

「這件事不用你來插手！我自己會適時的解決！」我最終禁不住他悅耳的咀嚼聲，憑空乾咽下幾口唾沫。「你要是多嘴，我就取消你的男友權！」

「嚇！膽兒肥了你？」他三兩口乾掉那個蘋果，囂張地把果核拋在我的下巴上，瞠圓眼睛直直地唬著我，「敢跟你尊貴的老公頂嘴了！」

「切！什麼尊貴？」我摩挲著微痛的嘴沿，也斜他一眼，不屑地說道，「剛剛是誰求我和好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你過來！」他挺直腰板，想笑不笑地眯著我，向我招手。

「不能動！」我的腳崴了，這小子難道都忘了？

「對哦！」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馬上從沙發上站起身子。

「你要幹嘛？」我順手摸起一個枕頭，做好投擲的準備。

「我教訓教訓你那可惡的小嘴，看它還敢不敢違抗我的命令！」他把兩根手指橫擦著自己的嘴巴，再對著我一個飛吻，先自憋不住『噴兒』笑出聲。

「嘿嘿，變態！」我也樂了，因了這久違的弭除隔閡。

「霏霏……」申麒淵光著腳向我走來，目光瑰麗、朦朧，雙手環住我的肩膀，把他的頭抵在我的頭上（我又沒有發燒？），「霏霏……今晚……我留在這裡陪你吧……」

「嗯。」他罕見的磁性嗓音縈繞在我耳邊，混淆了我的視聽，我只會獃獃盯著他近在咫尺的紅唇。

「同意了？」

「嗯！」

「嘿嘿……」

……「混蛋！」

「什麼啊……」

「申麒淵！你這個徹頭徹尾的大色狼！做你的春秋美夢去吧！」我從迷宮裡一下轉了出來，野蠻地推開正沾沾自喜的男人，人猿泰山般揮舞著兩臂。

「你明明答應的啊！君子一言，駟馬……」他毫不氣餒地激將法ing

「滾你的死馬吧！」我『啪啪』拍打著他又湊近的胸脯，「想沾我便宜，你簡直是痴人說夢！」

「我的老婆是世界上最最善解人意的小仙女！」他櫻桃小丸子般嬌聲嬌氣的抱拳崇拜狀。

「小仙女？呵呵……」我的拳頭隨著美妙的想象化作繞指柔。

「我給你表演歌伴舞『小豬三兄弟』，好不好？」他幼稚地拖著我的衣角前後搖擺著，就像等待喂哺的乳狗狗。我的憨態可掬的狗狗男友？嘻嘻～

「好啊！」我嘴巴咧到耳朵根，一臉的桃花。

「那我今晚可以留下嘍？」他無辜地忽閃著彎曲、濃密的睫毛，躬著腰身刻意縮短他186公分的龐大塊頭。

「嘿嘿……」我傻乎乎地點著頭，點了兩下就突然頓悟，一個重重的蓋頭落在他的腦袋上，「不可以！」

「你個欠扁的死丫頭！我怎麼昏了頭要你這麼個折磨人的老婆？」他計劃功虧一簣，懊惱地恢復易燃易爆物品形象，「你就是花費100億也得不到我這樣帥哥的晚間服務！」

我早看透了他在我面前的色厲內荏，忽視噴火的他，禮貌地道別著：「慢走，不送了！噢，對了，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我指了指南面的窗戶，懶懶地陷進被窩，合上眼睛。

「要瘋了，真的要瘋了！我有朝一日非得被你氣到腸套疊！」我偷睜開一條縫隙，開心地欣賞他抓狂的怒髮衝冠樣，把一懷的舒暢悄悄埋進心底。

這才是真實的我，能夠正常說笑的我，能夠調動所有感官去感恩時分秒的我！

申麒淵雖然不甘心地咒罵著，最終還是消失在偌大的落地窗前。

我撳滅壁燈，去享受天邊的一窗星輝——雖然腳踝傳來止痛劑退卻后的陣陣刺痛，但是仍無法掩蓋我跳躍而出的欣喜。

愛情，真像慢煮的一壺咖啡豆。聞起來，味道神秘撩人；飲用起來，入口奇苦；品味起來，苦中泛甜、沁香入骨……

這一夜，我斬斷右腳的筋脈，香香甜甜的睡了一個好覺！

「骨碌骨碌……」我的肚子餓了嗎？乖，主人這就起床，填飽你的空間！

我輕鬆地睜開雙眼，安撫著自己的五臟廟，卻在撐起胳膊大打哈欠的時刻，看到一個恐怖的物件！

「上來吧？」安聖浩立在我的床前有多久了？

「這是什麼怪物？」我震驚地去巡視他身旁的四輪。

「你的新任交通工具——輪椅！」安聖浩隆重地介紹起這個夯實的東東。

「我？它？」我難以置信地來回指著，把最大的眼瞼贈給安聖浩。他不是玩笑吧？要我年輕輕的坐輪椅？

「今天去海邊，就由它跟你作伴。」安聖浩在我還悲天憫地時，已經把我托起來，塞進輪椅的座位上，『骨碌骨碌』向外推去。

「很丟人的！」我爭取擺脫這個老年人的伴侶。

「還要不要去海邊？」安聖浩已經把我推到餐室——多虧我選擇了這個一樓的卧室。

「去！」我的海藍情結啊！

「那就乖乖地接受這架新武器！」申麒淵肯定地介面，仍舊大口吃著美味的早餐。

「武器？」我低頭去研究身下的椅子，也沒有看出它的武器樣子！

「我也想坐耶！」安美艷羨慕地盯著我搭在輪椅上的雙腳，「給我也弄一輛吧？那樣我也可以坐這種四輪車了！」

「少廢話，多吃飯！待會霏霏的換裝還要你力頂呢！」安聖浩輕拍美艷的腦袋瓜，把我的早餐一樣樣擺在我的面前，還細心地給我圍好餐布。

「多吃點，待會好有力氣把話說明白！」申麒淵把他的一塊牛肉夾進我的餐盤，指東說西地暗示著我。說明白？跟安聖浩說明白婚約的結束。

安聖浩默默盯著那塊牛肉十秒鐘，又夾出去，還給申麒淵，「你這塊不算嫩，還是吃我這塊吧。」他把自己的一大塊牛肉鄭重地挪進我的盤子。

「你……」申麒淵頓時氣綠了眼，眥目咬牙地對著安聖浩發射無煙球。

「嘿嘿，我吃！」安美艷一叉子過去刁走了申麒淵的那塊牛肉，一口進嘴大嚼，「嗯，好吃！」

「嚇！」申麒淵氣得豎起眉毛，卻也只有干生氣的份兒。

「快點吃，霏霏。待會就要涼了。」安聖浩不滿我的慢騰騰，開始小口喂著我切好的肉丁。

我波瀾不驚地接過他伺候的第一口食物，就馬上接收到申麒淵殺人的眼光，趕緊搶過叉子，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兩個男人一台戲啊！

西歸浦海岸地區。

遙望海的盡頭，神秘的深藍海域和湛藍的天空水天相接、天地一線。放眼盡情的揮灑探秘的翅膀，會被眼前的雄壯、秀美所折服！左面的漢拿山籠罩著一抹淡霧，水中望月般的虛渺夢幻，婀娜多姿、靜若處子。近處無垠廣闊的金黃沙灘，溫柔鬆軟，淘盡情曼。

「哇！好美哦！」我張開雙臂，去盡情體味著清新、舒適的春風，去驚喜著遠處星羅棋布的小島嶼，去沉浸在鬱鬱蔥蔥的繁茂植被和清澈見底的海水中……

「哥哥，麒淵！我們趕快去換泳衣吧？」安美艷拉著他們向更衣室走去，「嫂子！你看著我們的東西！」

一句嫂子打斷了我所有的感觸。是啊，要抓緊時間跟安聖浩說明白！我要退出跟他的牽手約定，要真誠地請求他以得到他的原諒！

一簇簇的遊人歡快地跑入海水，拍打起愉快的浪花。一對對蜜月的情侶支起太陽傘，緊緊靠在一起呢噥我噥。更多的妖嬈美女穿著露味的比基尼，擺臀扭腰地吸引著男人們的眼光……

「想什麼呢？」只著泳褲的安聖浩來到我的身後。我不敢去看他古銅色的肌膚，還有他倒三角的體形以及結實的腹肌……

「聖浩，我正好有話跟你說。」我低頭想著以下的措辭鐸句。

「什麼？」他蹲下身子，平視我的眼睛，不理會周遭一圈女人的熱切目光。

「我……想……坐在沙灘上。」我望進他真情的眼眸，被那一叢的體貼弄得難以開口。

「靠！」申麒淵偷聽著我們的對話，干著急地罵起來。他比安聖浩更顯運動的身姿引得安美艷雙眼紅心，緊追不捨。申麒淵握緊的拳頭拉起胳膊大大小小的肌肉塊，害我驚鴻一瞥下，差點口水橫流。

「我抱你！」

「我抱你！」

安聖浩和申麒淵一人一邊對我伸出雙手，又同時惡目掃視對方。兩人抬高下巴，挑戰地對陣激光彈。

「呵呵，我還是不要坐在沙灘上了，輪椅很好。」只能我讓步了，找出一個不能再爛的理由來搪塞他們。

「麒淵！嫂子應該哥哥來照顧嘛！我們一起去那邊玩！」安美艷多心地拉扯申麒淵的胳膊。

「滾開！安美艷，你離我遠點！」申麒淵一下翻臉，「林霏霏是我的老婆，誰也別想打她的主意！」

「霏霏已經和我訂婚，放棄你的邪念吧！」安聖浩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拿走你的狗爪子！」申麒淵情緒激動地一把打掉安聖浩的手。

「麒淵……你……」安美艷委屈紅了眼睛。

「我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你，你死心吧！」申麒淵煩躁地一下撥拉開身邊的安美艷，毫不客氣地打擊著她，「我的心裡只有一個女人，就是林霏霏！」

「你過分！」安聖浩氣急不耐，一個拳頭揮了過去，卻被申麒淵穩穩接住。

「嗚嗚……嗚嗚……我這就回首爾！」安美艷捂著臉跑走了！

「美艷！」安聖浩對著她的背影焦急地呼喊，美艷的身影卻越來越小……

「申麒淵！我跟你勢不兩立！」安聖浩怒火中燒地擺開格鬥的架勢。

「很好！我跟你這塊抹布也需要來個徹底的了斷！」申麒淵捏緊自己嘎唄作響的拳頭，毫不怯懦地拉開馬步。

「安聖浩！申麒淵！如果你們在此動手，那我就回中國嫁給我的表哥！一輩子都不見你們！」我的表哥？根本沒有這個人的存在啦！

兩個男人瞬間凍結，互視對方。

「你敢不敢跟我比試？」安聖浩轉念挑戰。

「說吧！比什麼都行！」這個傻瓜申麒淵，幹嘛應戰啊。給我一個說明白的機會，不就什麼都了結了嗎？

「我說……你們……」我要告訴安聖浩，我已經決定不再應付他，而要直視愛情，去申麒淵的懷抱。他安聖浩，已經沒有跟申麒淵爭奪本人的權利了。

「看誰先游到那個標旗，把標旗摘回來？」安聖浩打量一下四周，隨意定下一道題目。

「你輸定了！」申麒淵自信地應允。

「預備，開始！」安聖浩自呼自應地發放口令，真是一隻油滑地狐狸精！

「啊——」申麒淵大叫著飛也似地竄了出去。

只留一個欲言未成的我，望著兩個人殺氣騰騰的背影。

「哇——」

「好經典的男人哦！」他們的叫囂已經成功引起眾人的關注，沙灘上立刻簇擁了無聊的人群，喜滋滋地觀賞著海水中奮力前游的兩個人。

兩個人頭時浮時沉，交互爭前。他們有力的臂膀激起無數的浪花。

申麒淵一定要贏啊！我情不自禁地暗暗禱告，沒有絲毫遲疑地偏向著自己的愛人。

兩人頃刻間就劃到百米之外的標旗處，同時伸手去撈取標誌！

好！是申麒淵搶前一秒掃走標旗！哈哈，太好了！我的笑意浮上臉頰。

突然，申麒淵一個意外地下沉，再浮上頭時，標旗竟然神奇地變到安聖浩的手裡？

安聖浩領先回划，申麒淵緊緊后追。

剛剛是怎麼回事？我眼花了一秒鐘，標旗就易主了？

安聖浩終於首先執旗上岸，勝利的返回我的輪椅旁。

「呱呱……呱呱……」人們佩服得掌聲雷動。

「安聖浩！你個卑鄙的小人！」申麒淵尾追其後，一手擋在安聖浩和我的中間，「明明是我先拿到旗子的！你竟然黑心得拉我的腿腳？！」

「我並沒有說不可以耍手段啊！只能怨你笨！」安聖浩一臉安然的樣子，把標旗緩緩放在我的手心，「我勝了！」

「你休想！我們再來一局！」申麒淵一把奪過旗子，憤恨地丟置在沙地，咬牙切齒地伸出一個食指。

「ok！讓你輸得心服口服！」安聖浩優雅地拍拍手，輕鬆接下戰帖。

「你們……安聖浩……我要……」我抬起頭來艱難地看著兩個巨人，討厭起他們竄天的身高。跟他們這樣說話，脖子都會扭斷的！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壞蛋！

「我們比沙灘排球！」申麒淵望著三十米外的攔網，狡黠地一笑。

「好說！」

兩個自負的傢伙又不顧我的半句話就闊步而去，身後自然跟隨著一群亂鬨哄的人群。

一方只有一人的沙灘排球？我驚愕得注視著彼方怪異的兩人。

申麒淵首先跳發球。他的發球去勢兇狠、刁鑽，僅僅擦過攔網而重力砸下。

安聖浩估計對來球的方位，硬硬托起這個發球，可惜球的慣力加向心力使排球高高越過攔網。

在安聖浩還沒有站好身姿時，申麒淵就已經一個單腿扣球殺過去，簡潔短促地落在安方界內！

好！眾人很是捧場地大呼著，起鬨著。

申麒淵得意地回看我一眼，對著我咧開嘴憨憨地一笑。轉身對著安聖浩一個聳肩。

輪到安聖浩發球。他低手球發過去，較之申麒淵的發球威力可就不能同日而語了。申麒淵輕鬆托起，再接連扣殺，排球又威力十足地回到安方。安聖浩快步向後挪步，終於搶救起這個扣球，又跟上自己的托球，來了一個同樣漂亮的蓋帽球。

漂亮！大家被安聖浩險后求生的身段折服，掌聲剎那響起。

的確，只有非常矯捷的身手、不懈的體能訓練，才能夠爆發出瞬間的小宇宙。

大家的掌聲還沒有停止，就被申麒淵快刀斬亂麻地搶攻霹靂扣又激起不歇的喝彩！

申麒淵扭扭脖子，不屑地看著沒有回擊的安聖浩——這一局，申麒淵又輕鬆小勝！沙灘排球已經是二比零！

安聖浩不講理地繼續發球，怎奈心浮氣躁，竟然發球自殺！

申麒淵一甩頭髮，對著我伸出一個晃動的大拇指。

目前，游泳奪標安聖浩勝一局；沙灘排球申麒淵勝一局。兩人算是一比一，打平手！

「行了，行了！別比試了，都歇歇吧！」我總算蹦出了完整的句子，卻忘記了坦白真情的環節。

「不行！」兩人異口同聲地拒絕我的提議。

「啊？還要比啊！」我服氣得低下頭，「你們還能比試什麼呢？」

兩個人一同環顧四周，冥想著還有什麼更加利於自己的運動。

「潛水！」兩個好鬥的魔鬼竟然思維統一？

安聖浩和申麒淵也都驚異地看著對方，然後又一同瞭然地扭開頭。

「潛水？」我立刻嚇得瞪圓眼睛，「不可以！太危險了！」

要潛入海底？要承受未知的海底領域？要接受水壓的重力？

「什麼作為信物？」申麒淵溜了我一眼，仍舊倔強得令人發瘋。

「你說？」安聖浩不以為然地笑笑。

「珊瑚！」申麒淵想了想，定下物件。

「成！」安聖浩成竹在胸地已經向前走去。

「等著我的好消息……」申麒淵只給我說了這麼匆忙的一句話，就甩步不甘落後地追去。

我的眼眶一下熱了起來。

「麻煩您，推我過去好嗎？」我對著身後一個投入觀看的大叔求告，因為在沙灘上，自己伐動輪椅簡直比飛起來還難！

「是紳士的決鬥嗎？」大叔慌忙推著我，向那一灣深藍走去，「小姐是戰利品？」

我無言以對。戰利品？我這樣一個活生生的美女，竟然被說成是個物品？

望夫石前有我的擔憂身影。望夫石，望夫石。現在，我真的在它跟前盼望著夫君的歸來啊！

西歸浦市近海秀麗、神秘的海底景觀，被稱為斯庫巴潛水員的天堂。清澈的海水裡，五彩繽紛的珊瑚、各種各樣的魚，和秀麗的洞窟所展示的海底景觀極為壯觀。

汽艇上的兩個男人已經穿戴完畢，在他們戴上防水鏡的前一秒，一起看向我。我的心一下子揪作一團，揪出了鮮血……

『噗通！噗通！』

兩團艷麗白色的水花漾起，安聖浩和申麒淵一起沉入了海底。

時間走得極為緩慢和矯情，一秒一秒地敲打著我薄弱的心臟。我死盯著平靜的水面，連必要的呼吸都忘記了。

「怎麼還沒有上來啊？」

「不會有事吧？」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魯莽啊！」

「聽說我們的近海偶爾也會有危險的海底生物呢！」

周圍的一幫閑人隨意猜測著，惹得我滿腹紛亂！

「討厭！都給我閉嘴！」我突然一聲暴喝，嚇傻了所有人，一時間靜默地可怕。

怎麼還沒有動靜呢？我的內心也是七上八下的，手上的指甲陷入了自己的胳膊也不知道。

………………………………

「呼！」一個人頭湧上一股水柱。

「呼！」緊接著又有一個黑頭上來，帶來一片水珠的噴濺。

他們都安全上來了！我的手捂上自己的嘴巴，生生咽下已經泛出的淚花。

他們被汽艇上的工作人員拉上船，快速扔下一身的裝備，又急速地躍入海中，向岸邊游來！

兩個矯健的身影在海面上勾勒出炫麗的美圖，引發所有觀者的讚歎！自古英雄出少年！多麼朝氣蓬勃、勇於爭鋒的兩隻雄鷹啊！

他們疲憊地游上岸來，嘴裡叼著各自採摘的珊瑚，努力調整著步伐向我靠來。

勝負已經不是我最關心的事情了。在這一刻，我突然傷感於生命的無力和脆弱。我閃動著淚花迎接著同樣優秀的兩個男人！

「轟隆隆……」濟州島多變的海洋性氣候，使這裡的天空如孩童的臉瞬息萬變。

「咔！」一個響亮的雷電劈分尚且微明的天空，在漸漸壓下的烏雲中露出耀眼的光芒。

嘩嘩……淅淅瀝瀝的細雨說來就來了！我周圍的人們驚叫著跑離了海灘，熱鬧非常的一條黃龍灘，幾下下就只剩我們三個人了。

安聖浩和申麒淵急急忙忙跑到我的身邊，一起推起我的輪椅。都爭奪不放，把個輪椅弄得顫顫巍巍——我坐在上面很是擔憂被摔下去呢！

「別搶了！乾脆我自己來吧！」我被蒙蒙小雨淋濕了衣服，也被沖刷地睜不開眼了。

安聖浩沒有再搶奪，任由申麒淵推起輪椅向內陸撤退。安聖浩若有所思地跟隨著，好像預料到我和申麒淵的昨晚之變。

「安聖浩！受死吧！」我們三個急於避雨的趕路人被從天而降的鬼魅驚住！

我們身後，二三十個凶相畢露的男人手拿武器，漸漸將我們包圍。

「安聖浩！今天是你的死期！」打頭的一個黃頭髮醜男高高舉起一把日本彎刀，在閃電的一凜下，勁射出犀利的鋒芒！

另附：看到不幸患白血病的讀者的留言，真的十分感傷。本來打算悶頭自愧剛剛接受的糟糕評價，卻在看到那簡短的一句話時，全然瓦解。我有什麼資格感物傷懷？我有什麼權利丟盔棄甲？為了這位患者朋友，我也要執筆續文，以博得您的開懷一笑！

白血病不是無藥可救的疾病，不是可以骨髓移植嗎？您需要什麼樣的配型呢？我們十幾億國人難道就沒有一例符合的配型？我不信！明早我有安排，告訴我您需要的配型，我願意下午到醫院一試！

蒼松傲雪依舊，為酣陽散去陰霾。

粉桃戲蜂不再，徒四季更來銘輪。

伊，獨立蒼穹，轉瞬即逝，然彗星靈閃艷弧；

吾，苟活於世，甘碾寒轅，卻白魂幽身素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