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之後又幾經沉浮,牛柔綿找工作都快愁出白頭髮了,眼見就要從海帶變成海公公了,這時又應到了一份工。

當牛柔綿再度踏入那座寫字樓,她已是家喻戶曉了,所過之處均引起眾人的側目。牛柔綿下決心這次一定要堅守住這份工作。這次的老闆是個寬厚的中年人,牛柔綿覺得他對自己百般照顧,她從心底感謝他沒有用有色眼鏡看她這個前科累累的人。由於心理壓力過大,在老闆將公司磨了一個星期的玻璃模具交由牛柔綿送往客戶公司時,牛柔綿接過模具後手就止不住的抖動,最後還是失手將貴重的模具樣品摔碎了,慌亂撿起碎玻璃時,竟然還把手給扎傷了。老闆雖然面色凝重,但是並未責備牛柔綿一句。想到老闆對她的照顧,牛柔綿心中尤覺有負老闆,於是主動提出請辭。牛柔綿覺得在被辭退和自己提出請辭中,後者會使自己擁有心理優勢,不會對下次找工作造成心理陰影。不過話說回來,要是牛柔綿能有陰影,那陰影早夠一連人乘涼了!

牛柔綿坐在「對面緣」中叫了三大碗陽春麵,放縱的吃着,望着自己纏有紗布的手,眼淚伴着酸苦而出,大滴大滴的落在碗中。此時讓牛柔綿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幼時的事情。小學她是大舌頭,一次上課讀課文,有句是「同學們在操場做操。」牛柔綿連讀了三遍,C和CH就是讀不好,最後老師讓她坐下換其他同學來讀,她就是不肯坐下,一遍又一遍的讀,讀了大概10遍以上還沒有讀對,那次她第一次為自己哭了。之後,她每天對着自己家的牆練說話,最後中學的時候當上了唐僧最佳辯手。還有就是小時她踢毽子,每次從不能踢超過2個,被其他同學嘲笑,於是她每天放學后就在家門口踢毽子,直到練到一口氣可以連續踢376個,再去橫挑當初嘲笑她的同學,後來代表學校三年參加踢毽子比賽,不過兩腿有一個時期好象不一邊長了。牛柔綿平生最受不了別人瞧不起她,她是個絕對不會被嘲笑打倒、不肯輕易認輸的倔強女人!桑德堡曾說,生活就象洋蔥頭:你只能一層一層地把它剝開,有時你還得流淚。人只要不投降就還沒有被打敗。牛柔綿想至此,抹了抹眼淚鼻涕,繼續猛吃着眼前的陽春麵。

這一幕剛巧被踏進「對面緣」的楊淳勉盡收眼底。他默默的轉身走出了「對面緣」,心中卻有種莫名的情緒涌動着,讓他心緒不寧。

牛柔綿痛快的吃了三大碗陽春麵,心情有所好轉,不過想再在那座寫字樓找份工作,看來也並非易事。而且眼下手也受傷了,於是決定先在家休息幾日,調整情緒,寫寫網絡連載小說,虐待小說里的男豬來發泄一下。牛柔綿自我鼓勵著,上帝關上一扇窗,是為了給你推開另一扇窗。說不定,小說能出版了呢。(可憐的牛柔綿,我忘了通知你,近期間天堂持續暴雨天氣~上帝近幾日都不會開窗戶~)

而楊淳勉這幾日每次乘電梯的時候都在電梯關上門後有種莫名的悵然。而去「對面緣」也再沒見到那個讓他恨得牙根痒痒的霉女。

牛肉麵和陽春麵兩人的關係微妙得就彷彿那花椒。缺少了花椒,人生這盤菜徒然少了一種味道,但是如果不小心吃到花椒,又要趕緊吐出,否則就會覺得嘴麻麻的,有點難受。

牛肉麵+陽春麵=柿子

在家養傷的第一日,牛柔綿渾渾噩噩泡在網上,邊吃巧克力邊上網,一天下來突然覺得牙齒很痛,於是不得不去看牙醫。醫生說她十幾年前補過的蛀齒需要重新修補了,此外她正在長智齒,而且長出的半顆智齒已經發炎,而沒長出的其他三顆位置又不對,必須做個小型手術趁沒有長出前拔掉。交完手術費用,定好拔牙手術日期后,醫生先給牛柔綿的兩顆蛀齒重新修補,修補過程中局部麻醉了一下。

牛柔綿回到家,開始煲湯。因為嘴上的麻性還未完全消失,於是躺在床上暫時休息一下等湯,誰知卻這麼一倒頭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牛柔綿在一股焦糊味中醒來,突然意識到湯還在火上。趕到廚房的時候,廚房四壁已被燒黑,雖然牛柔綿迅速將火關掉,並且用水管自行滅火,但廚房的設施依然被燒得慘不忍睹。牛柔綿在德國的幾年其實也經常忘記關火,她在生活方面就是這般粗神經。但是由於她住的宿舍是四人WG,(自己一屋,廚房廁所等公用。)而且德國的灶台是電灶台,並非國內的煤氣灶台,所以不易失火。

牛柔綿雖然賠償了廚房的損失,但是房東卻不願意再將房子租給她,於是她不得不另找租房。在旅館暫住一夜后,轉日牛柔綿將她那少得可憐的行李存到家樂福的柜子裏后,便去租房。奔波了大半日,總算幸運的找到一處房子,看好后牛柔綿去銀行給戶主取租房押金。

幾經折騰,牛柔綿銀行帳戶上的錢已只剩下六千塊出頭了。牛柔綿將銀行里的錢一次全部取出,特意捆成六小捆后才仔細的放入皮包。孰不知她剛出銀行便被壞人盯上了,可是她卻絲毫未覺。畢竟在國外待久了,防範意識降低很多,也少了些警惕性。牛柔綿在德國上學每天往返做2個多小時火車,每次上車就睡,到站才醒,連續幾年從未被偷過任何東西。

走了沒幾步,牛柔綿感覺自己的皮包被人猛然一拽。牛柔綿怔了一下,回頭一看,正見一黑衣男子正搶拉她的皮包。牛柔綿隨即回扯,這麼一拉一扯,從小皮包中掉出一捆一千塊。黑衣男子搶過她的皮包拔腿就跑。牛柔綿拾起那捆錢,立即追上,邊跑邊喊,可是路人見黑衣男子手持匕首,並無一人敢上前阻攔。牛柔綿想到這是她的全部家當,也急紅了眼,扒下高跟鞋,穿着襪子在大街上疾跑。轉過一個街口,牛柔綿猛然撞到一人,被撞了個屁股墩。拿眼一掃,此人也正身着一身黑衣,於是迅速站起來,抓住對方,喝道:「死賊,還我皮包!」仔細一瞧,>_<,這男人竟是楊淳勉!再焦急四顧,卻早已不見搶劫犯的蹤影了。牛柔綿滿腔怒火無處發泄,終於向楊淳勉開炮了。

「MD,為什麼我偏偏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不早也不晚,遇到你這個衰人!全世界就屬北京馬路最寬,你走哪不好,偏就擋了我的路。現在搶我錢的人跑了,你賠我錢,否則不放你走!」

「我不擋你,你就追得上了?瞧你那小短腿!」見牛柔綿立即瞧了瞧自己的腿,楊淳勉心裏覺得一陣暢快,繼續趁勝追擊:「我賠你?你弄壞我那麼多東西,我還沒找你賠,你卻反倒讓我賠了?」楊淳勉不知為何每次碰到這個霉女,和她說不上兩句就開始吵架了。

牛柔綿越看自己那腿越鬱悶,反駁道:「電線杆子腿長,它跑得動嗎?再說了,我不就弄壞你公司一台複印機嗎?」

楊淳勉一愣,隨即回道:「還說呢,你騙我說你得過非典,害我扔了一套Dunhill西服領帶和公文包。」

牛柔綿一熱血,一把將剩下那捆一千塊摔在楊淳勉手裏,意氣用事的說:「賠你總行了吧!」楊淳勉望着這捆還不夠買條二手DUNHILL領帶的錢發愣,而牛柔綿此時已和他擦身而過。

牛柔綿走了幾步,就覺得不對勁了,發現自己幾乎身無分文了,而且腳上也火辣辣的疼,大概追壞人時傷到了,方才一直很緊張所以並未發覺。牛柔綿套上鞋子,開始後悔方才的衝動。咬了下嘴唇,又折了回去,對仍在發愣的楊淳勉理直氣壯的說:「我想了想,你的那些東西估計就值900塊,所以你要找我100塊。」沒等楊淳勉回答,牛柔綿便從楊淳勉手上的那捆錢中抽出一張一百面值的鈔票,挑釁的睨了楊淳勉一眼,轉身走了。剛轉過身去,臉立即就耷拉了下來,面色凄苦,一瘸一拐的走了,暗自心疼著那平白流失的900塊。

牛柔綿去最近的警察局報案,正趕上掃黃警帶着一群妓女回局,牛柔綿神情沮喪的跟在人家身後進了警察局。好不容易排到她了,警察打量了下頭髮凌亂,腳上受傷的牛柔綿,冷冷的說:「看來你拒捕啊!」

「警察叔叔,您弄錯了!」

「行了行了,別喊我叔叔,我當不起!」警察不耐煩的揮揮手,然後頭也不抬,問道:「叫什麼名字,第幾次被抓啦?」

牛柔綿蹭的站起來,大聲說道:「我是來報案的!」

警察懶懶抬了下眼皮,說道:「報強姦嗎?」

「啪」的一聲,牛柔綿猛拍了下桌子,隨即覺得手拍得生疼,趕緊吹吹。這時有其他警察聞聲過來,說道:「你報案去那邊,在這邊湊什麼熱鬧!」牛柔綿隨即被推到了另一邊。

這邊處理報案的民警態度十分友善,和剛才那名審問的警察態度截然不同。牛柔綿終於切身體會到什麼叫對待革命同志要象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象嚴冬般冷酷無情的差別待遇了。

牛柔綿向民警報完案,民警客氣的說道:「一般低於幾萬的小案子,我們不會特殊採取行動,只能留待以後有機會捉到那個犯人再通知你。你也看到了,這平時有很多其他案子等待我們處理,我們也是分身乏術,希望你能諒解。但是你丟的護照證件之類的,一旦我們找到會及時通知你的。你可有聯繫方式?」

「我的手機丟了,現在身上就還剩一百塊,都不夠買車票返鄉的,您能把我當盲流遣送我回鄉嗎?」牛柔綿手放在桌上,俯低身子,懇求的望着民警。完了,牛柔綿都淪落到要搶佔盲流的缺了!

民警笑了笑,說道:「你可真會開玩笑。這樣吧,等你有了電話再來局裏登記一下。現在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

牛柔綿萬般無奈的離開警察局。回想當初在德國,那警察都閑得很呢。記得她剛到德國,她過馬路,放眼望過去,視線範圍內根本無一輛車,於是沒管紅燈過馬路了,誰知好巧不巧的正趕上馬路邊停著一輛警車,於是被警察捉個正著。警察問她,看到紅綠燈了嗎?她說看到了。後來又問她為什麼看到紅燈了還過馬路。她說,沒車啊。於是警察又問她是否色盲,結果牛柔綿色盲這詞沒聽懂,不知怎麼回答,最後差點被拉到警察局去做色盲檢查。這第一次來中國警察局報案,才發現國內的警察竟然這麼忙,根本無暇理會小案子。想想也是,拐賣孩子這類的大事情還等著處理呢,這等丟錢的小事確實也要推后處理了。

牛柔綿終於快應驗了她的那句「大病初癒(牙病),居無定所」了,看來瞎話也不能隨口亂編的。現在她的手機和電話本全都一起隨皮包丟失了,尤其剛回國不久,除了記得父母的電話,其餘電話根本還未打熟到用腦子記下來。牛柔綿幾次拿起電話想打給父母讓他們匯錢過來,猶豫再三,又幾次頹廢的放下電話。記得牛柔綿在國外讀書期間遭受重大打擊時,沒有通知父母就回到了家。當父親下樓,看到牛柔綿在樓下坐在大行李箱上時,當時以為牛柔綿被遣送回國了呢。二話不說,就把牛柔綿迎進屋,為她做飯,還安慰牛柔綿說人沒事回來就好,其他並不重要。牛柔綿聽后眼淚更是止不住,嚇得她父親連忙去叫她母親也趕緊回家來。那次后,牛柔綿父母說了,不管她在外邊有什麼不順心,只要他們活着一天,就不會讓她沒飯吃。

小賣部的大嫂終於看不下去了,不耐煩的問道:「你到底打電話不打啊?」

牛柔綿心虛的放下電話,諾諾的說:「我試試你這電話拿起來舒服不舒服嘛,不打了,拿着姿勢怪不舒服的!」在大嫂的怒瞪下,牛柔綿慌忙離開了小賣部。

牛柔綿將這僅有的100塊小心的塞在胸衣中,在街上晃悠着。這時,遠遠的看到有個一元硬幣在地上閃閃發亮,她連忙跑了過去,待看清楚后,怒道:「誰TMD痰吐得這麼圓啊!」

旅館也住不起了,牛柔綿索性進了一家網吧上通宵。先上網發了個告示通知讀者她不能繼續更新了,隨即給有可能在一個星期內能幫上她的所有朋友發EMAIL,又給QQ上的一些朋友留了言。可是她大部分的朋友要不還在德國沒畢業回來,要不就是在她家鄉的城市並不在北京,所以幾乎全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型。而且回國后因為她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所以尚未來及和大家聯繫,這一聯繫就是向人家借錢,有點難以啟齒。在QQ上碰到幾人,見是開口借錢,要不就是突然下線了,要不就是搪塞幾句說下次再聯繫之類的話。牛柔綿越發沮喪。

在網絡上遊盪了一個通宵,早上牛柔綿精神恍惚的飄到早點鋪去吃早飯,卻在一條窄小的馬路上差點被一輛紅色凌志撞到。

不過人的霉運就象人的好運一般,總有到頭的一天。當霉運或者好運到達了頂端,便會開始向對方轉變,就宛如那鐘擺一般。牛柔綿的霉運也終於在這天走到了頭。

車上一名打扮時髦的年輕女子搖下車窗,探出頭,摘下眼鏡,遲疑的打量著牛柔綿,隨即驚喜的喊道:「牛柔綿?」牛柔綿夢遊似的看向那年輕女子,眼神痴獃。可憐牛柔綿還沒吃早點油條呢,就跟得了老年痴呆症似的了。

此時女子已激動的走下車,一把拉住牛柔綿,難掩重逢喜悅的說:「柔綿,是我!卓佩皎啊!」

隨後,卓佩皎開車帶牛柔綿到了一家高級的咖啡廳。卓佩皎是牛柔綿高中時期的同桌,兩人感情很好。高考後,卓佩皎落榜出了國,而牛柔綿則考上國內一所大學。卓佩皎出國后還未來及和牛柔綿聯繫,兩家都由於父母調動的關係搬了家,於是便失去了聯繫。同是海產品,牛柔綿和卓佩皎混得簡直是一天一地。卓佩皎現在已經是海鷗了,經常往返於國內外。而明天她就要離開北京,在歐洲總公司常駐一年了。兩人的談話大部分時候都是卓佩皎侃侃而談,而牛柔綿則很少提及自己。卓佩皎見牛柔綿手也受傷了,神情也透著苦澀,於是試探的問道:「你現在不順嗎?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牛柔綿點了點頭,簡單的說了下近來禍事連連的悲慘境遇。卓佩皎聽后,爽快的說:「我們幾年未見難得在我離京前巧遇,就不墨跡繞圈子了。我知道你也不好剛見面就向我張口,但是現在我的條件允許,你也就不要拒絕了。我在國外的這一年中,北京的房子會空着,你就先住去我那裏吧。不過我表哥不知道為什麼前一陣突然把他那套房子賣掉了,說房子髒了要換房子,現在他新買的房子正在裝修中,他暫時住在我那裏,房子裝修好,他就會搬出去。你就和他先暫時合住一個月吧。一會,我去銀行給你取1萬塊,你先用着。如果缺錢急用的話,就先和我表哥借。他可是又帥又多金呢,你走運了!」說完,卓佩皎曖昧的單眼眨了一下。

能說出口的感謝大多流於表面,而那些難以表達的感謝往往卻是留於心間。因為那種感謝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真正感動。而此時,牛柔綿就是如此,深深的點着頭,卻說不出半個謝字。

隨後,牛柔綿去家樂福取了行李隨卓佩皎回了家。卓佩皎的公寓在一個環境不錯的高檔小區。卓佩皎的表哥昨天飛往上海談生意,要後天才能回來,而卓佩皎卻是明日一早的飛機。據卓佩皎說,她表哥是個外冷心熱的人,脾氣很好,人也大度,很好相處。牛柔綿心想着,「男人像桃子,女人像雞蛋。男人外表很軟,裏面很硬,要慢吃慢咬;女人外殼挺硬,裏面很軟,要輕拿輕放。」哪裏還有什麼外冷心熱的東西?全都是冰棍廠出來的,從外涼到心!

轉日,牛柔綿送卓佩皎上飛機后,去了警察局。警察找回了她的護照和證件,說有人在小巷拾到的。回到了公寓,牛柔綿覺得自己終於時來運轉了,於是心情大好的她開始改電話留言:「你好!這裏的主人卓佩皎已經挾巨額公款潛逃出國,我們現在已經將這裏包圍。如果你是卓佩皎本人,請立即無條件投降,坦白你的新地址和聯繫方式。如果你是卓佩皎的共犯,請留下你的口訊,在我們逮到她后,會第一時間向她通知你的情況。當然,你也有權保持緘默,然而你所說的話將會紀錄在案,並做為呈堂證供,任我們處置。」

牛柔綿晚上美美的睡了一覺,夢中她和《狩獵美男》中的太子甜蜜相會。早上起來,牛柔綿上街買了件新衣服,去理髮店修整了下頭髮,隨後回公寓整理房間,買了束鮮花擺在客廳,準備以最好的面貌迎接下午即將出現的金王八。

牛柔綿翹首以待金王八粉墨登場,可對方卻姍姍來遲。終於在下午4點鐘,有人用鑰匙開門了。牛柔綿忙跑到鏡子前照看下樣子,然後三步兩跳的跑去開門。當門打開的時候,牛柔綿和來人同時怔住,隨即彼此怒目而視。牛柔綿那滿心期盼的金王八不是別人,正是那冤家楊淳勉!

楊淳勉這一到家,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來給他開門的竟是牛柔綿。於是兩人就跟鬥雞似的,頭髮都立起來了。

「你是我表妹雇的鐘點清潔工嗎?」楊淳勉想了半天,覺得這是唯一的可能性,這個霉女已經失業淪落到做鐘點工人了?

牛柔綿一下就被激怒了,「狗眼看人低,狗嘴裏不長狗牙,狗頭豬腦沒智商!」抬手就要把門關上。楊淳勉搶先用手擱住了門,進了屋。

「你到底為什麼在我表妹家?如果你不能給出合理解釋,休怪我請你出去了。」楊淳勉放下行李后,厲聲說道。

「我是你表妹的高中同學,她說她在歐洲的這一年中讓我住在這裏,說你只是暫住。你有什麼資格請我出去,我請你出去還差不多!」牛柔綿不甘示弱。

「我是她表哥!而且這公寓當初我替她付的頭期呢!我算半個主人!」楊淳勉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想轟他走。

「我是她同學!不,是相好!而且這公寓當初……當初還是我爸做建築工人建的呢!我算整個樓的奠基人……的後代!」牛柔綿又滿嘴跑火車了。牛柔綿啊,剛脫困,情形稍為轉好,這尾巴又翹起來了!

楊淳勉覺得很難和這個瘋女人溝通,於是說道:「我表妹的電話是多少,我自己打過去問!」

「她還沒打電話回來,你先等等吧。她至少明天安頓下來才會打電話回來。如果你今天實在無法忍受和我同住一個公寓,你可以出去住旅館,我不會攔着你的。」牛柔綿邊說邊得意的搖頭晃腦,攤了攤手。

「你~~你~~」楊淳勉沒想到自己這半個主人竟要被牛柔綿這個外人轟去旅館,已氣得說不出話了。

「你看你,話都說不清楚,還在這裏咿呀咿呀的幹嘛?!愛因斯坦九歲時不能流利說話,他媽媽曾一度以為他是弱智呢。而你不是以為,是確認是。」牛柔綿得勢不讓人,可見楊淳勉已被氣得快到極限了,也不敢再多刺激他了,萬一弄不好真被轟出去了,可就得不償失了。牛柔綿下巴一揚,說道:「那咱就看看誰先忍不住想搬出去住!」說完,進了自己的屋。楊淳勉則跌坐在客廳的沙發直喘粗氣。

轉日清晨,楊淳勉洗澡時,牛柔綿要去廁所。可楊淳勉任牛柔綿敲門,他就是不開,反在牛柔綿的威脅下,氣人的在浴室里唱起了歌。牛柔綿一叉腰,隔門威脅道:「你不開是吧!有你後悔的!」

牛柔綿穿着寬鬆的睡裙,拿了個沙發背墊放在肚子處固定好,然後穿上大衣鞋子,出了公寓。在鄰居的門前站住,又將頭髮特意弄亂,沾了點唾沫抹在眼下,然後搞出一副極其受傷憔悴的表情,保持住后,終於敲了門。鄰居大哥開了門,牛柔綿眨巴着眼睛,可憐兮兮的說:「請問能借用下你家的廁所嗎?我是你鄰居楊淳勉以前的女友,他聽說我懷孕后,就……」牛柔綿又抹了抹鱷魚眼淚,幽咽的說:「你也知道孕婦多尿,而他那個人竟然狠心的不讓我進門,你能好心的借我廁所用一下嗎?」牛柔綿撲閃着她那貌似無辜的眼睛。鄰居大哥二話不說,將她讓進了屋。牛柔綿快速用完廁所后,本想就道謝離開,誰知鄰居大哥體貼的給她倒了杯熱水,讓她坐下,說了許多勸慰她的話。什麼現在社會壞男人多啊,女人要學會保護自己啦之類的,真是語重又心長啊,聽得牛柔綿直犯困,可還是不得不點着頭。最後牛柔綿總算在適當的時候提出告辭,熱心的鄰居本想將她送到樓下替她叫車,牛柔綿連忙擺手拒絕,說也許楊淳勉氣頭一過就會為她開門了。鄰居大哥不放心,替她敲了門,半天不見楊淳勉來開門,也有些急躁。牛柔綿想到一會楊淳勉來開門可能會被戳穿,忙對鄰居說:「一會,請您不要多言,否則您走後,我會很為難的……」牛柔綿欲言又止。鄰居大哥一聽怒目一瞪,嚇得牛柔綿一哆嗦。鄰居大哥隨後看到牛柔綿一臉的受虐小媳婦樣兒,也只得答應。不久,楊淳勉開了門。見是牛柔綿本想質問她為何不帶鑰匙,可見旁邊有鄰居在也不好發作。鄰居大哥鄙夷的瞄了楊淳勉一眼,說道:「你不能對她好些嗎?」牛柔綿慌忙阻止鄰居大哥繼續出聲,鄰居大哥呸了楊淳勉一聲,囑咐牛柔綿:「實在不行,你再來我這裏。」說完,回了家。牛柔綿待鄰居進屋后,穿過不明所以的楊淳勉,大賴賴的進了公寓。

牛柔綿將沙發背墊抽出,往沙發上一扔,直奔新手間洗漱。楊淳勉隱約覺得不對頭,緊跟幾步,追問牛柔綿:「你到底幹了什麼?」

牛柔綿邊刷牙邊含糊不清的說:「沒幹什麼!就是說你把我們母子拋棄了而已。」說着,還氣人的摸了摸肚子。楊淳勉臉色立變,氣得發抖,用手指著牛柔綿,「你~~~你~~~~」牛柔綿邊漱口,邊笑着說:「你什麼你,小愛因斯坦!」

楊淳勉摸了摸胸口,平復了下激動情緒,走開了。心想,這個女人氣死人不償命的,他的視線中最好不能有她。幸好他沒心臟病,否則估計幾箱速效救心丸也不夠吃。

沒多久,牛柔綿洗梳好準備出門了。她出門前,楊淳勉突然叫住她,認真的說道:「在寫字樓,你可別與其他人說和我住在一起!」

「切!我才不去那寫字樓呢!」牛柔綿白了楊淳勉一眼。

「你終於放棄在那座寫字樓找工作了?」楊淳勉面露喜色。

「這個嘛!」牛柔綿突然變得十分嚴肅,「當初我找那座寫字樓的工作就是為了氣你。現在我已經和你住一起了,天天都能氣到你,我還去那寫字樓幹嘛?」牛柔綿說完,得意的看到楊淳勉的笑容被怒容代替,轉身出了門。其實牛柔綿覺得那座寫字樓很邪,她在那裏就不會走好運,所以決定去其他地方找工作了。

楊淳勉氣得鼻子快歪了,忙扶了扶鼻子,心中暗作決定,以後還是少理這個女人為妙。然後念碎碎的嘟囔著:「我不理她,我不生氣!我不理她,我不生氣!」就這麼做着心理暗示,也離開了公寓。

楊淳勉到公司后,左思右想都覺得自己接下來的一個月不能如此被動,這才和牛柔綿過了一日生的氣就夠充起一熱氣球了,這樣是長久下去,他簡直成自行車電打氣了。不行!他得採取主動!於是他讓劉副總去找幾名靈牙俐齒的女職員,給他來個口才特訓。

牛柔綿則去了一個招聘會,在招聘會上正碰到她以前的一個朋友章雨在招聘劇組工作人員。牛柔綿一想到說不定被導演看上,從此當上了大明星,就趕緊應下了這份工。章雨簡單交代了下,牛柔綿就美滋滋的回家了。

楊淳勉這一天過得可不順利,經由一天幾名女職員噴火般的地獄口才培訓,楊淳勉的口才雖然沒有長足的進步,但是心臟卻已磨練得堅不可摧了!同時心裏深深感慨,以前他怎麼沒發現女人如此可怕呢?原來女人才是侏羅紀時代代代流傳下來的最大武器,殺人於無形和張口之間。得建議古龍的《七種武器》加上女人的嘴這一條,兵器排行榜雄居第一位。

牛柔綿剛回公寓不久,便接到卓佩皎打來的電話。

「柔綿,我到了,我的電話是XXXX,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對了,你見到我表哥了嗎?」

「見了!(我八百年前就認識那挨千刀的死男人!)」

「是不是很帥?」

「帥!帥得我每天直流口水!(不過是罵他的唾沫!)」

「你走好運了,到時別忘了好好謝謝我哦!」

「一定!(謝謝你給我一個近距離折磨他的機會!)」

「那你和我表哥好好相處,我不多說了,要出門了!」

「好,世界和平全靠我們倆實現了!(我們倆只是海灣局部戰爭不影響世界和平。)」

這時,牛柔綿聽到開門的聲音,連忙掛了電話,把她記着電話的小紙條也順手塞到了沙發縫中。她可不想讓楊淳勉打她的小報告!

楊淳勉進屋后,見牛柔綿剛放下電話,懷疑的問道:「剛才誰打來的電話,我表妹嗎?」

「不是,我的一個追求者而已。」

「就你還能有追求者?」楊淳勉心想,哪個不長眼的追求這個瘋女人啊。

「嘿吼!你是不明白我的美好啊!」牛柔綿得意揚揚的說。楊淳勉臉一黑,心想我就是太明白你的霉好了,才這麼說的!牛柔綿繼續自誇的說道:「曾經有個帥鍋要與我共赴黃泉,我是死活不肯啊!(帥鍋:你再不還我錢,我就和你同歸於盡!)。曾經還有個帥鍋與我相約到下輩子,結果我想他也許下輩子做豬,所以就算了。(帥鍋:想追求我?下輩子吧!)曾經有個帥鍋肯為我和其他男人拚命。(帥鍋:你們再說我和牛柔綿天生一對,我就和你們拼了!)曾經還有個帥鍋肯為我而死。(帥鍋:跟你在一起,我寧願死!)你說我這魅力,那是一隊坦克也擋不住的!」

楊淳勉越聽越對這個社會感到絕望,難道現在的帥哥都如此沒品位沒大腦了嗎?想了想,覺得只有一種可能性,他遲疑的問牛柔綿:「你說的這四種情況是同一個人吧。」

「當然不是。是四個人!」

楊淳勉這心裏涼颼颼的,暗自想着,以後誰TMD的再叫他帥哥他就和誰急!想了想,又問:「你以前是不是在精神病醫院工作過?他們四個都是你曾經看護過的患者?」

「你以為他們都象你這樣沒品位,沒大腦啊!」牛柔綿杏目一瞪,氣呼呼的回房了。

楊淳勉感慨著:「天啊~~~什麼世道!」搖著頭也進了自己的屋。

牛柔綿想到過幾天就要做手術拔牙了,手術後有幾日不能暢快的吃東西,於是去買了幾個豬腳,決定晚上啃鹵豬腳,在牙拔之前再榨取點牙的剩餘價值。牛柔綿這人就是愛吃,當初剛到德國留學時連蒸米飯都不會的人,就因為不想委屈自己的胃,幾年下來已做得一手好菜。

楊淳勉自從上大學后,再到後來的出來做事,再很少有機會吃到家常便飯了。楊淳勉沿着鹵豬腳的味道就從房間到了廚房。剛在廚房駐足,就被牛柔綿一個大白眼給瞪得諾諾的走了。可是楊淳勉實在抵制不了滿屋飄溢的鹵香味。於是進啊出的,每隔一會就去廚房冰箱拿點東西吃。最後楊淳勉索性坐在房廳里看電視了,煩躁的不停換著頻道。牛柔綿看在眼裏,樂在心裏,心想,你小子完蛋了,今天註定讓我敲!

牛柔綿故意將鹵豬腳的味道再弄得四處飄散些,然後端到飯廳,鬼笑了一下,擺上兩個盤子,然後笑眯眯的招手叫楊淳勉一起過來吃。楊淳勉喜出望外,心想着這女人還沒壞到不可救藥的地步,顧不上想太多,連忙坐到飯廳。楊淳勉剛夾起一個豬腳,牛柔綿就慢悠悠的開口了:「香味免費,豬腳900!」楊淳勉夾豬腳的手這麼一頓,差點就將豬腳掉在地上。牛柔綿瞥了一眼楊淳勉,繼續不緊不慢的說:「掉地上浪費了,另多罰款1000!」楊淳勉趕緊小心翼翼的將豬腳放回盤中,剛要說話,卻又聽牛柔綿說道:「光碰不吃,半價450!」楊淳勉一聽,差點暈了過去。這幸好他還有點錢,否則這窮人百姓家碰到牛柔綿還不被她榨乾了!牛柔綿得意的看着落入她陷阱不知如何是好的楊淳勉,頭向前一探,笑面相迎的說:「衰哥,你做好決定了嗎?豬腳涼了沒吃,同樣按吃了計費!」楊淳勉一想,反正他也碰了,那還是吃最合適了。大概這女人心疼當初給他的那900塊錢,耿耿於懷藉機報復。反正當初那900他也沒想過要拿牛柔綿的,這次讓她拿回去就拿回去好了。想到這裏,楊淳勉有幾分不甘的說:「我付900塊吃!」隨後還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不開黑店真可惜了你這點才能!」牛柔綿眼睛一眯,搖頭晃腦氣人的說:「我這叫劫富濟貧!」望着正啃豬腳的楊淳勉,牛柔綿突然冷冷的蹦出一句:「我不習慣和他人共用一桌!」樣子宛然是當初他倆初見時楊淳勉的神情。見楊淳勉抬頭看向她,她吐了吐舌頭。楊淳勉無奈的說:「真是個睚眥必報的小女人!」於是繼當初他們初見之後,經過那麼長時間,兩人再次坐到同一張桌前,吃了一頓算是氣氛和諧的晚飯。

飯後,牛柔綿上網寫小說,但是遇到了瓶頸,於是出來客廳看電視。而與此同時,楊淳勉在屋裏讀書也看得累了,於是也出來準備看會電視。兩人出屋時正好碰到了一起,眼神一對,隨即意識到對方的目的和自己相同,立即同時撲向遙控器。

楊淳勉人高馬大,長手長腳,先出小個子的牛柔綿快半個身子。但是牛柔綿這人才不管那套呢,一見比楊淳勉落後,登時一急,就從楊淳勉的身後扯住他在家穿的寬鬆褲子,結果生生的就將楊淳勉的褲子拉得露出了整個屁股。牛柔綿這才發現楊淳勉竟然是不穿內褲的,不過她的驚訝大不過楊淳勉,楊淳勉萬沒想到牛柔綿竟然會拉他的褲子。而牛柔綿趁楊淳勉提褲子的空,已先一步搶到了電視遙控器。牛柔綿「嘿吼嘿吼」裝作大猩猩拍了兩下胸膛,然後跳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楊淳勉此時已拉好褲子,怒瞪着這個女人,深吸了一口氣,也坐到沙發上。

牛柔綿轉到了電視劇頻道,雖然她也不是很愛看泡沫電視劇,但是見楊淳勉眉頭緊皺,一副不能忍受的樣子,明顯比她更不愛看,於是她也就壞心的不換頻道了。在電視插播廣告的時段,楊淳勉問牛柔綿能不能轉看下其他頻道。牛柔綿猶豫了一下,將控制器遞給了楊淳勉。楊淳勉轉到《動物世界》后,感慨的說:「動物世界都比那個愛情電視劇好看。」

看了一會,牛柔綿說那邊開始了,於是拿回遙控器轉回電視劇頻道,見楊淳勉神情不滿,規勸他說:「你也和我一起看愛情電視劇吧,這個和動物世界沒什麼兩樣!」楊淳勉見這個女人就是和他做對,指著電視,怒問:「這個哪裏和動物世界象啦?」牛柔綿手一攤,解釋道:「有什麼不一樣?都是雌的在前邊,雄的在後邊,跑呀追的,這不和動物世界差不多嗎?」

=_=|||

楊淳勉覺得這女人十分危險,簡直比病毒還易侵害人的身體,為保安全還是離她遠遠的好,除了做飯還有幾下子,簡直是一無是處。楊淳勉站起身準備回房。剛走兩步,卻聽牛柔綿在身後打趣的說:「嘿嘿,不過話說回來,你的屁股長得比你的臉有型多了!」楊淳勉回頭怒瞪牛柔綿,卻無意間瞥到沙發縫有個紙條,於是過去拿了起來。牛柔綿一見,心中大呼不妙,連忙伸手去搶,楊淳勉憑藉自己個高忙把紙條高舉起來,牛柔綿蹦了兩下,夠不到,眼見楊淳勉就要打開紙條了,情急之下張嘴在楊淳勉的胳膊上就是一口。楊淳勉吃疼但卻沒放下紙條,牛柔綿見一招不成索性猛的將楊淳勉推倒在沙發上,隨後撲過去就要奪。誰知道楊淳勉手一閃,牛柔綿竟撲了個空,就這麼生生跌趴在楊淳勉的身上,而嘴唇則不偏不倚的印在了楊淳勉的嘴唇上。兩人隨即身體一僵,同時怔住,直直的望着對方。牛柔綿先一步反應了過來,隨即搶過仍在發怔的楊淳勉手中的紙條,趕緊塞到胸衣中,然後快速的站起身。與此同時,楊淳勉也跟屁股上扎了一針似的,一下跳起來。兩人同時直奔洗手間,分別拿起自己的牙刷,在洗臉池對着刷起了牙,邊刷還邊嫌惡的瞪着對方,越互相看,刷得就越用力,就這麼較勁兒的刷著。牛柔綿本來刷好了,但見楊淳勉刷了一遍還覺得不夠,又擠了一次牙膏重新再刷,她也不服輸的重新擠了一長條牙膏繼續和楊淳勉對着拼着刷。不知刷了多少遍,直到刷得牙齦開始發痛,兩人才住了手。

楊淳勉看了看牛柔綿的胸部,問道:「剛那是什麼紙條,你這麼拚命。」剛說一句話,楊淳勉就覺得牙床生疼,好象剛才被刷得掉了一層皮似的,於是微皺了下眉頭。牛柔綿回道:「男人的情書!沒看我放胸衣里嘛,我要時刻放在『心』上。」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胸,牛柔綿說話的時候嘴裏也疼得緊。楊淳勉見牛柔綿已將紙條放在他不可能去搶的地方了,也就只得作罷。楊淳勉望了望被牛柔綿咬得有些微出血的胳膊,氣憤的看着牛柔綿。牛柔綿瞅了眼楊淳勉的傷口,說道:「告訴你個好消息,那血好象不全是你的,好象是我牙齦上的血。另外在附加一個壞消息給你,我的愛滋病檢查結果還沒下來呢!」

=_=|||楊淳勉雖然知道這女人就愛騙他氣他,這個一定也是假的,但是心裏還是很彆扭不安。兩人較勁的互瞪着對方,隨後心中暗罵着對方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並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搶到電視。

牛柔綿和楊淳勉兩人的關係就好象是那柿子,沒熟的時候,澀澀的,硬硬的,可熟透之後,你會發現它甜甜的,有一絲絲的麻,就好象是愛情的味道。

牛肉麵+陽春麵=崩豆

一早起來,牛柔綿穿得性感鮮亮,楊淳勉覺得很是納悶,語重心長的說:「你找的什麼工作啊?用穿成這樣?再沒錢你也不能自甘墮落啊!」

牛柔綿狠瞪了楊淳勉一眼,趾高氣揚的說:「我現在當上劇組工作人員啦,那導演一見我,說不定就發現我的才能捧我做明星了呢!你以後見我,都得排隊了!」

楊淳勉心中暗想,我排隊能見不到你才好呢!導演不被你氣死就萬幸了!導演,你自求多福!阿門~

牛柔綿到了劇組才知道,她就是個打雜的,四處搬搬道具,給某明星出去買個東西,群眾演員不夠的時候還要上去扮跑龍套的,總之,和她想像中的相差甚遠。跑了一天腿,比當一天碼頭搬運工還累。他朋友章雨也覺得這份工作不太適合牛柔綿,於是走動了下關係,讓牛柔綿明日轉去某個義演會去幫忙。牛柔綿經由這日,明星夢算是徹底不做了,不過她覺得當歌星還是有可能的。

楊淳勉今天下午去了他新房處監督裝修,督促工人加快裝修進度,他可是恨不得早日住過來,和那個女人多住一天他就得少活一年!

牛柔綿回到公寓時,楊淳勉正在客廳看報紙,見牛柔綿疲憊沮喪的進來,便調侃道:「怎麼?第一天又被炒了?」

「就我?怎麼可能!」牛柔綿就是不想讓楊淳勉看扁自己,不過虧她說這話底氣還那麼足,前一陣子的案底還在那裏新鮮的擺着呢,這會子就忘了!

「我今天參加了一部叫《龍捲風》的電影的拍攝,我精湛的演出立即得到了同行們的一致讚賞,導演說我很有潛力成為明星,但是我慎重的考慮了一下,我這要是當上了明星,以後朋友們見我都要預約啊排隊啊,這怎麼行?!於是我婉言拒絕了。而這部《龍捲風》就成為我這個電影奇才的處女作,同時也成為我的收山之作。」

楊淳勉冷嗤了一聲,幾次相處下來他早已了解牛柔綿的品性,她說的話不足以為信。

「你不信啊?再幾個星期這片就上市了,不信自己去看!」牛柔綿說完,徑直回了屋。

晚飯時,楊淳勉吃粽子,勾起了牛柔綿的饞蟲,於是牛柔綿滿臉堆笑的找楊淳勉討一個吃。楊淳勉想到昨日被牛柔綿坑的900塊錢,心想可算找到機會讓自己扳回一局了,於是得意的說:「450塊一個!」

牛柔綿一聽就火了,說道:「知道粽子幹嘛用的?如果你還記得粽子的來歷,就該知道粽子是用來喂王八的。」楊淳勉正在吃粽子的嘴立即僵住。又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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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麵+陽春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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