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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此,揭露卡斯特蘭諾罪行的辛苦要工作正艱難地繼續道,既沒有那麼富於戲劇性也不適用於電話視轉播。

厚厚的幾摞譯文正在複審,校對,重新打櫻開始深入調查「制衣行業協會」,角匙和活爾鮑姆超級市場連鎖店以及工會。所有這一切工作毫無虛浮的成分,都是必須要做的。如果沒有大量的背景材料做基礎,就不能有什麼新聞,否則的話,辯護律師那強有力的肺里吹出的第一陣疾風就會把這些堂皇的敘述吹倒,如同狂風吹倒電影中的人工布景一般,而且,如果沒有憑一點一滴的事實和細節積累起來的深入了解,那麼當真正重大的時機到來時,很可能會被錯過。

在1984年5月15日接近中午時,喬·奧布賴恩坐在辦公桌前,還有校對著一份最後定稿的卡斯特蘭諾監聽行動結果的抄本,突然電話鈴響了。

這鈴聲沒有絲毫異常或重要的跡象;冷漠無的時如同往日一樣。可是奧布賴恩至今仍能回憶起那令聲響一次,兩次,在就要響第三次時他拿起話筒;鈴舌的第一聲砰響回蕩在空氣中。所有這一切他都記得,因為就是這個電話帶來了聯邦調查局從眼線處得到的最有價值的一條消息。

這個打電話的人,在幾十份有他出現的文件中,只以一個字母「G」指代他的名字。關於他的情況能說的只有他曾是(或仍是)甘比諾家族創始成員之一,他曾有(或仍有)很好的名望,而他的秘密犯罪組織的夥伴們絲毫沒有懷疑到他的中心成。我們只猜測「G」之所以這麼做,要麼是出於私下的怨恨而以此保護自己免受起訴,要麼是受一種痛苦折靡的病態的矛盾心理趨使。

「奧布賴恩,」他說,「我為你搞到了點東西。」

「是嗎?」偵探說,聲音裡帶著那種對眼線說話時有意裝出的無動於衷。如果眼線們察覺出這一點就會和你兜圈子,他們會把你折騰到地球那頭去的。

「很重要的東西。」

「好埃」奧布賴恩說,音裡帶著懷疑的腔調。

「你要欠我的情了。」

「也許吧。」

電話里的聲音沉默了。如果「G」是在等著奧布賴恩求他說出這個消息,那麼他恐怕得等很久。

「你想看看各幫派頭目的聚會嗎?」

有許多時候身體反應要比精神快,此時奧布賴恩聽到這個完全出手意料的問題,第一個反應就是手上幾根棕色的汗毛立刻豎了起來。不難總結聯邦調查局監視黑手黨各幫派頭目聚會的整個歷史:那就是從來沒有過。當然,曾經有過嘗試,可結果總是失敗。派某人盯住某人,可是整個聚會卻被取消了。

要麼就是知道聚會的消息時已經太晚了——在一些案例里,竟晚了15年,是有某人在老糊塗時決定寫回憶錄的時候。執法部門對黑手黨暴徒的董事會訴的觀察最接近的一次是在阿帕拉欽——那是在最基本的事實基礎上進行的一次監視,另外,這已是27年前的事了。

「可……」,奧布賴恩說,「我覺得自己不想看。」

他有百分之九十八的握握相信「G」要麼得到的是錯誤的消息,在說謊;要麼也許是他的朋友們準備藉此使他暴露自己並且要除掉他;這后一種可能對所有人都是不幸的,因為「G」過去一向都是中心成可靠的。但是從沒發生過泄露各幫派頭目聚會這樣重大的機密。如果街頭地痞都疑心重到不用自己的電話,如果頭目們在自己認為是隱秘的家中和社交俱光部里都用暗語說話,那麼黑手黨暴主最高級會議所採取的偏執手段就幾乎是極端的了——特別是執行反詐騙與腐敗組織法案以來,只要有一次聚會被記錄在案,並且有讓據證明議事日程中有犯罪行為,那麼就會導致整個事業的損失。

「別傻了,奧布賴恩,」「G」嘲罵道,「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是啊,」偵探說,「不過如此吧。」

談到所謂有各邦派首領聚會的事,他已經被騙過一回了,雖然是間接的。前在一年前,他被指責說破壞了一場大曼哈頓洋行的秘密會訴——對這次會議紐約在組織犯罪行為特別調查行動委員會已做好監視準備。會議計劃於1983年6月上旬在休斯敦大街附近一家叫巴里的制餡餅機商店裡舉行。

可是這次會議卻未能開成,在那個月的14日,在一段盧齊斯家族首領「托尼鴨」安東尼·科拉洛和他的司機薩爾·阿弗利諾的談話錄音中披露出,會議之氫被取消是因為在那個地區發現了「偵探喬·奧布賴恩」。事實上,奧而賴恩從未接近過那個地方,但是黑手黨徒在這類事情上的慎重一向如此,任何一個高個兒系領帶的人都足以使他們拉響警鈴。

更糟糕的是,有組織犯罪行為特別調查行動委員會的高級官員們——當然是已經做好了慶祝榮耀的準備——看來不相信奧布賴恩沒有在某方面暗中破壞;他們仍舊對他很惱火,在這個問題上,奧布賴恩不太在乎。可是這種事情對於機構內部關係沒有好處。(即使在科拉洛與阿弗諾談話中得知的那個滑稽場面也未緩和這種抵觸情緒:當會議突然宣布中止時,那些已經到場的人決定從男廁窗戶這個有損尊嚴的出口離開。吉諾維斯家族的首領胖托尼·薩勒諾怎麼也不能把他那個大肚子從窗框中挪出來,所以不是不被幾個同伴拽出來。)再來一場鬧劇,不管是真實的還是假想的,奧布賴恩都不需要。他想要一些站得住腳的事實。這次會議要討論什麼內容?」他問。」

「讓我替你做你那該死的工作,還是怎麼的?」

「G」問。

「是阿,你得做。討論什麼事?」

「我怎麼會知道?」

「你既然知道要有一次聚會,你就該知道原因。

否則的話……」

「建築業。」「G」說。

這個詞徹底打消了喬·奧布賴恩的懷疑。他知道建築業生意是最近時期紐約各家族之間交涉的重點問題——這條信息是監聽卡斯特蘭諾談話錄音中具有特殊價值的一條。它們不僅僅是極好的證據,它們也許在提供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確證事實方面有更大價值。要是沒有這些錄音,誰會知道混凝土契約俱樂部規則或是家簇之間裁判權的微妙差異,誰會知道「小丑」莫斯卡多次派出辦事的細節或是他認為到了該坐下來談判的時候?」

「要是你給我的都是些廢料的話,那你就是個傻瓜了。」奧布賴恩說。

「我給你的不是廢料,」「G」說,「我給你的都是鑽石和紅寶石。」

「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斯塔滕島,卡梅朗路34號,今天下午1點鐘。

別指望街上有他們的汽車。他們會在不同的地方換車然後從不同的方向分別到達。沒人會在那所房子附近停車。再見,奧布賴恩。」

偵探掛通了安迪·庫林斯的傳呼。庫林斯在45秒鐘之後回了電話。

「你在哪兒?」

「在一家酒吧里。第一大街上的曼合頓咖啡店。」

「有點早吧,是不是?」

「我在享受一杯『聖母瑪麗婭』酒,聽著托米·阿格羅的前妻和現在的情婦的謊話。」

「你是怎麼把她們弄到一塊兒的。」

「把她們分開才是魔術呢。這是同一個人。你記得盧安·亞登嗎?一半波多黎各血統,一半中國血統?托米和『帽子』在花花公子俱樂部勞勒索時,她是那兒的女招待?她現在在這兒開酒吧。」

奧布賴恩沒有回答,庫林斯本能地感覺出他沒中聽自己的話。這使庫林斯很惱火,他一直覺得自己今天的工作非常稱心。他已經知道托米·阿在出逃前與盧安·亞登聯繫過。他有理由懷疑她曾幫助他逃跑。而且自那以後還見過他。天知道為什麼,這個上唇有顆黑痣的混血美人看來仍舊關心著那個精神錯亂的蠻橫的小瘋子。

「你帶著攝影裝置了嗎?」奧布賴恩問道。

「在車裡,」庫林斯說,有點兒暴躁的情緒:「可是喬」,我這兒正有事呢。」

「你能在半小時後到斯塔滕島嗎?在過去那間工作室前面,看在老交情的份兒上?」

「能告訴我是什麼事嗎?」

「只是一場各幫派首領的聚會。」

「耶穌基督。」

「他不會在那兒,」奧布賴恩說,「可是別的人都會在那兒,包括那位『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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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們的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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