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嘿，一會兒考試的時候，我有問題給你，我會扔張紙在地上，你記得撿起來看啊。」舒越濤在考試前輕輕地囑咐瞭然雅一句。

「呃？」然雅還在驚訝，老師已經下令保持安靜，也就不好再多言。

整場考試然雅都在煎熬中，因為她不知道舒越濤什麼時候會將紙條扔下來，也不知道這樣的作弊會不會被老師抓住，心裡緊張極了，手心汗濕了一片。

一個半小時后，舒越濤扔了一張紙在地上。然雅很不自然地將地上的紙撿起來攥在手裡，一邊緊張兮兮地看著老師一邊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紙片打開。深呼吸，然雅盡量讓自己放鬆，盡量放小幅度將紙片熨平。打開以後，她差點跳了起來。

「女生一般都喜歡什麼禮物啊？」

緊繃的弦一下子放鬆，然雅大大地舒了口氣，沒想到這舒越濤在問她這種問題，用這種偷偷摸摸又危險萬分的方法詢問，還真是讓人想痛扁他一頓。左思右想之後，然雅還是認真的寫了回復。

……

「喂，又在想什麼？」身邊的朴關奈端著一杯郝思嘉雞尾酒看著發獃的古然雅。

「沒什麼，突然想起高中時候的一些事。」然雅今天沒有點雞尾酒，只是拿了杯朋克女孩。

「想男朋友了吧？嘿嘿，大學的時候每個學期換一個男朋友，現在在想高中的哪一個？話說回來，你高中時在月城就只呆過一年，我還不知道你高中的男朋友是誰呢？是月城的嗎？還是陽城的？」朴關奈在一旁努力回想，但是想來想去還是想不起來古然雅在月城談過戀愛。

「你也說我呆的時間不長，還好意思胡說八道。」然雅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喂棉花糖晚飯，便起身離開。

「剛下班來喝兩杯，你怎麼就走了？」朴關奈拿起丟在一旁的西裝，結賬后忙追出去。

「棉花糖還沒有洗澡，一會兒還要帶它去散步，你要來我家坐坐嗎？」然雅打開車門就鑽了進去。

「好啊，很久沒和棉花糖打招呼了呢。」說完，關奈把自己的西裝扔在後座上就將安全帶系好，打開收音機。在這樣秋天涼爽的傍晚，坐在好友的寶馬里聽著音樂閉目養神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一陣低低的發動聲響過之後，車就離開了這叫「藍色夢幻」的酒吧，追著夕陽的餘暉而去。

是啊，八年了，一瞬間，八年就這樣恍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迹，唯一讓人有感覺的就是年齡在增加，心裡的空虛在擴大。

然雅在南方一家很大的廣告公司里擔任廣告總監，是多金的單身貴族，有自己的一套公寓。而詩言如願考進了美院，還在一間工作室里擔任漫畫助理，為了追求藝術，那小子放棄工作背起自己的畫夾行李四處遊盪，做起了旅遊畫家，於是兩年前棉花糖就入住然雅家，成瞭然雅唯一的室友。現在的生活比然雅剛剛大學畢業出來那兩年好了很多，但是突然之間她覺得空虛很多，心裡空落落的，完全不相信這就是自己，恍然回首，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孤單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