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英雄相遇

第二章 英雄相遇

若干年後,山陽郡境內,集市剛剛開市,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其中有一獵戶,二十上下年紀,身高八尺,面如美玉,鼻直口方,雙目有神,太陽穴高高鼓起。此時正挑着山雞野兔之類在市中尋找攤位。忽聽遠處傳來一聲馬嘯,獵戶順着叫聲望去,只見一彪形大漢正騎一駿馬闖入集市當中,速度奇快,行人立閃兩旁,有些動作慢點的竟被馬撞倒在地,馬匹所踏之處塵土飛揚,行人在兩旁議論不已。

馬匹越來越近,獵戶定睛一瞧,原來在馬匹後面竟用繩子拴住一人,此人雙手被綁,踉蹌的跟着馬匹前行,此時早已無力奔跑,只一會功夫身體便著了地。沙土之地,區區肉身怎能忍受,被綁之人在地上一邊嚎叫一邊打滾,頃刻間衣衫揭破,血肉模糊。

獵戶心想,此人如不急救,定有性命之危,正待出手時,忽聽一聲大喝:「站住,光天化日之下,豈容爾等在此草菅人命!」獵戶順聲音望去,只見一長髯壯士仗劍攔住了馬匹。

「汝是何人,竟敢擋本大爺去路,是不是不想活了?」馬上大漢厲聲喝道。聲音剛落,後面竟有十數名嘍羅追趕上來。

那長髯壯士見此情形竟毫不慌亂,道:「被你馬匹所拖之人所犯何罪,你竟要這般羞辱於他!」

馬上大漢冷笑一聲,道:「何罪?哼哼,死罪!」

長髯壯士聞言一驚,道:「死罪?既是死罪需由官府定罪執行,看你等打扮,絕非官府中人,是何道理?」

「道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竟敢跟我講道理,給我打!」說話間,馬上大漢一揮手,十幾名嘍羅即刻手執長棍將長髯壯士圍在中央。

隨着一個「打!」字出口,十幾條長棍齊齊向長髯壯士砸去……說時遲,那時快,在一旁觀戰的獵戶心叫不妙,那十幾名嘍羅所用長棍,棍頭皆用四方棱木所制,胳膊粗細,如果真打到身體上非皮開肉綻不可。

獵戶想到此處欲持鋼叉上前助戰,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壯士竟不知用的什麼手法,一瞬間竟將十幾條木棍齊齊抓住夾於腰間。

十幾名嘍羅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棍子一頭已在那長髯壯士手中,嘍羅們想將棍子拔出來,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棍子竟如長在那壯士身上一般紋絲不動。忽聽一聲大喝,那壯士夾住棍頭用力一挺一轉,嘍羅們手中的長棍竟脫手而出,隨着聲聲慘叫跌倒在地。

獵戶心中一驚: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神力之人。在仔細打量那長髯壯士,只見他身高九尺,髯長一尺有餘,面如重棗,丹鳳眼,卧蠶眉,相貌堂堂,好一副英雄氣概!

場中打鬥尚未結束,有些不識趣兒的嘍羅站起身來揮拳再上,那壯士一拳一個,嘍羅們被他打得鼻青臉腫,個個倒在地上苦不堪言。就在此時,馬上大漢眼睛咕嚕一轉,隨手伸入囊中,手一甩,一道寒影飛向長髯壯士背後。

他的小動作卻逃不過在一旁觀戰的獵戶眼睛,此時獵戶早已在地上拾得一石子放入手中,白光一閃,手中石子也隨即飛出,只聽一聲脆響,白光落地,竟是一把三寸飛刀。

那長髯壯士見此,立刻明白原委。一聲怒吼:「好膽!」伸手上前將那馬上大漢抓將起來,只一隻手便將其高舉過頭,隨後狠狠往地上一摔,隨着「砰」的一聲塵土濺起,大漢鼻孔出血死在當場。

在一旁觀戰的百姓見死了人,都怕惹上官司四散而去。嘍羅們見頭頭已死,都驚慌失措的抱頭鼠竄。此時現場只剩三人,長髯壯士、獵戶和那被捆之人。

獵戶忙上前拱手道:「壯士真乃天人也,此等神力武功,恐天下間無人能出其右爾!」

那長髯壯士聞聲抱拳道:「天下間高手如雲,此等伸手算不得什麼,剛才承蒙兄台相救,感激不盡。兄台那手飛石打刀之技,實在另在下佩服的很啊!」

獵戶還想說點什麼,忽被一聲痛苦的呻吟打斷,二人忙給被捆之人鬆綁。仔細一看,見此人二十歲上下年紀,雖塵土遮面卻難掩俊俏之面孔,只是身形單薄,一身文弱體質。獵戶忙撕一條衣衫下來綁住他受傷的雙腿。

「多謝兩位義士搭救之恩!」文弱男子忍痛抬手抱拳,有氣無力的道,「今日大恩大德,刁仁貴沒齒難忘,只是眼下身體不便行大禮,還望兩位恩公見諒!」

長髯壯士見這人形貌舉止不似壞人,忙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只是,不知你家在何處,我等也好送你回去。」

「小人家離此不遠,二位恩公如不嫌棄,可到家中小坐,我將設宴以表寸心。」

長髯壯士道:「設宴倒不必了,我把你送回家中再說!」隨後對獵戶道:「兄台如無要緊事,可與我一同前去,今日見兄台,實三生有幸啊!」

獵戶抱拳道:「恭敬不如從命!」說着,上前攙起文弱男子。

三人一路向南,不出二里見一大宅,推門而入,一老僕迎接出來,一見刁仁貴,立時流出眼淚:「少主人,他們怎能如此對你啊!」

「說來話長,快請恩公進來!」

老僕人依言向二人抱拳,請入廳內。隨後作揖道:「二位恩公請稍後,老僕先扶我家少主人入內堂敷藥,片刻即出!」

二人一抱拳,主僕二人進了內堂。

隨即獵戶抱拳道:「這位兄台,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在下姓關名羽字雲長,年十八,河東解良人也。因看不慣本地豪強仗勢欺人,被我殺了,事後逃難至此!」

「雲長快人快語,真豪傑也!在下李乾,年長兄弟兩歲,乃昔日『飛將軍』李廣之後,眼下在此以打獵為生。」獵戶興起,拱手自報家門。

聽得此言,關羽先是一驚,之後大喜道:「怪不得兄長如此好伸手,原來竟是名門之後,久仰!」

李乾聞言,突然仰天長嘆:「唉,只可惜空有一腔熱血卻報國無門!」

關羽奇道:「兄長何出此言?」

李乾眼望窗外,道出了李氏家族一段不平常的經歷:李廣,乃西漢時期抗擊匈奴名將,其人英勇善戰,才略過人,與匈奴大小七十餘戰,威名遠揚,人稱「飛將軍」。李廣侍奉過文帝、景帝、武帝三朝皇帝。然而,天妒英才,竟一生未被重用,最後在一次戰役中,因迷路為人頂罪,自刎身亡。

李廣死後,漢武帝用其孫李凌為將。一次,李凌帶步兵五千深入匈奴腹地,遭匈奴單於數萬大軍圍擊,殺敵數千后,終於寡不敵眾。為保全將士性命,李凌降了匈奴單於。事後,有小人在漢武帝前進讒言,漢武帝大怒,將李凌一族滿門抄斬。李凌幼子李漢得高人相助獲救,從此過着逃亡的生活。其後數代,李氏後人雖滿身武藝,卻都不為朝廷所用。直到李乾這一代,已是第七代。

聽得李乾一番陳詞,關羽大為感慨,沒想到李氏一族竟還有這般坎坷的經歷,嘆道:「天下間,最可悲之事莫過於懷才不遇!」

說話間,刁仁貴由老僕扶著從內堂走了出來,見二人當下跪地,道:「二位恩公請受我一拜!」

二人忙將其攙起,道:「刁兄身體未愈,不可行此大禮!」

刁仁貴被扶起后,命老僕準備酒菜,從懷中掏出兩錠黃金,道:「今日蒙兩位恩公相救,無以為報,這兩錠金子送予二位,請兩位恩公吃完飯後,迅速離去,以免招致殺身之禍。」

二人聞言大驚,道:「何出此言?」

刁仁貴一臉愁雲,嘆氣道:「二位恩公,可知我得罪的是何許人也?」

關、李二人茫然搖頭。

「不瞞二位恩公,我得罪的乃是當地一霸,名曰張績,這張績乃是當今天子身邊紅人『十常侍』之首張讓的侄子。因有此層關係,連本地太守都讓他三分,不敢與之計較。近年來,這張績橫行鄉里,仗勢欺人,無人能管,百姓苦不堪言啊!」

李乾一聽張讓之名,不禁有些心驚膽戰,道:「這張讓我倒也有些耳聞,其人乃一宦官,他因得皇帝寵幸,在朝中勢力龐大,滿朝大臣無不懼之。」

關羽一聽此言,勃然大怒:「想不到如今世道淪喪,閹人之輩竟可如此亂我朝綱,如此下去,國家亡已!」

「雲長此話有理,親佞臣遠賢臣,此國家滅亡之徵兆!」李乾接過話道,「只是不知刁兄何以得罪這張績啊?」

「此說來話長,我本并州人士,因隨父親經商到達此地,吾妻蘭氏頗有姿色,一日我出去購貨時,被那張績家奴見到,欲奪我妻獻於主子,吾父不從,上前拉扯時被其家奴一腳踢死。吾與蘭氏生有一女,名貂嬋(刁嬋),還未滿月,也被他們拉了去。我回來后,得知此事,去其府中理論,竟給轟了出來。我又去報官,可竟被張績知道,將我捆綁,命家奴用馬拖於市內示眾,幸得兩位恩公相救。不過,我想張績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再派高手上門尋仇,所以,兩位恩公聽我一言,吃完飯後,請速速離開,以免受到牽連。」

「豈有此理!」關羽拍案而起,「幫人幫到底,昔日我因看不慣豪強仗勢欺人,才殺人逃到此地,如今,也不怕再多他一個人頭!」

刁仁貴一眼望去,桌子一腳竟被關羽一掌拍斷。

「既是如此,我願與雲長一起,索性豁出命去,也要為你討個公道!」李乾見關羽如此慷慨激昂,一時間也義憤填膺。

刁仁貴忙上前勸道:「兩位恩公大可不必為我如此啊!」

李乾一擺手,道:「我等主意已定,刁兄不必多言,待一會吃飽了飯,我與雲長便前去為你討要妻兒,看那張績能把我等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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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逍遙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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