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妙玉山
這是個奇異的世界，灰濛濛的迷霧在方信的眼前逐漸散去，四周灰濛濛的石壁清晰的顯現在他的面前。石壁是如此的近，似乎伸手就可以撫摸到，可是伸出手的時候它又是如此的遠，彷彿比土壤和天空之間的距離還要遙遠。方信還是停留在原來的地方，仔細打量著高聳的石壁上密密麻麻的洞**，這是一些異界不死生物居住的洞**，最左邊的一個應該是殭屍領主的洞**，他那雙破破爛爛，永遠都捨不得丟掉的臭襪子就搭在洞**邊上，旁邊的一個是黑骨龍的洞**，這個傢伙閑的無聊，正把一顆顆鋒利的牙齒從牙床上卸下來，在石壁上用力摩擦著，就像劍士用磨石打磨著自己的寶劍。一個又一個巨大的洞**像是無數個巨大的獸籠，將這些兇狠霸道的不死生物被困在籠子里，寸步難行。
方信不敢確定這些傢伙是否看到了自己，它們總是懶洋洋的趴在洞**的出口，沒精打採的曬著不存在的陽光，有時候石壁四周會響起陣陣的默誦咒語聲，這時所有的生物都激動起來，弓著身體在洞**口出無聲的咆哮，那陣勢足以把好奇心十足的方信嚇的兩腳軟。
「這些是上古s級魔獸們的後裔，它們被關押在這裡，由黃泉獵人在黃泉界里找來的一些善良的殘疾人看守。」夜神舞的聲音出現在方信背後。女人的身體一點點從迷霧中浮現出來。
方信嚇了一跳，回過頭：「為什麼帶我來這裡？」難道這死女人是讓自己和這些魔獸搏鬥來提高力量？如果是這樣，他寧願現在現在就死在阿凱手中，也不願意成為那黑骨龍的腹中之物，變成一堆臭烘烘的糞便。
剛才夜神舞將食指上套著的黑色戒指拿了出來，戒指在空中直接變成了一扇三米多高的門來。方信一走進去，一陣劇烈的旋轉之後，一種身處虛空的感覺油然而生。四周好像一下子安靜下來，不一會兒無數影像紛至沓來，溪流、山林、蠻荒、沼澤。那些景物猶如天空中的白雲，一一掠過眼前，景色越來越神奇……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現自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
「帶你來這裡，是出於時間上的考慮。這裡是破碎的空間，『神之廢墟』，這裡的時間流對於黃泉界來說非常緩慢。這裡的一個星期相當於黃泉界的一天。黃泉界之外的一個破碎空間，是上古時期，第一批黃泉獵人中擁有空間掌控能力的人找到的。傳說中是原神創建的，不過不夠完美，原神廢棄了這裡。上古時候，黃泉獵人將抓到的s級魔獸全都關押在了這裡。我們所在的地方，是神之廢墟里的其中一個山頭，也是我修鍊的地方。」望著漫無邊際的迷霧，夜神舞緩緩道。
方信現在就站在一塊凸出的岩石上面。他仔細觀察四周，隱隱約約現迷霧的遠方似乎有一座座的山峰。每一座山峰都被重重迷霧包裹著，像是一座座浮在海面上的島嶼。他再仔細看看四周，差一點魂飛魄散。他預料的沒錯，這山峰下面就是虛空。他就站在山峰山腳下，只要將腿探向下探去，就是一陣陣空落落的虛無。山峰下面根本就空無一物，是懸浮在空中的！
「別大驚小怪的。神之廢墟裡面的事物跟外界不同，這裡面的山峰四周都布置了吸靈陣圖禁錮，既可防止魔獸跑出來的，吸收來的靈力足夠支撐它懸浮著。」
「靠！」方信嚷嚷起來，「怪物，你們都是怪物。難道每個黃泉獵人都擁有一座山峰修行么？我看這四周山峰林立，似乎不止一百零八座啊！」
「當然不止了。神之廢墟無邊無際，我們要挑山峰修行，也是挑一些得天獨厚的位置。比如我修行的這座妙玉山，裡面關押的魔獸會精神和空間靈力的比較多，這樣就比較有助於我的修行。」
「……掌握空間和精神靈力的魔獸？」方信結結巴巴重複道。天啊，魔獸已經夠了不得了，還是會靈力的。他猛然想起了在去昔日峰路上碰到的那隻黑森州領主的坐騎，那個東西可是會精神系魔法，也讓他忙得夠嗆了。妙玉山這些上古魔獸後裔，級別上肯定會更高啊。夜神舞不是讓自己找虐嗎？
「前方啊沒有方向，身上啊沒有衣裳……為什麼我一生總是這麼命途多舛？」方信心裏面一時間凄涼無比，只覺得自己晚景暗淡。
「你放心了。我不會讓你死的。」方信的心思盡落夜神舞眼睛里。她在方信身上種入了複製意識，就算是和方信心裡取得了聯繫，方信任何想法幾乎只要她願意去探測，都逃不出她的掌心。
「跟我來吧，你的修行之地可不是在這裡。」看了方信一眼，夜神舞頭也不回地向山峰上踏去。方信在身後看了大驚失色，夜神舞不過走了一兩步就在百丈之外，空間在她腳下似乎無限縮小了。對於空間的掌握，果然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
「這樣起碼有d級以上的實力了吧。」方信心裏面嘀咕著。他在黃泉界還從沒有見過如夜神舞這麼厲害的女人，黃泉獵人果然深不可測。
幸虧夜神舞照顧方信的度，不時會停下來等等。方信手腳並爬，改造過的疾風魔蚯身軀彈簧一樣在陡峭的山石間向上迅疾攀爬，終於勉強跟上夜神舞的步伐。
半山腰上的時候，方信就隱隱約約聽到了淙淙流水聲。空氣逐漸濕潤。
嗖，他努力攀上一方山石一躍而起，穩穩立在了一方開闊的草地上。
這是半山腰上凹陷出的一塊開闊地。厚實的綠草如茵，踩在上面舒適無比。前面不遠處的山壁上，那黑洞洞的山洞像是遠古魔獸的巨口，森森的寒氣從洞口中不斷飄出，洞口附近的蔓藤都結了一層白霜。同時山壁的不遠處，一條銀鏈樣的瀑布從百米高的光滑山壁上轟隆隆地傾瀉而出，在山腰間的凹地里沖積出一汪碧綠的深水潭。
有種不妙的感覺像電流一樣微微觸了方信一下。
夜神舞幽靈樣出現在方信背後，「就是這裡了。你在這裡面修行三個星期是再好不過了。」
「這裡？」方信皺眉問道：「拿什麼修行？」
「先別急，我要先看看你的靈骨牌和你的靈力特質。」夜神舞向方信揮揮手，示意他將右手伸出來。
事情都到這一步了，方信就算心有疑惑也不能怎麼樣。他猶猶豫豫將右手伸了出來。「我的靈力是流轉系。靈骨牌賜予的能力是暗黑力量——湮滅之力。」方信提醒道。
「菜鳥懂什麼。靈骨牌的力量，沒有那麼簡單。」夜神舞食指上出現一點流火，一下竄到方信右手手腕處的靈骨牌。在流火中，一股暗黑火焰不受方信控制地猛地竄出，噴了數丈高。還好夜神舞閃得快，她頭上岩石間的那些蔓藤瞬間被燒成了灰燼。
「湮滅之力，古怪的力量。」夜神舞心有餘悸，望著方信的靈骨牌喃喃道。在黃泉獵人當中，擁有暗黑力量的可不多。湮滅物質是屬於異界——冥界的物質，是不規則的空間碎片物質，能和黃泉界的力量產生湮滅反應。這就是說，方信的靈骨牌，其實是通往冥界的一扇大門。
「現在將你的能力運用給我看看。」夜神舞凝神望著方信，聲音肅然。
「黑魔波動！」嗖的一聲，黝黑的黑色光團從方信手臂里射而出，狠狠撞進了那奔騰的瀑布流水中。瀑布中瞬間渦渦形成了一個拳頭大的黑色空洞，直至湮滅力量消失那空洞才跟著不見。隨後防禦性的鏡光和探測靈力的影附使了出來。
「唔……」夜神舞看著方信，柔荑支著下巴皺眉思索良久。
「你還沒開啟卡爾吉吉的黑手，居然就用流轉系領悟出了他的複製能力。」夜神舞眼神里閃耀著一種奇特的光芒，漆黑的眼眸滴溜溜盯著方信。
方信被女人看著毛骨悚然，他不詳的預感更強烈了。「卡爾吉吉的黑手，那是什麼東西？」
「一個魔神的名稱。你手上靈骨牌的第一個擁有者，他也是流轉繫念能力者。」
「那傢伙很有名氣么？在黃泉獵人當中怎麼樣？」方信聽得一下興緻大起，靈骨牌居然也是有名字的。
「第一代中，他排名第十，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曾經一個人將s級的娜加海妖抽成了乾屍。」夜神舞眼睛里流露出一絲神往。關於卡爾吉吉的事情，她從隊長那裡聽說過不少，這個傢伙可不僅僅能用了不起三個字形容。不過現在時間倉促，她沒時間給方信講述上古英雄的那些事迹。
「呵呵，我也會成為他那樣的人物。」方信第一次聽夜神舞用一種格外憧憬的言語描述一個人，便知道這個卡爾吉吉一定很了不起。他少年心性，想到自己靈骨牌的所有者是這麼個了不起的人物，心裡頓時熱血沸騰。
「那在我之前，擁有靈骨牌的人是誰？」方信又興緻勃勃問道。
「一個小偷，一個黃泉界臭名昭著的小偷。」夜神舞微笑看方信：「我倒覺得小偷更適合你。」
「屁！」方信一揚手，什麼話，真是恥辱。他剛想從夜神舞話語里尋找一些動力，陡然被澆了冷水。不過方信心裏面還是對於靈骨牌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上古的神物就在自己身體里。曾經排名第十的靈骨牌，在自己手中又能揮多少威力呢？
「你要想不成為小偷，就用你的實力來證明吧。這次的妙玉山修行，我將幫你完全開啟卡爾吉吉的黑手的奧義。」夜神舞站了起來，山風獵獵中，眼眸直視方信：「現在，我要你進入那個山洞裡。」食指毅然指向那寒氣森森的山洞。
「那裡面有什麼東西？」方信腳步遲疑，狐疑地看著夜神舞。不詳的預感愈強烈。
「猶豫可不是件好事情。我讓你進山洞，自然有你的好處。」夜神舞神情悠然，沒看方信，她隨手一招，一杯蒼南血飲品憑空出現在手上。
方信一步三回頭，膽戰心驚的慢慢走進山洞。他覺得裡面肯定有不好東西在等著他，不過現在勢如騎虎，已經不能回頭了。
方信踏入山洞的那一刻，夜神舞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輕鬆打了個響指。
山洞門口不起眼的角落裡，那古拙的符文被碧油油的蔓藤覆蓋住了。此刻在夜神舞靈力影響下，符文綻放出強烈的紅色光芒。光芒在山洞門**織成一道紅光大門。
麻辣隔壁啊，果然上那個騷婆娘的當了！方信一走進洞口就不禁破口大罵。剛才他在洞口之外尚不覺得，但一進入山洞，刺骨的陰寒似乎滲透進了骨髓，血液彷彿都凝固住了。一股陰森的寒氣從山洞的深處散，可以看到裡面的一些植被已然結冰。他隱約聽到裡面沉重的喘息聲，心裡不禁聯想起了洞外，那岩石地**中關押著的黑骨龍！
「還敢罵？這種情形罵我可對你沒有半分好處。」夜神舞的輕言巧笑在方信心裡響起，隨後方信只聽那笑聲一斂：「黃泉獵人的試煉。當然不會是什麼容易的事情。要當一名黃泉獵人，先是要強大！而真正的強大，不僅僅是力量和智慧，更源於內心的強大、生命力的強大。不然空有強大的力量卻配了一顆軟弱的心靈，在戰場之中照樣會死得凄慘無比。黃泉獵人可不要這樣的廢物。你現在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如何應對雙頭娜加吧，當年卡爾吉吉可是親手幹掉了他的祖先！」
「柔弱的心靈？」聽了夜神舞的話后，方信心中隱隱不快，他覺得這是騷婆娘影射他的。
方信尚未看到那洞口深處的怪物，卻已經隱隱知道，即將到來的兇險，絕對不是靠一些小聰明小手段就可以應付的。
「臭婆娘，臭屁什麼。不就是黃泉獵人么，我怎麼可能連當的資格都沒有！你看著！」方信被夜神舞話語里的蔑視之意激得心頭直冒火光，拳頭握緊，暗暗道。
在關鍵時刻方信是從不退縮的。雖然他平時習慣盡量避免損失，但是若退路都被人斷絕了，那隻能用拳頭和信念殺出一條血路。他小時候在人間界流浪，可是常常和一些惡狗爭搶垃圾袋裡的食物。一步步的成長之後，讓他更珍惜自己的生命，但是若生命遇到了威脅，往往他會用血肉全力一搏。
洞口寒霧繚繞，能見度很低。向裡面望去只能夠看到淡淡的光亮，毫無疑問那是冰晶反射的微光。
既然知道了前途兇險，方信有了拚死一搏的心理準備后，冷靜了下來。他悄悄拿出了南軒老頭那裡弄來的空間戒，裡面可存了一些寶貝。其中四隻冰刃戰士被放出來在前方探路。
用冰刃戰士這種半透明高硬度的傀儡探路是再好不過，就算是什麼怪物，冰刃戰士只要方信開啟它們安置在眼睛里的記憶水晶，記下敵人的面目，就會戰鬥到體內融日水晶靈力枯竭為止。
冰刃戰士貼著岩面游移向前，方信跟在它們身後二十米處，拳頭黑色的火焰已經在聚集跳躍，一有什麼不對勁，一記黑魔波動保證可以第一時刻和冰刃戰士的風刃共同對敵人展開攻擊。
路面上的冰凍蔓藤咔嚓咔嚓脆響，在方信腳下碎成了冰晶塵埃。
一股濃郁的香味隨著方信越深入就越濃烈。方信心中暗暗奇怪，難道這種陰寒環境下，還有什麼奇怪的花朵生長不成？
洞**裡面又是一個天地。這段路一直蜿蜒而上盤旋而上，一道岩石橫樑架在了洞**上方，攔住了方信的視線。當方信從攀上橫樑之後，眼前豁然開朗。
眼前居然是個深邃的崖壁，不過頭頂十米高的洞**頂上燦爛無比。一朵朵釋放冷色光的蓮花樣的花朵開滿了，雪白的花瓣通體亮，明艷無比，如玉雕一樣璀璨奪目。那陣陣的芳香就是這些花朵傳來的。不過這些花朵開放凋謝周期頗短，在方信看到的時間裡，已經有幾朵冰晶鮮花凋謝，掉落到下面的深淵中。
深淵中寒氣凜冽，方信只能依稀看到冰晶花瓣在下面閃爍著零碎的光。
突然，方信心中湧起了一股巨大的危機感，他感覺自己如獵物一般被「人」盯上了。
從黑漆漆的深淵中，兩盞明亮如星辰的球體突然出現，那光芒比之洞**里的冰晶鮮花耀眼百倍，一下照射在方信身上。然後他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無數的石塊從岩壁和洞頂向下紛紛掉落。
方信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腳下，這數百米深的深淵中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蠢蠢欲動。
「oh，多少年了？我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卡爾吉吉，是你么？是你這個惡棍么？」驚天動地的嘶吼聲帶著屈辱與不甘，在洞**里咆哮。
方信耳膜被震動得嗡嗡直響。
黑暗的深淵中，那龐大的輪廓在掉落的冰晶花朵冷光照耀下依稀可辨。身軀的每一次扭動，都帶了一陣地動山搖。怪物自深淵中慢慢向上移動，露出了一截色彩斑斕的蛇一樣的身軀，蛇身上覆蓋了蒲扇般大小的零片，閃閃光，妖異而又恐怖。
「媽媽的，這就是雙頭娜加？」方信驚呆了。這東西，自己所見的黃泉界魔獸可每一隻比得上它的，真是好傢夥。這……這也太誇張了吧。
雙頭娜加停住了移動，兩顆巨大的頭顱已經從深淵中伸了出來。如果遠遠的看，怪獸那兩個人面頭顱尚還清秀，是個美女胚子。但是方信現在離雙頭娜加不過幾米，他可以清楚看到這個娜加的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上傷痕纍纍，新傷疊加舊的傷疤，醜陋極了。
剛才方信看到的兩個星辰般耀眼的球體，就是娜加的眼睛。此刻，巨大的眼睛盯上了方信，與此同時它張開了巨口，露出白森森的毒牙，毒牙銳利如刀，高達半米，猙獰無比。
方信感覺到一股寒流迅由頭頂蔓延到尾椎，最後流到腳跟，身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突然兩條長達兩丈的血紅色蛇信自娜加兩個頭顱中，一左一右向中間的方信快捲來，濃厚的腥臭味道令人作嘔。
「卡爾吉吉！你身上有卡爾吉吉的味道！」嘶吼聲從娜加嘴裡喊出。
「啊……」
方信大叫一聲「老子不認識什麼卡爾吉吉，你一定認錯人了吧？」。他轉身就逃，度達到了他有史以來的最高峰，他邊跑邊喊：「騷婆娘夜神舞，這是試煉嗎？這是送死，你要我跟怪物搏鬥，起碼送一隻小一點的來啊？我死了你難道會**？騷婆娘……」
一邊罵方信一邊在心裏面迅分析著周圍的情形。雖然他已經做好了最大的心理準備，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低估了夜神舞的瘋狂。那怪物……她眼睛就比自己身體還大了啊！而且最讓方信擔心的是，這隻雙頭娜加怪物似乎對於卡爾吉吉……自己手上靈骨牌的第一代主人怨氣頗深。對了，那夜神舞不是說過卡爾吉吉親自吸干過一條娜加海妖么？難道自己身後追趕的那個怪物就是娜加海妖的後代？媽媽的，冤家路窄啊！
四隻冰刃戰士，不等方信指揮，已經直接開始對於出現在記憶晶石中的怪物展開了攻擊。刷刷刷，十幾道風刃陰險無比，凌厲地劈落在雙頭娜加脖子處。只見光芒四濺，雙頭娜加脖子處竟蕩漾出淡藍色的光幕，將所有風刃的攻擊力量消弭。
「草草草草草！」方信心裏面一陣咒罵，這隻雙頭娜加居然有靈力，而且這靈力似乎是如流水般的防禦力。
雙頭娜加被突如其來的襲擊激怒了，張開大嘴，噴出兩團淡藍色的冰凍寒氣，向方信席捲而去。寒氣尚未到達面前，方信臉龐就被凍得生疼無比，他心知厲害，兩個拳頭舉起來，兩團黑黝黝的黑色火焰球體出現在上面。現在他身體完全適應了暗黑力量，所以已經可以左手也可以操縱黑魔波動。
黑色焰火和淡藍色冰凍寒球在空中轟出了耀眼的靈力光芒。方信看到冰凍寒氣來勢被自己的黑魔波動阻攔住，心中石頭剛一落地，馬上嘴巴何不攏了！只見自己轟出去的黑魔波動，一點點的消失在越來越龐大的冰凍寒球之中！
「卡爾吉吉，當年你的湮滅之力殺死了我祖先。現在我的『藍眼波動』可不會像老祖那樣差。受死吧！」囂張的狂笑從雙頭娜加嘴裡出，又是一連串腥臭的黏液隨著笑聲噴濺。洞里頓時充斥了難聞的味道。
藍眼波動將方信的黑魔波動完全吞噬掉之後，狠狠轟在了方信身上。咔嚓咔嚓，方信只覺得血液都要凝固了，眉毛、頭身體每一根汗毛都結出了冰屑。「哇哇哇！冷死我了！」方信在身體僵硬了一會兒后，迅清醒過來，跳起腳揉搓著身上的冰塊。他全身每一處都結冰了，身上的衣服更是在揉搓中直接變成了碎片。
雙頭娜加楞了一下，她完全沒料到自己的藍眼波動轟中那小不點后，小不點居然渾然沒事情。她哪裡知道，方信身體經過兩次改造，山岩巨人的石化皮膚具有抗寒冷和抗炎熱的特性，身體骨髓里的金玉石髓是南軒老頭從最冰寒的玉石里提煉出來，不僅可以禦寒，更是可以吸收一些流轉寒氣作為靈力。加上這雙頭娜加比之她老祖s級的娜加海妖威力遠遠不如，故而雖然擊碎掉了方信的黑魔波動，但剩下的力量僅僅只能夠冰凍死普通人而已。
不過比之方信有限的靈力，雙頭娜加龐大身軀里儲存的力量就源源不斷了。一團團藍眼波動，在空氣中呼嘯著轟隆隆不斷沖向方信。
方信在狹窄的空間里狼狽逃竄，身上覆蓋了一層淡淡的黑色霧氣，正是鏡光。在密集的空間裡面躲避連珠炮樣的攻擊可不容易，他剛才都挨了幾下。如果不是手腳靈活，沒有被完全轟中，早就隔屁了……不過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方信眉頭皺起，然而來不及思考，又是一記光波從背後襲來，他雙腿在地面用力一點，堪堪與那冰凍寒球擦肩而過。不過他的手腳，在一**的冰凍寒氣中，終於是慢了下來……
「呵呵，卡爾吉吉，你的能力僅僅如此么？」在看到自己的一藍眼波動終於將那逃跑的小人完全擊中后，雙頭娜加洋洋得意起來。一股奇異的快感傳遍全身，她得意的仰天大笑。流星雨似的藍眼波動，盡數從她龐然大口中轟向方信。
在外面的瀑布旁守候的夜神舞面色凝重。她眼睛前面蒙上了一層紅色的光暈，和那封印住山洞門口的紅色絲線光芒一模一樣。山洞裡生的一切，都透過光暈傳到了她眼睛里。
「難道他也不是合格的種子？」看到方信被藍眼波動的冰凍寒氣凝成冰塊，她神情頗有一些惋惜，又有一些不甘。這是赤組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新人，難道這幾年唯一的黃泉獵人苗子都要斷送在這裡？而試煉之中，其他黃泉獵人是不能干涉的，這是規矩。新人不能通過試煉，只有死路一條。每一個成熟的黃泉獵人，都是這麼走過來的。
通過種植在方信精神里的複製意識，夜神舞可以感覺到方信內心的所有想法，恐懼、不甘和一些往事片段，突然她從方信心裡捕捉到一個強烈的信息、
「天啊，他太大膽了一點吧！」
讀取了信息之後，夜神舞眼眸綻放出耀眼的火花。難以置信，這小子……這小子居然要用死來喚醒靈骨牌最大的潛能力——湮滅之火！
方信手腕上的靈骨牌，最原始的力量就是裡面的湮滅之火。這種極其耗費生命力，用生命喚醒的靈骨牌本源力量，是卡爾吉吉的黑手裡面蘊藏的冥界之精純火光，是傳說中能夠焚燒一切的地獄之火。夜神舞實在沒料到方信如此大膽，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居然甘願用身體被冰凍的代價，引雙頭娜加直接對他攻擊，從而試圖以死亡的威脅喚醒湮滅之火。
其實方信從此下策實屬無奈，雙頭娜加力量大無窮，身體上就佔據了絕對優勢。就算方信是元力者，擁有幾倍的肌肉力量恐怕被雙頭娜加那小山似的一腳踏下，瞬間會化為肉泥。他情急之下之能想到了這招，既然黑魔波動完全對娜加無效，那麼自己乾脆就用那股湮滅之火的力量了！在方信被靈骨牌召喚到黃泉界，他在墮日沼澤里就遭遇到了吸靈骷髏，當時靈骨牌自動互主，湮滅之火瞬間將骷髏燒成灰燼，不過那次他因此昏睡了很長時間。因為最精純的湮滅之火，從靈骨牌中泄出來是不受方信控制的，它巨大的能量直接需要方信承受巨大的精神和**負荷，所以方信自從會了黑魔波動，這種只需要耗費少量暗黑力量的攻擊模式后，他基本就沒怎麼動用過湮滅之火了。
同時湮滅之火，只有在方信心靈上劇烈波動才能觸及到這股強大的本源力量，所以方信試圖用死，來再次喚醒這股當初自己一直逃避的本源力量。
「方信，你的想法不錯。但是對付雙頭娜加，你以為只用湮滅之火就夠了嗎？我想看得可不只是這個啊……」盯著山洞中的方信，夜神舞喃喃道，嘴角逸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被一輪輪的冰凍寒氣完全封住，方信只感覺身體里的溫度在急劇下降，連體內的血液都流轉不順暢起來……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方信內心裡不斷回想自己從前使用出湮滅之火的那一幕，那個骷髏在自己的黑色火焰中化為灰燼的場景……
雙頭娜加看到方信已被凍結，心中暢快無比。雖然一直被古怪的雷電封印困在山洞裡，但是現在居然能夠殺死卡爾吉吉……「老祖，你在天上可看到我為你報仇？」她仰天長嘯，巨大無比的雙手狠狠拍向那冰凍的方信。她要讓這個小子變成一堆冰塵，才能宣洩她心中對於黃泉獵人的怨恨。
「……我不要死啊！」巨大陰影蓋下來的那一刻，一股強大的生之信念將方信刺激得渾身顫抖。他手中的靈骨牌，那烙印進骨骼里的印痕里，一股巨大的力量摧枯拉朽，破體而出，帶著方信所有的生之信念和全身力量……
方信身上冰塵瞬間粉碎，黑色火焰如巨龍般咆哮而上，重重轟到娜加雙手上。
黑火帶著高溫，空氣瞬間都炙熱起來，雙頭娜加的雙手一碰到黑色火焰，頓時燃燒起來。黑色火焰勢不可擋，洞開娜加的雙掌后炮彈樣上沖，轟向了雙頭娜加的身體。
「啊嗷嗷嗷……」這黑色的湮滅之火摧枯拉朽，在雙頭娜加身體留下了一個大洞，鮮血噴泉一樣從傷口狂飆，轟隆隆一聲巨響后小山樣倒地。
方信咳嗽連連，吐出一大口鮮血，大腦昏昏沉沉的。他知道這是自己湮滅之火的後遺症，以前用湮滅力量不過是小股小股的，但是一旦生命遭到威脅就會宣洩出所有力量，精神和身體所承受的負荷極大，十分疲勞，不過看到雙頭娜加身上的傷口，他嘴角咧出一個慘笑：「媽的，總算殺了……」突然他想起了什麼，仰頭大笑：「夜神舞，看到沒有，我殺了她。我殺了這個怪物，哈哈哈……」
方信剛要繼續大笑幾聲，霎時感覺不大對勁，他費力的仰起脖子一看，卻望見剛才倒下的雙頭娜加正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同時猙獰兇狠的眼睛瞪著方信，雙手高舉，尖銳的十個指頭上的刀一般的指尖，狠狠插進了方信胸膛。
「不可能！」劇痛中方信驚懼交加，他明明看到自己湮滅之火洞穿了雙頭娜加的心臟……倒霉的方信哪裡會知道，雙頭娜加是有兩個心臟的，夜神舞剛才都忘記跟他說了。
然而方信已經沒有機會後悔了，雙頭娜加抽出了雙手，方信身上十個銳利的傷口裡鮮血噴泉一樣向外涌，同時受傷的地方麻痹無比，雙頭娜加的指甲竟然有毒……
隨著血液的噴涌和雙頭娜加十指泄憤似的在方信身上猛烈**，方信身體很快就如破爛一般，千瘡百孔，他意識漸漸模糊，阿里安娜、索菲亞的美好臉龐從他腦海迅閃過，東方大哥和南軒老頭**的笑容……「難道我要死了？不……」方信帶著強烈的不甘與憤恨，大吼一聲。
「破而後立，死而後生！方信，這是你油盡燈枯的時候，也恰恰是最好的時機。你靈骨牌裡面還蘊藏了你沒察覺到的力量，你現在就要挖掘出那股力量，它一定可以救你。你要想象自己現在是睡在母親的肚子里的孩子，靈骨牌的力量包容著你，打開卡爾吉吉黑手裡的脈動力量啊！」夜神舞焦急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方信腦海里。
「……騷婆娘，你搞什麼鬼？這個娜加怎麼殺不死的？……脈動是什麼狗屁東西啊？」方信現在連動動腦子都費力異常，幾次都要昏迷過去，結結巴巴向心裏面夜神舞的聲音問道。
「脈動之輪，才是卡爾吉吉黑手裡最大的秘密。湮滅之火不過是上一代擁有者流下來的附屬力量，脈動之輪才是靈骨牌中最終極的啊！你現在要用心靈去感應那股力量……不然你就死定了……快！」夜神舞聲音越來越急，她可以感覺到，隨著方信血液的不斷流逝，這小子意識快消失了……
「難道這次試煉，自己太操之過急了么？」幾次呼喚方信，方信沒有任何的反應了。看著那雙頭娜加粗如大象的腿不斷將方信垃圾一樣踐踏，夜神舞眼角濕潤了，心中微微自責。
方信一動不動垃圾一樣被它蹂躪，顯然沒有任何還手之力。若不是夜神舞還能感應到方信意識中對生命的渴望，她幾乎以為這少年已經死掉了。
「方信，難道這世間沒有一點東西讓你留戀么？你要振作起來……意識潛入靈骨牌中，觀想它的存在，觀想它是活物，它能聽到你的召喚……」夜神舞努力鼓勵方信，心中忐忑無比。原神在上，你可要保佑這一個唯一的新人啊！
「……脈動之輪……卡爾吉吉，卡爾吉吉……」爛泥樣的方信，最後只聽到了這三個詞，同時他依稀又見到了阿里安娜，那個美麗的蜻蜓小妖，站在高山上望著遠方無聲哭泣……「阿里安娜，我不要死！」
「完了！」方信意識像最後的脈衝電流一樣突然完全中斷，夜神舞心中咯噔一聲，淚水再也忍耐不住，奪眶而出。她頗有些自責，自己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少年。如果自己一開始讓方信試煉一些級別低點的小怪，讓少年有一個適應的過程，或許將會是完全不同的結果。「我真的做錯了么？」夜神舞又一次問自己，然後她努力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這就是黃泉界。這這種殘酷經歷，是每個一黃泉獵人必需經過的啊，少年。你要怪，就怪為什麼卡爾吉吉的黑手挑中你吧！」
雙頭娜加的指甲已經將方信身上插成了千瘡百孔的篩子，潺潺流血將身下的泥土都浸泡鬆軟了。她被關押在這裡的怨氣，泄得十分之爽快。「卡爾吉吉，我送你最後一程！」看到地上一動不動的少年屍體，雙頭娜加兀自覺得仍不解恨，沾滿泥土的大腳抬起，像巨大的山岩一樣壓下，她要將這小子完全碾成肉泥！
這個時候，雙頭娜加聽到卻聽到一種可疑的聲音——沉悶的爆炸聲。
聲音是從那少年的身體里傳出的，少年被震在空中一尺多高才跌落下來。雙頭娜加嚇得後退幾步，難道這樣這個少年還沒死？對了，他身上有卡爾吉吉的味道，難道卡爾吉吉讓他復活了？娜加陡然想起流傳下來的那些關於卡爾吉吉的不敗神話，臉色大變。
山洞外面，夜神舞終於感應不到方信意識的任何微弱反應，確定方信已死，她抑住內心的愧疚，雙手在靈骨牌上面一拍，一股股弧光從靈骨牌的孔洞里射出，在空中組成一面丈許來高的鏡光。她輕聲念了一道咒語，鏡光里開始波動起來，慢慢的波動紋路組成了一張男人的面孔。
這個是蓄著小鬍子的中年人，濃眉大眼，很是威嚴。
「夜神舞，找到『卡爾吉吉的黑手』持有者了么？」鏡中人沉聲問道。
夜神舞眼神黯然，頓了頓才道：「隊長，找到了，不過新人在試煉中死去了。」
鏡中人聽候，神情不為所動，只是淡淡「哦」了一聲，但眼神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失望。他顯然看到夜神舞神情沉重，勸慰道：「你也別難過。試煉中，新人的死亡率是很大的。你第一次竟入組織的時候，不也是差一點死了么？」
「……可是這次是卡爾吉吉啊！組裡因為沒有它的存在，一直被其他組打壓……」夜神舞聲音有些愧疚：「如果這個新人能夠完全覺醒，組裡就不會被其他組看不起了，都怪我太急躁……」
「別說了。多說無益，將靈骨牌回收這次！」小鬍子打斷了夜神舞的話。
夜神舞輕輕一點頭，再也沒說什麼。突然，她中一震動，錯愕地抬起頭向洞中望去。鏡光中的男人現夜神舞神情不對，大聲問道：「生了什麼事？」
夜神舞沒有立刻回答鏡中人的話，不過臉上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隨後頓了幾秒，驚喜的張開嘴：「他……他好像沒死……」隨後她表情卻變得疑惑起來。
一聲巨響。
一股磅礴無匹的氣勢突然籠罩住方信，他上衣在爆炸中片片碎裂。
深深的寒氣，令雙頭娜加不寒而慄。她頭上雜亂的茅草，在冰寒中凝結成了冰晶。可怕，這死而復生的少年身體竟然散出比她的藍眼波動還強烈的寒氣！難道他進化成了掌握冰凍力量的元力者？
方信身上的傷口，肌肉流水一樣渦渦旋轉，以肉眼可辨的度癒合。他全身呈現烏黑油亮的黑紫色，腳下嗤嗤冒著冷冽的霜氣，眼睛呈現詭異的琉璃金色。附近十米內凝固的血液、俯伏的青草都蓋了一層薄霜，這個範圍內的空氣，似乎都停止了。
如果阿里安娜看到方信此刻的樣子，她肯定熟悉這個樣子。當初在遇到辛巴之前，阿里安娜被妖鬼附身差一點掐死方信的時候，方信身體里也是湧出一股神魔般的力量，一舉降服了妖鬼，情形與此刻別無二致。
靈骨牌的圖案此刻清晰出現在了方信手上，同時以靈骨牌為源點，無數蝌蚪似的黑氣向他身體四周擴散。漸漸的，四條黑色的血脈出現在方信身上，皮膚已經無法阻止血脈散出的黑色光芒。四條血脈蛇一樣在方信身上遊走，最後全都游到方信背後，頭頂、喉嚨、小腹還有尾椎盤旋不動，黑色的血脈開始漩渦一樣呈逆時針慢慢旋轉起來，一股股冰冷的黑氣從漩渦中向四周散。他整個背部漆黑蒙蒙，竟讓人看了有種混沌洪荒的玄奧之感。
「脈動之輪！脈動之輪出現了，而且是四個！」夜神舞激動的喊道。她原本是想方信會用死亡的威脅來推動一輪出現，沒想到現在居然四輪齊出！
鏡光中的小鬍子聽候嚇了一跳，連忙問道：「你是說那個新人開啟了脈動之輪？」聲音里充滿了不可置信。
「對，你自己看，隊長！」夜神舞雙手一張，鏡光頓時掉了一個面，對準了山洞。透過那封印山洞的陣圖，小鬍子目不轉睛望著山洞裡生的一切。
四個脈輪在方信身體背後愈清晰，像四條巨蟒似乎隨時要破體而出，整個山洞氣溫愈的寒冷，就連雙頭娜加牙齒都凍得嘎嘎響。
「密輪軍破邪、臍輪獄空海、心輪金剛勝、頂輪月瀆！」看到方信背後的四個脈輪，小鬍子口氣激動都有些顫抖。
山洞中，方信似換了一個人，動作生硬而僵直，他扭轉身軀活動了一下，眼睛里迸射出耀眼的黑光，那光芒如一潭幽深的潭水，雙頭娜加只覺得自己身心都要不由自由的被吸進去。那目光之中無形透出的威壓，讓她有種下跪的衝動。
看清楚雙頭娜加后，方信眉頭皺緊，歪擰著脖子，那神情像是在老人在回憶什麼東西。不一會兒，他臉上閃現一個厭惡的神情，抬頭望向雙頭娜加：「是上古的娜加海妖？」
「我、我只是她的子孫……」面對這個剛才被自己殺死現在突然復活的少年，雙頭娜加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看到方信對著自己面門舉起的手，她心中一抖繼而又一狠：「先下手為強吧！」一道藍眼波動，炮彈樣轟向方信。
「去死！」面對那道冰凍氣團，方信臉上目無表情，嘴裡冷冷吐出二個字。
「密輪軍破邪！」方信平舉的手指掐了一個食指內縮的手印。手印似帶著無形的龐大威壓，雙頭娜加轟出的藍眼波動在空中的度陡然緩慢起來，如慢動作般緩緩接近。
這時候，一團閃耀著雷霆電光形狀如猙獰的猛虎的靈力團，從方信指尖咆哮衝出，霹靂的電光瞬間將雙頭娜加的藍眼波動吞噬衝破，狠狠撞進了雙頭娜加的軀幹中。
嗷嗷嗷，雙頭娜加一陣慘烈嚎叫。中招之後，她體外是無窮的雷電將血肉撕裂，內臟則被湧進來的湮滅之火燒成了灰燼，可謂內憂外困，兩種極端的狂暴力量中，雙頭娜加化成了灰灰。同時那股狂暴力量尚未平息，在山洞裡攪盪出激烈的龍捲旋風，如錐子一樣盤旋而上，帶起大量的碎石泥土，硬生生將百米厚的山洞鑿穿。而同時干擾到了封印山洞的古老陣圖，那一道道雷光如同流星雨一樣瘋狂反撲向旋風力量，終於在一**的雷霆中，旋風漸漸熄滅……
這一幕深深刺激了洞外的夜神舞還有鏡光里的小鬍子。
小鬍子心中震驚了：「不可能，不可能，剛才少年爆出的力量已經達到……s級了啊！而且他身上的陰森氣質和無比的威壓，熟練的運用卡爾吉吉的黑手的能力，難道是『他』醒了？」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小鬍子臉色大變。
「隊長，這是怎麼回事？」夜神舞獃獃指著山洞裡生的情形，望向小鬍子。太奇怪了，太不可思議了，這種事情……她還從來沒遇見過。當然，她當上黃泉獵人的時間在隊伍里雖還不算長，但是一個實力僅僅c下的少年，就算擁有靈骨牌，就算再有潛力，也不可能瞬間爆出s級的靈力啊！
倒霉的雙頭娜加瞬間從神之廢墟這個空間蒸掉了。方信眼裡的琉璃金色，也漸漸消散。他身體晃了一晃，人不知不覺清醒了過來。一醒來就哎呦一聲，痛苦的抱著頭蹲了下去。「痛痛痛，媽媽的，腦子好痛啊！」他抱著頭一陣狂吼。
那股濃厚的威壓陡然消失，看到方信恢復正常，不知道為什麼，夜神舞和小鬍子內心都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剛才方信生了什麼狀況，但是剛才的他，憑著夜神舞多年的戰鬥直覺，是個絕對危險的人物！那種漠視眾生的眼神，在戰鬥中是絕對閃人不眨眼，冷酷無情的！
「你先別管那麼多，你看好他。我向你下達死命令，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對於夜神舞的問話，小鬍子想了一想，搖搖頭，沒理出什麼頭緒，卻向夜神舞斬釘截鐵下達了命令。
「是！不管怎麼說，他脈輪覺醒了！這對我們組可是好事情！」小鬍子認真地道。「沒了卡爾吉吉的黑手，黃泉獵人組中，我們就只能一直出於劣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