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見索菲亞
沒有了豬八領路，好在銀瞳族羅斯對於附近的勢力範圍路途都很熟悉，去昔日峰的一路上有驚無險。
昔日峰是一座孤峰，周圍全是低矮的小山包，它的峰頂高聳，直插進雲霧翻滾的天空之上，灰濛濛的看不清楚峰頂的景象。
魘妖在不安的撅動著蹄子，站在昔陽峰山腳下的山坳裡面，就是不敢上前。兩隻龐大的妖獸，一左一右守護在山坳路口的兩邊。
這種肥頭大耳的妖獸，是一種低階的B級妖獸——溫龐獸，平時以啃食植物為生。它龐大的身軀只能嚇唬一些妖獸，以保護谷內平日的安寧。
不過方信知道，魘妖害怕的不時溫龐獸，而是前面潛伏在岩石、樹叢的陰影裡面的武士。方信以前聽東方介紹黃泉界中的各種奇聞異事時候，就知道黃泉界里的各方勢力，都蓄養有一種用來暗殺刺敵的敏捷型武士——諦聽武士。這種武士擅長潛伏，能夠在各種匪夷所思的地方突然襲擊，瞬間提升的高度加上瞬間倍增的攻擊力元力，往往能夠重創比他們級別高的敵人。
不過諦聽武士平時都充當著守護領土安全的任務，只有敵戰時才會化身為陰影中的死神。
「羅斯，將請帖交給他們！」方信在紙轎中大聲道。
羅斯低著頭恭敬的接過方信的金絲邀請信函，然後躬身退後三步才轉身向谷口中的牛頭人守衛走去。在外人面前，這些樣子都是要做足的。
那守衛接過信函，看到「輝煌牛頭族」幾個字，臉上流露出疑惑的表情。這個名字以前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不過邀請函是真的，想必是最近出來的部族。牛頭人衛士哼了哼，還是揮揮手讓方信等人通過了。
方信一通過谷口，就現那些埋伏在周圍的諦聽武士已經不見了。
阿里安娜已經走出了紙轎，和方信並肩而立。小妮子對於法科月忠心耿耿，一開到開曼領地哪裡還敢待在紙轎裡面擺譜。
一條比值寬闊的道路在前面展開。是黑褐色的柏油路，估計新鋪不久，還可以問道柏油的味道。方信在心裡估算著，鋪這樣的一條柏油路，需要多少火油的殘渣。
黃泉界這個奇怪的位面，方信已經現了不少人間界有的東西。大量的礦物和一些手工藝品等，竟然與人間界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每天可以碰到的那些妖魔鬼怪，方信一定以為自己不過是來到了人間界的封建社會。
道路的兩邊，一邊都是沼澤水窪，可以看到沼澤地上的一叢叢草叢裡面有著背著螺紋殼的怪人在編織著水草袋子。阿里安娜在方信耳邊偷偷介紹著，這種螺紋殼人，就是黃泉界中的一種低階種族——蝸牛人。而另一邊的低矮荊棘林中，一窩窩的豪豬人在生火煮飯。
走了約摸一刻鐘，終於看到了那高高的塔樓。
高高的塔樓上的哨兵看到了這支奇怪的部隊。
紅的白夜少年、碧油油的長著樹葉的牛頭人戰士、稀有的銀瞳族、美麗的有翼少女……
這可是附近從沒聽過的組合，哨兵心中慌忙吹響了嘹亮的牛角號，數十個全副武裝的戰士從柵欄里急急忙忙地沖了出來，以為是敵襲。
方信不慌不忙將豬八四蹄抓住，以正面向哨兵們晃了晃。豬八尚未在昏迷中，肉肉的小身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紅斑。
「別射！是……哈比豬八！」看清楚了豬八的模樣后，一個騎著魘妖，頭盔上閃亮的鉚釘上插著一根骯髒的看不出顏色的鳥獸羽尾的豪豬人武士，攔住了旁邊抬起了弓箭的弓手。
方信手上的小豬這幾天開曼領地已經無人不曉。性格搗蛋的豬八是那冰山美人法科月大人最得寵的哈比奴隸。
「我們是輝煌牛頭族的使者。受開曼領主的邀請而來！」羅斯大大方方的上前遞過邀請函。
這時候，方信的眼睛穿越那豪豬人武士，投射到他身後的一個靚麗身影上，隨後就像鐵石被粘到了磁鐵上一樣。
那是個金黃頭的美少女，清麗的瓜子臉上蕩漾著淺淺的笑容，她身後薄如蟬翼的翅膀在微微顫抖。玫瑰紅的雙唇嬌艷欲滴，微微張開，似要對方信傾訴些什麼。她深邃的眼神長久的盯著方信，白色的衣裙在風中舞動。
她扶著塔樓欄杆，一步一步向方信等走來。
金少女的目光在方信臉上逡巡良久才轉移到阿里安娜身上，她眼睛里此刻已經包含了晶瑩的淚水。
「阿里安娜姐姐，方信。終於等到你們來了。」
直到少女說話那一刻，方信才猛地醒悟過來，她竟是索菲亞！那個三寸高的蜻蜓小美人，竟然也能變成常人模樣了！
「索菲亞！」阿里安娜快步上前，異常歡喜的抱住了索菲亞：「你也有戰鬥殖裝了？我真為你感到高興。」
同為蜻蜓族人，阿里安娜一眼就看出了索菲亞身上的變化。她外面穿的白色衣裙，只不過是為了遮蔽緊貼身體的戰鬥鎧甲做的掩飾。阿里安娜心中異常欣慰。
索菲亞點點頭，淚水大滴大滴的滾落。
一旁的方信不禁又想起初見索菲亞時候的情景，小妮子熱情如火，媚態十足，當時方信只恨她不能長成正常人摸樣，心裏面全是齷齪心思。但現在真的看到索菲亞變成了正常人的摸樣，他那點心思又不敢提起來了。算起來，索菲亞可是阿里安娜的妹妹，那也就是自己的小姨子了。對於小姨子，保持一定的距離是要的。
「索菲亞，恭喜你成為戰士。」方信臉上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向索菲亞走去。
索菲亞從阿里安娜懷抱里抬起頭，只是對方信矜持的點了點頭：「謝謝，謝謝你保護阿里安娜姐姐回來。」隨後就再也沒有望方信一眼，低頭跟阿里安娜說起了悄悄話。
方信不由楞在了原地。這怎麼回事情？索菲亞怎麼突然一下如此冷淡了？他原本還想和索菲亞來個熱情的擁抱，現在只能尷尬得站在那裡，伸出的雙手在褲子上擦了擦。
不知怎的，索菲亞的冷淡，讓方信心裏面有隱隱的失落感。
方信心中失神之際，突然感覺到兩道冷冽的目光盯在了自己臉上。
殺氣！方信心中一震，馬上順著那目光的方向望去。塔樓上的武士們，此刻簇擁著一個全身裹在戰甲里的人走了出來。
看清楚來人後，方信倒抽了一口涼氣。那武士中等身材，全身包裹的戰甲沒有一絲縫隙，每一片鱗甲的接合處都由一層油膩的肉狀物質填滿。整個鱗甲閃耀著奇異的黯淡紅光，紅光流體一樣在他周身慢慢涌動，充滿了一種方信從來沒有感覺過的氣息。
方信放了一個影附出去，暗黑靈力一接近那紅光卻沒有什麼反應。不過方信能感覺到，那紅光和那鎧甲強大而充滿了爆炸性！
眾武士似乎對於中間的黑甲武士頗為敬畏，雖然是將他眾星捧月般圍住，卻沒有人靠近他身邊一米內。
「索菲亞，這幾位是誰？」聲音似乎是生鏽的鐵片在岩石上磨砂，聽在耳朵裡面像是什麼東西切割著，令人打心裏面不舒服。
黑甲武士一開口，索菲亞已收起了和阿里安娜的親昵舉動。她臉色有些驚恐，看來對對於黑甲武士的到來頗為畏懼。
方信看到索菲亞的表情，心中又是一痛。
蘇菲亞低頭輕步走到黑甲武士面前，抑制住內心的恐慌：「阿凱，他們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阿里安娜是我的姐姐，方信曾經為我們開曼領地的白夜族戰士。」
在此刻，索菲亞還不完全清楚方信的身份。法科月只是說方信和阿里安娜在外面平安，最近要回來了。
索菲亞說的話已經是刻意在提高方信的地位。在黃泉界，一個戰士起碼能得到人的尊重，而一個奴隸是沒有一點尊嚴可言的。
「戰士？」黑甲武士阿凱咀嚼著這句話，想了一會兒，突然向索菲亞問道：「聽查克魯領主說，你以前喜歡過一個白夜族少年。是不是他了？」
索菲亞臉色一陣蒼白。自己喜歡方信的事情，只有法科月主人知道，看來查克魯領主對於自己的事情，從法科月主人那裡了解的很仔細。
「是不是？」阿凱見索菲亞吞吞吐吐的樣子，鎧甲里的手臂閃電般鑽了出來，一下抓住索菲亞長。索菲亞痛苦的呻吟一聲，頭不由自主地隨阿凱手臂下沉而下沉。
「你幹什麼？鬆手！」方信只覺得一股股火焰熊熊往頭上涌。從剛才索菲亞和阿凱的對話來看，這兩人的關係一定有什麼地方不正常。阿凱說話的語氣更像一個吃醋的戀人。但是不管誰在欺負索菲亞，方信絕對不會置之不理的！
空破山從方信左手手心鑽出，一記黑光轟向正揪緊索菲亞長的阿凱。而方信本來，身體低伏，急撲向阿凱，暗黑力量繚繞在他右手拳頭上，正是黑魔波動！
方信想殺人！
阿凱身形未變，那黑光接近他鎧甲上的紅芒時，蕩漾出耀眼的波動，隨後就消失不見。裹在面具中的阿凱，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過他隨後將索菲亞甩了出去，一個轉身，正面直挺挺面向衝來的方信。
索菲亞在空中一個翻騰，穩穩站住，一臉蒼白望著一觸即的二人。
阿凱一動不動，定定的望著衝擊過來的方信。從阿凱露出面具的雙眼中，方信看到了他嘲諷似的目光，心中一個咯噔。感覺到不對勁時候，已經晚了。
阿凱快若閃電，拳頭舉起，一拳頭狠狠砸向了天空。那是一片虛空，但方信卻有種錯覺，阿凱那一拳似乎將空氣撕裂了！
紅光閃耀，從阿凱擊向高空的拳頭為中心向方信四面八方呼嘯著衝來。這些紅光，正是剛才包裹在阿凱周圍的詭異光芒。詭異的是，紅光沒有直接轟向方信，而是圍繞著他旋轉起來！
方信只覺得呼吸為之一窒，身體突然一下沉重，四肢似乎灌了沉重的鉛塊。不過他手中的黑魔波動，卻毫無遮攔的轟向阿凱。
旋風，犀利的旋風。無數道犀利的旋風瞬間從虛空中衝出，圍繞著方信快旋轉。身處中心的方信只覺得利風呼嘯，不知道為何，眼睛忽然一片模糊，耳朵也隨著旋轉鳴叫起來，胸腔中有一種鼓脹得彷彿要炸裂一般的感覺。
原來剛才阿凱轟擊向天空中的拳頭，是引動周圍的氣流，然後那些詭異的紅芒通過高旋轉吸走局部空間的空氣，從而達到真空的效果。而外界大量的強氣流頓時湧向真空中，在紅光的分割下產生無數的風刃！
方信瞬間體無完膚，渾身衣服粉碎！還好他身體經歷過數次改造，山岩巨人的石化皮膚防禦力驚人。剛才亞古獸一腳能夠將一個樹牛人踢得吐血，但踩在方信身上他去渾然無事。加上方信在旋風中已經展開了鏡光，防禦性的暗黑力量抵消了不少風刃的切割。不然此刻方信恐怕除了右手，已經變成了一堆肉末！
那邊阿凱同樣被方信的黑魔波動轟中。阿凱實在是對於自己的身上的護甲太有信心，他包裹著鐵鎧的拳頭直接和黑魔波動轟到一起，隨後阿凱的拳頭像蠟油一樣融化了不少，露出一些耀眼的晶石碎片來！
阿凱愣了一愣，很快藏起了自己的拳頭。然後手心拳頭裡的晶石迸射一**的紅光射在被黑魔波動腐蝕的地方，然後鎧甲也一點點長了出來。他這個細微的動作，剛巧被方信看到了。
方信心中一震。當看到阿凱護甲下的拳頭不是**而是水晶的時候，他已經有了一個驚人的想法——阿凱不是人！
「戰士？你不配擁有這個稱號！」阿凱若無其事的晃了晃拳頭，檢查了一下，淡淡的向方通道。
方信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胸口中的窒息感覺才好了許多。他哈哈一笑，強行抑住抖動的雙腿。剛才雙腿為了支持身體的平衡，耗費了大量的體力。剛才鏡光為了保護身體，也耗費了很多靈力，現在身體很是虛弱。
「我不是什麼戰士。我是輝煌牛頭族在蜃林的代理人。你要搞清楚了！」方信一點都不介意阿凱的話。鬼才稀罕什麼戰士的榮耀。自己現在是代理人的身份，就是一個商人。以目前的情況看，和阿凱做更大的衝突顯然是不明智的，何況周圍又出現了那些討厭的諦聽武士。
阿凱顯然也看到了周圍建築物里隱藏著的諦聽武士，深深的望了方信一眼：「我是沉谷的戰士統領——阿凱。聽好了，以後索菲亞不再和你有任何關係，她是我的妻子。」隨後就拉起索菲亞，一步步和周圍的武士向塔樓的木門走去。
看著索菲亞心不甘情不願的被阿凱拉走，方信沒有追趕。阿里安娜追了幾步，也被方信一把拉住。方信早就不是當初剛來黃泉界的毛頭小子，他已經能夠冷靜的面對一些問題。這是他第一次以輝煌牛頭族代理人身份初次登上黃泉界的舞台，這場戲可不能演砸了。
「阿里安娜，冷靜一點！」方信說話的時候又忍不住痛得皺起眉頭，阿凱的那什麼狗屁旋風刀，弄得他此刻遍體鱗傷。他現在有些後悔，為什麼前幾次讓南軒做人體改造的時候，沒有把自己的痛感神經切除掉。
看到方信痛苦表情，阿里安娜這才沒有掙扎，開始細心的招呼旁邊的樹牛人，將方信搬進紙轎裡面。方信剛一進入紙轎中，突然掀開帘子，一把抓住阿里安娜的手，深深的望著她，嚴肅道：「阿里安娜，聽清楚了！開曼領地並不是幽林，這裡做主的是查克魯！你別去找索菲亞，那個阿凱，很危險，一切事情等我找查克魯問明白再說。知道嗎？」
阿里安娜淚水漣漣，向方信點了點頭。
「我要你保證！」
「我向紅月保證，沒經過你的許可，絕不去找索菲亞妹妹！」阿里安娜看著方信認真的眼睛，心裡一陣感動，她清楚方信也是擔心自己的安慰，心裡的那點念頭終於打消了，可憐兮兮地道。
查克魯，老子就知道你沒什麼好心！躺在紙轎中，方信心裡狠狠的想。媽的，一來就給自己來了這麼一手。明顯知道索菲亞跟自己和阿里安娜的關係，從阿凱的口氣中，那是查克魯許諾將索菲亞嫁給阿凱的。如果自己因為索菲亞而和其他勢力生了矛盾，豈不是正中老牛下懷！借刀殺人啊！
開曼城的全貌，終於袒露在方信面前。
整個城堡依山而建，基本都是雪白堅固的大理石。最底層的石屋簡陋，明顯是給奴隸等住的。而從中部開始，已經可以見到有高高的雌宮樹聳立其中。可以想象，在這樣堅硬的山岩中，要做大理石建築、將數十米長的雌宮樹弄上去，這個過程中會有多少奴隸倒下。
城堡分為數層，每一層都有一扇黑沉沉的大門，火紅的旗幟在塔樓上空飄揚。一隊隊武士穿著精鐵甲，一絲不苟的守護在大門面前。
一個個的奴隸背著各種物品在進進出出，接受護衛們的盤查。
方信一行就在往山腳下第一道關卡走去的時候，有人攔住了他們。
「請留步，我們法科月主人有請輝煌牛頭族人去做客！」
方信在心裡苦笑一聲，暗道：「這麼快就來了。」
百米外的塔樓前，已經停了七八頂華美的紙轎。只有其中的一亭紙轎上還有兩個人蛇奴隸在扛著，顯然裡面的人就是法科月了。
旁邊的幾頂紙轎都沒有人在一旁，方信估計都是附近勢力的大人物留下的。
石板鋪就的地面平滑無比，細碎的腳步聲從前面過來。阿里安娜恭敬而歡喜的「主人」聲音中，方信知道是法科月親自從紙轎里下來了。
「你現在好大的架子。」法科月在轎子外三米處停了下來。聲音一如往昔那般冷冽。
方信心裡冷哼一聲：「媽逼的。索菲亞嫁給那什麼阿凱，你一定也同意了。大概是想激起我對查克魯的恨意吧。」
心裡是這麼想，不過方信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到的。他趕緊下了紙轎，下來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
「你這是怎麼回事情？」法科月終於忍不住驚訝地道：「路上遭遇了強盜？」
「嘿嘿，一點強盜還難不倒我。也許你知道是怎麼回事情。是沉谷的人乾的，一個叫阿凱的黑甲武士！」方信不咸不淡地道。
法科月還是一點沒變。很快就恢復了昔日的冰山形象，淡淡的「哦」了一聲就算回應了。
看到法科月如此平淡的反應，方信雖然一再告誡自己要冷靜，但怒火還是忍不住一下從內心低沖了出來。
「是你！」方信拳頭握緊，衝上前幾步，幾乎是要貼住了法科月：「都是你！是你要激怒我對不對？是你主張將索菲亞嫁給那小子，卻假借了查克魯的手！」他聲音低沉，近乎是在吼叫。
阿里安娜一臉緊張，不知所措的看著二人。而那些樹牛人戰士，已經自覺的向法科月圍攏過去，與她身後的奴隸戰士對峙起來，互相吹鼻子瞪眼的。
法科月柳眉微皺，退後一步，冷冷地瞟了方信一眼：「她是奴隸。她是我的奴隸。是那老牛提出來找我要人，我有什麼辦法？」
「你可以不給！奴隸也是人！」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牛頭寮裡面守護武士的注意。法科月可是查克魯的小老婆，算是半個主子了。一些豪豬戰士已經直接從身上拔下了標槍，拎在手上，立在城牆上警惕的看著方信一夥。
「好了。不談這些沒用的事情了。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談談。」法科月嘲弄地道：「對我來說。奴隸是不是人沒有關係。只要你是人就夠了。」
聽到這句話，方信臉色緩和下來。法科月的暗示，戳到了他的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