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手神醫

第二章 鬼手神醫

聚仙樓

棋得鎮的一座大酒店,規模之大,足可傲視同行,裏面彙集各地名酒,名廚,不論是哪裏人到了這裏都可以品嘗到自己家鄉的美酒和菜肴,聚仙樓因此而遠近聞名。

門口擺放着一個曲尺櫃枱,櫃枱前站着一個頭戴氈帽的老者,他左手握著算盤,右手握著毛筆正在記帳。

這時,門口進來一個蓬頭垢面的少年,剛到門口,突然身子一斜,倒在地上,帳房連扣下筆,走下櫃枱。

少年又掙扎著站起來,邁起沉重的步伐又準備進去,那帳房先生忙把他攔住:

「這位公子,請原諒,今日本酒店已經被人包下了,不接外客,您還是另選一家吧!」

少年微聲道:「老丈,我真的好餓,隨便吃點就可以了,您就開開恩」

那帳房似是很不耐煩了,搖手道:「不行,本店素講信譽,既然有人預定,就不接外客,而且公子衣衫不整,有損本店形象,你還是快走吧!」

少年很識實物,也不多言,正欲掉頭而去。

這時坐在店內的一位老者伸了伸懶腰,押了口酒,豪聲道:「什麼時候,什麼人把這裏給包下了呀?」

那帳房先生白了他一眼:「誰包下了關你什麼事呀?!」

那老者站了起來嬉笑道:「哎,這你就笨了,有人包下了,這個就關我的事了。」

帳房有些詫異:「關你什麼事?」

「我說你笨嘛,你還真笨!老實說,到底有沒有人包下呀?」

「肯定是有人包下了,老夫從不說假話!」

「這可是你說的!」老老者朝少年道:「小兄弟,你就為我做個證人好了。」

少年不知他要玩什麼把戲,點頭道:「好!」

那老者神秘一笑,朝店內坐客道:「今天有人請客,把這裏包下了,大家要什麼盡量點,反正吃了也白吃,不吃白不吃了。不要錢的哦」

店內立時一陣騷動。

帳房被說的迷糊了,但是聽到不要錢時,他傻眼了:「誰……誰說不要錢了?」

那老者道:「這不是你說的嗎?小兄弟,你說是不是呀?」

少年這才知道老者的用意,忙點頭道:「是的是的。」

帳房不知其由:「我什麼時候說的呀?」

那老者再次神秘一笑:「那你說話算不算數呀?」

帳房正色道:「本人說話算話,言出必行,如不算話,我便是烏龜王八蛋!」

那老者拍手道:「那就好,各位請給我做個證哦!」

店內人一起應道:「好!」

帳房似是等不及了:「你倒是快說呀,我什麼時候說過吃飯不要錢了?!」

那老者這才正色道:「你剛才不是說這裏有人包下了嗎?既然是被人包下了,那自然是有人會替我們付帳了,我們自然是白吃不要錢了,大家說是不是呀?!」

大家一聽不要付帳,自然喜不自勝了,忙齊聲回答:「是的!」

帳房一聽急了:「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本店不曾被人包下,我剛才是騙他的。」

那老者得理不饒人:「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分明你自己說的從不說假話,而且你也說了言出必行的,那現在怎麼又賴帳了呢?你願意做烏龜王八蛋嗎?」

轉身朝門口少年道:「小兄弟,一起來吃一頓吧!」

此時少年也不再客氣,踉蹌而入。

帳房先生氣得直剁腳,無言以對。

老者也不理會他,起身示意讓少年坐在他旁邊。

少年抱拳謝道:「謝謝前輩!」

老者對他的話聞若未聞,坐下押了口酒,冷冷的道:「你看來活不了多久!」

老者的態度前後盼若兩人,少年對他的態度變化並不怎麼奇怪,本來對他存有幾分感激的,但是他說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便有些惱怒,冷笑道:「我看前輩你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

老者聞言,勃然大怒:「小子,你敢說老夫活不了多久了?如果你說不出也個理由來,老夫活撕了你!」

此時店內食客都將目光彙集到這裏。

少年面不改色的道:「看你年紀一大把的,你想你還能活多久咯?」

「哈哈,小子,一報還一報,你還得還真快,不過老夫敢說我在十年之內還不會死,而你呢,最多還有十日可以活!」

「你這麼肯定?!」

「老夫鬼手神醫雖非神,但也能斷人生死!」

「您老就是鬼手神醫?!」

「不錯,鬼手神醫就是老夫!」

少年道:「這麼說我簫俊是死定了?」

鬼手神醫自豪的道:「對,你是死定了」

簫俊道:「聽說鬼手神醫有兩條奇怪的規矩,不知是不是?」

「不錯,殺人,醫人,醫人,殺人。」

簫俊神秘一笑道:「您醫術很高明?」

鬼手神醫笑道:「不是老夫誇海口,天下還沒有人醫術能過老夫!」

簫俊又笑道:「前輩很自信,那你能醫天下所有的病?」

「不錯,天下還沒有老夫醫不好的病!」

「可是有一種病前輩肯定醫不了!」

「笑話,什麼病老夫醫不了?」鬼手神醫有些不悅:「你說,你什麼病老夫不能醫?」

「你不但不能醫!你還不敢醫!」

「什麼?」老者有些激動:「老夫不敢醫?!你說出來,我就醫好給你看!」

少年神秘一笑:「我的病!我的病您就醫不了!」

「哈哈哈哈……老夫聰明一世,沒想到被你小娃兒給騙了,好,娃兒,你很合我口味,你死不了了!」

少年笑道:「前輩您真的很自信!」

「哈哈哈,娃兒,老夫服了你了,老夫若是治不好你的病,便從此退隱山林,永不再履塵世!」

少年忙跪拜下去:「謝前輩大恩!」

「恩,好!請起來吧:」鬼手神醫單手將他托起。

在座之人無不欽佩少年機智,都投來讚許的目光,連帳房先生也點頭佩服。

簫俊這才坐下,鬼手神醫又叫了些吃的,讓他慢慢吃。

「小娃兒,也許是你命不該絕,或是上天將要賜你大任,遇上老夫這個連鬼都沾不上的人,要是再晚上兩天,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了。」鬼手神醫朝簫俊道。

「前輩,在下真的得了難以醫治病嗎?

鬼手神醫詫異的道:「難道你真的不知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簫俊略一沉吟道:「我以前都要每日服一次葯,前幾天因為葯不見了,我才覺得肚子裏面有如萬蟲吞噬,說多難受有多難受!「

鬼手神醫捋了捋胸前的鬍子,點頭道:「恩,這就對了,你其實並不是得了什麼病,而是中了一種毒,它應該是在你娘十月懷胎的時候就傳給了你,由於藥性特異,所以一直以來你用藥物控制着才沒有現在藥物一斷,你才覺他的厲害性,如若不及時醫治,他將每一個時辰作一次,而且會越來越厲害。「

簫俊這時才知道自己中了毒,而且是一種十分歹毒而又霸道的毒:「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毒有如此厲害?!」

「具體什麼毒,老夫也不敢斷定,但是他頗似五十年前的『千焦回噬丹』,它用了2oo多中絕毒藥物混制而成,到作時回出現寒、熱、痛、癢、幻覺等多種狀況,它的藥性很獨特,可以在體內潛伏几十年都不被現。」

簫俊道:「這麼說我中的就應該是這種毒咯?」

「恩,應該不會錯。」鬼手神醫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事不宜遲,現在就跟老夫走,不然就要遺憾終生了!」

拉起簫俊的手,一老一少就這樣出了聚仙樓。

孤山、破廟

斜陽、薄霧

時近傍晚,山林變得特別的幽靜。

一老一少正走在山路上,有說有笑。

一代鬼才鬼手神醫,平時半天都說不上一句話的,今日竟然會變的如此愛說笑了,這點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簫俊一路上將自己近日生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鬼手神醫,說到家人被殺,鬼手神醫有些激動:「竟有這等事?!簫老兒老夫認為他還是條漢子,竟然有人血洗碧月山莊,***,那些烏龜王八蛋,老夫一定不會放過他,小兄弟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

簫俊凄然道:「那時我還在外面遊玩,全然不知道家裏生的事,我都是聽別人說的,仇人是誰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一定會查出是誰殺了我的家人,然後把他們都殺了,替家人報仇!」

「好,娃兒,有志氣,老夫到時助你一臂之力!」

簫俊忙停身鬼手神醫前面,深深一拜感激的道:「晚輩在此先謝了!」

「好了,不要這些繁文縟節了。」鬼手神醫忙將他托起:「快些上山給你醫治了」

二人匆匆前行,盞茶功夫便已到達山頂。

山上叢林合抱着一間小茅屋,屋前有丈許空地,空地上擺滿了大小的盤子,裏面都裝滿了葯。

鬼手神醫推開屋門,將簫俊請入:「小兄弟,寒舍簡陋,請隨意。」

「能有地方棲身就已經很不錯了,晚輩還要謝謝前輩收留呢!」簫俊道。

屋內陳設極其簡單:一床、一桌、一椅、一木箱和一個小小的木櫃。

鬼手神醫指著屋內唯一的一條凳子道:「老夫不善與世人結交,所以也沒有備他人用物,小兄弟,請坐。」

簫俊覺得此人甚是古怪,也就依言坐下。

「把這個藥丸先服下!」鬼手神醫從箱內取出一粒丹藥:「服下后盤膝坐到床上。」

簫俊依言將藥丸服下,盤膝坐在床上。

「閉上雙眼,排除雜念,氣納丹田。」

「什麼是氣納丹田?」

鬼手神醫這才想起他是未曾學武之人:「吸口氣進入丹田內!」

簫俊吸了口氣進入丹田。

「閉氣。」說着一個縱躍至簫俊身後,盤膝而坐,雙手直貼俊雙肩,盞茶功夫,縷縷青煙自神醫指逢間冒出。

鬼手神醫緩緩抽回雙掌,自懷中摸出一把銀針。

「呼氣,再換氣!」

「閉氣」接着雙手一揮,兩支銀針已然定在「肩井」**上。

神醫身子又是一躍,坐在了簫俊的前面,雙手再次揮出,兩支銀針分別落在「天突」、「膻中」兩**上。然後雙手疾點「人迎」、「人中」、「乳根」三**。

「呼氣,再閉氣」

簫俊身子微顫,額角已經沁出豆大的汗珠,吃力的呼出內含的那口氣,閉住呼吸。

「抬雙手,運力於雙手。」

簫俊緩緩抬起雙手,運力其上,臉上此時已蒼白如紙,汗珠滾滾而下。

神醫雙手疾點「曲池」、「少商」二**,雙手翻轉又指向「合谷**」,身子再次騰空,一縷白芒,又一支銀針打出,定在「少海**」

「啊!」簫俊吐出一口黑血,頹然倒下。

此時鬼手神醫凌空一個翻轉,坐在他的腳前,雙指點向「湧泉」**。

「啊!」鬼手神醫長長的舒了口氣,自語道:「萬幸呀,總算完事了,小娃兒命不該絕,在加上老夫妙手回春,總算撿回來一條命。」

也許是太累了,鬼手神醫此刻也盤坐調息起來。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

鬼手神醫調息完畢,凝目朝簫俊望去。

簫俊仍雙目微閉,臉色蒼白,身子顫抖得厲害。

「好歹毒的毒!」鬼手神醫驚聲道:「如此都鎮不住它,開來必須得打通他的奇經八脈,生死玄關了,小子,老夫可能要因為你而丟了老命了!」

片刻,他又沉吟道:「打通奇經八脈和生死玄關,對於練武之人來說還好辦,但是對於這個還未曾練過武的人來說就難了,說不得要落個武功盡失,終生殘廢了,甚至連老命都保不住,管老兒呀管老兒,你可沒有遇到過治不好的病,醫不活的人呀。」

再次停頓,略有所思:「此人與我非親非故,又沒有大恩於我,老夫犯不着為他賠上這條老命呀,就算醫不好也沒有什麼的,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管老兒呀,你真的笨呀,真的糊塗,差點就犯了一個大錯。」

一念至此,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突然——

「劈啪!」一道白光擊在屋前空地上,轟出一個大坑,接着狂風捲起樹葉,屋頂都險些掀起。

鬼手神醫這一驚非同小可:「難道這小子真的受上天的仳佑,我老兒逆天行事,上天要降罪於我嗎?!」

此時鬼手神醫臉色煞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若置之不理懇遭天譴了!」

意念至此,風停樹止。

鬼手神醫又是一驚:「當真是上天將降大任於此子呀,我老兒今天哪怕是命喪於此也要救他一命!」

緩緩站起,將簫俊托起盤坐。

飛身取下「肩井」、「百會」、「天突」、「膻中」**上的五支銀針,又點「命門」「丹田」二**,接着盤腿坐於他身後,雙手緊貼雙肩。

不到半個時辰,鬼手神醫雙手指縫間又冒出縷縷青煙,同時兩人頭頂也冒出白霧,凝聚一團,汗水也自兩人額角冒出。

此時簫俊臉色蒼白如紙,全身劇烈顫抖,鬼手神醫卻是老臉通紅,雙目緊閉。

「啊!」兩人同時吐出一口逆血,撲倒在地。

時近午時,一縷陽光自茅屋頂上射下來,剛好照在簫俊的臉上。

強光的刺激,迫使簫俊從沉睡中醒來。

他爬起來之後覺得丹田內有一股熱氣,整個身子輕飄飄的。

一旁的鬼手神醫仍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白須殷紅,全身肌肉抽搐。

簫俊忙將鬼手神醫托起,顫聲道:「神醫前輩,神醫前輩,你怎麼啦……」

鬼手神醫微微睜開眼:「小娃兒……你……你說得一點也不錯……我……管柱天將……將死……死於今日……你現在……必須照我說的去做……」

簫俊忙點頭道:「是,晚輩一定遵照您說的話去做!」

停頓片刻,鬼手神醫臉色也好了一點點:「老夫幾十年的功力已經盡數輸入你的體內,你沒有學過武,肯定不會……不會利用這些功力……你以後要找個好的師傅交你武功……」

頓了頓又道:「老夫快不行了……你現在的毒還……還沒有完全驅除……老夫有些……藥丸放在……箱子裏面……你服下……續命丹……除瘴丸和……碧芝蓮后……就可以將……你體內的余得清除了……」

「在……藥箱的底下……有一本書……那本書傾聚了我……畢生的心血……就送給你了……」

雙目突然失神,緩緩的閉上。

「神醫前輩,神醫前輩……」簫俊抱着他痛聲呼喊。

鬼手神醫此時本以閉上的雙眼,微微睜開:「在書的……封頁中……還有……」

最後聲音細微到已經無法聽到。

微睜的雙眼也再次合上。

「神醫前輩……」

這一呼自內心,洪若鐘聲,凄慘之極,催人淚下。

這樣抱着鬼手神醫默默的呆了近一個時辰,才走出茅屋,看到屋前被閃電劈出的那個大坑,先是一驚,隨即顫聲道:「先前來的時候可是沒有這個坑的呀,難道今天我和神醫之中命中注定有一個人要死在這裏嗎?!」

接着將目光凝聚在老人身上:「神醫前輩,你還真是一代奇人呀,醫一人,殺一人,這次您醫好了我,卻殺死了您自己。」

「我一定不會讓您老人家失望的,我會好好的活下去的!您就安息吧!」

說着將老者輕輕的放入坑中,慢慢的蓋上土。

「神醫前輩,晚輩尚有些事物要去處理,不能長伴您的身邊,也不能給您風光大葬,等我把一些事物處理以後,一定回來給你風光大葬,並長伴與此。」

一座孤墳已立於屋前,簫俊自屋內取出一快木牌,立在墳前,上面寫着:神醫管柱天之墓簫俊敬立

他長長的舒了口氣,跪下來,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頭。

回到茅屋內,走到木箱旁邊喃喃自語:「神醫前輩交代,要我服下『續命丹』、『除瘴丸』和『碧芝蓮』方才清除體內餘毒,我得馬上找到服下才行。」

他蹲身木箱前,小心的將木箱打開,裏面的藥物還真多,每個小瓶子上面都貼了一張小紙,上面都寫上了藥物的名稱、藥性和服用方法。

簫俊從中找出了『續命丹』、『除瘴丸』和『碧芝蓮』按照上面寫的用法服下。

頓時覺得體內燥熱無比,疼痛難忍。

「難道我服錯了葯?!」簫俊有些驚異,拿起瓶子再仔細看了一翻:「沒錯呀……怎麼會這樣呢?」

他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滾,臉色也變得煞白,額上也冒出豆大的汗珠來。

「好難受呀……」痛苦終於讓他昏死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簫俊悠悠轉醒,星目四掃,什麼也看不見。

此時身上已經沒有了疼痛的感覺,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忙伸出中指咬入口中:

「哎呀!」手指來錐心之痛。

「原來我還沒有死呀,大概這下應該餘毒去盡了」

「神醫前輩真不愧為一代神醫,只是可惜一身絕好的醫術就此失傳了」

他感覺現在自己好累,緩緩的合上雙眼,回想起這段時間生的事:

「我出門已經三月有餘,沒有想到家門橫禍,黃叔慘死,自己又被折磨成這樣,若不是遇上神醫前輩還差點慘死異鄉,真是苦不堪言呀

幼時的生活多麼美好,爹娘,哥、姐俊兒好想你們呀,以前你們每天都可以陪我玩,現在我無依無靠,無親無故,以後做什麼事都要自己做決定了,俊兒好擔心自己會做不好呀。「

說着說着,淚水也順腮而下:

「爹娘,你們一定要保佑俊兒早日找到仇人,好為你們報仇呀!」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簫俊是個好男兒,也是個偉男兒,相信以後的路他會走的更好。

天亮了,太陽也露出了頭

樹林中小鳥已經在枝頭叫個不停。

鳥鳴使山林更為幽靜

陽光是山林更為溫欣

簫俊被鳥叫聲吵醒,柔了柔眼睛,吃力的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目光所見之處,就是神醫的那座孤墳,他又黯自傷神起來:「前輩,我現在不能再因為其他事而耽擱我去報仇了,也許我這是最後看你了,如果我還能活着回來的話,我一定會再來看你的!」

這時他想起了神醫臨死前說的話,回頭朝木箱走去。

他將木箱上層的東西全部拿出來,然後小心的取出一個隔層,裏面果真有一本小冊子,封頁上面寫着「神醫仙書,絕冠天下」

「神醫前輩真乃一代奇人!」

說話中他已經將封頁打開,上面赫然寫着「遺囑」二字。

簫俊目睹二字,驚聲道:「難道神醫前輩早知會有今日?」

眼睛止不住往下看

得吾書者即為吾弟子,吾將平生所學盡皆記於此書之上,即使得者不能全心參悟,但望勿將其埋沒。

吾此生沒有收徒,沒有做過好事,也沒有做過壞事,醫好一人,必要求其殺一人,一命換一命,決不違反天意,但是吾命中注定因醫人而死。因此悟早已安排好後事。

此書前卷為醫術,后卷為我自創的一套劍法,因此取名為鬼手劍法,還望得者將其揚光大,彌補欠缺。

吾死尚有一件心事未了,望得者能將我這件心事了卻,吾將以一至寶相贈。

這一心事就是幫吾找到師兄。他人稱妙手空空趙飛鴻,已有三十年未現江湖。找到他以後,代吾向他陪罪。

在封頁間有一物相贈,望勿將這一切埋沒於此。

謹謝

鬼手神醫管柱天

蕭俊聽完,嘆了一口氣道:原來前輩也是一位多愁善感之人呀,世人皆言鬼手神醫管柱天不近人情:視人生死於草菅。伸出鬼手要錢,其實是怒氣擺了,以訛化訛,越傳越奇,才至如此。

接着往下翻,將醫書這一卷記下之後,開翻閱劍法,只見劍普開頭寫着:

劍術的精練,皆在於快,准,狠,達到出手於電,一即中,一中即傷,即殘,即亡,即到劍術的最高層竟界。

但達到最高竟界,以劍氣,劍風傷人,須用者有深厚的內力,能純熟運用功力方能達到,它可以傷人於幾丈之外,殺人於眨眼之間。

鬼手劍法需用者施展出手需准、狠、毒,本劍法是用來自保之用,出手必傷人,望用者慎之。

此劍法共為三路,可以連續使用,亦可單獨使用。

下面就是劍法的口訣和插圖。

簫俊憑着他的天賦和報仇的決心細細的品茗著。

每看一招就用木棍揮舞幾次,不知不覺已到傍晚時分才找東西充饑。

調息片刻,燃燈繼續研究那套劍法。

次日午時。

簫俊手持一根木枝來到鬼手神醫墳前:「師父,弟子已經熟記您老的劍法心決,雖然不能揮得淋漓盡致,但是卻也能熟練的演練出來,弟子現在就給師父練習一遍。」

話落,木棍斜舉,右腳前邁,左掌護胸:

「第一招雲破天開」

木棍一進一出,連功帶守,快若疾雨,輕飄飄有好若鴻毛,在密集的棍影之中,突然射出一根線,朝前刺去。

驀地——層層棍影已化去無蹤,他手持木棍,平刺於右側,身子與劍側成一線。

「第二招童子推雲」

接着上招,木棍平移,身形疾轉,越旋越快,四周草屑盡皆捲起,就在卷疾快之時,他猛的移身別處,穩住身形,雙手平推,手中木棍已然推出,直射出去,刺入樹腰,深入樹質。

「第三照百步擊空」

身子就地一滾,滾至樹旁,伸手拔出深入樹質的木棍,以『鯉魚打挺』之勢迅躍起,按照書上記載的心法,將力運於右手,后凝力至木棍上面,將木棍高舉頭頂,虛空一劈。

「啪!」丈外的一棵碗口粗的大樹被攔腰擊斷。

演練完三招劍勢之後,他颼的跪在墳前:「師父,弟子現在已經學會了您的三招劍術,雖然不能熟練的演練,但是我相信,只要以後我多久練習,細心參悟,一定會揮得更好的,弟子絕對不會讓你老人家蒙羞的。

只是現在弟子真的不能在延誤下去了,今日就此別過,他日再來叩謝!」

說完,走進裏屋,把幾平藥丸納入懷中,把「神醫仙書」放回原處,然後把箱子埋在了屋后的一個隱蔽處,並做了一個小小的標記。

進屋整理了一下,找了些碎銀,略一停頓:我還是先回家

帶着一個包袱,向老人道別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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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劍狂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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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鬼手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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