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Iseethatchildwholayuponherbosomandwhoboremyname,amanwinninghiswayupinthatpathoflifewhichoncewasmine.Iseehimwinningitsowell,thatmynameismadeillustrioustherebythelightofhis.」

(我看見躺在她懷裏的,以我命名的孩子長大成人,在我曾走過的道路上奮勇前行。我看見他業績優異,以他的光耀使我的名字輝煌。)

悅耳的嗓音在寧謐的卧室飄蕩。在柔和的床燈下,凌月庭以標準的英語,娓娓念著狄更斯的名著『雙城記』。

這是一部以法國大革命為背景所寫成的小說。透過一個個鮮活生動的人物,再現十九世紀初葉,歐洲各國的社會生活、政治風暴和歷史風貌。故事主角卡爾頓是一個有才華但憤世嫉俗的英國律師。因為愛上了法國貴族夫人露茜,最後為了幫助她而犧牲自己,頂替心上人的丈夫被處死。

「Itisafar,farbetterthingthatIdo,thanIhaveeverdone;itisafar,farbetterrestthatIgotothanIhaveeverknown.」

(我現在做的遠比我所做過的一切都美好,我將獲得的休息遠比我所知道的一切都甜蜜。)

念誦著卡爾頓為露茜含笑步上斷頭台前的心情,凌月庭美麗的大眼睛泛起點點水光。這是他最心愛的故事之一,無論讀過多少遍,其中情節依然讓他感動不已。

「動聽極了,這是我聽過最動人的『雙城記』。」磁性的嗓音透著深刻的讚歎。凌月庭自小在英國接受教育,一口英語優美準確得足以擔綱演出莎士比亞舞台劇。

霍星翔含着笑,半眯起眼睛。高壯得媲美籃球明星的身軀,舒服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頭枕着戀人溫暖的大腿,鼻端纏繞着愛人身上的氣息,心內盈滿溫馨的幸福感。粗獷野性的男人此刻像頭被馴養了的大型貓科動物,殷殷向主人撒嬌。

「月庭寶貝的聲音最好聽了。」輕輕握戀人白晢的手,放在唇邊親吻著每一根手指,霍星翔呢喃:「吶,親親,明天,後天,往後的每一天,也念故事給我聽吧。」在床上悠閑地念念睡前故事,是小二口子新近的生活情趣。男人的醉翁之意不在於酒,而是二人共渡的溫馨時光。

戀人熱情坦率的讚美搏得說書人一笑,凌月庭線條優美的唇形勾起漂亮的弧線,在男人粗獷而英俊的臉上落下回報的吻。

「翔,我問你啊。」感性的男子忽發奇想,柔聲問道:「假如你是卡爾頓的話,你會怎麼樣?」

「假如我是卡爾頓?」濃黑的眉毛一挑。霍星翔分明的五官充滿野性和不羈的男性魅力。

「嗯,你會願意為露茜夫人的幸福犧牲,頂替愛慕的人的丈夫赴死嗎?」凌月庭凝視着戀人,靈動的水眸閃亮,射出盼望的光芒。

「呵呵,假如我是卡爾頓,露茜的丈夫壓根兒不用上斷頭台。」大手豪邁地一揮,霍星翔哈哈大笑,表情得意非常。

「啊?為什麼?」美麗無瑕的臉蛋露出疑惑的表情。

霍星翔挺直腰背,在那半張的櫻色的唇瓣上偷了個吻,理直氣壯道:「因為那傢伙早就被我親手幹掉了!那兒還用等別人動手!」故意做出誇張的猙獰表情,粗壯的大手憑空作了個狠狠捏碎的動作,「哼哼,誰敢搶我的人?別想活了。」

「翔……」美麗的男子瞠目結舌,過了一會才狠狠在那大言炎炎的男人頭上敲了一記爆栗,生氣道:「討厭!變態翔你最會煞風景了。」

「親親……」摸著頭上的包,霍星翔一臉無辜地說:「我只是說實話。誰敢動你的歪腦筋,我一定親手送他下地獄!」

甜絲絲的暖意直透心窩,但彆扭的少爺故意板着臉蛋,瞅著老大白眼,道:「最愛動歪腦筋的人不就是你?」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月庭寶貝的歪腦筋,我不動,誰動?難不成你還想讓別人動?」男人大刺刺的表情非常欠扁。

「去你的!」凌月庭也亳不留情地扁了他一記,嗔道:「笨翔,你身上連一個浪漫的細胞都沒有!」

「喲,親親,要浪漫還不容易。」男人動作敏捷,飛快地移動着鋼鐵般的軀體,把戀人纖細的身軀桎梏在身前。

「喂……」凌月庭眨眨眼。身後是無路可退的床背,身前是古銅色,猶如銅牆鐵壁般的身軀。男人狂野性感的臉近在眼前,二人的鼻尖幾乎可以碰到彼此,「你想幹什麼啊?」怯生生的聲音,肉慾的氣氛讓人感到渾身發軟。

「這個還要問?親親你真可愛。」霍星翔笑起來,銳利眼睛射出赤裸裸的慾望,粗糙的大手出其不意探進寬鬆的睡衣,緩緩撫摸著柔潤的嫩膚。

「不要!你這變態色魔!」強壯的軀體迫壓過來,凌月庭笑着逃開。

「吼,我是全宇宙最色的性獸啊!」霍星翔嗥叫着撲上。二人像孩子般在巨型大床上扭打玩鬧,互相廝磨的身體擦出熾熱高溫。

「嘿嘿,月庭寶貝,你跑不了啦,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了。」成功佔得上風,把戀人修長纖細的身子壓住,霍星翔高居臨下凝視戀人美麗無儔的臉。

濃黑修長的眉襯著靈動的大眼睛,秀挺筆直的鼻樑下是櫻色的唇瓣。此刻不服氣地嘟起的小嘴,像煞一顆誘人的櫻桃,讓人情不自禁深深地吻下去。

越來越深的熱吻讓人喘不過氣,交纏的舌尖發出煽情的濡濕聲,更加催動了二人的情慾。霍星翔一邊貪求着戀人的吻,一邊緊緊擁抱對方,把二人身體的距離化為零。

「夠、夠了。」在理智湮滅前的一瞬間,凌月庭喘息著,掙出情慾的旋渦。

「吶,怎麼了?」磁性的聲音低問。霍星翔深情凝看戀人近在咫尺的臉。

「不可以。」虛弱的拒絕。凌月庭喘息著,柔嫩的臉頰泛起漂亮的粉紅色。

「啊?為什麼?」大男人像孩子般在戀人懷內磨蹭著不之依,又低喃道:「吶,我們好久沒做了。」禁慾那麼久,是交往以來前所未有的事。

「這是理所當然的。」凌月庭拍拍他的肩膀,說:「我們在出差啊,不可以太過份。」遠天有意開拓東歐市場,身為公司大兩巨頭之子,下任總裁候選人,凌月庭和霍星翔奉命帶着特別小組成員視察環境。為期兩周的急行軍式公幹,足以把鐵人累垮,就連霍星翔也沒辦法擠出空檔,跟親親戀人偷歡。

沒有假公濟私的機會,白白的出差吃苦頭。霍星翔懷着怨念,堅決在行程結束前,以視察西歐分部為借口,勒令眾人來到英國倫敦,凌月庭小時居住的城市。

「吶,工作已經結束了吧。」聽見被拒絕的理由,男人幾乎倒下。戀人是工作狂,對工作的熱誠比對做愛做的事還高,世上還有更凄慘的情況嗎?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凌月庭抿抿嘴。

「親親……」霍星翔一臉哀怨,絮絮地抱怨道:「人家好不容易,避過所有人的耳目,偷偷潛到你的房間。」

「所以才更加不行,萬一被人發現怎麼辨。」凌月庭微紅著臉。相戀已經踏入第三個年頭,但二人的關係依然是個不可告人的秘密,「你還是快點回去吧,不要被人發現了。」

「居然趕我走?!」怪叫。生氣的男人一把將戀人撲倒,鼓起腮幫子道:「我們已經兩星期沒做了。」

「那又怎樣?……啊啊啊~~手別亂放!」凌月庭一邊阻止那隻肆虐的怪手,一邊求饒道:「這樣好不好?下個周末我整天都陪着你。」

「還要等下個周末?」瞪眼。

「那、那、那明天是大夥兒自由活動的時間,我陪你四處觀光吧。你不是說想看看我長大的地方么?好不好嘛?翔?你手別亂放了。」眨著水潤的大眼睛,凌月庭求和似的說。

「我不相信!明天你說不定放我鴿子喔。」霍星翔的手更加放肆,嘴巴側可憐兮兮地說:「你吶,就知道整天埋首工作。」

「這……」凌月庭一陣內疚,但仍不肯輕易放下防線。

「你已經有了我,居然還跟工作打得火熱,這把我元配置於何地啊。」男人像個怨婦似的說。

「喂喂,你是小孩子啊,居然跟工作吃醋。」凌月庭愕然地睜大眼睛。

「我一人很孤單。」作可憐狀。

「……」凌月庭軟下來,抵抗也鬆懈了。

霍星翔當然不會錯過攻城略地的機會,在戀人敏感的身子上落下數不清的熱吻和愛撫。

「吶,做吧。」軟語,霍星翔輕喃道:「做一下下好不好?」

「不……」軟弱的推拒,戀人熾熱的氣息在敏感的耳邊掠過,凌月庭一陣戰慄,不由得輕輕地喘息。

「好嘛,我愛你啊。」男人輕輕吐出帶有魔力的字句。

凌月庭一顫,低罵:「好卑鄙。」每次想做的時候,可恨的男人總會以磁性的聲音這樣說。而自己,則每次都無法抗拒地,屈服在這魔咒之下。唉,誰叫『我愛你』三字,威力那麼強大呢。

霍星翔輕輕的笑,毫無愧意地磨蹭著說:「吶,答應嘛,好不好?親親?月庭寶貝,我最愛你了。」

「笨翔!」抖顫不已的聲音,凌月庭閉上發燙的眼睛,彆扭道:「這種事不要一再的確認。」

「明白了。」漾開大大的笑臉,霍星翔雙手合什,壞壞地說:「謝謝招待,那我不客氣了。」

「誰要招待你啊!啊?」不甘的謾罵化作一聲驚喘。凌月庭身上的衣物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情況下被解開,熱燙的肌膚因接觸到冷空氣而泛陣陣戰慄。而下瞬間,非常勤奮積極的戀人已經欺身上前。

赤裸火熱的身軀靠上來,戀人粗壯的臂環住自己的腰身,身體每一寸都緊密貼合。

曖昧的姿勢,交纏的肢體,凌月庭只覺自己快要溶化了,身體由內至外的發燙,熱得像要冒出煙來。

緋紅的臉上佈滿細細的汗珠,線條優美的頸項、性感凹陷的鎖骨、骨肉勻稱的胸腹……亦沁出顆顆晶瑩的的熱汗。

細細的汗珠凝聚在一起,繼而因承受不住重量而沿着赤裸的肌膚滑下,最後一一被熱情的戀人舔去。

霍星翔不住在戀人美麗身軀上施以最火辣辣的疼惜,情到濃時,磁性的聲音輕輕響起。

「Itisafar,farbetterthingthatIdo,thanIhaveeverdone;itisafar,farbetterrestthatIgotothanIhaveeverknown.」

(我現在做的遠比我所做過的一切都美好,我將獲得的休息遠比我所知道的一切都甜蜜。)

男人呢喃。相戀多時,二人親熱過千百次,可是他仍是一絲厭倦的感覺都沒有,只有越來越契合,越來越美滿。

凌月庭聽了,臉孔不由得轟然燒了起來。

「變、變態翔!不要褻瀆名著!」顫聲,美麗的臉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吶,我是說實話啊。」男人輕輕的笑。

「你還說!」

「要我不說,那只有一個法子。」霍星翔湊近,送上自己的唇,啞聲說:「親親,堵着我的嘴吧……」

距離天明還有好長的時間,而溫暖的房間,只餘下甜蜜的喘息聲。

倫敦,英國的首都。歐洲最大的都會之一。

它有着令人悠然神往的風光歷史;是集莊嚴宏偉,灰澀滄桑的古城,同時亦是世界上舉足輕重的金融貿易中心。這份新舊交溶,傳統與前衛並存的獨特文化氣質,讓倫敦這個城市充滿了魅力,讓世界各地的遊人趨之若鶩。

也讓霍星翔此刻臉非常的臭。

「笨翔,一個大男人別那麼小氣好不好?好難看耶。」凌月庭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小小聲的說。

「親親,你居然這樣說?!實在太過份了。」男人磨牙霍霍,神情像個拗氣的野孩子。

「什麼啊……」彆扭任性的大少爺嘟起小嘴,一臉心虛。

「你放我鴿子!」大聲控訴。像討債似的,霍星翔步步進迫,把凌月庭迫到死角,「你答應陪我觀光的,現在這算什麼?你拿什麼來賠?」與戀人把臂同游,在美麗的倫敦渡過愉快假期的希望落空,男人的臉要多不滿有多不滿。

「這是突髮狀況,我也不想這樣子啊。」凌月庭一臉無辜。他也很想跟戀人到處溜躂,一起參觀各個名勝景點,一起尋訪自己小時候的足跡。可是遠天分部的最高負責人今晨突然心臟病發,而恰巧幾個大型的計劃正進行到要緊關頭。身為總公司高層,自己和霍星翔當然不能置身事外。而對工作盡責的結果,便是難得的自由活動時光泡湯了。

「我不管。」粗壯的手臂往牆壁一擋,把戀人纖細的身軀桎梏在身前。霍星翔露出猙獰的臉,流氓似的要脅:「親親,你要負責任。」

「怎麼我要負責任啊?」明亮的眼眸愕然地瞠大。看着身為社會精英,在商場叱吒風雲的男人露出孩子氣的表情,凌月庭不由得啼笑皆非,「這不公平!衛爾斯先生的急病又不是我害的。」他也是受害人耶。

「是你自行把責任摃上身的。」猙獰貌。若是依霍星翔的意見,他們根本不應該插手。這事是分公司的人的責任,當由他們自行解決。

「翔……」凌月庭不以為然地皺眉。公司的同事來求助,若把他們拒之門外,實在太無情了。而且這事關乎公司的利益,不能不管啊。

「至少我們可以多逗留幾天,不必匆匆忙忙地離去。」嘟長嘴。處身機場之內,眼看着將要乘搭的巨大鐵鳥。隨着起機時間越近,霍星翔的心情便越是鬱悶。難得的英國之旅呢,好可惜啊。

凌月庭眼內也閃過一抺不舍,可是事業心重的他很快便壓下波動的情緒。

「不可以呢。」搖搖頭,男子理智地道:「突然發生這樣的事,分部一定會陷入混亂,我們要儘快回公司彙報。」

「又是為了公司。」吃醋貌。

「別這樣嘛,翔。」看着戀人不滿的臉,凌月庭歉然道:「我答應你,將來一定陪你來英國旅遊的。我們一起去看大笨鐘,參觀博物館,游泰吾士河……」

「哼。」男人鼻子朝天。難得任性驕縱的情人願意放下身段,霍星翔當然乘機擺高姿態。

「除了倫敦,我們也可以去巴黎啊。乾脆去歐洲玩一圈好了。」賠著美麗的笑臉,凌月庭討好似的扯扯戀人的衣袖。

「哼。」霍星翔繼續趾高氣揚地哼鼻子。

「喂,笨翔,別得寸進呎啊。」俏麗的臉一沉,凌月庭撇轉臉,道:「給你三分顏色便開染坊。你再拿腔做勢,我這可要生氣了。」

「喲,親親彆氣。」能屈能伸的男人連忙打躬作揖,轉過頭來哄撮驕縱情人,「小的哪敢拿腔作勢了?月庭寶貝答應陪小的歐遊,小的高興得不知說什麼才好。」

「笨翔。」美麗的男子展開得意笑靨。

霍星翔隨即壞壞一笑,以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道:「就算明知道月庭寶貝只是說說便算,不能當真,光是聽着也是心甜的。」

「什、什麼啊。」笑臉垮下,凌月庭想起自己的往績,不由得低下頭來,「我是有誠意的。上幾次只是因為公司出現了突發事故,我實在是走不開啊。」可是處身瞬息萬變的商場,哪天沒有突發事故。這解釋實在不能自圓其說。

「吶,親親,別這樣。」輕輕抬起戀人沒精打彩的小臉,霍星翔寬宏大量地說:「我不是挑剔你,只不過想你表現一點點誠意,一點點就好。」

「什麼誠意?怎麼表現?」秀氣的眉毛一挑,凌月庭眼內流露一絲疑惑。

霍星翔湊過去,以有商有量的口吻說:「法式熱吻一個怎樣?」

「什麼?」美麗的大眼睛幾乎掉出眼眶,凌月庭狠狠給那異想天開的男人一記肘子,低罵:「變態翔!公眾場所你給我檢點些!」

「知道是公眾場所你還動手打人。」霍星翔苦着臉。

凌月庭臉上一紅。這時周遭的人已經被他們異樣的騷動所吸引,紛紛投來好奇目光。就連被打發得遠遠的特別小組同事們,也朝他們鬼頭鬼腦的張望。

「還不是你害的!」瞪眼,修長的手指絞著麻花,彆扭的大少爺吶吶道:「若我們的關係被識破了,絕對是你害的。」

霍星翔才不擔心二人的關係曝光與否,當務之急是索取賠償。

「吶,好痛。」

「打痛你了?」凌月庭心中一疼,歉然問:「哪裏痛?」

「心啊。」指指自己的胸口,男人道:「這裏受傷了。」

「……」雖然明知狡猾的男人的是假裝的,但凌月庭還是心軟,「好啦好啦,法式熱吻是吧?回家給你。」二人在美麗海傍,有着私隱性極高的愛巢,讓他們一直過幸福的同居生活。

「回家?」挑挑濃眉,霍星翔興趣缺缺道:「那有什麼稀罕的?」在無人之處,他們做過比法式熱吻親密千萬的事情。

「變態翔!你就那麼喜歡現給人看?」凌月庭口牙切齒,秀氣的額冒出青筋。

「親親……」霍星翔壓得聲音,在戀人耳畔輕輕說:「難道你不覺得,在隨時被撞破的環境下做,是特別興奮特別有感覺的么?你別不承認了,你一定也這樣想。吶,要不這樣,我們約定,在飛機起飛,在高空三萬呎的時候,我們避開眾人耳目,悄悄在盥洗室……」

話才說到一半,臉皮子薄的凌月庭已經雙頰霞燒。

「變態!整個頭等倉都是我們特別小組的人啊。」

「那麼說,你也不是不想嘛。」霍星翔壞壞地笑。月庭寶貝這樣是心裏願意,但顧慮到風險太大啊。

「你說什麼?!」彆扭的男子連耳根子都燒得通紅,不禁惱羞成怒地揚起拳頭。

「凌先生。」忽然,一把溫柔的聲音響起。

凌月庭嚇了一跳,連忙把手收到背後。

「梁莉?有事嗎?」來人是凌月庭的特別助理。

這美麗的女子跟隨他已差不多三年。由當初什麼也不懂的商場菜鳥,蛻變為今天獨當一面的事業女性。梁莉在工作表現上越來越出色,儼然是凌月庭身邊最得力的助手。

「凌先生、霍先生,請喝咖啡。」女子體貼地奉上熱飲。

「謝謝。」兩名男士頷首接過。

「對了,凌先生,我有公事要跟你彙報。」梁莉說着,眼角瞟向霍星翔。在公司里,凌月庭和霍星翔分別是兩個派系的繼承人。縱管眾人都『知道』他們『私交』很好。但在處理一些隱密公事時,他們亦不得不順應民意,做做表面功夫,作出迴避的樣子。

「快要上機了,我去準備一下。」霍星翔輕咳一聲,若無其事地走遠。

凌月庭目送戀人的背影,半晌才依依地回過頭來,問道:「梁莉,你說有公事彙報?」

梁莉臉上一紅,靦腆道:「沒什麼,只是見你們好像起了爭執,我有點擔心,所以……」

「啊?我們沒什麼,只是聊天。」凌月庭一陣尷尬。

梁莉也不深究,只是甜甜一笑,道:「凌先生,咖啡合口味么?」

凌月庭淺嘗了一口,咖啡入口香醇,糖和奶精的份量恰到好處。

「不錯,但比不上你泡的。」梁莉幾乎每天為他泡咖啡,自然知道他的口味。

女子露出高興的笑容,道:「我已經為你準備了在飛機上喝的大吉嶺紅茶。還有,我知道你不愛吃飛機上的餐點,所以特地買了你喜歡的涼拌小食。」跟隨上司多時,梁莉很了解上司在公事上精明,生活上一塌糊塗,完全不能照顧自己,但卻又無比挑剔疙瘩的個性。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凌月庭微微一笑,不太在意。

「哪裏。」梁莉謙遜道,「照顧凌先生是我的工作。今次行程匆忙,我都沒好好盡到責任呢。」

「沒關係。」凌月庭一臉尷尬,道:「我把自己照顧得好好啊。」事實是這段日子裏,霍星翔把他照顧得好好。

「可是……」梁莉還待再說。

霍星翔忽然在遠處喚他們。

「該上機了。」凌月庭一笑,撇下女子,快步上前追上戀人的步伐。

「她跟你說什麼?」眼角瞟向覷睨他家月庭寶貝的女人,霍星翔醋味十足的問。

「閑話吧。」凌月庭淡淡地答。對這種事遲鈍的男子並沒察覺到不妥之處。

「什麼閑話。」吃醋丈夫追問。

但凌月庭卻沒有注意,只是戀戀不捨地回望這將要離開的地方。

「翔,我們要再來啊。」男子露出甜甜的笑容。

這時候的凌月庭怎也想不到,自己很快便會再次踏足倫敦。在這裏,他的人生將會翻起驚人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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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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