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可否依然如初？②

這個世界，既有妖魔，既有如她一般不老不死的人，這又算得了什麼？

飄渺相信他說的，只是不明白他為何要把獨孤家的秘密告訴她，他不怕她說出去嗎？

「他真的只在黑夜出現？沒有例外過嗎？」那一天她剛來邯鄲的時候，第一次看到孤獨清傲的轎子的時候，那種感覺明明就是昨夜的那個人，不會錯的。

「沒有，他在白天的時候是沉睡了，不會醒來的。」孤獨清傲毫不猶豫地回道，只是說完之後又似是想到了什麼，遲疑地道：「除了有一次，有那麼一個瞬間，我好像失去了意識，就像是每天晚上沉睡時候一樣，就像是他醒來了一樣。但也有可能是我的錯覺。他不會在白日醒來的。」

她想，那不是他的錯覺。

他或許真的醒過那麼一個瞬間，因為她感受到了，那一剎那之間，她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只是為何他會醒來？

又為何恰巧把目光投注在了她的身上？

怪不得那一日，她轉之後就感覺不到那份異樣了。

真的只是那麼一個瞬間啊，快到無人察覺。

飄渺的心中泛起了幾抹淡淡的疑惑，她明明不是好奇的人，可偏偏無法淡然地忘卻此事，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一種牽引。

「你為何要告訴我此事？我並不是獨孤家的人。」飄渺開口，一如往日的冷淡。

於她來說，眼前的人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和獨孤家的人有任何的聯繫。

有時候知道的多了，反而並不是一件好事。

他卻是一步步地靠近，修長而乾淨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認真地道：「我要娶你，你很快就會是獨孤家的人了。」

娶她？

飄渺不由地一愣，他竟然說要娶她？

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他們不過是第二次見面而已，他竟然說要娶她？

他知道她是誰嗎？

知道她是不老不死的人之後，他又會有怎樣的表情？

飄渺無法想像，也不想想像。

他怎麼樣都與她無關，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笑話。」飄渺似笑非笑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這不是笑話，我是認真的。」他卻是更加堅定地道：「我真的要娶你。是的，你是只見過我兩面，可是我卻是看着你的畫長大的。」

他說，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出現。

等她出現？

她的畫？

飄渺不由地皺了下眉頭，聲音卻是更加冷了幾分，「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而且我也不是你說想娶，我就會嫁的人，請你記住，我絕不會成為獨孤家的人。」

她說完之後，就決然地轉身離開，不想在此多停留片刻。

「可是你使得不正是獨孤家的法術嗎？」身後的人幽幽地道。

是啊，她使得是孤獨家的東西。

只是那又如何？

「你若想取回，那殺了我便好。」她沒有停住腳步，也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道。

她早已不在意生死，死了或許也好。

「初兒，你是不是很恨獨孤依然？」略帶着幾分飄渺的話語從身後傳來，讓飄渺的腳步不由地慢了下來。

初兒……獨孤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