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五兄弟齊聚報仇

第十章 五兄弟齊聚報仇

王大群死後,屍體是由那些忠心的弟兄埋葬的,就葬在後園和他妻子一起。王文龍逃出來后,一直沒有回去看過,這天,他再也忍不住,不顧危險一個人來到了爹的墳前,看著墓碑上弟兄們立的「文龍老爺王大群之墓」,想著爹的慘死,他跪在墳前傷心痛哭起來。這時,後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他急忙回頭看來,原是二哥王文風和三哥王文中一起趕了回來。見到二哥和三哥,他悲喜交加,望著二哥和三哥傷心痛哭起來。王文風和王文中知道回來晚了,兄弟兩個潸然淚下,一齊跪在爹墳前痛哭起來。就在這時,失蹤兩年多的老四王文松突然回來了。一路上,他就聽到有人在談論,一入上海,以前認識的人見到他,都大吃一驚,暗地說道:「這下好了,文龍家族武松回來了,文龍老爺的仇終於可以得報了。」他遂沒有回家,直接去了母親的墳前,爹生前說過,他死以後要和他們母親葬在一起的。來到後園,果見母親墳旁多了一座新墳,墳前跪哭著三個人,正是二哥文風、三哥王文中和兄弟王文龍。新墳墓碑上赫然立著「文龍老爺王大群之墓」,他看著眼眶濕潤了,眼淚隨即落了下來,爹果然死了。

王文風三個聽到動靜回頭看來,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是他!兩年音訊全無的親兄弟,如今終於回來了。王文松淚流滿面地在爹墳前一把跪了下來,這一跪好似萬斤重,猶如泰山如地,他們三個甚至清楚地感覺到了地面所傳來的振動聲。這沉重的一跪,不由讓他們想起了兩年前他離開時的情景,那時也是這樣沉重一跪,他臨走時跪著將爹交託給了他們五個,可如今……想起這些,他們三個頓覺愧對他,一個個羞愧地抬不起頭來。就在這時,老五王文安也趕了回來。他是得到王文龍派出去的人給的信后趕回的,得知爹被殺害,他是一路流著淚趕回的。來到爹的墳前,他傷心哭泣著一把跪了下來,趴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王文風三個再回頭看來,見是他,又吃了一驚,他也終於回來了。不是爹死,他們幾個可能還不會回,幾兄弟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團聚相見,王大群那句話此時好像從地底下傳了出來:這兩年你們兄弟都四分五散了,我一死,你們都是要回來的。非得要爹死,他們才肯回來,這是為什麼?作為兒子,卻不在爹跟前侍候盡孝,害得爹被仇人殺害,他們想起頓覺羞愧滿面,也悔恨交加。只王文松沒有回頭看,但他已知是這個兄弟回來了。兩年不見,他這時回過了頭來,王文安看到四哥,吃了一驚,四哥也終於回來了。五兄弟跪著哭了一陣,王文風和王文中突然站了起來,跪在這裡哭泣只會讓那些仇人笑話,他們如今回來不是哭泣的,殺了爹,就要他們血債血償!王文中向王文松伸出了手,王文風向王文安伸出了手,兩兄弟用力將他兩個拉了起來,王文龍也爬了起來,五兄弟拭乾淚一起大步走去了。

第一個要殺的就是王多。來到王府,守門弟兄見到他們五個,頓知來意了,他們也痛恨王多,正求之不得,敞開大門放了進來。王文風問道:「王多呢?」守門弟兄道:「在裡面,剛回來。」五兄弟一起朝里走去。王多的心腹很快現了,立即跑進去告訴了他,王多跑出來一看,嚇得臉色蒼白,雙腿打顫。王文風見到他,兩眼放凶光,上來就要取他小命,王多急道:「頂住他們!」拔腿朝後門飛跑。有些不識相的當真沖攔了上來,被他們五兄弟兩下全部解決了。他們再找王多,現他已趁機從後門跑出去了,五兄弟一起追了去。王多沒跑多遠,在前面一眼可見,為防他逃脫,王文風、王文松、王文安三個飛身上了兩側屋頂,三面去圍截他,王文中和王文龍則從後面追來。王文風三個在屋頂居高臨下看下面一清二楚,很快在一個十字交叉路口將王多圍截住了,前有王文風,左有王文松,右有王文安,後面王文中和王文龍已趕上來,四麵糰團圍定,插翅也難飛了。王多嚇得臉色白,雙腿篩糠,拿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他們,就在這時,他一眼看到了杜少,杜少正巧從這經過,王多急叫道:「少爺,救我!」杜少看到后,嚇得屁滾尿流,拔腿就跑,比他剛才還跑得快,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杜少一個人,怎敵得過他五兄弟,不跑才怪!王文中想去追他,王文安道:「他們都跑不了,一個個的來。」一刀刺穿了王多,王文風四個跟著一人一刀,將王多刺了個稀爛,王文風又憤恨一刀取下了他的人頭。

第一個王多解決了,第二個要收拾的就是宮本太郎,五兄弟一起朝日本領事館來。來到門口,王文中一飛斧先解決了門口兩個守衛的日本士兵,五兄弟一起衝殺了進去。裡面的日本武士和士兵見他們闖進來,一齊撲了上來,五兄弟一起殺開了,兩下全給收拾解決了。他們直接衝到了裡面,宮本太郎早有數了,拿著武士刀砍向他們,欲做最後的頑抗,卻被他們五兄弟你一拳我一腳,像踢皮球一樣五邊踢打,打得無半點還手之力。宮本太郎見不是對手,為保留住日本武士最後一點尊嚴,坐在地上剖腹自盡了。王文中依然不解恨,一斧頭砍下了他的人頭。接下來就輪到三大家族了,一個個的來,先找杜宏耀。還沒到天龍家族,杜少就已跑回去告知這消息了,他驚慌地跑進來道:「不好啦,不好啦!」杜宏耀與大哥杜光耀及大兒子杜少坤正在商談事,見他如此驚慌叫嚷,問道:「什麼事這麼慌張?」杜少道:「王大群的幾個兒子回來啦!」他們也都吃了一驚,杜少坤道:「哪幾個?」杜少道:「王文風、王文中、王文松、王文安,都回來啦!」杜宏耀道:「連王文松也回來了?」杜光耀道:「還有王文安。」他不會忘記,正是王文安殺了他兒子杜少傑,這個仇至今未報,故他刻骨銘心。杜少坤道:「他們回來得這麼齊全,不用說,定是報仇的。」杜少道:「不錯,王多已被他們殺了,我回來的路上又聽到宮本太郎也被殺了,我看馬上就會到我們這裡了。」杜少坤大吃一驚,王大群臨死前那番話這時似乎迴響在了耳邊:你們別得意,我老頭子活著……不打緊,我老頭子死了,自然有人來找你們。我的幾個兒子回來……不會跟你們……善罷干休的!正想著,外面的弟兄全被打飛了進來,他們兄弟父子四個急忙走出來看,果是他們五兄弟打了進來,那些弟兄全都抵擋不住直往後退。

杜少坤突然一眼看到,王文風手中提著王多和宮本太郎的人頭。王文風將這兩個人頭扔向他們道:「杜宏耀,你是第三個,拿人頭來!」飛衝上來要取他的性命,杜少坤和杜少連忙擋了上去,同時叫爹和大伯快走。杜宏耀兩兄弟見情勢緊急,在這裡也幫不上忙,拔腿朝後門飛跑了。他們五兄弟要去追,被杜少坤和杜少及那幫弟兄拚死擋住了,杜少濤、杜少責、杜少湯三個聞訊后也趕了來幫忙,王文風五兄弟與他們大殺了起來。杜少坤五兄弟不是他們的對手,那些弟兄更不用說,王文風五兄弟的意也不在他們,打開他們,一起向前去追杜宏耀兩兄弟了。從天龍家族後門追出來,短短几分鐘時間,卻不見了杜宏耀兩兄弟的蹤影,王文安算到他們根本不可能逃走,應該就躲藏在這附近,於是五兄弟分頭來找。不出王文安所料,這短短几分鐘杜宏耀兩兄弟根本逃不了,見實在追得急了,兄弟兩個一個躲進了一戶人家的豬圈裡,另一個躲進了水缸里。算他們運氣好,王文風五兄弟都沒有現他們,只得暫且先放下他們,再去找錢賦財。

打到玉龍家族,碰巧雷廣騰也在,王文風道:「正好,一鍋端,省得我們四處找。」衝上來要取他們兩個的人頭,錢賦財的兩個兒子錢金守、錢銀守,以及雷廣騰的兩個兒子雷贏、雷帝,立即攔了上來,錢賦財和雷廣騰都知道他們兄弟的厲害,當初就連上海市司令段德正都死在了他們手上,他們豈敢不怕,連忙拔腿從後門跑了。他們五兄弟又不得不先對付他們,就在這時,錢賦的三個兒子錢連守、錢心守、錢成守趕了來,天龍家族杜少坤、杜少、杜少濤、杜少責、杜少湯五兄弟也趕了來,要趁機一舉除掉他們五兄弟。王文安見他們的人越來越多,五兄弟暫且退了。杜宏耀兩兄弟和錢賦財、雷廣騰今天雖說逃過了一劫,但都嚇了個半死,這件事也還沒完,他們五兄弟一定還會再來,他們思索著這樣不行,一定得想個辦法除掉他們,以絕後患。杜少坤道:「今晚他們一定會來,我們就布下天羅地網等著他們,只等他們來送死。」他們一致贊同,布好了埋伏,只等王文風五兄弟今晚到來。

文龍家族右手江算打探到消息后,立即同左手馬玉衝來通知他們五兄弟,孰不知王文安早算到了,還不等他們兩個開口,他就對二哥四人道:「今晚他們一定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我們,我們今晚哪也別去,以免中了他們的陷阱。」王文風四個知道兄弟六人中,就數大哥和他的謀算最深,他的運籌帷幄就連大哥都佩服,於是都聽他的。馬玉沖和江算這才記起王文空走時對他們兩個所說的話,他的謀算果然和王文空不相上下,甚至運籌帷幄更勝一籌,兩人不得不佩服,同時在心裡嘆道:「要是他早點回來,相信文龍家族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文龍老爺也絕不會死。」三大家族空守了一夜,個個精神疲憊,錢銀守道:「王文空雖然走了,可王文安卻回來了,他們兩個只要有一個在,我們這點雕蟲小技就算計不到他們。」杜少坤見上次除掉文龍家族是他的計謀,這次又聽他說得有理,問道:「你有什麼高見?」錢銀守道:「與其這樣被動的守株待兔,不如主動出擊,讓他們無藏身之處。」果然高見,反正與他們的決戰總是少不了的,只是遲早的問題,既然如此,那就化被動為主動,他們五兄弟就算再厲害,也敵不過他們三大家族這麼多人。主意已定,他立即命人四處搜索他們的下落,一定要把他們找出來。

三大家族的人出動了,大街小巷四處可見,到處搜索他們,王文風這裡也驚動了,王文安道:「我早就算到會有這一步了。」王文龍道:「現在怎麼辦?」王文安早想好了對策,他對王文風道:「二哥,你回少林寺一趟,把你少林寺的兄弟全部請來,助我們一臂之力。」王文風明白了。王文安又對王文中道:「三哥,你把你道上的兄弟朋友也都請來,我們也需要他們的幫忙。」王文中點頭答應了。王文龍道:「我也和沖哥、王爍去召集一些忠於我們文龍家族的弟兄。」王文安點了點頭,分付妥當后,各自依計行事,王文風即刻動身去了少林寺,王文安和王文松暫且避了起來。三大家族搜索了幾天一點蹤影也沒有,王文安五兄弟也都沒有一點動靜。就在他們感到納悶時,王文風帶著他少林寺的兄弟趕來了,全部都是少林寺弟子,一個個像金剛羅漢,王文中也將自己道上的兄弟朋友請來不少,也全都是道上慣殺的好手,王文龍和馬玉沖、王爍也召集了不少忠於他們文龍家族的弟兄,都到齊后,王文安帶著他們去和三大家族拼殺了。

三大家族早等這一天了,一齊出動了,天龍家族杜少坤、杜少、杜少濤、杜少責、杜少湯;玉龍家族錢金守、錢銀守、錢連守、錢心守、錢成守;火龍家族雷贏、雷帝、雷**、雷東、雷任,全部出動了,兩邊在大街上廝殺了起來。兵對兵,將對將,三大家族雖然人多,但王文安如今也請來不少,尤其是二哥少林寺的兄弟和三哥道上的朋友,一個頂他們十個。三大家族沒想到他們會有這麼多人,並個個厲害,本想一起對付王文風五兄弟的,現在不得不分身去對付他們。王文風五兄弟更是無人能敵,三大家族中沒有一個是他們的對手,帶著為爹報仇的滿腔仇恨,五兄弟直取他們,王文風猛地一招解決了錢成守;王文安一刀又解決了雷廣騰的二兒子雷贏,其他的死傷不計其數。三大家族漸漸支撐不住,杜宏耀、錢賦財、雷廣騰見勢立即請上海市司令黃金彪出手相助。黃金彪本就是一個見風使舵的勢利小人,見如今文龍家族大勢已去,也想除掉他們以絕後患,這時又收了三大家族不少厚禮,當即命軍隊出動,一舉除掉王文風五兄弟。

黃金彪的軍隊將整個廝殺場地團團包圍了起來,士兵輪番開槍射殺,王文風他們再厲害,也敵不過槍的子彈,少林寺的兄弟和王文中道上的朋友死傷無數。王文風和王文安看著火起,飛衝上去猛砍一陣,砍死砍傷無數。無奈他們的人太多,就在這時,王文中身中兩槍,其中腿部一槍,杜少坤、錢銀守趁機兩刀砍來,幸得王文龍拚命擋了這兩刀,危急關頭,王文安奮不顧身衝過來打開了他們。三大家族那些弟兄又趁機一齊圍砍了上來,王文龍拚死護著將三哥拖開了,而自己又身中一刀,這時王文風和王文松及時衝過來又打開了他們。王文中身中兩槍不能動了,王文龍也身中三刀,在這危急關頭,王文松搶來一輛車沖了過來,對他們道:「快上來!」王文龍立即扶著三哥鑽了進去,王文松加大油門向前衝去,杜少坤和錢銀守看著急叫道:「不要讓他們走了!」弟兄們聽令一窩蜂衝上來攔,王文風和王文安見狀,飛衝上去幾下打開了他們,王文松趁機強衝過去了。王文風帶著餘下的少林兄弟緊跟著撤了,就在王文安也準備撤時,一顆子彈打中了他的右腿,黃金彪手下一個指揮官欣喜若狂地指著大叫道:「給我活捉王文安!」王文安聽著火起,忍著痛飛跳起來一刀射去解決了他,飛身逃去了。士兵們攔追堵截了一陣,都被他幾次飛身越牆逃脫了。杜少坤、錢金守一行人帶著錢成守和雷贏的屍體返了回去,錢賦財兩兄弟和雷廣騰痛不欲生,哭得傷心欲絕,他們誓:這個仇一定要報,這筆血債一定要他們用血來償!孰不知今日這筆血債,正是王文風五兄弟用來償還他爹的血債的。

杜少坤算到,雖然他們損失了錢成守和雷贏,但王文中和王文安也中了槍,王文龍也身中三刀,一定要趁這個機會除掉他們,否則又會後患無窮。於是,他命弟兄們四處搜索,尤其是每個醫院和私人醫生,絕不能放過他們。錢賦財兩兄弟和雷廣騰也急著分別要為侄兒和兒子報仇,更是出動了所有弟兄。很快,他們在夜幕里就現了王文松三人,王文中和王文龍急著要找醫生,他們將王文松三人團團圍了起來。王文松號稱文龍家族武松,當初在部隊就無人能敵,就連上海市司令段德正都死在了他手上,他手操利刀在手,砍倒上來的一片后,再無一人敢近。但他們團團圍著他們三個,也不放他們去找醫生。這樣不行,三哥和兄弟文龍血流不止,支撐不了多久,這好像也是他們看準了的,團團圍著困死他們。幸得王文龍還能扶著三哥走,王文松打開一條路,讓他扶著三哥先走了。王文龍扶著三哥到處找醫生,無奈三大家族和黃金彪均已放出了話,沒有人敢接診他們。大醫院他們不敢去,去了想必也沒用,就在王文龍感到絕望之際,右手江算帶著十三太保趕來了,他們找好了醫生,將他們兩個接走了。

王文安幾次巧妙逃脫了三大家族的追捕,可他腿部中了槍,劇烈運動加之失血過多,使他的身體漸漸支撐不住,最遭的是三大家族那些人,根據他一路流的血跡最終找到了他。王文安已體力不支,勉強能站起來,但已無力氣再與他們搏鬥了。找到他的是火龍家族左手雷鵬,雷鵬見他這副模樣,得意笑道:「王文安,如果你肯跪在地上向我求饒,我可以饒你不死。」雷鵬是個極其陰險卑鄙的小人,就算王文安真肯跪在地上求他,他也照樣不會放過他,他這麼做只是想最後再羞辱王文安。王文安又是什麼人,豈不知他的險惡用心,更何況他也不是貪生怕死的人,他道:「別白日做夢了,我文龍家族絕沒有跪地求饒的!」拼著最後力氣解決了兩個,無奈被雷鵬這個卑鄙小人一腳踢中了腿上傷處,王文安疼痛難耐,依然強撐著不讓自己跪下去。這一幕恰被尋來的二哥王文風看到了,他不由在心裡佩服起兄弟果然有骨氣,就在雷鵬下手之際,他出手了。王文安已支撐不住,抬頭見是他,只叫了一聲「二哥」,就昏了過去。雷鵬見是他,吃了一驚,知道他的厲害,王文風也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想著救兄弟要緊,沒時間和他們浪費,扛起王文安,好似他們不存在一般,大步走了。

雷鵬沒想到他如此目中無人,惱怒地命令弟兄們上,弟兄們也氣不過,一起從後面蜂擁而上了。王文風見他們上來,不慌不忙將肩上的王文安向空中拋起,猛然回過身來兩腳踹飛了沖在最前面的兩個,那兩個被踹回去正好壓倒了後面的,而此時王文安剛好落下來,又落在了他的肩上。雷鵬看呆了,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任由他扛著王文安走去了。剛走沒多遠,迎面一輛小車駛了來,車裡坐著的正是高思榮。她一眼看到后,連忙叫著讓司機停了下來,車子帶著一陣急促的剎車聲在他們前面驟然停了下來,高思榮急忙下了車,跑著來到了他跟前。王文風定睛一看,是她!雖然他是個表情很冷的人,但此時見到她,他那冰冷不變的臉還是明顯舒動了一下。畢竟,他與她結過婚,甚至現在依然有著夫妻之名,他也依然還深愛著她。高思榮見到他,也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雖然她並不愛他,但她第一次嫁的人是他,這是她永遠也無法忘記的,且她一直覺得虧欠他,如今兩年後彼此再相見,眼裡都勾起當初的一點傷感回憶。

兩人相對了幾秒,默默無語,這時,高思榮一眼看到了他肩上的王文安——這才是她兩年來一直日思夜想的人,如今終於見到他了。她馬上注意到了王文安腿上的傷,還在不停滴血,看他那蒼白的臉和烏的嘴唇,已意識到他的傷勢已經很嚴重了,她緊張地對王文風道:「他的傷不能再耽誤了,得馬上看醫生。」急忙跑過去打開了車門,對他道:「上車吧。」王文風看她那緊張慌亂的樣子,焦急關切的眼神,已又明白了,她喜歡的依然是兄弟文安,對自己,頂多只是一點愧疚的回憶。他竭力掩飾著內心的痛苦扛著兄弟走了過去,將他放進了車內,關上車門,一個人默默地走去了。高思榮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站立著愣怔了幾秒,上車命司機快趕回去了。

高思榮和司機一起將王文安扶進了屋裡,連忙叫爹,高運先和太太見她帶回來的是王文安,不敢馬虎,馬上聯繫他的私人醫生方醫生火趕了來。方醫生一看傷勢,立即道:「得馬上動手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開始準備動手術的一切所需,高思榮也加入進來幫忙,一切準備好后,開始了手術,高思榮就在一旁給他幫忙。手術很成功,彈頭成功取了出來,高思榮總算鬆了一口氣。但方醫生道:「他失血過多,傷口也感染了,得儘快想辦法,否則還是會有生命危險的。」高思榮的心一下又揪了起來,她急道:「我們現在要怎麼做?」方醫生道:「他失血過多,先要輸血……」高思榮道:「輸我的血,我是o型血。」這一個問題解決了,方醫生又道:「他的傷口感染了,得用盤尼西林消炎,但盤尼西林很貴,現在又被三大家族控制了,很難買得到。」高思榮只得將求助的眼光投向了爹,高運先道:「放心,只要上海有盤尼西林,我想千方設法都一定弄到。」立即聯繫他各界的朋友,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終於在英國領事那裡弄到了。高思榮徹底放了心,接下來的日子她不分日夜、無微不至地照顧著王文安,可想而知,盼了兩年才終於將他盼回來了。小艷看著也替她高興,高運先夫婦原以為王文安不會再回來了,正替女兒著急,如今也總算放了心。

這天,高思榮給王文安擦洗身子時,無意在他的貼身處現了一塊手帕,她看著好面熟,拿起打開一看,正是兩年前她在圖書館里親手送給他的那塊,另外還有她向他借過的那本《儒林外史》的書。這兩樣跟她有密切關係,甚至可以說代表她的東西,兩年來他一直帶在身邊,並放在貼身處,可見這兩樣東西在他心裡是多麼重要,這也充分說明他對自己也有情意。高思榮想著欣喜不已,心狂亂地跳,同時感動得熱淚盈眶。想想她當初的選擇果沒有錯,這兩年她也沒白等,所有的一切在今天看來都是值得的。此後,她對王文安的照顧更加無微不至了,每天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熬好的湯她親自吹涼試過了才送到他嘴裡;晚上睡覺更是伏在他的床邊,有什麼需要她第一時間拿給他;一晚上醒來給他蓋無數次被子,摸他無數次體溫,唯恐有什麼疏忽,就連小艷這麼細心的人看了都自嘆不如。

王文安自動完手術后,一直著高燒,人也昏睡不醒,高思榮每天在他額頭上放一塊濕毛巾,並勤打濕,這樣對他退燒有幫助。同時隔天給他擦洗一回身子,並經常幫助他活動手腳,雖然辛苦一點,但一想到是為自己心愛的人,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在高思榮的精心照顧下,這晚王文安終於醒了來。看著房裡的一切,他既感陌生,又有些熟悉,似乎來過,這時他聞到了一股清香,立刻想了起來,這是高思榮的房間。兩年前他來拿書時曾經來過,也是這股香味,他記得很清楚,再看屋裡的擺設,絕對錯不了。他正在想怎麼會在她的房裡,睡在她的床上,側頭一看,這才現高思榮就伏在他的床邊,只是睡著了。看她那沉睡的樣子,一定是好幾天沒睡好覺了,不用說,一定是為了照顧自己。想到這,他很感動,不想驚醒她打攪她休息,看著她身上的被子沒蓋好怕她著涼,他試著想幫她蓋好,沒想到卻一不小心驚醒了她。

高思榮原以為是小艷在幫她蓋被子,睜開眼睛一看,這才現是王文安。見他終於醒了,她欣喜不已,又現是他為自己蓋被子,內心感到無比欣慰,她道:「你終於醒了,你高燒昏睡了好幾天。」王文安不安道:「那豈不是麻煩你照顧了我好幾天。」高思榮沒有回答,內心卻高興不已,想著這幾天的辛苦果然沒有白費。沒想到王文安接下來一句話卻讓她的心涼到了底,他道:「謝謝你,二嫂。」一句「二嫂」讓高思榮望著他愣住了,也難怪,她這才記起這件事還沒有對他說,她道:「我跟你二哥的婚事並不算數,你爹已經答應了,只要你答應,我就可以嫁給你。」說這話時她羞著低下了頭,並沒有看到王文安的神情和反應。這時輪到王文安望著她愣住了,兩年前,他就是因為怕看到這個結果,才毅然離家出走,沒想到兩年後他回來的今天,還是躲不掉。

高思榮抬起了頭來,一臉憧憬的幸福,她認為王文安也是同樣愛她,從他珍藏她那塊手帕和書她就更加肯定了,她以為王文安會滿口答應的。王文安愣著望著她不知說什麼好,他相信她剛才所說的都是真的,爹生前就一直想撮合他們兩個,可是他以後該怎樣和二哥面對,況且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可他又怕說出來傷了她的心,想到這裡,他對她道:「我口很渴,你能不能給我倒杯水來?」高思榮信以為真,道:「你等等。」連忙出去了,等她倒來水時,看到的卻是王文安從窗戶跳下去的背影。她驚著叫道:「文安!」急忙跑到窗戶前向下看,王文安已落在了地上,看得出他這一跳又牽動了腿上的傷口,雙手捂著傷處臉上顯出極度痛苦的神情,他忍著傷痛道:「你的救命之恩和對我的這份情,我今生今世都不會忘記。」拖著傷腿一瘸一拐地走去了。

高思榮連忙要下樓去追,轉過身卻一眼看到了桌上放著一塊手帕,是她送給王文安那塊,王文安留下來還給了她。她愣住了,似乎明白了什麼,拿著手帕哭喊著沖跑下了樓,待追出來時,已不見了王文安的蹤影。她清楚他並未走遠,只是躲了起來,她拿著手帕傷心哭泣著呼喊他的名字,那聲音在黑夜裡甚是傷感、凄涼。王文安在一個角落裡聽著潸然淚下,任淚水肆意在臉上流淌。高思榮哭喊了一陣,終於被小艷扶回去了,王文安這才出來,拖著傷腿繼續一瘸一拐地走去了。由於腿上的傷未愈,加之剛才那一跳又牽動了傷口,巨烈的疼痛加之身體極度虛弱,使他再次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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